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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川 月下金狐 4226 字 3個月前

海他知曉父%e4%ba%b2的一切作為,選擇隱瞞開始,還是從他思想上的因後形成實質的果時才計算,這個羅溪玉沒法確認,畢竟她沒有見過童海以前的白芒大小和亮度,無從對比,隻能確定一點,無論思想上如何的想,一旦%e4%ba%b2手做下第一次惡事開始,他身上白芒的量就會迅速消減,以命蟲試圖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自己,加上他父%e4%ba%b2的死,都是他一意策劃的結果,所以隻短短一日一夜,白芒功德便消耗全無。

這一點除了讓羅溪玉震驚之餘,同時也有了警覺,覺得白芒就跟銀子和衛生紙似的,銀子積攢不易用起來快,衛生紙看著挺大,一用半天就沒剩多少了,所以她以後絕不能做壞事,也做不起壞事。

當然也有些感慨。

一直作惡的人,突然有一天開始做善事,這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是一直做善事的人,突然一天做了壞事,那絕對是要下地獄的。

仔細想想,也多少明白其中的道理,一個由惡向善,一個由善向惡,一個越光明越希望,一個越黑暗越墮落。

一個幡然醒悟,一個明知故犯,這也是為什麼善人做了惡事,比惡人的後果更嚴重百倍。

惡事猛如虎,誰做誰心苦。

而此時,羅溪玉似乎明白一些什麼,不如初時對“鴨蛋玉蘭”的埋怨,現在似乎更從心底接受,因為她知道自己積累功德最終會有好的結果,就算有一天身死,對人生也是無愧於心,坦坦蕩蕩,正是這種感覺能讓她更能理直氣壯,更好的更有奔頭的用這副身體活在這個世界。

嗯,這個想法完畢後,她還要去伺侯龜毛聖主,大概是心情好,感覺這個聖主好像也不似那麼龜毛了。

結果,不出一刻,羅溪玉便氣得頭頂冒煙,什麼好像也不似那麼龜毛了?

這是哪個白癡的想法?

明明一直很龜毛,龜毛到讓人想拿東西砸他啊!

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明明之前吃的很好,好不好?

又犯了什麼病啊,再這麼龜毛下去,活該瘦得像竹子,一輩子找不到媳婦,沒人看上他,給錢都不嫁,讓他到老還是處男,打光棍吧去吧!

也難怪她這麼氣,誰叫今天行不了路,又待在項老太太家呢?人家兒子媳婦做上買賣回來,是吵鬨了點,又不是人家的錯是不?你就不能忍一忍?

人家回來看家裡住著一群不明黑袍人,能不害怕嗎?能不想趕人嗎?能不跟爹媽報怨麼?這很正常的,換她,她也會啊。

可是人家不是聽到這些人付的銀子消停了嗎?不是聽說葛老是神醫救了童家葉氏的命,消聲消息的還送來路上摘的新鮮野菜了嗎?

這家人多好啊,項老太太還送了碗菜油呢,你說,於情於理,她在廚房給聖主做好了醬酥桃仁和金魚戲蓮球,看還剩一些於是送了半碗給人家不對嗎。

就算接碗的是項老的兒子,也說了兩句客套話,但這很正常的好不好?聖主乾嘛衝她發火?還黑著臉嫌這個有茄子味,那個太鹹,這個太油,蓮球又腥,是魚肉做的,她都去了腥,明明以前吃過,還吃的很多好嗎?可是剛剛羅溪玉挾什麼他嫌棄什麼,這麼明顯的找茬難伺候,讓她很想摔碗啊!

可是,她還是忍著好言好語的勸,多喝點清粥,生氣也不能不吃飯麼,也不能不要身體麼,這是一片好心好嗎?

結果,她還沒摔碗呢,他先摔了,那力道碗都碎成八片,粥流了一桌子,他卻在那直挺挺的瞪人,害得她好一頓收拾,連飯都沒吃好。

真是越想越氣,羅溪玉把手裡的碗往木盆裡一摔,連個碗皮都不破,真是的,他到底怎麼摔的正好碎一模一樣的八片,以為吃個粥也能開出朵蓮花啊!

這時葛老走了進來,“羅姑娘,快快把碗收拾收拾洗洗手。”

“乾嘛?”羅溪玉心裡再生氣,也不好氣鼓鼓了,急忙擦乾淨手問道。

葛老高興的很,小心冀冀的拿出那串黑乎乎的珠子,要羅溪玉戴手上,嘴裡還道:“我重新串了繩子,你套上,以後無論做什麼,這串珠子都不能離開手腕。

不過,繩子我用特殊藥水泡製,套進去後可隨你手腕粗細自己縮減,一旦套上除非用藥水再點上,你也輕易拿不下來。”

本來羅溪玉就嫌棄這東西木頭的,黑乎乎臟的很,裡麵可能有很多細菌,雖然葉氏一片好心,但是她真的不想戴,可是葛老要求,她隻得往手上套,不過她套的不情願,動作也就慢了些,一聽到後麵戴上後拿不下來,她頓時不敢套了。

“為什麼拿不下來,不會裡麵有蟲子吧?”羅溪玉都嚇怕了,臉色一白,這不會是聖主的主意,以後不聽話就用蟲子控製。

葛老一看她表情就明白了,不由啐了一口道:“你想得美!這東西那堆毒蟲一根毛都比不了,害不了你的,這東西是治聖主治毒的藥引,我是怕你弄丟了,才用了繩子……”

“那為什麼非要我戴著?我已經給你了,你隨便拿去用,不用給我了……”

葛老又想吹胡子了,難道他不想直接用?可是菩提木不是你想用,就能用的,因尋找這東西,葛老算是將此木打聽的清清楚楚,對菩提木的喜惡這世上恐怕真沒有人比葛老更清楚,這也是葛老絕望的原因。

這木頭有靈性,就喜歡有功德的善人,功德越高,人越心善,心地越清透,這木頭就越喜歡,就跟犯了邪一樣,可邪教的人怎麼可能心地善良?怎麼可能清透,心早被血染黑了,想要在邪教找得道高僧,沼澤泥裡麵掏出乾淨無染的清泉,簡直開玩笑一樣。

當然除了眼前這個姓羅的女子。

菩提本無色,但因它是木質,會有淡淡的綠色紋路,可是眼前這條卻已是黑色,表麵還似染了一層灰色,菩提木之所以擇地而棲,便是它會因善物而生,因惡物而死,這也是它長為成木後,能去除世上一切罪惡之毒的原因所在。

但這不要緊,葛老還很慶幸,菩提木若死,便會化為灰歸為土,從哪來回哪去,而眼前這條雖然黑了,但卻仍成形,隻要戴在能養它的人身上,一段時間就會恢複本來顏色。

當然這個能養它的人先決條件,必須心善又德厚,否則木頭枯得更快。

葉氏就是如此,隻是體內有惡物它就開始發黑灰敗,菩提乃佛木聖木,素來愛潔愛淨,最受不得邪物玷汙,隻短短幾個月就變黑如此,便可見一般。

聽完葛老的話,換以前羅溪玉定會直接套進手腕,這等救人的好事此時不做要何時做,可是她現在心情很不爽,尤其是聖主,前腳對她又是瞪眼又是摔碗,她又低三下四的去哄,這樣讓人很不開心了,現在又要幫他養什麼菩提木藥引,憑什麼啊,好人就要活該受欺負嗎?

我就是不戴能怎麼的?

哎呀,這可讓葛老有點跳腳了,左商量右好話,就是不戴,找彆人戴,她嫌礙事。

找彆人,找誰?上找能找到個比她更好的人選,何況這人選還是菩提木自己選的,就算換人,會不會弄丟了?這些都要考慮的。

葛老有點上火了,但這事可不是小事,得慎重,如果勉強了羅姑娘,她不願意到時用火燒燒,那可前功儘棄了。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網⑦提⑦供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於是葛老一咬牙,“羅姑娘,隻要你幫了這個忙,要什麼都行,這樣吧每月給你三十兩零花,隨便花,愛給誰給誰……”

“五十兩!”

“好,成交!”區區五十,一百兩也不在話下,不過葛老有點小氣,跟聖主學的,能給五十兩絕不多給一百兩。

羅溪玉也不過是賭氣罷了,難道還真不戴嗎?人家沒撕破臉罷了,否則兩根手指就讓她乖乖就範了,輕作一下就行了,何況還午了好處,從每月給二十兩銀子漲到了五十兩,這個什麼教派果然財大氣粗,以後她又可以多錢施一些賺功德白芒了。

於是她利落的接過珠子套入手中,感覺到線似乎慢慢收緊,最後箍在她腕上,好在不是那麼緊,倒也不礙事,葛老見狀這才放心了,交待她一乾事宜後,才離開廚房。

邊走邊有些猶豫,這藥引找到了,也許淨化個一年半載的就能入藥,而其它的副藥他也都已經尋到,隻有其中一種主藥,天香玉玲膏,這個……葛老略略有些為難,想了想,不斷搖著頭走開。

羅溪玉一直在廚房磨蹭,直到日落西山,月掛樹梢,才收拾妥當回了房間,現在出門在外她都要與聖主一個房間了,葛老說是方便照顧聖主,可是她卻一點私人空間都沒有。

尤其今日心情還不爽,但臉上又不能帶出來,能讓聖主以為你跟他甩臉子嗎?就跟員工不滿老板,你能跟老板拉著臉嗎?不能。

羅溪玉隻得調整下,然後推門進去。

聖主還坐在床上,不過,不知葛老跟他說了什麼,臉色倒是不如吃飯時那樣了,進來時還抬眼看了她一下,似乎有話要說。

唉,羅溪玉以前沒發現自己還有欺軟怕硬的性情啊,現在終於覺察了,大概是相處近了,她覺得這性格越發明顯,尤其是對著聖主,當聖主大發脾氣的時候,或者眼神冷冷掃來,她會膽顫會知道怕,可他一高興,或者態度一軟和。

她又覺得可以欺負一下,誰讓這個人又龜毛又處男呢?不知為什麼,就是覺得可怕之餘又好欺負,於是聖主這明顯消了氣的節奏,還有想和好的舉動,反而讓她嬌情起來。

女人不嬌情那不是男人嗎?

剛剛還調整臉上表情,要笑著進屋伺候,此時立即正常著臉走進去,臉尾也不掃他一眼,默默的洗手帕給他擦臉手,再給他換就寢的衣服。

聖主一直看著她,有幾次手指動了動似乎要說話,羅溪不是轉身走開乾彆的,就是錯開腳步,彎腰給他整理鞋子,哼,不這麼乾,讓他知道自己也是有脾氣的,下次無理取鬨起來更會一點猶豫都沒有,她可不想真的當包子啊,做個好人也不一定就要當包子啊,她將這份工作做的儘心儘力,他不稱讚就罷了,也不能隨意賤踏啊。

真是越想越委屈,頓時連動作也沒有剛才的溫柔了,將他鞋子放好就開始用力抖著帳子,放下幔帳,聖主也沒有言語,也沒有像往常一樣拿眼瞪他。

似乎也知道理虧一樣,隻是挺直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