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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竟然是往西廂房搬。

兩廂捏在一塊想,老太太立馬明白葉香玉什麼心思,肚子裡起了一層怒火。可巧葉香玉這會兒迎出來接老太太,老太太也不客氣,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這是要乾什麼?”老太太氣得抬%e8%85%bf進屋,一%e5%b1%81%e8%82%a1坐在上首。葉香玉不明所以,但看著如霜也在,心裡有點眉目。她不敢造次,老實的低頭挨訓。

“正經的心思不用再自己丈夫身上,倒是想換著花樣的給他納姨娘。我跟你說過什麼,等你肚皮爭氣了再給我惹事兒。我這話才說了幾天,你就當耳旁風?我們詹家不缺你這生的庶子,我要嫡子,嫡子,你聽見沒?”冰月端茶上來,老太太隨手便把茶碗推掉地,瓷器脆生生的摔碎,震得葉香玉和其它丫鬟皆是一哆嗦。

“老祖宗,我知錯了。”葉香玉低著頭跪下,安靜的啜泣。

“人家媳婦巴不得自己的丈夫沒那些通房小妾的,你倒好,逆著來。你既然這麼願意給你丈夫納小,當初倒是好好護著你那妹妹啊!”

葉香玉聽老太太也提葉姨娘,心裡一陣惡心。都怪那個賤丫頭,臨到頭給她找事兒,那孩子如果好好地活著,她現在至於這麼為子嗣著急麼。

老太太撒了一頓火氣,稍稍平靜了些。看著葉香玉哭哭啼啼的那副樣兒,她就煩。“彆以為你把事瞞了,我就不知道。”

葉香玉一驚,當即明白老太太所指的就是前幾天她和二爺吵架的事兒。心裡害怕極了,這下完了,她在老太太心裡頭好容易豎立起來的好孫媳的形象全沒了。

“當我為什麼容忍你?就為你的肚子!”老太太氣得拍桌,抖著手指著葉香玉:“怎麼,你知道自己的肚子生不出孩子了?”

葉香玉大驚,難道老太太知道了她不孕的真相?葉香玉嚇得丟了魂兒,連連給老太太磕響頭,一邊狠狠地磕頭一邊痛哭流涕道:“老祖宗我知道錯了,求求您饒了我吧,老祖宗,我再也不敢了……”

二太太聽了消息趕過來,見著這場景,嚇了一大跳,趕緊小聲詢問發生什麼事兒了。

老太太也被葉香玉這出震天動地的磕頭嚇愣了,這孩子不要命了?磕頭賠錯哪有這麼玩命的。老太太驚得心中怒氣消了大半,無奈地歎口氣,叫冰月扶她起來。

葉香玉哭得不成樣子,額頭紅腫的老高,人跟魔怔了似得,縱是被扶起來了,腦袋仍舊是不停的點頭,嘴裡念叨著道歉。

“愣著乾什麼,趕緊扶著你家二奶奶進屋子裡歇息,找個大夫來瞧瞧。”冰月聞言,如臨大赦,趕緊扶著自家主子進裡屋。

老太太仍舊對葉香玉心存氣憤,沒去看,反而留下二太太問話。“這孩子腦子是不是糊塗了,一心想給祺兒弄姨娘生庶子,嫡子的事兒一點都不上心。老二的子嗣可就他這一脈,若他媳婦不爭氣,你這個又做娘又做姑姑婆婆的人心裡該有數吧?”

葉娟老實的點頭,心裡也埋怨葉香玉。她自問對這個內侄女兼媳婦百般好,香玉嫁過來根本沒叫她吃過什麼媳婦苦,甚至把她當祖宗供著,什麼事兒皆由著她的心思。可這孩子就是不爭氣,肚子挺了一年也沒動靜,急死個人。

葉娟心裡埋怨,但口上還是得替她跟老太太求情:“所幸孩子的年紀都不大,以後還有機會。”

老太太深吸口氣,點點頭,也就因這個,才覺得還有點盼頭。“這事兒你要上心,像你說的,他們還年輕,納姨娘的事情再緩一緩吧。對了,這兩日我瞧祠兒那孩子挺上進的,老二前兒跟我說夫子還誇他呢。我今兒特意給他帶了點宮裡頭的點心,獎勵他功課做得好。”

葉娟抿著嘴,尷尬的賠笑點頭。她心裡明白,老太太此刻這麼誇詹祀的目的,無非就是提醒她的嫡子詹祺不一定是二房唯一的希望,如果詹祺這邊再不爭氣再鬨騰的話,庶子詹祀也可以考慮。葉娟太佩服老太太這招,不管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她已經感受到威脅了。

“好了,那你好好安撫她吧,這會子祠兒也該回來了,我去瞧瞧他。”老太太彆有意味的看眼葉娟,帶著一群丫鬟呼啦啦的往詹祀的院裡去了。

葉娟眉頭緊鎖,呆滯了半晌,才鬆口氣,抬腳進了裡屋。葉香玉正在床上躺著,神智清明了許多,瞧見婆婆進來,趕忙要起身。葉娟立即阻止,無奈的歎息。見葉香玉傷成這樣了,她也不好意思多加責怪。隻是溫柔的勸她要想開,還有生嫡子的事兒要加緊。

葉香玉一聽嫡子二字,眉頭深深的皺起,手指甲狠狠地扣進被裡,淒淒慘慘的掉眼淚。

葉娟瞧著心疼,拍拍她的後背:“好孩子,慢慢來。老太太也不是有意衝你發火,她老人家最重視嫡出血脈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你該徹底斷了彆的心思,一門心的好好討好丈夫,生出個嫡子才正經。”

葉香玉默默地點頭,不作聲。

葉娟也不願瞧著她哭,勸了兩句便起身走了。回頭吩咐如霜把西廂房的東西悉數搬進正房去,今晚怎麼著也得讓詹祺和葉香玉同住。

傍晚,詹祺歸來,聽說自家院裡鬨的事兒,氣得頭大,直罵葉香玉沒事兒找事兒。葉香玉磕破了頭,他也不去管,覺得那是她自作自受。晚上,他就在正房裡的耳房裡頭睡,誓不跟其同床。

葉香玉被詹祺的所作所為氣得七竅聲煙,特彆是當她照鏡子看到自己已經破了相的額頭,心裡不光罵詹祺,連帶著老太太以及詹府的祖宗十八代都給詛咒全了。此時此刻,她還真心盼著詹祺去死,這樣她就不必為子嗣操心,可以安安心心的做個小寡婦。葉香玉一點都不為自己的想法而覺得罪過,反正她的心從來就沒在詹祺身上,與其天天有個人在眼前煩,不如叫他早死。

晚飯前,清玉到老太太處定省,從半夏口裡聽說了二房那遭事兒,胃口特彆的好。老太太在她的帶動下還多吃了兩口菜,飯後,老太太摟著清玉和冰玉倆孩子長籲短歎。

“還是姑娘家叫人省心那。”

葉娟聽這話低下頭,拉低自己的存在感。

王氏和鄭氏笑著附和,並把今兒接著的一封信遞給老太太。“有個喜事兒,叫您高興高興。”

“噢?”老太太疑惑的打開信,打眼一瞅署名,竟是自己的小女兒詹儀的。小女兒自從十六歲嫁給靖遠侯的二房,便跟著蘇女婿外放到澶州,已有近二十載不曾見過了。老太太高興地一字一句的讀信,讀到最後看見了一句“不日進京”,立時樂得合不攏嘴,眉飛色舞道:“喜事兒,大喜事兒!”

王氏笑著附和道:“能叫您老高興成這樣的,隻有她了。”

老太太用餘光瞥一眼葉氏,笑眯眯的對王氏大聲道:“還是大媳婦懂我的心思!”

高老太君的小女兒?清玉極力回憶意自己聽說的有關她的消息。姑太太大名叫詹儀,嫁給了靖遠侯蘇家二房,一直定居在澶州,她丈夫四年前亡故,攜兩名嫡子過活。高老太君因心疼小女兒守寡,倒是時常念叨她,也曾書信請她回京,都被詹儀以為夫守孝為名推辭了。這次詹儀決定進京,必是有緣故,清玉猜測八成是和她兩個兒子有關,比如科舉之類。

“四妹,你又添兩位表兄了,高興麼?”冰玉高興地拉著清玉的手,眼眸裡閃出興奮之色。清玉淺笑著點頭,說實話,她並沒什麼感覺,姑太太即便是來了,也大概和她這個庶女沒什麼交集。

“對對對,你們以後可要好好和表哥們相處。”老太太讚許的看一眼冰玉。

冰玉乖巧的答應老祖宗,轉而拉著母%e4%ba%b2葉氏詢問兩位表兄弟的具體年紀。

“一位十八,另一位小你一歲,十三。”

冰玉點點頭,淺笑道:“真盼著他們早點來。”

葉娟笑了笑,看著如花似玉的女兒,心疼起來。想想這孩子也十四了,該到說%e4%ba%b2的年紀,她膝下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想多留她幾年。自己若想遂了這心思,還真要找個理解她的,當然還是知根知底兒的%e4%ba%b2戚好說話。

☆、第十二章 %e4%ba%b2戚上門(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詹儀回京的消息令詹家上下歡騰,連素來忙碌的大老爺也來湊熱鬨。

碰巧段興才來回大老爺的話,出門的時候見著繆嬤嬤,笑著和其嘀咕了兩句。繆嬤嬤笑嗬嗬的應承,段興才一走,她臉色立即肅穆,急急忙忙的來找四姑娘報信兒。

“段管家說了,那兩個莊子是老爺送給姑娘的,一應事物自有人去打理,可等姑娘出嫁後再交接。”

清玉笑了笑,神色未變,算是回應繆嬤嬤。繆嬤嬤也知道現在不是說話的場合,退到一邊站著。

冰玉眼尖的瞧見主仆二人嘀咕什麼,跑過來湊熱鬨。“你們說什麼悄悄話呢?也告訴告訴我。”

清玉抬眼發現範老六家的跟二太太嘀咕什麼,二太太聽後眼睛立即向她這邊瞟,目光有幾分不善。清玉頷首,笑著避開二太太的審視,拉著冰玉道:“你還說我,姐姐快瞧二嬸子和範老六家的。”

冰玉往哪頭看了一眼,笑:“這有什麼的,她們常那樣,二房雜事多,主仆交代事情難免的。”

“就是啊,我也交代繆嬤嬤事情,行不行?”

“行,好了,算我多嘴。”冰玉彎著月牙眼打量繆嬤嬤一下,轉而湊到清玉身邊:“妹妹,想好沒有,大伯父給你的五百兩銀子怎麼花?”

“攢著,以備不時之需。”

冰玉驚訝的看清玉,心裡納悶,她這個妹妹可是位有一兩花二兩的人物,時常需要她接濟的。如今怎麼改性了,不好穿也不好打扮了。說到打扮,冰玉重新打量清玉今天的妝扮,略施粉黛,一襲碧色刻絲梅竹菊紋樣衣裳。若說出彩,跟她以前的豔麗妝扮比較暗淡太多,不過雖是打扮中規中矩的,卻十分的清雅,耐看。

“妹妹,我怎麼覺得你大病一場之後,骨子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變了。”

“說錯了,不是好像變,是真的變了。”清玉坦然的麵對冰玉探究的雙眸,誠摯的解釋道:“也算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兒,凡事有新的感悟,這裡也就隨之變了。”清玉伸出修長白皙的食指,指著自己心所在的位置。

冰玉錯愕的看著她,半晌,突然熱淚盈眶的抓住清玉的手,心疼道:“都怪我這個姐姐沒照顧好你,你病著的時候我該去多看看你的,可碰巧我過生日,母%e4%ba%b2她不允我去,說是犯忌諱。我怕衝撞了妹妹的病,所以才沒去的。”

民間有那麼個說法,風寒病發熱時極具傳染性。冰玉所謂的什麼犯忌諱,無非是怕被過了病氣。

冰玉見清玉沒說話,以為她懷疑自己,握緊她的手要發誓,被清玉及時地阻止了。冰玉這才安心,臉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二人嬉笑的一幕恰好落到了葉娟的眼裡。範老六家的是個極為有眼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