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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帖,忠心耿耿,不為彆的,就為求個太太另眼相看。如今聽這些話,頗覺得心寒,心頭悲傷春秋,覺得日子過得再沒什麼奔頭了。

大太太倒沒心思去管個卑賤的小丫鬟情緒怎麼樣,她努力地要坐起來,見綠屏傻愣在一邊杵著。煩躁的吼她一嗓子,命她扶著自己。穿戴好之後,大太太強挺著身子往老太太屋子裡奔。大太太病的不輕,身子虛得很,走幾步就沒力氣,出得一身冷汗。大太太的身子幾乎是趴在綠屏身上走的。

綠屏同另一個丫鬟扶的很吃力。她倒不在乎這個,怕隻怕大太太出門受了風,病上加病。綠屏趕忙勸大太太回去,大太太卻不肯。也就沒辦法了,眾丫鬟拚了命的護著大太太,一起把她架到老太太那裡的。

老太太見大兒媳帶病來的,有幾分納悶。

“三兒媳的莊子遭了禍,我尋思她們小兩口新婚,不好叫她們操心,便由我暫代管著,花錢隨便找幾個人修繕就是了,誰知道這時節了,竟招不到半個人。”大太太埋怨道。

老太太覺得奇怪,自然問了經過。聽說此事與永安王府的沙塘有關,有點明白大太太此來的用意了。

“瞧你病的,還為這事兒操心,趕緊回去好生養著吧,此事我必然替你討個說法。”老太太目送得到滿意答案離開的大太太,眯起眼睛,吩咐下去,大老爺一旦回來,就叫他來見她。

黃昏前,大老爺照著老太太的意思來永安王府,預備見清玉。這一路上他都想好了說辭,主要兩件事:一是解釋一下自己當年的苦衷,讓清玉理解他;二是解決老太太說的事兒。

馬車到了永安王府的正門口,小廝去叫門,不一會兒回來了,告知大老爺王爺王妃此刻不在王府。

詹大老爺點點頭,便叫車夫掉頭,改日再來。馬車轉了個兒的功夫,詹大老爺改注意了,派小廝再去問問,王妃何時能回來,若是不晚,他可以等。

“大老爺,問了,大概天黑前就能回來。”小廝回道。

詹佑眯著眼,等了約莫有一炷香的功夫,天色已然昏暗,隻能依稀辯得見人影。這時候,路的西方傳來馬車的車轍聲。詹佑掀起簾子,扭頭探看,依稀可辨那馬車高大寬闊的形態,車的前前後後有數十名侍衛,那排場,也馬車裡坐著的也便隻有王爺王妃了。

領頭的侍衛見有馬車停在府門口,調轉馬頭到馬車邊上,彙報了什麼,回頭那侍衛鞭策馬直奔詹佑所在的馬車而來。

侍衛墨棋也不管馬車上坐的什麼人,隻對那坐在馬車外的車夫小廝等說道:“王爺王妃舟車勞頓,疲精竭力,今日不見外客。”

小廝被侍衛凶神惡煞的模樣嚇著了,不敢多言,老實的縮脖子,點頭。車裡頭的詹大老爺詹佑不乾了,掀簾子意欲表明身份,他可是王爺的嶽父,可不是什麼“外人”。

詹佑探出頭來,氣勢洶洶,除了小廝車夫等,卻不見有彆人。

小廝衝大老爺努努嘴,朝著府門口的方向。詹佑這才看見,馬車已經入了王府的西角門。詹佑意欲下車去追,小廝忙拉著他。

“老爺息怒,我們改日再來,可不好衝撞了王爺。”小廝勸道,他可害怕永安王的威名。如今有關他的傳言更盛了,據說就因他的一句鬼話,弄得大周朝最受寵的明珠公主被皇帝遠遠地發配西北圈禁了。

金枝玉葉尚且如此待遇,他跟他家老爺,算個%e5%b1%81!

大老爺無功折回,自覺顏麵掃地,也不去見老太太,隨便叫人回個話,他則把自己關在屋裡不出門。

老太太得知兒子吃癟,大怒,把帳一遭兒算在了清玉頭上。

現在不得機會教訓她,等著以後的!

去年那出被鬨得轟轟烈烈的老王爺停妻再娶的案子終於有了新進展,青天府衙門府尹黃岐派人調查撒網,終於在曆時小一年的時間內斬獲了確實的調查結果。

黃岐整理好案宗,再次提審原告隗氏及其子禾玄,對好了證供,整理好一切資料,不日便上報皇帝和太後。

此案與黃岐以前辦的案子有諸多不同,很多地方都有模棱兩可的情況,不好做是非判斷。而且此案事關永安王爵位承襲問題,更加要考慮到太後的態度,黃岐不敢妄加判斷,隻是原原本本的呈上調查證據,請聖上和太後自行裁決。

太後敢把此事交給黃岐去辦,為的就是求個真相。禾家能多個子孫,自是該高興的事兒,不過她最怕有人膽大包天,借勢混淆視聽,占便宜的。太後早就想好了,這要這個禾玄真的是禾家血脈,她必然會叫他認祖歸宗的。至於隗氏所謂的停妻再娶,這事兒確實很大了,太後也覺得頭疼,懶得去多想,本打算先計較禾玄血脈的真假,再去考慮。

太後接過來皇帝遞給他的案宗,一邊查閱,一邊聽坐在自己身邊的皇帝簡略總結。太後眼花,看多了字兒就累,大致瞅了瞅,聽皇帝的言辭跟上頭很相符,索性就不看了,隻聽皇帝講了講。

臨末了,太後把卷宗放到桌上。“看來禾玄是我弟弟長子的身份已不容置疑了。”

皇帝頓了下,目光落在太後身上,慢慢地點點頭。

太後微微笑了,笑道有幾分尷尬,喜憂參半。“既然這孩子真是他的%e4%ba%b2生骨肉,哀家也該見見。不過,這個隗氏告的名頭是停妻再娶,這可是關係到宴兒的爵位啊,必要謹慎處理。皇帝,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處置?”

“此事今日早朝,朕已經提過,實在是情況特殊,不好判斷。如今朝堂大臣分為兩派,一派認為是,一派認為不是,各有各的道理,朕也不曉得怎麼斷。故此,才來詢問太後的想法。”皇帝道。

“哀家不過是一個老太婆罷了,可不懂什麼大道理。當初哀家請皇帝把此案交給黃岐去辦,便就是為求一切秉公從法的。”

皇帝點點頭,“如今此事確實有些難辦,根據目前的證據來說,偏頗禾玄的倒是多一些。”

皇帝說完此話,見太後拿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皇帝忙賠笑給老太後,料知自己的話觸及老太後的軟肋,老太後必然還是舍不得禾晏的。

皇帝眼珠子轉了轉,打算從頭開始,揀最重要有力的證據講給老太太。他慢悠悠的捋著胡須,分析道:“黃岐也厲害,竟找到了王府十八年前的老仆,她以前正是禾家老太君身邊的丫鬟,曾經見識過一些事兒。得幸王府至今好保留著老太君的住處,不曾動過一分一毫。那黃岐帶著老仆突襲到永安王府,就照著她指引,果然那麼一搜,找到了老太君以前藏在床榻暗格之內的書信。的確有兩封是隗氏所寫,而隗氏手中也有老太太的%e4%ba%b2筆書信。這信,可都是白紙黑字,錯不了。”

太後點點頭,到沒有想到她死去的母%e4%ba%b2還有這等藏秘密的地方。

“信哀家看了,確實是哀家母%e4%ba%b2的筆跡。哀家的母%e4%ba%b2也不容易,她也是為了不給新進門的弟妹柳氏添麻煩,故此,才會自私下處置了進京投奔的母子倆。”

第129章

衙門的案子眼看告破,朝堂之上針對於禾晏爵位承襲問題,鬨得沸沸揚揚。清玉自然聽到了風聲,這些日子一直謹慎觀察禾晏的狀態,他反倒跟個沒事兒人似得,稱病不上朝,整日躲在家中陪著清玉養胎。

清玉擔心禾晏是內心受挫才會像現在這樣,她一直沒敢當麵提這件事兒。今日因見禾晏心情不錯,而那樁案子眼看就要到緊要關頭,清玉覺得有必要探一探禾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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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兒姑母來瞧我,說青天府衙那案子快結了,朝堂上鬨得緊。”清玉道。

禾晏“嗯”了一聲,眼盯著清玉微微隆起的小腹,攤開手掌,輕輕地摩挲,嘴角的笑容漸漸擴大。

“清兒,你不覺得很奇妙麼,這裡頭竟孕育著我跟你的孩子。將來他長大,也會如你我這般,結婚生子,子又生子,子子輩輩延續下去。”禾略覺神氣,口氣興奮地像個吃到糖的孩子。

清玉頭次聽禾晏這樣說話,掩嘴笑道:“我倒覺得晏竹更像是懷孩子的了,比我像。”

禾晏立馬正色道:“那當然,你懷孩子,我比你還緊張小心呢。”

清玉笑夠了,目光淡淡的看著禾晏,把禾晏轉移的話題又掰了回來。“晏竹,隗氏母子的案子,你心裡是不是早有主意了?”

禾晏伸手摸了摸清玉的臉頰,囅然而笑:“知我者,清玉也。”

“不許賣關子,不然我心不安,心若不安了,肚子裡的孩子怎麼安生。一旦出事兒了,我——”清玉話未說完,嘴%e5%94%87已經被禾晏的手指封住了。

“呸!不許胡言,大吉大利!”禾晏哂笑,耍賴的躺在清玉的%e8%85%bf上,側耳聽她肚子裡的動靜。

清玉下意識的把手放在了禾晏的額頭,輕笑道:“原來你還忌諱這個。”

“原本不忌諱,但為了你和孩子,任何的危險的可能都不可以有!”禾晏語氣堅定道,慢慢地眯起眼睛,周身不自覺的散發一股冷氣。此刻的他,與剛才言語無邪的他,迥異之大,更像是兩個性格的人。禾晏疲乏閉上眼,就在清玉以為他睡著的時候,禾晏突然又發話了。

“反正那些老頭子們早想參我,苦於沒證據罷了,往日個個夾著尾巴藏著掖著的,如今有了奪我爵位的機會,還不個個削尖了腦袋往前衝。這時候最是能看清人!正好,我也可以趁此時機在家多陪陪你,聽說女人懷孕,頭一胎特彆苦,你身邊怎麼能沒有我呢。”禾晏溫柔的笑著,鳳目微微上揚,自信的看著清玉。當他與清玉四目相對的那一刻,禾晏突然攪氛圍說道,“是不是很感動?此刻心裡是不是很慶幸自己嫁給我這麼好的相公?”

“噗,”清玉淺笑,捏了捏禾晏的耳朵,坦白的承認。“我一直在慶幸。”

同時,清玉也聽明白了禾晏的意思,原來禾晏整天呆在家裡真的有另一番深意。朝堂之上,難免會有些暗敵,久存於陰暗之中難發現,這種人最喜歡趁人不備在背地裡捅刀。禾晏通過這出鬨劇借機看清敵人的辦法,很聰明。

不過,清玉還是有些擔心,眉頭蹙起。

禾晏發現了,伸手碾開清玉的額頭。“想什麼呢?”

“你有沒有想過,那些人既然肯站出來,就不怕晾給你瞧了。他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