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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不圓房 香彌 5011 字 3個月前

可夢夫人的嗓音為何聽起來也是女子的聲音?」容貌可以利用化妝來掩飾,但男嗓很難變成女音吧。」

「他以前曾習得一種能改變嗓音的功夫。」他輕笑為她釋疑。

驚訝之後,趙如曦問出心中的疑惑,「那你為何這陣子都不來看我,直到今日才來?」

「那日你外出吊祭蓁兒,定是有人泄露了你的行蹤,那些刺客才會跟蹤而至,本王尚未查出這名細作的身分,為了不讓你再遭遇危險,因此才刻意冷落你,同時設計夢夫人懷孕之事,讓外人以為你已失寵,好轉移大皇子的目標,同時也正好可以藉由此事,將府裡那些姬妾一並趕出去。」

果然,夢夫人有孕的消息傳出不久,便有剌客意欲行剌她,但邵印行身為王府的侍衛長,身手自然了得,輕易便解決了那些刺客。

得知他冷落自己全是為了她的安危著想,趙如曦蒼白的手指下意識地揪緊了他的衣襟,咽喉仿佛被一股熱氣給梗住,嗓音又虛又啞地喚道:「王爺……」

為什麼這時候要讓她知曉真相,這不是存心要讓她到時候無法走得安心嗎?看見了她眼角閃動著的淚光,沙浪辰握住她的手。

「天一亮,我便要啟程替你取回秘藥,你等著我回來。」若不是她身子已經受不起顚簸之苦,他很想將她帶在身邊自行照顧。

「會有危險嗎?」趙如曦憂心的問,她明白那麼珍貴的藥,定然不易得到。

「不會,一拿到藥我會即刻趕回來,你等我。」他俯下臉,在她%e5%94%87瓣珍而重之的印下一%e5%90%bb。

「嗯,我等你。」她錠笑,輕應一聲,拚命忍住%e8%83%b8口湧起的咳意,不想讓他擔憂。

「府裡的細作尚未完全抓獲,彆告訴那些婢女我今晚來過的事,免得她們不經意泄露了出去。」他又不放心地叮囑道。

她輕點螓首,不敢出聲,因為怕一張口她便會抑製不住的狂咳。

「那……我走了。」沙浪辰不舍的將她抱緊,再小心地扶她躺回床榻。

「再……見。」趙如曦費儘力氣吐出這兩個字。

再深看她一眼,他這才離開。

待他一離開,她立刻拉起被褥,將臉整個埋進被裡,猛烈的咳了起來,咳得撕心裂肺,她吐出的血染紅了一大片被褥。

沙浪辰站在門口尚未離去,雖隔著房門,但自幼習武的他耳力敏銳,還是聽見了她透過被褥傳來的劇烈咳聲。

他知她不想讓自己聽見,因此隻能忍著心疼,站在門外默默陪著她。

「呃,王妃為何一直盯著屬下看?」邵印行雖覺得自個兒生得英明神武,是個絕世好男兒,但王妃可是王爺的妻子,這般看著他,似乎不太妥當。

「抱歉。」趙如曦有些尷尬的收回視線。

她方才是在將他和先前見過的夢夫人做比對,仔細端詳後,她發現他五官很精致,隻要借肋化妝之術,就能讓他變身為豔麗無雙的大美人。

他果真是夢夫人!

「無妨。」他不在意的擺擺手,接著關心的問道:「王妃今日身子可有好些?」

他委實很擔心她的身子,怕她不能撐到王爺回來。

「我覺得今天精神還不錯。」她微笑答道,不知為何,她今天咳嗽少了,精神也好了些,因此才能坐在小廳裡召見他。

邵印行聞言先是點頭,下一瞬像是想起什麼,細看她的麵容,見她蒼白的麵頰上浮起兩抹嫣紅,愣了下後,暗自一驚,這該不會是……回光返照吧?

他略通岐黃,先前曾藉著夢夫人的身分為王妃號過一次脈,那時她中毒已深,體內臟腑被損壞得七七八八,而後她又大病一場,不需診脈也能從她的氣色看出,她的身子已是油儘燈枯。

她今日精神卻突然好轉,這絕非好事。

但此刻他已恢複男兒身,也不好再僭越為她號脈,略一沉%e5%90%9f,俊臉硬擠出一笑,請示道:「難得王妃精神好,不如屬下請大夫前來請脈,看看是否需要換個藥方可好?」

「……好。」趙如曦怔了下才答道。雖然他那張陰柔俊美的臉龐帶著笑,似她卻從他那勉強的笑意中約略看出一絲凝重-她心頭一跳,張口想問,最終仍按掠來。

不久,陸大夫來切了脈後,眉頭緊皺,對她的病情沒有多說什麼,隻表示,「老夫去開個藥方,為王妃換藥。」

趙如曦沒多問,心裡已明白過來,她今天精神之所以這麼好,就是傳說中的回光返照吧。她抬眸看向窗外晴朗的藍天,暗自祈求著,至少讓她能撐到他回來吧,以為她已答應過他,一定會等他回來,她不想食言。

「我送大夫。」邵印行與大夫一塊離開,一到房外,他便迫不及待地追問,「陸大夫,如何?」

「怕就在這三、五天了。」

「隻剩三、五天,王爺無論如何也趕不回來,您老不能設法再拖上一拖嗎?至少要熬到王爺回來。」邵印行急道。

他承諾過王爺要護王妃周全,若是等不到王爺回來,王妃就去了,他要怎麼對王爺交代?

「老夫會儘力,但,唉……現下隻能儘人事,聽天命了。」陸大夫沉沉歎了口氣。

翌日,趙如曦便咯血不止。

琬琬和芙蓉驚慌失措的請來大夫,大夫為她紮了幾針,再服下一帖藥後,她昏睡了一陣子,醒過來後見已是日落時分,她怔怔的望著窗外的滿天落霞看了須臾,便吩咐琬碗替她準備紙筆。

琬琬很快取來筆墨紙硯擺在桌上。「王妃,紙筆準備好了。」

趙如曦下床,想走到桌前,一站起身,身子便因暈眩而搖晃了下,琬琬與芙蓉急忙扶住她。

「王妃,您想寫什麼吩咐奴婢就是了,您才剛醒來,還是先躺在床上休息會吧。」琬琬勸道。

她與蓁兒自幼服侍她,因此也跟著學了認字、寫字,隻要不是太深奧的,她自認還行。

趙如曦搖搖頭,在兩人攙扶下,一步一步慢慢走到桌前。

「你們先下去吧。」她嗓音沙啞微弱,就像即將熄滅的燈燭,有氣無力說。

「可是……」琬碗很擔心她的身子,不想離開。

先前王妃吐了那麼多血,把她嚇壞了,她心裡清楚,王妃怕是撐不了幾日,她不敢在她麵前流露出悲傷的情緒,隻能背著她偷偷一人啜泣。

「我沒事,你們先出去一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趙如曦微微牽起一抹笑,安撫道。

「是。」不敢再拂逆她,琬琬與芙蓉一塊退了出去。

寢房裡隻剩下趙如曦,她看著桌上的絹紙,提起筆,心裡明明有千言萬語想對沙浪辰說,但要落筆的那一刻,卻又不知該從何寫起。

從萊玉城到都城,這一來一返也要好幾日,她明白以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是等不到他回來了,這才想把一些心裡話寫下來。

她細細回想與他相遇以來這段時日的種種,%e5%94%87邊柔柔的綻開一抹微笑,再想起他離去時留下的那一%e5%90%bb,以及他要她等他回來的話語,她眼裡滿溢出來的淚水一顆顆的滑落腮頰,滴在絹紙上,暈染開來。

與他相遇相愛,是她這短暫的一生裡最珍貴的回憶。她不想死,不想帶著遺憾離去,她想活下去,陪著他度過以後的朝朝暮暮。

但老天爺給她的時間真的太短了,短到她再也無法平靜的接受這樣的命運。她怨,老天既然要這麼快收走她的性命,又為何要讓她遇到沙浪辰?為何要讓他們相愛?

她不要死,她要等他回來,她答應過他的,她不能讓他回來後,獨自麵對她冰冷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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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爺,求求你,我不想死,求你讓我等到他回來……」她捂著%e5%94%87,淚流滿麵,手指上染滿了又再嘔出的鮮血,和她不甘、不舍的淚。

最終,她什麼都沒寫,她想,若是她注定無法再陪著他,那就……彆再給他留下什麼念想了,免得日後睹物傷情。

都城——

客棧裡,一桌桌的客人都刻意壓低嗓音竊竊私語,若仔細傾聽,會發現眾人在談論的幾乎都是同一件事——

「噯,你們聽說那件事了嗎?」

「當然聽說了。」

「那事兒會是真的嗎?」

「我瞧假不了,無風不起浪。」

「不,依我看八成是有人存心造謠誣蔑。」

「就是呀,這種事總是要有個憑證吧。」

「要是沒有能傳成這樣?我瞧九成九是有憑據的,要不這種事誰敢造謠亂傳,這可是要殺頭的。」

「喲,那你說憑據在哪?」

「這……我要曉得我都能考上狀元了我。」

「不過話說回來,消息都傳成這樣了,宮中應該聽說了吧?」

「可不是,就不知道皇上會怎麼處置……」

沙浪辰進到都城,沿途聽見不少人交頭接耳的悄聲在議論著某件事,他幽黑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冷酷。

隱忍這麼多年,他會讓那對父子血債血償。

第十章

宣和殿上,皇帝與群臣正在議事。

「末將啟稟皇上,張將軍派人來催,說糧草遲遲未運到,南寨大營裡的將士已快無糧可食,不出半月,大營即將糧儘,將士一旦斷糧,將危及我邊防,還請皇上聖裁。」一名武將出列啟奏。

「李尚書,為何糧草遲遲未運抵南寨大營?」聞言,年邁臃腫的皇上看向朝臣中的一名官員,怒責。

「皇上息怒,此事臣日前已啟奏皇上,因戶部遲遲未撥款,使得臣無法購足糧草,送抵南寨大營。」李尚書趕緊出列稟道。

被點名的戶部尚書也急忙出列。「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