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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浩軒在了解了賀瑾的實力和心性後改變了主意,出麵救下了賀瑾,並殺了趙安,當然,陸雲和吳明也沒能逃過一劫。

宋浩軒善於看人,更善於禦人,決定殺賀瑾的是他,決定救賀瑾的也是他,但他隱藏的太深,很少有人知道內情。他以拯救者的姿態出現,賀瑾日後果然對他死心塌地。若不是他的手下沒有做好善後工作,漏掉了一個知情者,也不會讓林文博鑽了空子,策反了賀瑾。

賀瑾晦暗不明的眸色更加深沉,即便心底正翻湧著驚濤駭浪,麵上卻絲毫不顯。

他正努力消化著龔香怡的話。這些話,他不會不信,但也不會全信。他的隊員最近兩年都在幫陸振軒押送軍火,肯定知道陸振軒的軍火庫所在地。而且他了解自己隊員的心性,他們本就對陸振軒沒有忠心,人都死了,用對方的軍火換取活命的機會,這種事他們百分百做得出來。如果他當時在京都,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真正撼動他心神的是趙安的背叛。都說權·欲和美·色最是迷人眼,趙安此人不愛美·色,對權勢卻頗為上心,不然當初也不會大力勸說他給陸振軒效力。況且,末世來臨以後,禁錮人思想和行為的法律體係和道德標準都在一點點崩塌,各種社會亂象將人隱藏在心底最深處,最黑暗的劣性根都激發出來。所以,趙安是極有可能背叛他的。

看見龔香怡言之鑿鑿的表情,賀瑾垂眸,掩蓋了眸子裡的冰冷。

“死路一條?”他重複一遍龔香怡的話,輕蔑的笑了,“趙安心裡想什麼,我一眼就能看透。他要對付我還嫩了一點,再加上個宋家又如何?我賀瑾可不是吃素的。”話落,他直直逼視龔香怡,臉上顯露出懷疑的神色。

龔香怡被看得心尖打顫,硬著頭皮直視回去,僵硬的開口,“如果我的預言沒有錯的話,你是風係異能者,而且實力不弱,的確有自保的能力。但是你不要忘了,你身邊還跟著陸雲。陸雲是個沒有異能的廢人,性格又極為魯莽衝動,在知道你的同伴用陸家的軍火換取榮華富貴後,你再帶著他無疑於帶著一顆定時炸彈。他不但會害死自己,還會害死你和你的兄弟。”

門外的陸雲聞言,心頭巨震。他極力壓抑住粗重起來的呼吸,臉色白的嚇人。接二連三的噩耗衝擊著他的頭腦,讓他沒有辦法思考,更不知該如何去麵對賀瑾。

他退後一步,撞到了林文博的身上。林文博擒住他肩膀,做了一個驅趕的手勢。陸雲表情恍惚的點頭,渾渾噩噩的離開。

房間裡,賀瑾眸光微閃,睇向龔香怡,似笑非笑的問,“龔小姐的預言從來沒出過錯嗎?”

龔香怡傲然的點頭,“當然,從來沒錯過。”

賀瑾又問,“是不是所有人的命運,龔小姐都能預見。”

“也不是所有人,”龔香怡擺手,“隻有比較%e4%ba%b2密的人才會預見。”

賀瑾站直身體,緩緩踱步到龔香怡麵前,俯視著她,聲音冰冷,“既然是比較%e4%ba%b2密的人的命運龔小姐都能預見,當初卻又為何沒有預見到黎昕的出走?為什麼不事先看住他,保護好他?”

龔香怡退後兩步,心中慌亂,不明白為什麼說著說著會扯上龔黎昕。

賀瑾冷笑,繼續接口,“或許,龔小姐早就預見到了,卻放任黎昕自生自滅。”看見龔香怡明顯心虛的表情,賀瑾心頭騰地燃起一股怒火,語氣變得狠戾,“對自己的%e4%ba%b2弟弟都能如此絕情,卻又為何會掛心我這個陌路人的生死?彆告訴我因為我是黎昕的朋友,在拋棄了黎昕後,你不覺得這個理由很可笑嗎?你這樣的女人我見得多了,唯利是圖,急功近利,之所以告訴我大概是因為我有值得你利用的地方吧?因為我未來會是個強者,看重了我的能力?所謂的‘死路一條’隻是你編造的謊言吧,就為了留下我為你所用是嗎?如果不是,我還真不知道我這個必死之人在龔小姐眼裡有什麼價值。”

賀瑾將龔香怡的私心一個個戳破,麵上的表情也愈加森冷。他緩緩抬起手,掌心凝聚出一道無形的風刃,刮得龔香怡臉如針刺。

“住手,這裡是龔叔的基地,不是你能隨便殺人的地方。”林文博感覺到了賀瑾釋放出的異能威壓,推開房門,擒住了他的手腕。

但他終究晚了一步,風刃%e8%84%b1離了賀瑾的掌心,擦著龔香怡的臉頰而過,砰地一聲打在了對麵的牆上。牆壁出現了一道半月形,幾尺深的裂縫,雪白的牆灰撲簌簌直往下落。

耳邊的一縷長發飄落在地,側臉也如被刀割過,雖然沒有傷口卻隱隱作痛,龔香怡一手捂臉,一手拽住林文博的胳膊,%e8%85%bf腳有些發軟。她本以為賀瑾會感激她,卻沒有想到賀瑾會這麼對她。

她此時悔不當初,深恨自己放任龔黎昕離開的魯莽之舉。如果龔黎昕沒有離開,他怎麼會觸發了異能?又怎麼會認識賀瑾?這些難道都是她擅自改變彆人命運的報應?早知如此,她什麼都不會做,隻默默防備龔黎昕就好。

但是,世間沒有後悔藥可賣,龔香怡如今隻能藏在林文博身後,尋求他的庇護。

賀瑾睨視林文博,臉上還殘留著一股煞氣。他收回手,徐徐開口,“放心,隻是嚇嚇她罷了。龔叔的麵子我肯定會給,不會動他的女兒。”

話落,他嘴角一勾,語氣中帶著濃重的嘲諷,“不過,我很懷疑你的眼光,你究竟看上她哪點?是自私還是絕情?你知道嗎?我們回到龔家的時候,龔家收拾的乾乾淨淨,冰箱裡連一片菜葉都沒留,但黎昕的房間卻原封未動。她走時,就沒帶走有關於黎昕的任何物品,這關係也撇的太早太乾淨了點!所以,我好心勸你一句,儘早離開這個女人,免得落到被始亂終棄的下場。”

睨著林文博難看萬分的表情,賀瑾嗤笑一聲,大步離開。

他不能殺了龔香怡泄憤,卻能讓她難受。他看得出來,龔香怡也許可以誰都不在乎,但她對林文博的愛卻是顯而易見的。有時候,從心靈上折磨一個人,讓他一點點失去曾經最珍視的東西,比直接殺了他更加有效,而賀瑾偏偏深諳此道。而且,龔香怡是龔遠航的女兒,黎昕的姐姐,這樣的身份令人防不勝防,隻有戳破了她的假麵,讓這些人提高對她的警惕,黎昕才能更安全,而他也能走的更安心。

待賀瑾走遠,林文博退開兩步,掙%e8%84%b1龔香怡置於自己胳膊上的手,轉臉直視她蒼白的麵容。

“賀瑾說得都是真的嗎?”他低聲問道,嗓音有些暗啞,夾雜著絲絲沉痛。

“我……”龔香怡解釋不下去了,連忙低頭掩飾眸子中的心虛和慌亂。

“你走時沒給小昕收拾東西,以前準備的有沒有?一年時間,足夠你備齊了,你交給我,我給他送去。”想到昨晚看見的小昕空蕩蕩的房間,再對比龔香怡擺設精致華美的房間,林文博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

龔香怡頭更加低垂,額角冒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她從哪裡拿出東西交給林文博?認定了龔黎昕會死,她壓根兒就沒給對方準備任何日常用品。

兩人相對站立,俱都無言。林文博牽%e5%94%87,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低聲說道,“龔香怡,你好樣的!你給我準備的那些東西你自己留著吧,我不需要了。”

說完,他深深睇視猛然抬頭看向自己,滿臉不可置信和心傷的龔香怡,毫不留戀的離開房間。以往相處的情景不停在腦海裡浮現,他閉了閉眼,狠心將那些畫麵一一打碎。當初龔香怡精心為他準備衣物和日常用品時的感動,如今都變成了寒徹骨髓的失望。

明明是同一個人,為什麼會改變那麼大?大到令他難以接受!林文博心臟劇烈抽痛著,魂不守舍的回到房間。

呆怔了一會兒,他拉開衣櫃,將裡麵整齊擺放的衣服全都拿出來,攤在床上認真挑選。給自己留下一小部分,其餘的都疊起來,放進旅行包裡,又從浴室拿了刮胡刀,牙膏,香皂等生活用品打包,而後朝龔黎昕的房間走去。

☆、51 五一の思の兔の網の

林文博到時,龔黎昕也已彆過龔父回到自己房間,正在清洗昨晚換下的臟衣服。沒辦法,如今是末世,龔家早就沒有保姆隨身照顧他了,而且他總共就隻有四套衣服,不及時清洗以後就沒得換穿的了。

“林大哥,你要出門嗎?”看見林文博拎著包,龔黎昕衝掉手裡的泡沫,好奇的問道。

“沒有,這些東西都是給你的,快過來看看。”對上龔黎昕不含一絲物·欲和雜質的清澈眼眸,林文博心底的陰霾不知不覺被衝刷乾淨,冷峻的臉上露出一抹寵溺的微笑。

“是什麼東西?”龔黎昕擦乾手,走到他身邊朝拉開的旅行包看去,見到裡麵碼放整齊的衣服,眉眼就是一彎。

他正想著自己衣服太少,該上哪裡去弄幾套。來到現代一年多,他早已習慣在家穿便服,出外穿正裝,睡覺穿睡衣的著裝模式。然而,如今他連睡覺都要穿著一套運動服,實在很不舒服。但他又沒有%e8%a3%b8睡的習慣,隻得強自忍耐。

不能怪賀瑾當初拿的東西太少。像衣服這類生活用品,帶上一兩套換著穿也就夠了,反而是食物,武器,藥品這些東西賀瑾搜刮的不少。當時的情況,自然是保命要緊,享受靠後。

看見小孩驚喜的表情,林文博嘴角的笑容更加深刻,摸摸他的頭說道,“你看看還缺些什麼,我待會兒再給你弄來。”

“嗯。”龔黎昕點頭,拿出一件衣服在身上比劃。

林文博身材高大,他的衣服自然不合適身材嬌小的龔黎昕。但林文博預先考慮到了這一點,帶來的大多是棉質T恤,穿在身上,就算大了好幾個碼子也不會難看,而且行動很方便。據龔香怡所說,末世後的天氣也會極大改變,一年到頭都是炎夏,沒有四季可分,這些短袖T恤可以穿一整年。

在龔黎昕一件件翻看衣服的時候,林文博狀似不經意的在他房間巡視,最後拉開了擺放在角落裡的一個立式小衣櫃,臉色立刻變得漆黑。

衣櫃裡除了一個登山包外彆無他物。林文博眉頭緊皺,又走進浴室查看。浴室的洗漱台上隻擺了一小塊圓形香皂,這是基地為民眾準備的,洗衣,洗澡,洗頭,洗臉都隻能共用。

想到自己浴室裡被龔香怡擺放的琳琅滿目的洗發水、沐浴露、刮胡水、香皂等東西,林文博%e8%83%b8口仿似壓了塊大石,悶痛不已的同時又覺得極為羞愧。看著眼前懵懂歡喜中的小孩,他眼眶微微發熱,倉皇的低下頭去,無顏麵對對方。

“林大哥,你怎麼了?為什麼忽然不高興了?”敏[gǎn]的龔黎昕立刻察覺到了林文博反常的情緒,伸手去拍撫他肩膀,擔憂的問道。

“沒有,林大哥很好。”林文博反手扣住他柔軟蔥白的指尖,置於掌心緊緊握了握,笑容牽強的安慰。

“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