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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川 月下金狐 4195 字 3個月前

女人就開始喊疼了,真是讓他青筋直蹦。

在她終於肯老實後,他這才又將手小心的放在那嫩如玉,白如瓷的美背上,然後慢慢的將一絲絲氣透過肌膚進入到血肉經脈之中。

習武之人用自身的內力進入他人體內是件非常危險之事,對於雙方都是如此,不僅施力的人要有足夠的內力壓縮氣勁,更要控製力驚人才能將風險降至最低,否則彆說救人,反而是害人害已,一不小心不隻對方危險,自已也要走火入魔,這也是葛老隻能讓聖主來試的原因。

論到對內力的控製力,江湖中少有幾人能勝過川景獄,在他十歲的時候,就可以控製內力一心二用的練功,因他與彆人不同,不僅要分出內力不斷抑製胎毒複發,還不得停止修煉功法,否則不被胎毒所累,也會因實力不濟而慘死在彆人劍下。

經過多年的摸索,他已經做到體內同時控製兩股內力,兩種不同的心法在體內交錯,這一點說出來絕對無人敢信,如此自我了斷的修煉方法。

偏偏聖主自如修習十幾年,所以論對內力的控製力,聖主第二,絕對沒人敢稱第一。

可就是這樣,聖主此時仍是臉色緊繃,生怕分神半分,如同手中扯著一根隨時會斷的風箏線一樣,小心的緩緩的向內釋放。

羅溪玉皮肉敏,感,立即便感覺到後背有一絲涼氣在遊走,有異物湧入的不適,身體下意識的僵硬,但很快放鬆下來,因為她知道那股涼意應該就是聖主的內力。

涼氣初開始,隻是不斷的在心口上方周邊不斷遊走,最後突然停在一處,然後就覺得那裡開始火燒般的疼,羅溪玉雖然心裡頭怕的要死,但還是用力咬住牙,強忍住那股痛的受不了想叫出口的尖叫。

痛意持續的加重,半分鐘後才開始向肩膀移動,經過肩口然後順胳膊往下,這個過程很慢,慢到像酷刑一般,不斷拿小刀割肉。

羅溪玉著實受了一場皮肉之苦,眼淚控製不住的像水龍頭一樣,這輩子都不想再來一次了,雖然這麼慘,但她知道,現在正有什麼東西往外走,隻要能順著手指出去,她也就保住命了。

因有這樣的希望所以才拚命忍耐。

而聖主此時麵無表情,隻是後麵似有汗氣蒸發的水氣。

不出一刻的工夫,從羅溪玉破開的食指傷口處,慢慢開始流出一股鮮血,滴在掂在膝上的白帕上,殷出一片紅,而順著傷口被血衝出的還有一物。

第三十六章

血裡的那個東西是什麼?羅溪玉疼的臉色慘白,她瞪大眼晴想看,但卻是被聖主扯到身邊,伸手便將白帕從她%e8%85%bf上掩住拿開,沒有再讓羅溪玉碰到一點。

葛老很快進來,羅溪玉此時已經取下金針換了衣裳,她坐在聖主身邊,被聖主隔開了與帕子的距離,他手裡正拿著一隻葫蘆狀不知是什麼木頭製的瓶子,倒出一種淡紫色液體,然後將其仔細抹在羅溪玉手指上。

本來羅溪玉還疼得直抽氣呢,臉白刹刹的跟受了什麼重傷似的,頓時感覺到一陣清涼之意滲進皮膚,很快就不疼了,葛老看著聖主從那隻巴掌大的木葫蘆裡倒了一滴又一滴,那臉都不受控製的直抽抽,肉疼之色溢於言表。

那隻已被血殷透的帕子正放在桌前,葛老的金針正垂直的紮在上麵,力道直透桌麵,兩指厚的木頭已經被穿刺,而此時帕上金針所紮之物,正在不斷掙紮著。

羅溪玉隻看了一眼,就想吐了。

她慶幸中午沒有吃什麼東西,想吐也吐不出來。

隻見那帕子上有一個細如發絲的東西,大概有指長,如果不動時,淹在血中,她還看不出來,可被葛老這麼一刺,那東西就如同一條線蟲一樣狂擺身軀,S形O形,群魔亂舞頭尾攪成一團,再多看幾眼,羅溪玉差點連隔日飯都要吐出來。

“這應該是莽域的黑蛭,又名噬絳血蛭,竟然會出現在這裡?”葛老神色也有絲凝重,要知莽域乃是域外十大絕惡之地,毒蟲毒草遍地,便是葛老當年也隻去過一次,而且噬絳血蛭正是其中一種,也是最讓人厭惡且防不勝防的東西。

其實這東西並沒有毒性,而且它體積也特彆小,常人根本發現不了,如果碰到它也不會有事,隻是這東西最愛噬血,身上沒什麼傷口則已,如果有傷,哪怕隻是一個小口,隻要流血,它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鑽進去。

順著經脈血管流入心臟,而本人卻是毫無所覺,隨著人體豐沛的血液供應,它會從隻有細長的一半發絲大小,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粗,不出半年就會將人生生吸成人乾,最後破體而去,這東西的附著性非常強,當它黏在足夠養份的血液裡,想要將它清除難比登天,隻要被它鑽入,就等於死路一條。

而羅姑娘也隻能說極為幸運,發現的早,且知道它的具體位置,驅除的經脈直接清晰,若是它再往下走走,那就行入到%e8%83%b8腔肝臟之中,穩藏到體內那些無數條大大小小的經脈中,找都難以找尋。

想以內力將它從人體無數細微血壁中將它找到並驅除,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單是時間便已來不及。

因噬絳血蛭遇血而噬,不出一刻就會大上一些,過一刻又會大上一些,到時就算找到它的所在,驅除的方法也隻有玉石俱焚,乃是除毒蛭外最另人懼怕厭惡的一種。

隻是這種噬絳血蛭雖可怕,但並不是到處都有,一般在人跡罕至之地,吸的也都是些動物軀體,怎會出現在鎮中鬨市,這無疑讓葛老不解。

於是他看向抱著聖主胳膊嚇的直哆嗦的女子,問道:“這血蛭不可能自行離開莽域來到此處,必是有人攜帶而來,羅姑娘仔細想想,之前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或者是取過什麼東西?“

羅溪玉是個內心韌性挺強的一個人,有人幫的時候她軟,無人幫的時候她硬,當初沒功德疼的死去活來的,也沒想去自殺呢,可是在看到帕子上那根黑色活蹦亂跳的線狀物,想到剛才它就在自己體內,還到處遊動。

她就覺得……特想死。

不自覺的依賴的抱住聖主的手臂,仿佛這樣就會給自己安全感一樣。

男人不就喜歡這樣麼,示弱,可憐兮兮,無助依賴……

這種簡直是直戳男人的保護欲,就算此時麵上冷酷陰沉的聖主也不例外。

他一邊陰著臉,一邊習慣性的放鬆手臂,任她靠在身上,手還虛攏了下,明看是女子嚇的靠著他,實際保護欲十足。

這時候也不見他那些莫名的潔癖,不喜女人,不喜人靠近的毛病,通通都沒了。

羅溪玉見葛老問起,想了想便將手割破之後的事細細的說了,包括項老太太及那個童海送來的山楂核桃。

講到童家的事,聖主便陰沉沉的,聽罷立即讓厲護衛將那隻裝野核頭的袋子帶來。#思#兔#網#

袋子是草編的,為防有第二隻噬絳血蛭,聖主帶著羅溪玉站的遠些,葛老隔著手套開始仔細查看,一一翻揀,像噬絳血蛭這種軟體東西,隻能寄居在彆的東西上短距離移動,或藏在一些有血源的地方一動不動,它是無法自行活動,若放在陽光下很快就會曬成乾,正因為如此,葛老才會如此驚異此物的出現。

很快便找到了一顆紅彤彤的山渣,上麵有個類似蟲洞,但洞邊有一點點紅色汁液,因它本身就是鮮紅色,所以並不明顯,葛老用刀切開,隻見裡麵被掏了個指甲大的洞,不知是什麼東西的血沾染了果肉,裡裡外外都紅色。

“就是這個,他是先將山楂中間掏空,然後填進不多的血液,再將噬絳血蛭放進去,待到手指有傷的人接觸到袋子時,裡麵的血已被血蛭吸噬的差不多,在聞到新鮮血液的味道,它就會從洞鑽出來,然後再由人的傷口鑽進……”葛老看了一眼,便猜測說出了整件事的大致脈絡。

“處心積慮的謀劃,與童家不無關係,隻是羅姑娘可有得罪童三?”葛老問道。

羅溪玉驚懼的搖了搖頭,都被嚇懵了,可能哪句話有得罪之處?但怎麼也想不起來,她回頭看了看聖主,聖主此時手撫著她肩上的發,沉著臉不知在想什麼。

葛老摸了摸胡子道:“這是確實蹊蹺,不過幾十年前我倒是聽說,西域有一種養蟲的教派,十分罕有,擅長以人養蟲,得人蟲永生之道,其中一任教主活了五百六十三年,後被正邪二道圍剿,從此這教派便從江湖銷聲匿跡……”

“槃蟲教?”聖主目光隱隱道。

“正是……”葛老點頭:“此教所求之道便是以人養蟲,待蟲吸食此人全身精華後再食蟲,隨年齡增長,從每三年吞食一次,到每年兩次,以此猶如日月交替,保證體內廢舊換新,精氣長盛。

當然,此教稱之為人養蟲,蟲養人的養生之道,實際不過是斜門歪道而已,據說活得最久一任教主,之所以教破人亡,是因食蟲之多,乃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人人望而生畏,遇而殺之。”

羅溪玉本就嚇得夠嗆,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又聽到葛老的一番話,那心簡直上上下下,隨時都能翻湧一通,她指著那帕上的黑蟲:“不會這個……就是吧?”

“這隻是其中一種……”聖主將她手臂給拉了回來,用手護住她的傷口,然後向葛老點點頭:“燒了吧。”

這噬絳血蛭雖可怖,但也有致命弱點,就是陽光和火,遇之便乾,燒之即化,葛老用燭火這麼一燎,它便在帕子上化成了一條黑線。

“難道童家的三個媳婦全部是被這東西害的?”羅溪玉害歸害,但事情總要搞明白,這樣不明不白的,心裡更七上八下的。

“老朽也正是從這一點才想起當初的槃蟲教。”葛老表情倒是有些凝固,似想到了讓他也覺得可怖之事,“……噬絳血蛭喜食血液,在三月身孕的孕婦體內,它會自行進入女子腹中凝聚的血氣精華之處,長達幾個月的吞噬,婦人以為腹中的是自己的嬰孩,實際早已連血帶嬰兒骨肉皆進噬絳血蛭之腹,到時再將血蛭取出食用,大補之物便出於此。

隻是若要以此法續命,必須得以後代子孫骨血為藥,每食一個可多活兩年,當年槃蟲教徒斷子絕孫也是由此而來,不知引的多少邪教魔頭為之側目……”

羅溪玉聽得差點要吐了,她當然知道無論哪個世界,哪個國家,哪朝哪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