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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明天一早再去也來得及。

從上官府出來,天色已經全黑了,上官輕兒和白瀾一起坐在馬車裡,一個淡漠冰冷,麵無表情,一個心情激動,嘴角含笑。

“白瀾……”上官輕兒似乎想起了某些事,扭頭看著白瀾。

“嗯?”白瀾眨了眨眼睛,琥珀色的眸子乾淨純潔。

上官輕兒深呼吸,道,“你覺得霧穀這些人怎麼樣?”

“對你好的人,都是好人。”白瀾回答的很是乾脆。

上官輕兒低頭輕笑,“是嗎?那等我大婚之後,你跟他們一起回霧穀好嗎?”

“你回去嗎?”白瀾微微蹙眉。

“我暫時不回去,但是等我處理完了夏國的事情,一定回去看你。”上官輕兒清澈的大眼睛中沒有任何瑕疵,純潔無比。

白瀾抿嘴,目光有些深沉的看著她,許久都沒有出聲。

上官輕兒看到白瀾這樣的表情,心中也是沒有底。她知道白瀾不想離開,也知道白瀾醒來後,因為忘記了前世的事情,如今一片混沌,除了想要跟著她之外,再沒有任何目標了,若是她也要將他丟下,他心裡一定不好受吧?

但白瀾畢竟是霧穀的祖師爺,不管他是否帶著記憶,都無法改變他的身份。她馬上就要嫁做人婦,他留在她的身邊,終究是不適合的。再者,他留在她的身邊也沒有事情可做,更不知道該以什麼身份留下來。

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隻是一瞬間,白瀾低著頭,琥珀色的眸子裡,似乎蒙上了一層灰,他沒有拒絕上官輕兒,“好,你若希望我離開,我就離開。”

不知為何,聽到白瀾這句話,上官輕兒不但不覺得輕鬆,反而有些難受。

白瀾從來就沒有害過她,留在她的身邊,雖然說不上幫了她什麼,但至少他是真心的順從她,疼愛她,將她當成了一切的。

將他趕走,她如何忍心?

就在白瀾情緒低落,上官輕兒心中有些不忍,不知該如何安慰白瀾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下了,梨花麵色冰冷,語氣淡漠的看著前方,“三王爺攔下我家郡主的馬車是所謂何事?”

聽到梨花的話,上官輕兒瞬間清醒,抬眸看向了外邊。

“本王有些話想跟小郡主聊聊,不知小郡主可有空?”

上官輕兒嘴角勾起,“三王爺乃是貴客,輕兒不敢不從。”

“梨花,請三王爺進來吧。”上官輕兒懶懶的應道。

不多時,一身玄色長袍,渾身戾氣鄙人,目光陰鷙的男子就出現在了上官輕兒的馬車裡。

上官輕兒跟白瀾坐在馬車的內側,見夏瑾煜上來,她笑著問,“是什麼風把三王爺吹來了?”

夏瑾煜在她對麵坐下,目光陰沉的看著她,“自然是小郡主和太子殿下的喜風。”

“哦?三王爺有心了。”上官輕兒輕笑。

夏瑾煜嘴角含笑,看了一眼上官輕兒身側的白瀾,輕笑,“小郡主確定要我在這裡跟你聊麼?”

“有何不可?”上官輕兒挑眉。

夏瑾煜點頭,道,“也罷。本王今日來,不過是想跟小郡主做一筆交易。”

“哦?我竟不知我何事成為這麼多人想做交易的對象了?”上官輕兒有些慵懶的笑著,語氣懶散。

夏瑾煜也笑了,“想不到在本王之前也有人找小郡主做交易,如此說來,本王還真是找對人了。”

上官輕兒笑而不語,靜待夏瑾煜的後文。

“本王聽說,前些日子小郡主身邊的護衛被人用烈焰刀所傷,可是事實?”夏瑾煜陰鷙的目光中帶著幾分笑意,卻顯得他越發的陰沉。

上官輕兒挑眉,“三王爺的消息可真是靈通。”這句話算是認可了夏瑾煜方才那句話的事實。

夏瑾煜笑了笑,“若本王說,本王有辦法將治愈烈焰刀的傷口,在三日內讓你的護衛醒來,小郡主可有興趣?”

“三王爺當真能做到?”上官輕兒驚訝的看著夏瑾煜。

烈焰刀的傷口,即便是有翠玉雪花膏,也要花上十多天才能治愈。如今青然已經在床上躺了四天,因為中毒了的緣故,即便是將他的傷口治好,他也不可能這麼快醒來。夏瑾煜鎮的有辦法做到?他的目的是什麼?

夏瑾煜點頭,“自然是真的。”

上官輕兒不屑的笑了笑,“你可知道我的護衛不僅被烈焰刀所傷,還中了一種奇特的毒?哪怕是能解百毒的解毒丸,對他也是不見效的。若是隨意用藥,隻會適得其反。如此一來,三王爺還能這般自信說三日內能讓他醒來麼?”

“本王說了能,自然就可以,小郡主不信?”夏瑾寒陰鷙的眸子裡閃著一抹陰冷的光。

“若是你做不到呢?”上官輕兒問。

“若不行,本王任由小郡主你處置,如何?”

上官輕兒白了他一眼,“小女子可不敢處置三王爺。”

夏瑾煜輕笑,眼中的陰鷙飄散了幾分,雙眸變得潔淨起來,“這天底下可沒有你不敢的事,你就不想聽聽我的條件?”

“請說。”上官輕兒隨意的揮手。

夏瑾煜眯起眼睛,道,“我可以為你喚醒青然,條件是——你欠我一個人情。”

上官輕兒嘴角抽了抽,懶懶的往邊上一靠,就靠在了白瀾的肩膀上,“抱歉,若是這個條件,我怕是不能答應了。”

從前她不覺得欠人人情會多麻煩,如今卻是比任何時候都清楚,若是她欠了夏瑾煜人情,今後在夏瑾寒和夏瑾煜對決的時候,或者就是其他無關緊要的時候,都會成為她和夏瑾寒的阻礙,這種拖後%e8%85%bf的事情,她不會做。

夏瑾煜聳聳肩,道,“你果然不會答應,也罷,我不要你的人情,隻想要你身邊這人身上的一滴血。”

聞言,上官輕兒渾身冰冷的看著夏瑾煜,挑眉,“哦?我竟不知他血居然這麼寶貴了?”

“你自然是知道的,給不給,你看著辦便是了。”夏瑾煜一臉無所謂的回答。

“抱歉,這個我也不給,三王爺若是隻有這兩個備選條件的話,慢走不送。”上官輕兒臉色陰沉的回答。

白瀾的血,是毒藥也是解藥,是一種獨特的存在,她自己都舍不得用,如何能隨意給了彆人?再者,夏瑾煜身邊有藥人,若是給了他白瀾的血,指不準會研製出彆的什麼東西來。最後,血液很多時候都是巫蠱之術的一種媒介,夏瑾煜拿了白瀾的血,若是有心對付白瀾,隻會讓白瀾陷入危險之中。

夏瑾煜似乎早料到上官輕兒不會答應,隻堅持了幾句,就離開了,離開之前,意味深長的看了白瀾一眼,嘴角那陰鷙的笑容,讓上官輕兒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夏瑾煜走了之後,馬車繼續前行,上官輕兒看著白瀾,問,“可有什麼不適?”

白瀾搖搖頭,而後又點點頭,“不喜歡那個人身上的氣息。”

上官輕兒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了,今後看到他,離得遠點,這個人很危險,可能會對你不利。”

白瀾點頭,伸手拉住上官輕兒的,冰冷的手指,印在上官輕兒的手心。

上官輕兒顫唞了一下,卻感覺白瀾的掌心有什麼東西在朝著她的手心傳遞,驚訝的問,“你做什麼?”

白瀾臉色平靜,語氣冰冷沒有起伏,“在你身上印上我的印記,在哪裡,我都能找到你。”

上官輕兒一愣,見白瀾的手鬆開了,她抬起自己手掌,果然在手心看到了那一個紅色的像是一朵雪花一樣的印記。

“你有危險的時候,我能感應到,我有危險的時候,你也能感應到。”他的認真的解釋著,“所以,今後你不用擔心我會出事了。”

上官輕兒咧嘴一笑,對上白瀾乾淨的眸子,心中滿是感激,“嗯,所以你今後要好好的,在我有難的時候,一定要出來幫我。”◎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嗯,一定會的。”白瀾點頭,看到上官輕兒的笑,也露出了一抹笑意。

馬車在太子府門口停下,上官輕兒和白瀾從馬車上下來,沒想到才下馬車,上官輕兒看到一個熟人站在太子府的門口,似乎是在等她。

上官輕兒眯起眼睛,看著那不速之客,輕笑,“今兒真是個好日子,方才遇到了許久不見的三王爺,如今又看到了七年不見的非影國師,可真是稀奇了。”

沒錯,站在太子府門口,那一身白色長袍,三千白發自然垂落在地麵上的男子,不是彆人,正是漠北國師,非影。

看到上官輕兒,他原本沒有表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淺笑,聲音淡漠中帶著溫潤,“許久不見,小郡主似乎並不歡迎我。”

上官輕兒聳聳肩,不在意的小道,“確實不太歡迎。”

“但我還是希望能去小郡主的府上喝一杯茶。”非影淡然的笑著。

上官輕兒撇撇嘴,問,“你給我一個讓我帶你進去的理由。”

非影沉%e5%90%9f片刻,紅%e5%94%87輕啟,道,“烈焰刀。”

上官輕兒的雙眸瞬間睜得大大的,咬著嘴%e5%94%87,目光深沉的看著非影。

非影迎上她的目光,不卑不亢,沒有絲毫的不自在或是畏懼。

“你倒是自信。”上官輕兒笑了笑,抬手道,“請。”

“請。”非影點點頭,跟在上官輕兒和白瀾身後,走進了太子府。

“白瀾,你先回去吧,今日累壞了吧,回去好好歇著。”上官輕兒進了門之後,轉頭對白瀾笑了笑。

“好。”白瀾點頭,她手上有他的印記,所以他不擔心她會有事。

白瀾離開之後,上官輕兒將非影帶到了大殿上,問流花,“殿下呢?”

流花有些驚訝的看著一頭白發的非影,低著頭道,“回郡主,殿下還不曾回來。”

“嗯,上茶。”上官輕兒擺手。

流花很快就為非影倒了一杯茶,然後恭敬的站在門口,隨時等候安排。

非影端起茶杯,用蓋子撥了撥茶葉,淺抿了一口,道,“你應當知道烈焰刀在漠北才是。”

上官輕兒點頭,“知道。”

“他的目標是雪風或者是金蠶蠱。”非影言簡意賅。

上官輕兒輕笑,“我知道,非影國師來,不會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吧?”

非影搖搖頭,淡漠的看著上官輕兒,“金蠶蠱已經融入你的身子,要取出,你必定會受重傷,你若是交出雪風劍,或許能躲過這一劫。”

上官輕兒聞言,好笑的看著非影,“這麼說,非影國師是算到我會有難,特地來幫我出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