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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婦孺也下了車,一起跪在了地上。

上官輕兒頓時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雖然在霧穀的時候,他們對自己也是這麼行禮的,但出了霧穀之後,她就慢慢遺忘了這種感覺了。

她慌忙擺手,渾身霸氣外泄,似乎也被這些人的熱情感染了,一改先前的柔弱,道,“都起來吧。大家趕了這麼多天的路,舟車勞頓,也都累了,跟本座進城去歇著吧。”

“謝主人。”整齊的答謝聲起,十五六個人整齊的站起來,一個個都激動的看著上官輕兒。

上官輕兒在他們的麵前多數都是穿男裝的,如今一身翠綠色的襦裙,看起來嬌滴滴的樣子,倒是讓他們多了幾分驚豔。

上官輕兒嘴角含笑,看到這些人,頓時覺得像是看到自己的家人、%e4%ba%b2人一般。

她也下了馬,有些激動的道,“今後你們就喚我小姐便是了,你們都是我的家人,在外邊就不用拘束。”

人們頓時也激動的笑了,齊齊點頭,“是,小姐。”

“輕兒姐姐……”兩個小孩子從人群後麵跑了過來,撲進了上官輕兒的懷裡,欣喜的叫著。

上官輕兒低頭一看,才發現這兩個人正是當初在霧穀的時候吵著讓她當場跟夏瑾寒成%e4%ba%b2的小丫頭、年僅六歲的沐沐,和已經九歲的李漠。

上官輕兒伸手摸了摸他們的頭笑道,“沐沐,李漠,坐了這麼久的車,累不累啊?”

沐沐年紀比較小,看到上官輕兒,心裡高興,也沒顧彆的,直接抱著上官輕兒,“不累,能來看輕兒姐姐,沐沐心裡可開心了。”

“李漠也不累。”李漠倒是沒有一直抱著上官輕兒,隻是一雙清澈的眸子深深的看著上官輕兒,眼中是滿滿的歡喜。

“真乖。”上官輕兒蹲下來,捧著沐沐的小臉,“一路上沒有調皮吧?有沒有好好聽哥哥姐姐的們的話?”

“有,沐沐很聽話。”小丫頭咧嘴一笑,很認真的回答。

上官輕兒看到她可愛的笑容,頓時覺得心中綻放了一朵太陽花,溫暖無比,“今後來到京城,也要好好聽話,知道嗎?”

“知道,沐沐一定會好好聽話的。”沐沐乖巧的點頭。

一邊的李漠也不甘心的擠過來,“李漠也很聽話,輕兒姐姐……”

“好,李漠也很乖,將來一定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上官輕兒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笑的很是燦爛。

“嗯,李漠要做男子漢。”李漠笑著,笑容明媚。

“就你們兩個來了嗎?丫丫呢?”上官輕兒想起那個四歲的小丫頭,心中多少有些想念。

李漠低著頭,道,“丫丫很想過來,但是她太小了,嬸嬸不讓她來。”

沐沐也一臉遺憾,小臉有些難受,“是啊。輕兒姐姐,丫丫讓我給你帶了禮物呢,咱們上車看好不好?”

上官輕兒點頭,小道,“好,咱們上車去。”

拉著兩個小丫頭就要上馬車,才突然想起身後還有個白瀾。

她眨了眨眼睛,扭頭對白瀾道,“白瀾過來。”

白瀾點點頭,慢慢來到了上官輕兒身邊。

洛音和穆啟天似乎才發現白瀾的存在,紛紛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隨即一行人整齊的跪下,“弟子拜見祖師爺。”

沐沐和李漠也被李漠的父%e4%ba%b2拉著跪了下去,每個人都像是在膜拜他們至高無上的神一般,恭敬無比,就差沒跑過來給白瀾%e8%88%94腳趾頭了。

白瀾看著些人,眉頭微蹙,但還是學著上官輕兒的樣子,擺擺手,“起來吧。”

他原本就是一身霸氣,那種與生俱來的威懾力,叫人折服。如今這般自然的一個動作,更是將他的王者之氣展現的淋漓儘致。

洛音等人紛紛起身,處於對白瀾的敬畏,他們都低著頭,不敢有絲毫的褻瀆。

上官輕兒頓時覺得這些人太迷信了,但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信仰,他們信奉白瀾,她也無權乾涉。

一手拉著一個孩子,上官輕兒看了一眼李漠的父%e4%ba%b2李忠,道,“李大哥你與劉大哥去騎馬吧,白瀾不會騎馬,我跟沐沐和李漠一起坐馬車,你看行嗎?”

李忠一直很敬畏上官輕兒,聽到她這般禮貌的問話,當即憨厚的笑著,“主人請,屬下去和去騎馬,無事的。”

“李大哥,你要叫小姐才是。哈哈,走,咱們陪著這倆孩子坐了一路的馬車,也該出來舒活一下脛骨了。”劉琰是暗夜閣閣主劉忻的哥哥,如今也不過是二十五的年紀,性格爽朗,不似劉忻那般冰冷,倒是挺好相處的主。

看著劉琰和李忠上了馬,上官輕兒也拉著兩個孩子上了馬車,見白瀾還愣在一邊,她頓時覺得好笑,“白瀾,還愣著做什麼,上來。”

眾人聽到上官輕兒直呼祖師爺的姓名,都被嚇了一跳,紛紛扭頭緊張的看著他們兩個。

卻見他們神一般的祖師爺,居然乖乖的點頭,來到馬車前,將手遞給了上官輕兒。

上官輕兒似乎有些不滿,瞪了白瀾一眼,嘀咕道,“你又不是小孩,自己不會上來啊,這麼嬌弱。”

白瀾的臉色似乎變了變,但一點都沒有覺得不好意思,而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我不弱,我就是喜歡你拉著我。”

上官輕兒白了他一眼,將他拖上馬車,語氣不善,“坐到裡麵去。”

“嗯。”白瀾沒有任何不耐和生氣,安靜的坐到了馬車的裡麵,不再出聲。

上官輕兒也放下了馬車的簾子,跟兩個小孩坐在一起聊了起來。完全不知道她方才的舉動,已經在外麵掀起了一層風暴。

馬車外麵的人,麵麵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久久都回不過神來。一定是他們看錯了吧?穀主大人居然,居然這般對他們的祖師爺?而祖師爺不但沒有生氣,還一副很受用很享受的樣子?天哪,這個世界未免太瘋狂了吧。

上官輕兒拉著兩個孩子聊了好一會,才發現馬車一直沒動,眨了眨眼睛,對外麵道,“怎麼了?為何不走呢?”

外麵的人這才如夢初醒,慌忙趕著馬車,找借口說方才有些事情,如今忙完了,可以出發了。

上官輕兒沒有多想,繼續跟兩個孩子聊著天,就像當初在霧穀的時候一樣歡快。

白瀾在一邊安靜的看著,看著上官輕兒嬌豔的小臉,看著兩個孩子天真的笑容,這一刻,他竟是有些失神。

似乎,曾經某個時候,他也曾看到過這般的畫麵。

隻是,那個時候隻有一個孩子,那是個女孩,笑的很燦爛,女孩的母%e4%ba%b2抱著女孩,兩人扭頭看向他的時候,臉上剛好有陽光灑落,她們臉上的笑容,在那一刻凝結,美得驚心動魄。

想起這些,白瀾的頭又有些隱隱作痛起來,他伸手捂著頭,表情有些痛苦,但,沒有出聲打擾上官輕兒。

馬車進了城,有上官輕兒的令牌,一路上暢通無阻。

梨花騎著馬走在最前頭,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離太子府不遠的那一條街道上,停在了一個寬敞的院子前。

馬車停下,隨即傳來了梨花淡漠的聲音,“郡主,到了。”

上官輕兒正在檢查兩個孩子的功課,聽到梨花的話,笑了笑道,“好。你們也累了,先回去休息一番。”◇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是,輕兒姐姐。”兩個孩子開心的應著。

上官輕兒將兩個孩子帶下馬車,才發現白瀾的臉色有些不對,慌忙靠近他,“白瀾,你怎麼了?”

白瀾抬眸,琥珀色的眸子,有些迷茫的看著上官輕兒,“我,頭疼。”

“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上官輕兒說著就伸手去摸白瀾的額頭,觸到了他沒有溫度的額頭,才想起白瀾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如何能生病呢?頓時覺得自己太緊張了,轉而笑道,“是想起什麼了?”

能讓白瀾頭疼的,既然不是生病,那就肯定是那所謂的記憶了。

白瀾點點頭,“想起了什麼又想不起來。”

上官輕兒在他身邊坐下,“那就不要想了,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們隻要過好現在和未來就夠了。”

說著,她又道,“有些人覺得沒有過去,人生就是不完整的,但你沉睡了千年,如今也算是重生了,背負這麼多過去太累了,所以還是忘了吧。”

“嗯。”白瀾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靠在上官輕兒的肩膀上,道,“我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醒來,到底是為了什麼,所以總會去想。”

上官輕兒當然明白白瀾的痛,死了千年,還能堅持再次站起來,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白瀾生前定然是帶著某種很強烈的願望沉睡的,那是支撐他再次活過來的信念。如今他雖然醒來了,卻因為時間太過久遠,忘記了曾經的事情,也忘記了自己的信念,會活的迷茫也是正常的。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安慰,“不管是為了什麼,總之你活過來了,你醒來了,今後就好好的做自己便是了,嗯?”

“好。”白瀾抬起頭,聽了上官輕兒的話之後,似乎輕鬆了許多。

上官輕兒見他沒事了,便笑著帶他下了馬車,見眾人都已經在候在門口了,就等著上官輕兒的安排。

這是上官輕兒七年前就購置的一處宅子,本想著今後要是不能住太子府了,她就來這裡住,這裡離夏瑾寒的太子府也不過是兩三條街,並不遠,要去也方便。不過後來她一直在霧穀裡,這裡也就閒置了。

雖然閒置,但是風吹雪和夏瑾軒都有找人打掃收拾,這裡並不顯得陳舊。

上官輕兒這一次回來,早早就讓人徹底的修葺整理了一番,如今看起來就跟新的一般。

上官輕兒站在宅子門口,看著這屬於她自己的宅子,嘴角勾起,心中突然有一種自豪感,因為這裡是真正屬於她的——家。

“張管家,貞子。”上官輕兒在門口看著守在門邊的兩個人,朝著他們走去。

這張管家是劉嬸子的弟弟,如今三十多歲,為人忠厚老實,一直幫上官輕兒看著這宅子。因為之前上官輕兒都是穿男裝出現在他們麵前的,如今聽到上官輕兒的聲音,兩人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上官輕兒來到他們跟前,看著他們驚訝的表情,用男聲道,“怎麼,不認識本公子了?”

貞子瞪大了眼睛,驚呼,“公,公子?你,你……”

上官輕兒拍了拍她的頭,對她眨了眨眼睛,叫她彆出聲。

貞子終於將嘴巴合上了,卻是怎麼也止不住心中的驚訝,不敢相信的拉著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