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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解開呢。姐姐彆瞧她簡單,玩上便容易上癮呢。”蘇瑞珠笑著賣好,見清玉接過去擺弄幾下,覺得她既然有興趣,肯定能玩好一會,便笑嘻嘻道:“等我和冰玉姐姐下完這盤棋,下一盤便找你,這之前姐姐可否能把它給解開?”

清玉淺笑:“你快下吧,我試試,可不敢保證。”

“姐姐可彆說大話!”蘇瑞珠衝清玉嘿嘿笑,隨即執黑子落下,開始認真地和冰玉對弈。

這邊,禾氏見酒席擺的差不多了,便吩咐身邊的大丫鬟寶珍:“你去禾府問問,世子爺可在,請他來!”

禾氏的話剛出口,屋子裡頓然安靜了。原本說笑的兄弟姊妹們合上嘴噤聲,皆轉頭望向禾氏,丫鬟們也識趣的一動不動,立在原處不作聲了。

“嗬嗬嗬……”禾氏乾笑兩聲,衝著丫鬟們喊道:“愣著乾什麼,傳菜!”

詹儀抖著嘴角賠笑,心裡打著十二分小心。大嫂子這語氣顯然是生氣了,可這也不能怪她們,誰不知道禾府裡頭住個魔鬼,彆說見他,就是聽一聽他的名字都覺得晦氣。若知道大嫂子有意請他來吃飯,今兒縱是有八抬大轎請自己,死活不來的。

禾氏故意沒注意詹儀尷尬的表情,招手示意寶珍快去。寶珍偷偷瞄了一眼二太太,狠下心點頭轉身去了。

冰玉見姑母的神色不對,想弄明白怎麼回事兒,拉著蘇瑞珠小聲問:“你看你嬸子是不是生氣了?”

蘇瑞珠正琢磨下一步的落子,才懶得管大人們的事兒。“擱誰都忌諱,母%e4%ba%b2請的是瘟神。”

“瘟神?”清玉小聲重複,她早對這個傳說中鬼一樣的永安王世子好奇了。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會這般厲害,令後宅鬥的常勝將軍詹儀也害怕?

蘇瑞珠琢磨好落子,方抬首笑道:“哈哈,開玩笑的,我大表哥怎可能是瘟神,這隻是個比喻,你們安心吧,他比傳聞中的溫柔多了,嗯,絕對是德才兼備的人物,厲害極了,我大哥最佩服他。”

蘇瑞珠的大哥蘇徆乃是皇帝%e4%ba%b2口誇讚的才子,他曾在五年前的宮廷燈會上,以一首七言絕句名絕天下。事後,皇帝特意%e4%ba%b2筆書匾額“天下第一才子”送至靖遠侯府。自此以後,天下讀書人皆以蘇徆作為楷模,爭相效仿學習。

像冰玉這樣的閨房女子也是聽過蘇徆的威名的,七八歲的時候,冰玉甚至曾把蘇徆作為自己未來的夫君。後來她漸漸地大了,聽說蘇徆已有妻子,才斷了念頭。不過,在冰玉心底至今仍對蘇徆有一席之地的,她聽蘇瑞珠如此說,自然站在蘇徆這邊。

“既是你大哥說的,絕沒錯!”

“當然!”蘇瑞珠很高興冰玉跟自己站在一邊上,高興地不得了。冰玉姐姐果然是大家閨秀,不一樣,不像那個小門戶出來的,不論自己怎麼解釋表哥的好,她們都不給她麵子!

一盤棋下來,蘇瑞珠慘白,她沒有不開心,反而不吝誇讚冰玉:“我瞧姐姐也是極好的人,才貌好,棋藝好,瑞珠和你比起來什麼都不是了。”

“妹妹過謙了。”冰玉被誇得臉紅,半低著頭,不大好意思。

蘇瑞珠揚揚眉,目光閃爍,轉而看向清玉姐姐,她正在擺弄九連環。蘇瑞珠眼睛頓時亮了,笑問:“清玉姐姐還沒有解開?”

立在蘇瑞珠身邊的大丫鬟鬆雨先笑著答了:“姑娘下棋錯過了好戲,真神了,這九連環落在詹四姑娘的手裡,就跟著了魔似得,自己就開了。這會子詹四姑娘已經玩了七八遍了,邊看你們下棋便弄的。”

“真的?”蘇瑞珠不可置信的看著清玉:“你以前玩過?”

清玉動了下眼珠子,對上蘇瑞珠的目光,笑著點頭:“像你這麼大的時候玩過,我解得開有什麼稀奇。”

“那倒是。”蘇瑞珠笑嘻嘻的拉著清玉的胳膊,讚美道:“才沒注意呢,仔細看,清玉姐姐長得真美,像女仙人!”

清玉噗嗤笑了,點一下蘇瑞珠的額頭:“且不說彆的,妹妹才是最難得的,嘴巴跟抹了蜜似得甜,誇完三姐又誇我,殊不知最美的該是你!”清玉所謂的‘美’,是指蘇瑞珠無私讚美彆人散播快樂的意思。

蘇瑞珠何等聰慧,自然明白清玉姐姐意思,臉上的笑更美滋滋的。一臉幸福的蹦躂到禾氏跟前,紅著臉扯禾氏的衣袖:“母%e4%ba%b2,清玉姐姐誇我呢!您該好好聽聽,聽好了,以後便舍不得訓我呢。”

“鬼丫頭!”禾氏輕拍一下蘇瑞珠的腦門,滿意的望向冰玉、清玉二姐妹,目光掃過清玉時,微微頓了下。

“大爺、大奶奶回來了!”這邊丫鬟剛喊完話,緊接著又喊道:“二爺、三爺也到了!”

可巧寶珍也氣喘籲籲的跑進來回話:“世子爺說‘不來了,免得有人怕得食不下咽!’”

☆、第二十五章 家宴風波(下)

“哪有人怕他,這孩子真是的,想太多!”禾氏埋怨道,抱歉看著詹儀略顯尷尬的臉,笑意綿綿:“人差不多齊了,咱們開飯吧,吃完飯,還要看戲呢。”

……

黃昏前,詹儀一行人回到了安國公府。詹儀打從見著大房的才子蘇徆之後,心裡頭就酸了,她便拉著大兒子打聽他的學習情況,聽蘇循回答的不錯,她方寬心。詹儀如今活到這歲數,彆無所求,隻盼著兩個兒子能夠讀書精進,光宗耀祖,不枉她養了他們一場。

冰玉趁著姑太太和大表哥說話的功夫,放緩了腳步,走在了蘇待的身邊。蘇待如今是平安王世子的伴讀,多虧禾氏幫忙他才有此機會。

“平安王世子待二表哥可好?”冰玉紅著臉小聲問。

“才去了幾日,難免生疏,過些日子便能好罷。”蘇待輕輕一笑,鳳目上揚,有股子說不出的英俊風流味兒。

冰玉頭低的更深了,“嗯”了一聲,想說很多話,卻一時間不知道選擇哪個話題好。

蘇待目光瞥向冰玉的身邊,不見她,轉而移向前頭的身影,也不見她。蘇待微蹙眉,用餘光向後瞟,果然在他和冰玉的後頭見到了清玉的身影。這丫頭怎麼離他們這麼遠,好像故意和他們倆空出一段距離……

“姑太太,”巧雁笑著迎過來,傳話道:“老太太說不必去請安了,姑太太和表少爺們、姑娘們各自回屋便好。”

詹儀笑著應下,皺眉對蘇循道:“你大伯母沒少勸酒,我這會子正頭疼呢,循兒,你扶我回房。待兒,替我送你兩位表妹回去。”

“是,母%e4%ba%b2。”蘇循、蘇待倆兄弟應聲,各自分開行事。

冰玉聽了姑母的吩咐自是歡喜,心想她終於得機會和二表哥單獨相處,故意湊到清玉身邊扯著她袖子一下,給她使眼色。清玉不明白的看她,冰玉著急了,眼珠子骨溜溜的直轉,意思很明白,就差用嘴直接說了。清玉悄悄地掩嘴笑,對冰玉的耳邊小聲嘀咕一句,方轉身往西走了。

冰玉便紅著臉跟在蘇待的後頭,亦步亦趨。蘇待覺得身後不大對勁兒,邊回首邊笑:“三表姐,四表妹,先送誰回去?誒?清玉妹妹呢?”蘇待驚訝之餘,忘了掩飾,直接叫出清玉的閨名。

“噢,她剛和我說要去大伯母那兒。”冰玉心跳很快,光顧著緊張此自己了,故沒去深究蘇待剛才的稱呼。儘管她們倆後頭跟著呼啦啦的一群丫鬟嬤嬤,但冰玉仍將此看作是自己和蘇待第一次獨處的機會,心裡萬分珍惜,腦子裡找了半天的話題,選話題可是有講究的,這種時候要不顯%e4%ba%b2密,不顯得刻意。冰玉眼前一亮,歪頭問:“二表哥,永安王世子很可怕麼?”

“他?”蘇待輕笑,彎著鳳眼警告冰玉道:“我不怕,不過你該怕他。”

冰玉更覺得奇了。“怎麼講?”◢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傳言他被風流鬼附身,專吸年輕貴族女人的精氣。”

冰玉覺得可笑:“無稽之談,縱是真被鬼附身,鬼莫不是還挑食?還針對大家閨秀?”

“你還彆不信,前頭有例子的,他七歲的時候,才見了指腹為婚的平安侯嫡長女,那姑娘當日便死了;兩年後,太後做媒定了平遠大將軍幺女,見麵第二日,這姑娘也死了。再後來,有個四品官不怕死的,主動奉上嫡女,結果婚事剛定下還沒見麵呢,就被抄家了,全家發配福建,這位姑娘也死在了路上。若說一次偶然,二次巧合,三次豈不是必然?還有去年,蒙古王爺膽子大,後來也怕了,送來兩個丫鬟做通房,結果呢?一瘋一傻,且不如死了呢。”

“天啊!”冰玉嚇得掩嘴,這傳聞她雖聽姑太太講過些,卻沒有蘇待講的這般具體生動。不愧是有才學的人,就是不一樣。冰玉偷偷地紅了臉,低下頭,避免被蘇待發現。

蘇待以為冰玉被他的話嚇怕了,安慰道:“三表姐不必擔心,你見不著他的,這輩子肯定會平安順遂。”

冰玉聽蘇待在祝福自己,臉騰地像著了火一邊,**辣的。

“哦,原來已經到了,三表姐好生歇息,我告辭了。”蘇待說罷,轉身離去。

冰玉憋了一肚子的離彆贈言,一句都沒說出來。她不高興的抿著嘴,望著蘇待離去的背影悵惘。呆了一陣兒,不知道又想什麼,突然咯咯的笑起來,心情愉快的帶著丫鬟們進屋去了。

清玉往大太太屋子方向走的時候,故意放緩了腳步,先吩咐春白去請繆嬤嬤。

繆嬤嬤氣喘籲籲地敢上來,彙報這一天府裡的事:“您剛走,我便去回了太太說那衣服的事兒,太太不大高興,點了豆蔻的名,這丫頭至今沒回呢。對了,晌午的時候我沒事兒,便去瞧了瞧如月,有驚天的消息。”

清玉戒備的看了看路上來往的下人,小聲道:“回去說。”

進了福安堂正屋,清玉便見地中央跪著個人兒,身形瞧著熟悉。冰玉趁著走進耳房的功夫,用餘光瞄了一眼側臉,果然是豆蔻。

耳房裡,大太太正笑著和大奶奶鄭氏聊天,江哥兒坐在炕裡拿著撥浪鼓玩兒,他抬首瞧見清玉,用不大清楚的嗓音喊著:“姑母,姑母……”

“哎呦,我的乖孫子,越來越聰明了!”大太太稀罕的抱著江哥兒逗弄,大奶奶陪笑了會兒,知道大太太有事兒說,尋了個借口,抱著兒子先回了。母子二人一走,大太太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清玉的心隨之沉下,麻利的跪地,認錯道:“女兒不孝,弄臟了母%e4%ba%b2為我精心準備的衣裳,求母%e4%ba%b2責罰!”

“你啊,真叫人不省心。”大太太歎口氣,緊鎖眉頭。

“女兒知錯,女兒枉費了母%e4%ba%b2的心意。”清玉低著頭,口上老老實實的承認錯誤。心裡卻道:不省心?她本來就是個不省心的人物,所以才破了大太太苦心的算計!

大太太突然吩咐她穿的那麼招搖去靖遠侯府,恐怕不單單是叫她出風頭丟人那麼簡單。按照正常人的想法,女人打扮漂亮自然是去勾引男人。靖遠侯府就一個兒子,早已成家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