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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的一棵樹上。

譚明遠被龔黎昕甩到一根粗壯的樹乾上,表情呆怔。自己這是,這是被救出來了?這麼快這麼容易?他看著樹下的流沙,恍恍惚惚的想到。

不待他回神,龔黎昕腳尖輕點,再次飛身下去,拉著另一名組員落到對麵的山石上。與此同時,宋浩然和林文博不再壓製異能,一個釋放火彈,擊穿喪屍從流沙中伸出的利爪,救下一名即將被拽下去的隊員,一個手裡變幻出一根鋼索,卷住一名隊員的腰,將他迅速拉出流沙,拖到山石上。

宋浩然頻發火彈掩護,龔黎昕和林文博飛快的撈人。在三人默契無間的合作下,十八個隊員都被順利救出,安置到了附近的山石或大樹上。一行人呆坐在原地,俱都是一副驚魂未定,劫後餘生的表情。

“不好,我們的石頭在下沉。”還沒等他們把粗氣喘勻,顧南高聲喊道。

到手的獵物被硬生生搶走,餓了許久的土係喪屍自然不肯善罷甘休,立刻沙化了他們棲身山石周圍的泥土,誓要將這些人一網打儘。山石承載了十幾個人的重量,下沉的速度非常快,為今之計,隻有殺了這隻喪屍才能%e8%84%b1身。

但泥土都已變成了流沙,無處下腳,喪屍又躲入地底不出來,怎麼殺?剛被救出煉獄又陷入死地的十八個人臉色再次慘白。

龔黎昕擰眉,對組員們交代道,“不要亂動,我去殺了它。”

譚明遠聞言眸光微閃,暗暗掂量龔黎昕的實力等級。對上三·級喪屍也能這麼鎮定自若,說出口的話帶著雲淡風輕的篤定和自信,難道龔少的等級會在三·級低階以上?如果是真的,我要不要改投陣營?他心中暗忖,視線牢牢鎖定在龔黎昕身上。

龔黎昕話音未落,人已從山石上跳下,踩在了沙地上。不熟悉他的十八個人齊齊露出驚駭的表情,繼而又目瞪口呆。隻見他平穩的行走在沙粒上,所過之處竟連一個腳印都沒留下,仿佛他是沒有重量的空氣一般。

“哇靠,踏沙無痕啊!差點忘了,龔少是風係嘛,他可以利用風力漂浮在空中!”馬俊自以為得計,大聲說道。話落,他拍拍顧南的肩膀,好奇的問道,“唉,你能不能飛?”

顧南視線灼熱的看向龔少飄渺如仙的身姿,搖頭道,“還不能,要像龔少那樣自如的禦風飛行起碼得到四級低階。我目前還隻能爬個牆,跳個樓什麼的。”

馬俊拍拍他肩膀以示鼓勵。兩人的閒談在監獄一方的十八人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特彆是譚明遠,鼻梁上的刀疤都有些扭曲了。四級低階?怎麼可能?我的聽力肯定出問題了。邊想,他邊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

但很快,龔黎昕就用事實證明不是他們聽力不行,而是他們缺乏直麵現實的勇氣。

悄無聲息的行走在沙地上,感覺到地底的喪屍潛伏不動了,龔黎昕抬手,一掌朝腳邊拍去。鬆軟的沙地被他的掌風拍出一個小坑。感覺到地麵傳來的震動,饑·餓·難·耐的喪屍立刻朝那處潛去,利爪伸出沙麵,想要將獵物拖拽下去,卻抓了個空。

龔黎昕等的就是這一刻,反手擒住喪屍的手腕,將它從地底拉出。不待它反應過來,另一隻手並指成刀,狠狠插·入它的眉心,穿破它的頭骨,捏住它的晶核後便利落的·抽·出。

甩掉手上紅紅白白的腦漿,龔黎昕隨手將已經死透的喪屍扔到一旁,像扔掉一件垃圾。隨著它生命的消散,地麵由淡黃色的沙地一寸一寸恢複為黑褐色的泥土,隻不過上麵生長的一層野草已經沉入了地底,光禿禿一片。

殺掉一隻三·級低階土係喪屍,所耗時間前後不過半分鐘,出手既乾淨又利落,像捏死一隻螞蟻那般不費吹灰之力。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龔少爺和這隻喪屍的等級差異至少在一級以上!如此說來,龔少爺的的確確是四級低階異能者!譚明遠從震撼中回過神來,心中已經有了成算。

他迅速從樹乾上滑下,掏出從李東生那裡拿走的兩枚風係晶核遞了過去,畢恭畢敬的說道,“龔少,先前是我無禮了,這兩枚晶核還給你。”話落,他視線在宋浩然和林文博的異色瞳孔上打了個轉,心臟狂跳。

一個四級低階,兩個三·級低階,莫說殺光他們十八個人,就是殺掉鮑隆和康正元那也是分分鐘的事,他還是做個識時務的俊傑才能活得久一點。想罷,他暗暗朝自己的隊員遞了個眼神過去,毫無意外,大家都齊齊點頭,選擇了依附龔少。眼下的世道,強者為尊是公認的真理。

龔黎昕也不推辭,接過晶核後朝顧南和曹亞楠扔去,又將手裡的三·級低階土係晶核扔給孫甜甜。孫甜甜手忙腳亂的接住,激動的臉頰漲紅。有了這枚晶核,她也能很快晉升三·級,躋身強者之列,再遇見今天這樣的情況,她就能石化地麵,將喪屍逼出來殺掉,不用總勞動龔少了。

“不要看了,以後三·級喪屍會越來越多,高級晶核大家都會有的。”林文博見孫甜甜被隊友們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盯的麵紅耳赤,緊緊捂住兜裡的晶核生怕被搶似地,好笑的開口。

龔黎昕點頭,認真說道,“嗯,這次碰巧是土係,下次看你們誰的運氣比較好。走吧。”

眾人聞言立馬歡呼起來,精神十分亢奮,跳下山石朝路邊的越野車跑去。如今是龔少守護他們,等他們強大了,就能全心全意的守護龔少了。

看見龔少對組員的慷慨大方,譚明遠等人心裡一鬆,暗忖自己果然沒跟錯人。這樣的氣度才配稱為強者,和龔少一比,鮑隆簡直就是個渣。

☆、94

走出沒多遠,龔黎昕忽然回頭,目光如電的朝落到最後的一名隊員看去,同時抽出腰間的佩刀,大力投擲出去。

那名隊員傻了,不知道好端端的龔少為什麼會對他發動攻擊。但佩刀來勢迅猛,他已經避無可避,隻能僵硬的站在原地等死。譚明遠等人麵色大駭,以為龔少想要翻臉,殺人滅口。

但等他們回頭,那組員卻還筆挺的站在原地,佩刀擦著他臉頰而過,砍斷了他身後一根從樹枝上飄落下來的銀白色蛛絲。

“是變異蜘蛛!”王韜大聲喊道。眾人立馬回過神來,齊齊拿出武器擺出防禦的姿態,並抬頭朝茂密的樹冠看去,尋找躲藏在枝葉間的變異蜘蛛。但由於天色早已昏暗,模糊了視線,他們搜尋了半天依然無果。

那名組員恍然大悟,感激的朝龔少看去。如果被這根蛛絲黏住,他這會兒已經被變異蜘蛛拖入樹叢吸成人乾了。

“鈴音大劉,小心背後!”龔黎昕轉頭,揚聲提醒。

“好嘞。”鈴音和大劉高聲應諾,迅速背靠背站好,將手裡的鴛鴦刀橫隔在%e8%83%b8`前。甫站定,一根蛛絲便從樹冠中飄落,朝兩人卷去。變異蜘蛛的蛛絲粘性驚人,沾到身上便甩不掉,除非%e8%84%b1下被黏住的衣服或把那塊皮膚割下。

兩人將鴛鴦刀舞得密不透風,儘數切斷纏繞下來的蛛絲,然後避讓到一邊。宋浩然朝蛛絲垂落的地方擲了一枚火彈過去。火彈轟的一聲在枝葉間炸開,盛大如煙火,絢爛中透著極致的危險。一道尖利的嘶叫聲響起,一隻個頭堪比牛犢的蜘蛛從樹冠摔落,在地上翻滾,掙紮,試圖撲滅腹部和毛茸茸的節肢上的火焰。∮思∮兔∮在∮線∮閱∮讀∮

鈴音和大劉抓緊時機,掠上前刷刷幾刀切下它的八隻腳,轉瞬就將它削得隻剩頭、%e8%83%b8、腹三處,再也動彈不了。王韜連忙錯身上前,一拳轟爛它嘶嘶叫喚的頭部。這四人配合的默契無間,前後隻花了幾分鐘就搞定了平日令人談之色變,聞風喪膽的變異蜘蛛。監獄方的十八人在震驚過後便覺得汗顏。

特彆是譚明遠,垂著頭有些無臉見人。因為大劉和鈴音普通人的身份,他曾當著兩人的麵有意無意嘲諷過,想要將兩人擠兌得自動退組。

想到這裡,譚明遠比城牆拐角還厚的臉皮竟然微微泛了紅,抬起頭來朝大劉和鈴音訕笑,直笑得兩人莫名其妙。

李東生等變異蜘蛛死透了便走上前,從空間裡拿出一隻巨大的玻璃瓶收集蜘蛛毒牙上滴落的毒液。等毒液收集完,他又換了個大一點的塑膠桶,放在蜘蛛尾腹下,對王韜打了個手勢。

王韜點頭,跳到蜘蛛腹部,一腳一腳用力踩踏。隨著他的擠壓,尾腹下的吐絲器開始噴出一股一股的銀白色蛛絲,儘數落入塑膠桶內。變異蜘蛛的蛛絲用冰水浸泡三天再在烈日下暴曬,其粘性會去除大半,但韌性卻會成倍增加,可以用來織成獵網,捕殺喪屍。三·級喪屍落入這種獵網也無法掙%e8%84%b1,是非常實用的工具。

李東生前後換了六個桶才把蛛絲全部收完,而本來圓滾滾的蜘蛛也被王韜踩成了紙片,其形其狀慘不忍睹。

看著他們熟練的采集作業,譚明遠和隊友們的眼角有些抽搐。很明顯,這些人不是第一次這麼乾,真是物儘其用啊!落到他們手裡,這隻蜘蛛也忒倒黴了!

等李東生全部搞定,龔黎昕抬手,示意眾人上車。車子緩緩開動,譚明遠的眼角再次抽搐起來,隻因大劉和鈴音竟然從李東生那裡要過一大瓶毒液,將腰間五寸長,做工精致小巧的鴛鴦刀浸入瓶中,蓋好瓶蓋,交還給李東生,嫻熟的叮囑他明天早上再從空間裡取出來,如此,毒性才會完全被刀身吸收。

看著刀身上反射出的不正常的妖豔藍光,譚明遠顫唞了,努力回想自己除了用言語擠兌這兩人之外還有沒有做更過分的事。好在他為人謹小慎微,凡事都愛留一線,沒把兩人得罪狠了,這才慶幸的抹了一把額角的冷汗。

媽·的!以後再也不以貌取人了!他內裡狠狠啐了自己一口。

在龔少一行的輕鬆愜意和譚明遠一行的戰戰兢兢中,車子順利抵達了長蛇島監獄。夜幕下的長蛇島黑漆漆一片,沒有點亮半盞燈火。即便龔家帶來了十幾台發電機,但除了用來接通防護電網和作業機器,人們絲毫不敢用來照明,害怕光亮會引來喪屍的攻擊。

然而,人類和飛蛾一樣,是最向往光明的生物。沒有光明的夜晚何其難捱?很自然的,他們燃起了熊熊的篝火,並三三兩兩的聚攏在一堆堆篝火旁,彼此驅散心中的孤寂和恐懼。有人大聲談話,有人抱膝沉思,還有人摟著女囚低聲調笑,空氣中洋溢著無憂無慮的味道,令人愁腸頓消。不得不說,被關押久了,這些囚犯很知道什麼叫做苦中作樂。

龔黎昕站在操場邊,漆黑的星眸被這熱鬨的場景點亮,嘴角略略上揚。宋浩然和林文博一左一右站在他身邊,感受著這份活力,頭一次覺得長蛇島上這些囚犯似乎也不錯,品行什麼的暫且不提,但是很會過日子。

譚明遠是個有眼色的,見龔少很喜歡眼前的場景,不想離開,便乖覺的上前,低聲說道,“龔少,你下去跟他們一塊兒玩吧,我去找鮑隆彙報情況。”

“死了九個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