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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大概是知情人泄密吧。”

鄭若雪最後一句話說得淡定,不過顯然她的心裡是淡定不起來的。那所謂的知情人必定是和她關係極為%e4%ba%b2密的人,否則又怎能知道如此秘密?可惜最後那人卻被名利蒙住了雙眼,也害得鄭若雪成了如今這般的危難局麵。

楚問點點頭,也不再問什麼了,表現得正如一個好奇心旺盛的年輕人,倒也沒人覺得有什麼不對的。

在場的似乎都是乾脆利落的性子,三言兩語交代完這藏寶圖的事情之後,便也沒有人再問什麼了,倒都沒有表現出對那神秘藏寶圖的過分熱切。隻是各人心裡如何想的,也就隻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

談話告一段落之後,鄭若雪重新將那藏寶圖收好,其他人也自覺回避。等到鄭若雪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時,高玦突然開口問道:“現在看樣子天煞盟的人已經盯住那藏寶圖不放了,不知道鄭姑娘以後有何打算?”

鄭若雪聞言微微蹙了蹙眉,倒也沒有隱瞞:“我原是打算回天山去,尋求師門庇護的。可如今……”她的話沒說完,不過意思卻不難理解。那天山距此地何止千裡?一般情況下趕路也要走它一個來月才能到,更何況現在這被人追殺的境況了。

鄭若雪回不了天山,也不能回去,所有人都清楚這一點。

於是高玦皺著眉頭思索片刻後開了口:“雖然如此說有些冒昧,不過如果鄭姑娘現今沒有落腳地又不嫌棄的話,倒是可以跟著我們兄弟一起。我想有個地方,應該還是能保姑娘安全的。”

鄭若雪抬頭看他:“何處?”

高玦揚%e5%94%87微微一笑,眼中突現豪情:“軍營。”

作者有話要說:

☆、耳聞

聽到軍營兩個字時,先不說鄭若雪是個什麼反應,總之楚問的眼睛那是瞬間就亮了啊。

你問為什麼?

她這一路耽擱,隨時可能繼續被人追殺,現在還不知道身在何處,想要在如原計劃追上將軍大人基本上已經沒可能了。而去軍營,就等於見將軍了,她這兒正愁著找不到機會追媳婦了,轉眼高玦就把這麼個大好機會放在了她眼前,她都恨不得撲上去抱著高玦%e4%ba%b2兩口了。

“軍營好啊,有軍隊在,那些什麼天煞盟的殺手肯定沒那麼大膽,敢這麼明目張膽的繼續追殺我們了。”楚問眸子亮晶晶,甚至搶在了鄭若雪之前開口。

不過等到她說完了,又突然想到這軍營可不止是賀蘭然的青龍軍一家,萬一高玦說的是其他軍營什麼的,那她去了不是也白去?於是有急急忙忙的追問了句:“那個……高兄,你說的軍營是?”

高玦笑笑,也沒責怪楚問的失禮,直言道:“燕國近來蠢蠢欲動,我們兄弟本來就是奉命去定州領兵的。不過那邊戰亂將起,鄭姑娘若是擔心定州軍營不太平,另尋它處也無不可。”

奉命去定州領兵啊?聽到這個說法,楚問諱莫如深的笑了笑。

定州是和燕國交接最多的軍事要地,燕國每每發兵,若想打過來定州便是必經之地。也正因這地方的重要,所以其中的軍事重鎮洛城便成為了邊軍青龍軍常年駐紮的地方。由此,整個定州幾乎便都是青龍軍守護的地方,也可以說是賀蘭家幾代經營的根本之地。

定州是賀蘭家的地盤,這一點全國人民都知道。可是如今高玦卻說是奉命去定州領兵?隻怕是因為賀蘭家的唯一血脈賀蘭然失蹤多時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所以朝廷裡便開始迫不及待的想要瓜分定州了嗎?

高璜高玦都是姓高的,而正巧,現在正坐在龍椅上的那個小皇帝,也是姓高呢。

幾乎是瞬間,楚問那其實還算靈敏的腦袋就轉了好幾個來回。不過她也不擔心,她家將軍大人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她既然回去了,那定州這地盤肯定就沒其他人什麼事了。

正巧她原本還擔心將軍大人的身體尚未痊愈,萬一她逞強上戰場可怎麼辦?現在嘛……目光在笑得溫潤如玉君子樣的高玦身上晃了一圈,又在滿臉無所謂打醬油狀的高璜身上掃了一眼——貌似這兄弟倆身手都不錯哈,衝鋒陷陣肯定是沒問題的。

腦補多時的楚問心情大好,笑得滿臉陽光燦爛。那邊鄭若雪似乎也和高玦說了幾句什麼,這個時候終於給出了答案:“既如此,那若雪就打擾了。”

於是,軍營之行就這麼敲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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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姓楚的,你不是要去找什麼人嗎?現在又沒殺手追殺了,你還緊跟著我們兄弟乾嘛啊?”似乎是因為之前沒有借衣服給他,弟控又小心眼的高璜記仇了,一路走來,時不時就要針對楚問來兩句。

或許是臉皮夠厚,也或許是因為有了更好的借口跑去軍營接近賀蘭然,高璜雖然一路都在挑釁,楚問這一路上也是笑眯眯的:“高大哥這話說的就不對了。現在是沒殺手追殺我了,但萬一我和你們一分開那些殺手又跳出來了呢?到時候我雙拳難敵四手,可不就是送死的份兒了嗎?所以說啊,我還是跟著你們去軍營避避風頭比較好。”

高璜白眼一翻,沒好氣的道:“哪有這麼巧的事,你說遇到殺手就遇到啊?”說著頓了頓,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又放大了聲音嚷嚷道:“說到巧我才想起來,你這家夥出現得也很巧呢。那天晚上在客棧遇到了不說,第二天在荒郊野外的避個雨也能在山洞裡遇上,之後那殺手更是莫名其妙的逃跑了。還有啊,之前天煞盟的人明明說可以放過你的,你也沒走。說,你是不是有什麼圖謀啊?!”

楚問聞言隻是滿不在乎的一笑,然後掛上了標準的痞子式笑臉:“呐呐呐,你都說是巧了,我也就不解釋了。至於那時候沒走,我完全是因為信不過那些殺手行嗎?”

高璜一臉不信,還要說些什麼,卻被高玦開口阻止了:“好了,三哥。楚兄想去軍營避避風頭就去好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說著避開另外兩人使了個隱晦的眼色,高璜顯然看明白了,最終隻得悻悻的閉上了嘴。

這一行人當日商定了行程,當晚又在那小村子裡休養了一夜,隔日便謝過了收留他們的張大叔一家啟了程。

他們出發時地麵一家不複前一日的泥濘,所以傷勢最重的鄭若雪有楚問的馬馱著,這一行人行進的速度倒也快。在高璜有一句沒一句的挑釁和楚問滿不在乎的回答中,他們根據張大叔的指點,終於在晌午時分到了距離小村最近的一個小鎮。

高璜高玦一身棕灰色的粗布麻衣走在最前,鄭若雪一身藍底小白花的村姑裝騎在高大的駿馬上,旁邊牽著馬兒的卻是一身精致勁裝的楚問。這裝扮,這組合,怎麼看怎麼奇怪,走在入鎮的人群中格外顯眼,也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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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小鎮,高璜第一件事就是嚷嚷著換衣服。就像他說的,他和高玦從小都是嬌生慣養的主,這樣的麻布衣服這輩子都沒碰過。現在勉強穿了兩日,不說他這個弟控怕高玦穿著不舒服,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無法忍受了。

於是剛進鎮子的一行人便一路打聽著轉戰綢緞莊了。高璜高玦外加鄭若雪每人買了兩套,當時就把那一身的布衣換了下來。至於錢,自然是由這一行人中唯一一個還保留著行李的人——楚問友情讚助了,順便也堵了一下一直念叨著帶著她沒用的高璜的嘴。

楚問是不在意這點錢的,更何況這家綢緞莊正巧就是她家的鋪子,也用不著她付錢。這一點還是她走到綢緞莊大門口的時候,看到那招牌上的小小楚字印記時才知道的,而對於楚家的生意都做到這樣的小鎮子裡來了,楚問自己也頗為驚奇。

趁著幾人去換衣服選衣服的空擋,楚問向掌櫃的表明了身份,然後打聽了一下賀蘭然的消息。不過可惜,賀蘭然走的不是這條路,而且這鎮子太小消息也不十分靈通,楚問是半點兒有用的消息也沒打聽到。到了最後,還是掌櫃的順口提了一句,楚問才知道,定州的戰事已經開始了。

這時候的消息傳遞速度是很慢的,除了一些特定的消息渠道之外,一般的消息傳播都是靠口耳相傳的。想想上次在江州聽說邊關戰事將起,其實到現在也沒到十天,可是這會兒傳來的消息卻是定州已經打起來了。再算算消息從定州傳過來的時間,說不定賀蘭然從江州啟程時,這邊的戰事便已經開始了。

楚問忍不住歎了口氣。還是將軍大人的感覺敏銳啊,要換了她,肯定覺得這仗一時半會兒也打不起來,然後指不定還會多養幾天傷才慢慢悠悠的晃回邊關去呢。不過現在她在這偏僻的小鎮裡都聽到消息了,恐怕將軍大人也知道這事兒,加快行程了吧?

高璜他們幾個換好衣服出來時,楚問正皺著眉頭擔心賀蘭然。這一抬頭,就看見她眼中看好的兩員先鋒大將還在這兒跟她一起瞎混呢,頓時就著了急。

一把拉了高家兩兄弟,楚問連錢都沒付就出了綢緞莊。當然,她自家的綢緞莊,掌櫃的也沒傻乎乎的追上來要錢什麼的。

“哎呀,你拉著我們乾什麼啊?!還有,你剛才在綢緞莊沒給錢吧,掌櫃的怎麼沒追來啊?”被楚問拉著袖子拖出了小半條街去,高璜終於忍不住一邊費力掙紮著一邊喊道。

這個時候楚問的手勁兒似乎特彆的大,高璜拉扯了半天也沒能把新換上的衣服的袖子扯出來。不過好在聽了高璜的話,楚問終於想起該解釋下,便腳下不停的開了口:“我剛跟掌櫃的閒聊聽到個消息,定州那邊開打了。可是現在你們這兩個奉命去領兵的家夥,現在還在這兒瞎晃呢。”

高璜似乎愣了愣,腳下終於開始主動的跟著楚問的步子了。不過他嘴上還是沒閒著:“壞了,這貽誤軍機可是大罪啊!燕國的軍隊不是一向慢吞吞的嗎,這次怎麼跑這麼快了?!誒,不對啊,楚問,邊關開打了,你拖著我們倆是要往哪兒去啊?”

楚問猛地一下停住了腳步,回頭衝他翻了個白眼:“邊關誒,定州誒,請問高大公子你是準備靠兩條%e8%85%bf跑過去嗎?!我們現在當然是去買幾匹馬趕路啊。”

“哦……那謝謝啊。”反應遲鈍的高璜眨巴眨巴眼睛,這才明白過來楚問的打算。不過想到對方也是“擔心”他們兄弟倆才急著趕路的,還是忍不住彆扭的道了聲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