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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策馬回去了。不過因為那人一身盔甲,如果被守城的官兵看見了恐怕會有麻煩,楚問也沒敢直接把人弄回城去招搖。馬頭一扭,就直接把人給帶到城外楚家的莊子裡去了。

楚家是這江州城的首富,城外的莊子自然也不小。隻是因為楚家人很少去莊子,所以城外的這個莊子裡雖然也有大夫在,卻也隻是個七老八十的老大夫了,平日裡也就給莊子裡的下人看看病罷了。

等楚問把人弄回莊子去的時候,那老大夫來看到那一身的血直接就傻眼了。還是楚問一身吼,把人給嚇清醒過來了,那老大夫才哆哆嗦嗦的去拿了瓶金瘡藥出來,看得楚問直翻白眼。乾脆又讓莊子上的小廝立馬騎馬去城裡請大夫。

楚問直接把人給抱自己房間裡去了,彆說,這人看著挺瘦的,加上那一身的盔甲可真不能說輕。要不是楚問從小習武,這人她彆說是抱了,就是拖她也拖不動啊。

在楚問把人放在馬背上帶回來的時候那人的頭盔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楚問回來之後把人放下就去招呼莊子裡的小廝什麼的忙活去了,等到她回來時才發現,床上那人一頭長發都披散了下來,遠遠地看著似乎透著一種彆樣的柔美,並不像是個男人。

微微愣了愣神,楚問不自覺的走近了幾步。站到床邊兒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那人長得還很俊秀。清秀的眉眼,挺直的鼻梁,微薄的嘴緊抿著,一起拚湊在了那張小巧的瓜子臉上。初見時隨意一看隻覺得俊朗的臉,這會兒竟然讓人覺出了一種彆樣的柔美。

這不會是個女人吧?!楚問這想法一出來,自己都給嚇了一跳。

看這人一身的盔甲在身,不用猜也能知道這人的身份八成就是個軍人了。再看她那身銀甲明顯區彆於普通士兵的製式盔甲,就算楚問隻是個普通的紈絝子弟她也能想到,這人在不僅是個軍人,而且八成還是個有身份有地位的將軍之類的。

軍隊裡不會有女人吧?雖然腦子裡這麼想著,但楚問還是忍不住靠近,忍不住開始下手想把那人身上的一身盔甲給扒拉下來。當然,她給自己找的理由是這人需要療傷,既然要療傷,穿著這麼一身硬邦邦的盔甲肯定是不方便的,而且一會兒大夫來了也不好解釋。

好吧,無論楚問是怎麼想的,又給自己找了什麼借口。總而言之,她是毫無心理負擔的就快手快腳的把床上躺著的那位疑是女人的將軍……或者疑是將軍的女人(?)身上的那一身盔甲給扒拉下來了。

那人盔甲之下是一身月白色的短打便衫,隻不過因為受傷的緣故,這衣服已經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色,基本上看不出來原本的顏色了。

楚問把手裡的盔甲順手給扔到一邊兒去了,回頭再看時看見那身被血染儘的衣衫也忍不住搖頭“嘖嘖”了兩聲。那說這人身上才多少血啊,她這倒好,一次受傷就流了這麼多,要不是看她還在喘氣,楚問都該把她當屍體了。

看著那血淋淋的衣服,楚問突然覺得下不去手了。不是她有多好心,擔心碰到傷者的傷口,她純粹就是有那麼點兒輕微的潔癖,不願意被那一身血沾染到身上。

算了,反正等一會兒大夫來了,一把脈肯定也就能知道這人到底是男是女,楚問雖然有點兒好奇心,但現在也就不去操那個心了。扭頭看看地上的盔甲,還是趕緊叫了下人來收好,免得招惹不必要的事端。

她是痞子沒錯,可又不是傻子。平白無故惹禍上身的事情,她才不做呢。

這邊楚問才讓人把盔甲收好了,順便燒了熱水準備一會兒幫忙處理傷口時用,那邊快馬加鞭回城去請大夫的小廝已經把人給帶回來了。而且按照慣例,帶回來的這位大夫正是整個江州城裡治療外傷最好的聖手。

你要問這楚家的家丁為什麼這麼有效率,而那個所謂的外科聖手又為什麼這麼給麵子的立刻趕來?那我隻能告訴你,人不是自己願意來的,沒看見那家丁是直接把那大夫給扔馬背上,然後馱回來的嗎?

那個可憐的大夫從馬背上掉下來的時候雖然被這莊子裡的管家給及時接住了,不過他也不好受,一把推開管家後就蹲到一邊兒去大吐特吐。等到這位大夫吐完了,然後被家丁們給攙到楚問麵前時,他那張臉哦,看著比床上躺著的那位還要蒼白無力。

楚問直接無視了大夫那張虛弱的臉,把人一把拽到床邊就讓他給人療傷。

大夫心裡嘔得想要吐血,天下間就沒聽說過有人這麼請大夫的!這是請嗎?這簡直就是綁架啊!不過整個江州城也沒什麼人不知道他眼前這位的各種經典事例了,大夫秉著打落牙齒和血吞的精神,還是白著一張臉過去看病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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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真是個女人啊?!楚問在在已經收拾乾淨的床邊,有些發愣的看著床上的那人。

當聽到大夫說出那句“姑娘”時,楚問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是還是給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原因很簡單,之前她叫下人來收拾那盔甲時,從盔甲裡掉出了一塊令牌。雖然她是不學無術,但那令牌上的“將軍令”三個大字她還是認識的。

“將軍令”代表的是什麼?全國人民大概都知道吧。楚問當時拿著那塊“將軍令”整張臉都扭曲了,接著就像是拿到燙手山芋一樣給扔了出去。

看看床上那位已經包紮好傷口,順便也喂了藥現在睡得正香的那位“姑娘”,楚問盤算著再把人給仍回去的可能性。

話說,她這到底是撿了個什麼人回來啊?!

作者有話要說:  修……

☆、蘇醒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入房間時,已經躺在床上昏迷了三天三夜的那個人眼睫毛微微的顫了顫。又過了許久之後,這才終於睜開了眼睛,隻是神色間還帶著一絲迷茫。

清晨的陽光其實很柔和,並不如何刺眼,但賀蘭然還是微微眯了眯眼,覺得有些微的不適應。連著躺了三天的身體微微有些僵硬,賀蘭然掙紮著想要坐起來,但肩膀上的傷口被拉扯到了,尖銳的疼痛讓她瞬間想起了之前的事情。

她是當朝武將世家賀蘭家的長女,也是賀蘭家這一代唯一的孩子。在賀蘭然父輩那一代的人丁其實是很興旺的,可惜的是最後都沒來得及留下子嗣就戰死沙場了,所以到了賀蘭然這一輩,也就隻有她一個人可以繼承家業,繼續當將軍鎮守邊關了。

賀蘭然十四歲開始征戰沙場,憑著她自己的本事,憑著賀蘭家的赫赫威名,她雖然是女子之身,但也坐穩了將軍之位,手握重兵。而且也因著她的是女子的緣故,皇家對於賀蘭然的防備並不如何深,雖有忌憚,但拉攏的手段卻是多過了打壓。

這次賀蘭然本來是在邊關戍守的,是在半個月前,她接連收到了小皇帝三道聖旨召她回京,無奈之下,她才隻好不顧邊關的緊張局勢急急忙忙的趕回來的。隻是沒想到,這眼看著中州已經近在眼前了,她卻在這江州城外遇伏。◥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帶來的那十三個人都是她在軍中挑選的好手心腹,在遇襲時他們雖然已經中了蒙汗藥,可仍然在第一時間擋在了她的麵前。那支要命的暗箭是他們用血肉之軀幫她擋下的,她能活著衝出重圍也是他們拚了性命幫她殺出的血路。隻是在昏倒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這些在戰場上和她出生入死的兄弟們再也回不來了。

心裡有些傷感,但隻一瞬就又被她壓了下來。賀蘭然從來就不是個感性的人,身為將軍的她殺伐決斷,更是有勇有謀。而在這一刻,她既然還沒有死,那麼眼前的狀況就該是她最需要弄清楚的了。

身上有傷的賀蘭然費了些力氣才終於從床上下來了,她安靜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是小心的打量著四周。

這房間布置得簡單卻也舒適,房間被屏風隔開做了兩間,賀蘭然所在的這邊隻有一套桌椅,一壁衣櫃,一張大床和一張軟榻。布置得很簡單,但這些東西卻大多考究非凡,便是賀蘭然剛才離開的那張大床躺上去也是柔軟舒適到了極點的。這些東西以賀蘭然的眼力看來,雖然比不上皇宮大內,但比起一般的富貴人家還是猶有過之的。

房間裡太簡單了,想要從這些看出什麼來似乎有些困難。就目前而言,賀蘭然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在昏迷後無意間被人給救了,她唯一知道的也就是此間的主人必定是非富則貴的,否則也不可能隨便一間讓人住的屋子就用上這些好東西。

當然,此刻的賀蘭然還不知道她那是鳩占鵲巢的占據了楚問自己的房間。她放輕步子在房間裡來回的走了一邊,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檢查了周圍的環境。等到確定了大概沒什麼危險,而且如果有意外發生她能及時%e8%84%b1身之後,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房門邊上。

試探著伸手輕輕地拉開房門,這房門也果然沒有被鎖上,被賀蘭然輕易的就拉開了。她並沒有立刻從房間裡出去,隻是將房門拉開了一個不算小的縫隙,然後開始打量屋子外麵的情況。

屋外是一個小院子,院子裡種著些花草,很茂盛。此刻的小院裡沒有人,顯得異常的安靜,不過賀蘭然卻是鬆了口氣。至少,她是真的沒有被人抓去,沒有被人軟禁不是嗎?

就在賀蘭然鬆氣的那個當口,一個聲音卻突兀的傳出:“姑娘,你醒了?!”聲音裡帶著些驚喜,卻硬生生的讓賀蘭然受了一場驚嚇。等她把大門拉開一看才無語的發現,原來是一個小丫頭蹲靠在旁邊的房門上,看樣子是在打瞌睡,隻是她剛才沒有低頭所以才沒發現她。

賀蘭然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天色,這才晌午不到呢這丫頭就開始打瞌睡了,她該說救下她的這家的下人真是懶到一定程度了嗎?!

沒理會,當然也不知道眼前人的想法,小丫頭興高采烈的蹦起來道:“哎呀,姑娘你終於醒了啊。自從我家少爺把你救回來,你都已經昏迷三天三夜了啊!”說完似乎才想起來,眼前這人還是重傷員呢,於是又咋咋呼呼的跑過去扶人:“誒,姑娘,你這才醒過來,可不能到處亂走!還是快回床上去躺著,我去給你叫大夫來再看看。”

小丫頭是行動派,一邊說,一邊就又把人給強製性的扶回了床上,然後押著躺下了。可憐賀蘭然一個堂堂的將軍,一身功夫在戰場上也可以說是所向披靡的,現在卻因為受傷,可憐巴巴的就這麼被一個小丫頭弄得沒有了反抗的餘地。

等到賀蘭然被押著躺回床上之後,小丫頭還不忘給她蓋好了被子,然後才匆匆忙忙的又跑出去了。一邊跑,她還一邊咋咋呼呼的叫道:“大夫,大夫,姑娘終於醒了,你快去看看啊!”

賀蘭然聽得一頭的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