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想著,其實太子府你沒有資格說這話,因為太子殿下在的時候,你也是這樣的啊……
當然,這樣的話梨花隻能在心裡說,決計是不能說出來的。
倒是想起了每次跟他一起守在門外聽那些聲音的人,梨花的眼中閃過一抹哀傷,雖然一閃而過,卻真實的存在。
上官輕兒躺在床上,伸手摸著自己平扁的肚子,心中有些惆悵。
如今這樣的情況,她何時才能離開呢?
今天聽到消息,說趙國突然發難,已經攻破靈州城了。夏瑾煜受傷,沙城和邊城的士兵攻不下靈州城,如此一來,他會帶兵出征嗎?
上官輕兒歎息,摸了摸身側空蕩蕩的位子,心中有一個地方像是缺了一塊,始終不能完整。
不能再等了,她要快些將這裡的事情處理掉。
轉眼三天過去了。
這幾天,上官輕兒過的很安逸。
期間曾走出金璃殿,去外麵看過霧穀的百姓們,見大家都過的不錯,她心中的愧疚也就少了些。
第四天一早,上官輕兒剛起來,慕容晨就又來找她了。
上官輕兒端坐在椅子上,看著臉色有些陰沉的慕容晨,笑道,“太子殿下大清早的過來可是有事?”
“三天時間已到,不知穀主事情考慮的如何了?”慕容晨直接問。
上官輕兒聳聳肩,道,“還是那句話,我不想殺慕容蓮,有本事的話,你想辦法去殺他吧。”
慕容晨眯起眼睛,咬著牙道,“既然你如此不識好歹,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上官輕兒忽而笑了起來,“嗬嗬嗬,嗬嗬……”
“你笑什麼?”慕容晨冷冷的問。
“本座笑你愚蠢啊。太子殿下難道不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麼?你以為在本座的地盤威脅本座,能奏效?”上官輕兒挑眉,笑的很是燦爛。
慕容晨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你什麼意思?本宮兩萬人馬駐紮在霧穀,隨時都可以將這裡夷為平地,本宮還會怕你?”
上官輕兒懶懶的搖搖頭,道,“太子殿下這兩日是否覺得有些頭昏目眩,渾身無力,提不起勁兒來呢?嗯,甚至視力也下降了,看東西都看不清楚了?”
慕容晨心底一驚,手緊緊握成拳頭,瞪著上官輕兒,“你想說什麼?”
上官輕兒歎口氣,“太子殿下在來霧穀之前,可曾了解過這裡的情況?你難道不知道,霧穀因為坐落在山穀,又長期封印在結界中,陰沉潮濕的氣候,適合生長有毒花草麼?難道九哥哥在你來這裡的時候,沒有提醒你進來之後要記得跟霧穀人要解藥和翠玉雪花膏麼?”
“哦……本座忘了,你帶了兩萬多人進來,就算有解藥,怕是也完全不夠分量的。翠玉雪花膏就更不用說了。所以,就算你搶光了這裡所有的藥,也沒用,救不了多少人。嘖嘖,不知道那些士兵如今怎麼樣了?”上官輕兒一臉遺憾的看著慕容晨。
慕容晨臉色大變,退後兩步,“你,你的意思是,我們都中毒了?”
“不然你以為你為何會印堂發黑,渾身無力呢?”上官輕兒笑著,站起來遺憾的歎口氣,“真是可惜了那兩萬多士兵,本座這裡可沒有這麼多解藥,怕是救不了他們。太子殿下若是還想活下去,本座倒是可以給你解藥,隻是……”
慕容晨眯起眼睛,道,“你想要什麼?”
“隻是,我就算救了你,你也沒辦法活著離開這裡,所以我還是不要浪費藥物了。”上官輕兒笑著轉身不再看慕容晨蒼白沒有血色的臉色,一步步走回房間。
慕容晨一向聰明,卻不想最後還是被慕容蓮算計到了這種地步。
帶著兩萬多人來到霧穀,以為會有一線生機,結果卻落得全軍覆沒的下場,而且慕容蓮還是不費一兵一卒就將慕容晨的人全部毀了,他也真是可憐。
慕容晨渾身顫唞著,看著上官輕兒悠閒的背影,手緊緊握成拳頭,眼底閃過一抹陰冷,而後手中的長劍揮出,一臉怒氣的衝向了上官輕兒。
他死都沒想到,自己步步為營,一路算計,最後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就算死,他也要拉上這個女人給她陪葬……
隻是,他才走出兩步,就有一把長劍,刺穿了他的身體。
“噗——”鮮血從慕容晨的%e8%83%b8口噴湧而出,他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的扭頭看著身後的人,在看到那張帶著妖孽笑容,看起來有些猙獰的笑臉時,他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不敢相信的叫道,“你,你……慕,容,蓮——”
“砰”慕容晨一句話沒說完,慕容蓮就抽出了手中的長劍,慕容晨雙眼瞪得大大的,身子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慕容蓮妖嬈的笑著,看著手中的長劍,上麵鮮紅的血順著長劍滴落,他伸出%e8%88%8c頭,%e8%88%94了%e8%88%94劍上的血,表情嗜血,驚人。
上官輕兒躺在窗口的軟榻上,麵對著窗口,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慢慢的靠近她,她卻視而不見,安靜的閉上眼睛。
“丫頭。”身後有人躺下,一隻手輕輕抱住了她。
“鬆開。”她冷冷的出聲,語氣冰冷的嚇人。
慕容蓮妖孽般的臉在她背後蹭了蹭,緊緊抱著她,略尖的聲音,有著一抹哀求,“丫頭,生氣了?”
“再不鬆手就彆怪我不客氣了。”上官輕兒嚴肅的低喝。
“嗯?你要怎麼對我不客氣呢?如果能讓你消氣,你就彆客氣了……”慕容蓮靠在她的脖子上,語氣曖昧。
“砰”的一聲,慕容蓮話音剛落,就突然被人一把抓起,重重的丟了出去。
白發飛揚的白瀾從外麵進來,擋在上官輕兒跟前,冷冷的看著被他丟出去,重重砸在門上的慕容蓮,道,“你既然來送死,我成全你。”
慕容蓮沒有準備就被人丟了出去,嘴角溢出了一抹鮮紅。他%e8%88%94了%e8%88%94嘴角的血絲,陰沉沉的笑著,“嗬嗬,既然你上次還沒被教訓夠,今日我就好好收拾收拾你。”
兩人的目光中都射出了點點火花,空氣中燃起了一股殺氣。
“白瀾,我口渴了。”白瀾身後傳來了上官輕兒淡漠的聲音。
白瀾一愣,渾身的殺氣立刻蕩然無存。
他眨了眨眼睛,回過神來後慌忙點著頭跑去倒了一杯水送過來,柔聲道,“渴了麼?來喝點水。”
上官輕兒慵懶的從榻上爬起來,就著白瀾送過來的杯子,低頭咕嚕嚕的一口喝完了杯子裡的水,又伸了個懶腰,道,“我困了,你在這兒陪著我吧。”
白瀾幸福的笑著,搬了個椅子坐在她的床榻前,“好,我在這兒陪你。”
於是,上官輕兒閉上眼睛開始沉睡,她身邊那個一頭白發的男子安靜的守護著,兩人之間的氣氛曖昧而又和諧,溫暖……
慕容蓮一個人站在門口,看著眼前這一幕,卻是再也生不起殺氣來,隻覺得自己重重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中壓抑無比,卻又無處訴說,無法發泄,悶得他難受不已。
他寧願上官輕兒罵他一頓,或者打他一頓,甚至是讓白瀾跟他打一架也好,至少她不會不理他,他心裡也不會這麼難受。
可如今,她就這麼背對著他躺在那裡,還找了個人守在她的床前,兩人之間都表現的這麼平和自然,他心裡又是鬱悶又是酸楚,隻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氣呼呼的上前兩步想要跟白瀾一起守在上官輕兒身邊,卻聽床上的人道,“一身血腥味的離我遠點。”
慕容蓮腳步一頓,一張妖孽般俊美的臉頓時垮了下去,想要跟上官輕兒訴苦請求原諒,但對方一臉我很累,誰都不要來打擾的樣子,讓他找不到開口的理由。
站在原地鬱悶了半天,最後慕容蓮還是哭喪著臉,低垂著頭,一臉喪氣的離開了上官輕兒的房間。
……
果然就跟上官輕兒說的那樣,慕容晨帶來的士兵,大多數都駐紮在城堡外的一大片空地上,他們來到這裡已經半個多月,呼吸著這裡有毒的空氣,早已經中了劇毒。
加上這裡是山穀,蚊蟲叮咬什麼的,不可避免。這裡的蚊蟲可不是一般的蚊蟲,吃毒物長大的東西,肯定也是有毒的,那些士兵們被蚊蟲叮咬了之後,不能及時塗上翠玉雪花膏,甚至沒有用一點藥物去處理那些傷口,導致了毒素的蔓延,傷口潰爛。
一時間,兩萬多精兵,一下子變成了殘兵,傷的傷,病的病,有些身體差一點的,直接兩眼一閉,雙%e8%85%bf一蹬,掛了!
這一日,城堡裡又傳出了太子殿下試圖刺殺霧穀穀主,最後被副穀主看到,一舉擊斃的消息,頓時,整個隊伍都亂了。
原本就死傷嚴重的隊伍,這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脖子,一個個都臉色難看,內心驚恐,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們本就是慕容晨的%e4%ba%b2兵,他們隻追隨和效忠慕容晨,慕容晨死了,他們群龍無首,就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要怎麼辦才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的一個小將領看著這些無精打采的士兵,突然提議,不如歸順了攝政王?
士兵們一個個雙眼迷茫的看著那小將領,有些人心動了,低著頭猶豫,有些人比較情緒化,大聲的抗議,說死也不會投降。
一時間,兩萬人就成了兩隊,各執一詞,雙方險些自己動手打起來。
這個時候,慕容蓮一臉陰沉的從裡麵走來,身邊隻帶著黑龍一人。
看到慕容蓮,那小將領就跟看到了神似得,帶著身邊的人立刻衝過去投靠了。
慕容蓮看著這將近一萬的殘兵,再看另外一萬多人的殘兵,對他們妖嬈一笑,“我手中的藥,隻能救五千人,想活下去的,就拿起你們手中的刀劍,將與你搶奪生存機會的人——殺掉。”
妖嬈的笑容,尖銳陰沉的聲音,妖孽般絕美的臉,這一切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種無法言喻的陰森和恐怖。
兩萬士兵渾身一震,看著慕容蓮那嚇人的表情,咬著嘴%e5%94%87,目光中有些猶豫、掙紮,還有幾分堅決。
誰都不想死,誰都想活下去,他們知道,他們都中了毒,沒有解藥,就全都會死,所以,他們沒有選擇。
“要麼,殺了自己的同伴,踏著他們的屍體,活下去。要麼,被自己的同伴殺死,雙眼一閉,讓彆人活下去……”慕容蓮嗜血的聲音,在這原本就彌漫著恐怖氣氛的大營裡響起,像是一把火,點繞了所有人的心……
“啊——”
“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