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的本分,畫圖時,並不會看他。
這讓杜成放鬆了很多,齊薔陪著說了會子話,他整個人也就平複下來。
再看那淡然的歐諾時,反而有些羞愧。直罵太沒男子漢氣概了!
好吧,其實之前他就去看過歐諾,隻不過在雲想容附近轉悠,那個距離就稍微有點遠了。
大半個月下來,他竟然莫名地就被這女子給吸引了。她做事從不拖泥帶水,張弛有度,無論男女客人都她評價都很高。這就不是簡單的女子能夠做到的。
即便偶爾被追上門的公子哥兒攔下,也會十分得當地將人打發掉。
偏偏這些公子哥,還不少皇%e4%ba%b2國戚中攀%e4%ba%b2帶故之人,也不乏學識長相都出眾的人。
他就疑惑了,這個女人為何至今還沒有出嫁。
他見過的女人也不算少,獨獨沒見識過這種看似柔弱無骨,卻一開口就雷厲風行,壓倒一大片的女子。
那殺傷力一點不遜色於齊薔。
而此刻如此近地看著她,杜成的心跳就很難平穩。
即便跟她隔了三米遠,他都覺得自己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眼睛就會忍不住地要往她身上瞟。
難怪京城那麼多人喜歡圍著她轉,她的確有她吸引人的地方所在。
“驍勇將軍,你看看如何?不滿意可以修改!”歐諾已經將畫紙遞到他麵前。
杜成隻是瞟了一眼,他對穿著並不注重,所以也並不介意畫成什麼樣子。他的注意力自然是放在歐諾身上。
歐諾一抬眼,他又連忙將目光移到畫上,臉上不可避免地染上了紅暈。
韓熙尋來時,隻看一眼杜成的神色,當即便明白了幾分。
齊薔難得做回媒人竟然被這位皇帝撞見,當即就有些尷尬。
“無羈公子怎麼到後堂來了?”但該有的禮儀和客氣還是必須保持的。
“我隻是想找個清靜一點的地方,沒打擾到諸位吧?”韓熙也回答得很是客氣,可聽在齊薔耳裡總覺得有股莫名的寒意。
歐諾抬頭看他,話說,她也沒想過自己“相%e4%ba%b2”被韓熙抓個現場呀。歐諾壓住心底翻湧出來的波濤,仔細地觀察著這個男人的反應。
而韓熙,像是知道這兩個女人要抓他反應似的,竟然將情緒壓得一點不剩。連露在外麵的嘴角都異常平靜。
就因為平靜得太異常,反而讓歐諾覺得這廝不會又要噴發吧?
果然,不過盞茶功夫,韓熙硬是將話題從歐諾的設計引到杜成感興趣的行軍打仗上麵來了。再一盞茶,兩人竟然開始在棋盤上廝殺了起來……
歐諾心裡一片惡寒。
就在他考慮要不要告辭的時候,兩個在棋盤上殺得不過癮的人,竟然來了個實戰,兩柄劍在院子裡舞得風生水起。
“那個……驍勇將軍不知道他的身份?”歐諾虔誠地看著齊薔。
齊薔也怕那位上司傷著了龍體。她雖然粗枝大葉,但對禮數還是十分在意的。
杜成是誰?
沒事乾就跟不下舞刀弄劍的。而這位九五之尊,雖然他伸手不弱,可是這廝上次受的傷還未痊愈呢!
果不其然,不過數十回合,韓熙逐漸不敵,歐諾分明感覺到他嘴角倔強地壓住欲呼出口的疼痛。
而這杜成,他又不傻,一看韓熙看按歐諾的眼神就明白他的意思。在棋盤上輸了韓熙三子,他勢要在劍上討回來。
原本以為這個翩翩公子哥,隻會紙上談兵而已,結果他的身手竟然讓他不得不刮目相看,更是激起了他的站意。這一投入的結果便是,直接將韓熙逼得傷口崩裂。
可那混蛋,竟然硬是不肯示弱。
“彆打了!”歐諾抹了一把冷汗。兩個打得正酣的男人哪裡會理會她。
歐諾也是一個倔強的主兒,直接就衝進了兩人的劍光之中。一道劍光閃過,生生地挨了一劍。而她的手卻緊緊抓住了韓熙的手腕。任血流下來,卻毫無所覺一般。
“歐姑娘!”杜成已經扔下了劍。
韓熙不帶杜成走近,已經一把將歐諾摟進懷裡,跟齊薔匆匆說了一句,便告辭而去。
齊薔臉一黑,感情她差點把皇上的心上人給“送”人了?
那兩日在山洞,她應該猜到才對!一路上都是這位九五之尊在保護著歐諾。那怎麼也不能是一個皇帝對平民百姓的保護呀!
一想到這個,就忍不住要將商玨狠狠痛罵一頓。
“齊校尉!”
齊薔這邊還沒整理好,便直直看上了杜成威嚴的臉。那一秒,她真想挖個地縫給自己鑽。
“隨便一個男人也比我好,對不對?”韓熙將女人扔上了馬車,手下壓抑著明顯的暴怒。
歐諾卻不甘示弱,“你沒有生氣的立場!你跟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韓熙嘴角一抽,“關係?你是朕的子民,怎麼會沒關係?”他的手緊緊地將女人箍住,他已經壓抑太久了,這個女人到底要他怎樣?
“本來我決定跟你重新來過,你卻迫不及待地要去找彆的男人!彆忘了,就算隻有一次,你也是朕的女人!”
韓熙這次是真的怒了!就算他想過讓女人好好生活,在宮外有另一翻人生,但是,並不表示他能接受她“紅杏出牆”。
他不說還好,一聽這話,歐諾直接一個耳光就過去了。
“啪”地一聲,被掩蓋在急速的車轆聲中。
韓熙被這一耳光震呆了。不可思議地看著歐諾。歐諾則憤怒地看著他。即便過去了一年,她依然無法忘記這個男人曾經給予她的痛苦。
車廂中的氣息靜得落針可聞。
“你是因為這個恨朕?”好半晌韓熙終於說話了。
一滴眼淚不爭氣地從歐諾的眼眶中爬了出來。
韓熙頓時慌了手腳,眼巴巴地看著歐諾,“那個時候我不知道是你!我恨的是公孫筱!”
“我告訴過你吧,我不是她……”你卻無論如何也不相信!
韓熙懊惱地頹坐在地上,那時,氣急的他,如何能相信公孫筱真的死了。誰也想不到會有一個叫做歐諾的女人占據她的身體呀!
如果換一個開始,或許他們的一切便會不同。可惜沒有如果。那無法改變的過往,猶如一枚刺橫亙在兩人心間,一拔見血。
作者有話要說:
☆、第076章
第076章
韓熙並沒有送歐諾回清波園,而是直接回了桃花落。%e4%ba%b2自為歐諾處理了傷口,這才去處理他那崩裂的口子。
一個月,並不能讓深入肺腑的傷勢痊愈。歐諾看著穎兒拿出來的血衣,默默地偏開了頭。她憑什麼要為這個男人難過,她跟他根本就毫無瓜葛。
“姑娘,穎兒我不會說話,公子這一箭可是為你挨的!”
穎兒毫不留情地將血淋淋的現實擺在她麵前。當她看到自家公子那深入肺腑的傷口時,她的心就跟被人剜去一塊肉一般。她很想將歐諾拽過去,讓她%e4%ba%b2眼看看那傷口是不是真的存在。看她真的能鐵石心腸,無所動搖!
歐諾站起身,徑直離開。
韓熙站在窗邊,看著歐諾的身影走出去。
“主子?”畢卿站在他身後,也看著那個遠去的背影。
韓熙幽幽歎出一口氣,不由得笑了起來,“就算我能得到天下,卻得不到一顆女人心。”
畢卿沒有說話,眼巴巴看著他的主子帶著傷,跟著那背影出去了。
“歐諾……”歐諾轉身,並沒看見身後有人。她的神思有些恍惚。直到手中的戒指閃起詭異的光芒她才意識到到底是誰在喊她。
“應龍?”
應龍咳嗽了一聲,“是我!”
歐諾腦子一僵,她沒有做夢吧?
應龍閃過一道光,將歐諾的身體查探了一翻,“幸好,你沒事!”
那熟悉的口氣,讓歐諾瞬間忘記了先前的煩悶。
應龍的突然出聲,讓她一時激動得不知道應該先從哪裡問起。
應龍卻閃了閃,“我的力量還不夠,你今天的血也就夠我說一會兒而已。”
“你要血嗎?”
應龍心底一寒,誰要你的血了,這女人不過幾個月不見,就逗比了不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自己會慢慢修複,你彆亂來!”
歐諾輕輕撫著應龍,手指都顫唞了。
應龍又咳嗽了一聲,撫平了心中湧動的情緒,“我隻是好奇,你到底想怎麼做?”
啥?
“我說的是韓熙!”
擦!你一枚戒指什麼時候操心上這個了?
“我能說你很八婆嗎?”
應龍不滿地哼唧了一聲,“我這是在關心我的未來!這枚戒指不是誰都能傳的!”
歐諾腦袋一轉,“那你想怎樣?”
應龍詭異地閃了閃,“咳咳,我不會乾涉你的!”
擦!不乾涉你冒出來乾嘛?
聽見身後腳步聲,應龍迅速暗淡了下去。歐諾轉身,隻見韓熙披著單薄的白衣,站在月光下,朝她走過來。
韓熙停在一尺不到的距離,俯視著女人。他相信這個女人對他一定有感情,無論是曾經他欠她的,還是如今他償還她的。這個女人不可能無動於衷。既然,她能用那樣膚淺的方式選擇彆的男人。那麼,單純從男人的角度來說,他還是有希望的。他要找到那個橫亙在他們之間的症結。
歐諾仰頭看他,月光的清輝灑在她的臉頰上,朦朦朧朧。她知道韓熙現在是陷在牛角尖裡了。一個九五之尊,天下自然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他隻是執著於這種不得的渴望而已。身為一個合格的君主,他的心思怎麼可能隻會有一個女人。
兩人相對無言,望了好半晌,似乎都想從對方的眼神中找到彼此要的答案。可惜,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是同一類人,喜歡試探彆人,而不願徹底袒露自己。這是一種自保的手段,但在男女之間卻成了一道無形的屏障。
“韓熙,我答應你。”如果這樣可以消除他的執念的話,或許彼此就可以解%e8%84%b1了。
韓熙顯然沒消化掉這個訊息,嘴%e5%94%87微微張開,卻半晌沒有動靜。
歐諾麵上一冷,這廝是什麼意思?難道這一句話就夠他消除執念了?
“你、你答應什麼?”韓熙的聲音有些發抖。
歐諾有些氣惱,“你說什麼?”
韓熙抖抖索索伸出手,握住歐諾的雙肩,“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