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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川 月下金狐 4239 字 3個月前

紛戴了這種怪異的罩麵,雖然奇怪但異常的好用,風沙很少能進入口鼻,少受了不少罪,雖然個個武林高手,刀槍不入的,但也不是真的銅牆鐵壁,小小沙子也能讓他們心情煩燥的。

羅溪玉還做了個小的,給寶兒戴上,雖然“黑棺材”裡沙子比外麵少很多,但外麵風沙大,幾乎有孔就入,地上不時就落下一層了,她倒是可以忍受,可是寶兒太小,呼吸到這些東西會嗆得直哭。

她此時也終於明白為什麼葛老說要將它找人收養了,那時她隻以為葛老和聖主逼著她將孩子送走,此時才知道厲害,這種地方,真的不是嬰兒能來的,光是這樣炎熱的天氣,它就受不了,每天羅溪玉都要給它擦十幾遍身體,才能讓它不熱的哭出來,因氣候影響,孩子嘴%e5%94%87都乾巴巴的。

羅溪玉隻得給它多喝點水,可是水雖然擠在裡麵,但畢竟“棺材”隻有那麼大,裝都能裝得了多少,加上一些天氣蒸發掉的,加上每日的三頓飯的日常用水,十幾人一日的喝水量,平日沒覺得些,到了這種沒水的地方才發現用的量簡直嚇人。

現在每用光一隻羊皮囊,羅溪玉都心疼的要命,日日腦筋都用在水要如何計算著用,省著用,怎麼樣能撐著走過這片沙漠之地上。

可是這不是一線天最可怕的,是時不時遇到的沙塵暴,隔著老遠見著,那就像是一個個死亡漩渦,有時平地出現,在風中自然行成,瞬間就能將人卷到天上,再重重摔下,就算一個武功高手恐怕也要摔成肉泥,有幾次一行人都與沙塵暴擦身而過。

如果不是聖主五感異於成人,能嗅出一絲異樣,他們恐怕不死也要傷筋動骨一番,一旦“黑棺材”被毀,想要踏出這一片沙海,已可以說是九死一生。

白日熱浪滾滾,沙海肆虐,晚上卻冷的要死,可是偏偏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四麵八方空無一物,無遮無擋,除非挖出大坑,再把身體埋在底下的沙子裡才會暖和些,可是這樣若沉睡過去,就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因為夜裡的風大足以將任何的坑填平。

一行人隻能輪留的睡,每兩個時辰就要被叫醒,否則沙子就要掩過身體,可想而知一直睡眠不足的聖主脾氣難以控製的程度,如果不是羅溪玉每天堅持給他喝加露水的水囊,白天休息時,會讓他午時在棺材裡淺淺的補個眠,她要守在旁邊用水不斷給她擦著額頭,手心,腳心,給他降溫,還給他打著臨時做的“扇子”,隻為讓他好好睡一點覺,這樣晚上的天氣,若不能睡時也不會那麼暴躁。

顯然羅溪玉的辦法很有效果,聖主雖然臉色不好看,但情緒一直保持著冷靜,脾氣控製的很好,雖然更加龜毛,但是有羅溪玉前前後後的圍著他轉,絞儘腦汁的就為讓他舒服點,便是看著她忙前忙後汗流頰,聖主的火氣都要忍著兩分。

可是再能忍,若水快用儘時,任你是英雄豪傑也得如鍋上螞蟻。

沙海一望無際,根本沒有方向可言,葛老每日拿著一塊獸皮,看著一上麵不知所以的標記,走一處看一處,直到三日後,終於在最後隻剩下半隻羊皮囊的水時,漫天的黃沙中。

他們看到了遠處一塊黑色石壁,孤零零的立在沙海之中,而在石壁前方立有一根鐵柱,柱上縫著布旗,在風中不斷的翻卷著,上麵似乎寫著什麼驛站,隔著很遠,能隱隱的聽到有人的說話聲……

第四十四章

這世上還有什麼比久旱逢甘霖,沙漠遇綠洲更讓人振奮激動的事?雖然那裡並不是綠洲,隻是一個歇腳的驛站……

可是要知道,在熱浪滾滾到處肆虐的沙海中,連腳下的沙子被都熱浪烤的滾燙,用來烤肉都綽綽有餘,在這裡行上四五日,有多麼苦悶艱熬。

此時一行黑袍人真是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剛剛才堪堪躲過三場密集的沙暴,隻有經曆過的人才知道,在這種自然形成沙塵暴麵前,人與其相就如蒼山比螻蟻,渺小的不堪一提。

若不是聖主精準的五感,從不斷移動的沙暴中尋到一條生機縫隙,險險的從三條快要合而為一的小沙暴中間穿了過來,因為一旦大沙暴形成,方圓百裡除了沙子,任何東西或人都將無存,後果不堪設想。

死裡逃生之後,聖主及眾人似乎毫不在意,但是在“棺材”裡%e4%ba%b2眼所見的羅溪玉卻是過後許久,想起來都心有餘悸,臉色刹白。

經過沙暴的洗禮,大家全身都布滿一層細密的黃沙,那沙子因赤陽爆曬後,再加上不斷的高速磨擦,溫度已高到驚人,即使所有人身上的黑袍都是是用特殊蛇皮所製,穿在身上可陰涼入體,緩解烈日酷暑,可在這沙海之中也是熱的燙手。

彆說是層薄薄的蛇皮,便是蛇遊此地也要被烤成蛇乾,之前隨行的近百條百鳴蛇,隨眾人穿行了一日,便熱的直翻肚皮,後被十二劍收入了皮袋裡,這蛇出發前已喂飽,十日不進食也無礙。

大家的麵罩有被熱沙燙焦的痕跡,其它人手臉都有被曬烤%e8%84%b1皮過,嘴%e5%94%87各種乾裂的情況數不勝數。

蛇皮黑袍的高溫下,裡麵皮膚被烤的滾燙,就是武林高手,此時也是滿身臭汗,從皮膚流出來的汗液被熱浪再烘乾,皮膚再出一層汗,反複最後會形成黏糊糊的厚厚的一層黑灰,沒有水清洗,那感覺有說不出的難受。

聖主還好,羅溪玉還會用一點點水沾濕了帕子,讓他每天都擦上兩遍,可其它人就沒有那麼好過,大多連臉都不洗,因“棺材”裡備的水越用越少,能省一點是一點。

厲護衛和十二劍的臉都成了黃黑色,一層沙一層汗,若拿鏡子照一照,連本人自己都快認不出了,遠遠看去一行黑袍人變成黃袍人。

沙海中行路的艱苦程度,可見一般。

而偏偏羅溪玉就是個例外。

她的體質本就與常人不同,因每日都不間歇的吃上一顆玉蘭果的原因,身上雖然流汗卻不汙垢。

在進入沙海沒有水的情況下,她隻得每日再吃上一朵從“鴨蛋玉蘭”上現摘下來的玉蘭花,那花新鮮葉厚汁多,能解下不少饑渴,省幾口水給寶兒。

因不久前枝上又多了一朵,所以剩下的,她便偷偷嚼了給寶兒食用。

對女人而言,身體從裡到外都濕乎乎的,又不能用水擦洗,那簡直比死還要難受。

可自從她又開始吃新鮮玉蘭花,配著每日必食的玉蘭果,竟有能鎖住身體水份的功效,雖然還是有些乾熱,但體內水份卻不容易流失了。

寶兒比她略差點,但汗確實流得比平日少,隻除了腋下和%e8%85%bf彎,其它地方乾爽的多。

原來新鮮帶汁的花液還有這樣的作用!

早知如此,她便不暴殄天物的全做成花茶衝水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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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這種由“鴨蛋玉蘭”改造過,冰肌玉骨,冬暖夏涼的體質,也更得聖主喜歡,與外麵漫天飛舞的黃沙,及一眾乾的皮膚粗糙,麵色枯燥無比的眾人相比,羅溪玉這樣欺霜賽雪的肌膚簡直快令人目眩神迷了。

乾燥的沙海中,凡是帶水的東西,都會讓人移不開視線,貪婪的想擁有,羅溪玉現在便是如此,水當當的簡直可以說是一道風景,惹得聖主幾度在她口中到處搜刮著想象中的甘甜香汁。

可人的是她這具身體在炎熱的沙海氣候中,越摟越是溫涼沁人,就如同摸著一塊沁透的玉石一樣,讓人流連忘返。

而她所在的地方,幾乎就是聖主休息的專用區域,除了平日趕路,無論他休息還是睡眠,都需要她在旁邊時時的貼著。

尤其無人時,他特彆愛將臉霸道的埋進她飽滿白嫩的%e8%83%b8口處,緊貼著她的冰膚,輕囁著那比花瓣還要嬌豔,殷紅的顏色仿佛要滴落下來的頂端,鼻間沒有了乾燥的沙腥味,隻剩下她那淡淡的玉蘭體香。

伴著那玉手在他後背處輕輕撫著,拍著他哄他入眠,另一隻手小心冀冀搖著扇子的舉動,即使隻有短短一個時辰,聖主也能極快的進入沉睡中,並且睡得極為香甜。

可是羅溪玉心裡卻是叫苦不迭啊,小的那個白天時時要摟在懷裡,因為一放下就哭,孩子太熱了,隻有貼著她才涼快,大的這個也從來不錯過一絲機會,一大一小都要靠著她睡,把她當涼塊使,不斷汲取她身上的涼意,可是她呢,猶如身邊時時摟著火爐,那滋味兒並不好受。

但羅溪玉心裡對聖主留下寶兒正心存感激著呢,並且她一直待在“棺材”裡,連聖主都沒有她這樣的待遇,他日日都要與黑袍一群人在外接觸沙暴勞頓辛苦,且又極為危險,所以對他的霸道□□雖然心裡略有嘀咕,但也不敢叫苦,仍兢兢業業的伺候。

葛老與厲護衛臉上的擔憂與小心,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們一路上一直不離聖主左右,羅溪玉知道,聖主不是架子,不是擺設,他們教中聖主,又是頭領,生死存亡的時候,不是他坐著指揮屬下去拚命,而是要與屬下一起拚命。

聖主他願意在炙熱黃沙間行走嗎?葛老與厲護衛沒有勸阻過嗎?“棺材”裡難道沒地方避一避風沙嗎?

都不是,他之所以忍著塵沙對五感的肆虐,仍執著與眾人一起行路,是因為這是他的責任,在這片充滿死亡危險的荒蕪沙海,沒有自己,自己的屬下至少要損失一半的人,才能找到目的地。

而顯然,葛老與厲護衛都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會越發焦急。

因為要走出一線天,至少有三四種方法,無論是駱駝還是沙舟,可是這些無一都需要借助外物才可行進,速度慢和風向的限製,需要在沙海經過漫長的時間行路,雖然安全能夠保證,可對聖主而言,根本無法這麼長時間接觸惡劣的環境氣候,所以他們便隻能選最危險的一種。

當然,過程雖然凶險,但他們最終還是憑著自己雙%e8%85%bf,成功穿過沙海危險的沙海地帶,深入一線天,在“棺材”裡隻剩最後半囊水的時候,找到了能歇息住人的地方。

羅溪玉在見到有人出沒的地方,甚至似乎是什麼客棧的地方,她真是高興壞了,自己也是很久沒好好睡一覺,白天熱的受不了,晚上冷的要命,路上時不時的還會遇到危險,她雖然在“棺材”裡,但也跟著提心吊膽的,時不時還要擔心聖主的脾氣,怕他心情不好一個怒發衝冠,把自己和寶兒丟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曬成人乾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