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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雖然如此,但楚問的手卻是下意識的半點兒也不敢放鬆,反而是將賀蘭然抱得越發的緊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因為兩人之間沒了那層帶走溫度的阻隔,人體的溫度終於漸漸地顯露了出來。楚問仍舊緊抱著賀蘭然,原本濕冷的感覺漸漸地消失了,懷裡的人雖然仍舊很滾燙,但那一直徘徊在耳邊的“冷”字,卻是越來越少,直至沒有了。

楚問從抱住賀蘭然開始,大腦幾乎就一直都處於放空狀態,感覺一片混沌,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這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楚問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賀蘭然已經漸漸地安然了下來,不再叫冷,原本緊皺的眉頭也慢慢的鬆開了。

仔細查看了一下賀蘭然的狀態,楚問總算是放心了許多。賀蘭然的狀況並沒有再繼續惡化,那麼她們就有了更多的時間等人來救援了。青龍軍那幫人如何她不知道,但老陳可不是普通的車夫,他找人的功夫可是一流,等他回去後見自己不見了,肯定得尋來的。

念及此,楚問下意識的扭頭就往山洞外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仍然是陰沉沉的,從早到晚都沒個變化,仿佛一直處於日暮時分。再加上這幾日從不變化的大雨,連綿的雨幕將人的視線給阻了個七七八八,根本看不出時辰的變化。

楚問看了一會兒,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自己又和老陳分開多久了,不過想想應該也有好一會兒功夫了,老陳大概很快就能找來的吧。可如果老陳現在真的找過來了,那以自己和賀蘭現在的狀態……

直到這會兒,楚問才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和賀蘭然已經是坦誠相見了,而且自己正處於溫香軟玉抱滿懷的狀態。溫軟的觸?感讓楚問原本隻是略微有些泛紅的臉頰瞬間漲得通紅,蓑衣下的身子也瞬間僵住了,似乎忽然之間,她就不知道自己的手該往哪裡放好了。

尷尬,繼續尷尬,持續尷尬……

良久,楚問自覺已經不是臉紅,她蓑衣下的整個身子似應該都紅了起來。哦,不,她覺得自己的臉和身子或許都已經不隻是泛紅了,而是整個要燒起來了的感覺。

今天之前,楚問從來都不知道自己也是一個害羞的人,當初和趙成那幫人在一起的時候,她一直覺得自己臉皮厚過江州的城牆拐角來著。可是如今……

閉上眼,不去想懷裡那個對她來說充滿誘惑的身體,向來不是君子的楚問今天也想當一次君子了。在心裡默念了幾句“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楚問索性沉下心思不去想賀蘭然,反而專心的運起功來。至少這樣可以使身體更加暖和起來,至少這樣自己就不用獨自麵對那難言的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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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然睜開眼睛的時候,隻覺得眼皮有些沉,腦子裡也有些混沌,一時之間沒想起來自己身處何處。她微微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總算是漸漸地適應了山洞裡很是昏暗的光線。

目光的正上方是無規則的亂石頂,賀蘭然沒費什麼功夫就判斷出了自己應該是在一個山洞裡。而後思緒漸漸回籠——連日不斷的暴雨,遲遲沒有消息的糧草,帶人出營遇上的山石崩塌,驚馬墜落後受傷的%e8%85%bf,騎著馬踏雨而來的人……

楚問!是楚問找到了自己。

既然她找到了自己,那現在她們為什麼沒有回去軍營呢?哦,對了,林軍醫說過,楚問的傷勢還很嚴重,甚至不能下床的,這般冒雨趕來,隻怕她也支撐不住了吧?想起那句“賀蘭在,楚問怎能不在”,心裡仍是觸動的。或許她當日之言,真的不是戲言?

賀蘭然的大腦有些迷糊,一瞬間萬千思緒飄過,連她自己都有些抓不住的感覺。等到回神時她才想起:對了,楚問人呢?

念及此,賀蘭然下意識的想要起身扭頭去找人。可這一動,她才發現了某些讓人接受不能的尷尬事實——她裹在蓑衣下的身體不著片縷。這還不止,她的身後竟還緊貼著另一具同樣溫軟赤果的身體!

即使明顯感覺到身後的溫軟是具女人的身體,但賀蘭然的大腦還是瞬間一片空白。身體僵硬的慢慢回過頭去,映入眼簾的還是之前雨中突然而至的那張閉著雙眼的熟悉麵孔,賀蘭然的瞳孔似乎瞬間放大了……

“混蛋!”一聲怒罵,伴隨著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正在運功的楚問瞬間被打回了神,然後毫不意外的懵掉了。也幸虧她一直擔心賀蘭然有事,並沒有全身心的投入到練功之中,可以隨時中斷修煉,否則這天外飛來的一巴掌就不是把她打回了神,而該是打得她走火入魔吐血了。

捂著臉頰,楚問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有些不明所以。她一臉無辜的看著賀蘭然,那可憐巴巴的眼神仿佛是在質問對方為什麼要打她。

賀蘭然原本在打了那個巴掌之後是有那麼點兒後悔的。因為大家都是女人,坦誠相見似乎並不是什麼特彆嚴重的問題,因為楚問不顧傷勢的趕來救自己,賀蘭然也並不是無動於衷。可現在被她這無辜的小眼神一看,賀蘭然隻覺得瞬間一陣火起——她終究是沒有忘記楚問對她的那些彆樣心思的,這人怎麼就能裝起了無辜呢?!

淩厲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樣刺過來,楚問終於徹底回神,想起了兩人目前的處境和狀態。原本隻是被打紅了半邊的臉,這時候是整個紅了個透,楚問也不敢再用她那無辜可憐的小眼神看賀蘭然了,反而微微側過臉不敢去看她。

捂著臉的手有些訕訕的放了下來,楚問身子僵直的坐著,根本不敢再動半分。目光無意識的一瞥,突然發現因為兩人剛才的動作,裹在外麵的蓑衣有些敞開了,一片雪白的肌膚就這麼暴露在了空氣中,春光乍泄。

楚問感覺到自己臉上的溫度正在急速上升,她來不及想更多,連忙一把抓過蓑衣將人再次裹好。賀蘭然通過她的動作也發現了這一狀況,臉上的氣憤瞬間被羞紅代替,忙不迭的伸手把蓑衣抓緊裹好了。

默默地收回爪子,楚問目光遊移著懦懦開口:“那個……賀蘭,你之前淋雨發燒了,狀況很不好,我才……才……我不是有意要%e8%84%b1你衣服的。”

腦子已經亂成一片漿糊的人,顯然是不具備思考能力的。就好像此刻的楚問,說話也不過腦子,專會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不,一聽楚問提起%e8%84%b1衣服的事兒,賀蘭然就氣不打一處來,直恨不得狠踹她幾腳才能解恨。不過聽了對方的解釋,賀蘭然總算是忍住了這個衝動。

好半晌,賀蘭然語氣複雜的聲音才傳來:“謝謝你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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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問要的似乎很簡單。賀蘭然隻是輕輕地說了一句“謝謝你能來”,這一趟帶傷冒雨的趕來,楚問便覺得是值得的了。她微微眯著眼,笑得有些滿足。

*思*兔*在*線*閱*讀*

將楚問的神色儘收眼底,賀蘭然的心裡越發的複雜。最終隻能在心裡長長的歎了口氣,然後話鋒一轉,問了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楚問,我昏迷了多久,現在什麼時辰了?”

聽到這個問,楚問下意識的扭頭向外看去,不過還沒等她看到外麵的天色呢,便先尷尬的再次僵硬了身體,不敢再輕舉妄動。

她們身上這蓑衣本是一人獨穿的,現下能裹兩個人已是難得,為了不再次春光乍泄,雖然兩人都很尷尬,但蓑衣之內的兩具身體仍然緊緊貼著的。楚問現在這一動,自然也就帶動得賀蘭然的身體也跟著動了起來,懷裡那溫軟的觸?感楚問便再也忽視不得了。

賀蘭然已經清醒過來了,所以這尷尬也不再是獨屬於楚問一個人的。遇到這狀況,賀蘭然也忍不住乾咳了兩聲,之後不得不將話題轉回目前這個讓人尷尬的局麵:“其實,我感覺現在身子好多了,我們不如……不如先把衣服穿起來吧。”

楚問的臉紅彤彤的,她尷尬的時間自然是要比才清醒過來的賀蘭然多得多的,更何況她本來就有彆樣的心思,現在這樣的狀態也讓她覺得有些煎熬。這時候聽了賀蘭然的話,貼著賀蘭然的皮膚也不再有滾燙的感覺了,她便忙不迭的點了點頭,連聲應好,同時小心翼翼的伸手將扔在一旁的衣服給拖了回來。

衣服是拿回來了,可是接下來楚問卻是半晌沒動靜。等到賀蘭然忍不住開口問時,她才一臉為難的回答道:“賀蘭,這些衣服都濕透了。現在還沒乾呢,你這身體剛剛好轉些,還是彆穿這些濕衣服的好,否則又該發熱了。”

不穿衣服難道繼續和你一起%e8%a3%b8著裹在這件破蓑衣裡啊?!當然,這隻是賀蘭然此時此刻在心裡的吐槽,這樣的話如果要她說,她還真說不出口。於是隻能緘默。

賀蘭然沉默了,楚問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山洞裡瞬間靜得讓人覺得壓抑。

平日裡能和所有人油嘴滑%e8%88%8c閒侃的人,這時候似乎突然就變得笨嘴拙%e8%88%8c了。楚問盯著賀蘭然故做平靜的側臉看了好一會兒,終究覺得還是要說些什麼分散下兩人的注意力,讓氣氛不那麼尷尬才好。於是歪著腦袋想了半天,擠出句:“賀蘭,最近暴雨連連,你不在軍營裡好好待著,突然跑出來做什麼?”

原本已經閉目養神的賀蘭然聽問睜開了眼睛,抬頭看了楚問一眼,表情淡淡的,眼神裡說不出有些什麼東西。楚問被看得心裡很不自在,於是忙又說了句:“如果是什麼軍事機密,那你就彆回答了。我就隨口一問。”

賀蘭然收回目光,語氣淡淡的,卻直言道:“沒什麼好保密的。軍中的糧草將儘,可運糧的隊伍卻遲遲沒有消息。最近暴雨連連,我隻是想出來看看他們是不是阻在路上了。”結果差點兒鬨得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果然是因為糧草啊。楚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賀蘭然的話沒有說完她也看出來了,卻不用多問,總之她這趟出來是為了糧草不會錯了。想了想,楚問道:“青龍軍駐地距離最近的慶雲縣不過二十餘裡。那地方不是什麼軍事重地又有青龍軍護著,這次燕國的軍隊似乎還沒打過去,過去弄些糧草應該問題不大。”

賀蘭然聽了,古怪的看了楚問一眼。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