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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咱中國人自己造不出,子彈分不到咱頭上,光剩一把空槍,砸鳥還行,砸小鬼子不行,這玩意兒又沉又礙事,隻能丟了。還是咱中國人自己仿得玩意兒好,便宜,子彈隨便打!”

葉榮秋小聲說:“其他子彈不能用嗎?”

顧修戈笑了,唱戲似的手舞足蹈:“能啊,咋不能啊!你把子彈上膛,轟一聲,槍膛炸了,多給日本人省事啊!”

不少人都被顧修戈誇張的表演吸引地看了過來,葉榮秋縮了縮脖子,羞惱地瞪了他一眼。

黑狗問道:“德國人%e4%ba%b2日,是不是故意克扣我們的軍備?為啥不能跟美國英國俄國人買武器?”

顧修戈對他豎起大拇指:“這問題問得好!有出息!為啥?等我見到蔣中正,我也得問問他為啥!”

葉榮秋很是吃驚:“你能見到蔣中正?”就他這土匪一樣的團長,就能隨隨便便見到中國第一領導人?難道他的隊伍真的是什麼厲害的軍隊?

顧修戈用好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葉榮秋知道自己又被耍了,惱火地哼了一聲。

休息的時間差不多了,顧修戈丟下他們兩個去前麵帶隊,劉文退了下來,看著他們兩個人。

前進的時候,劉文問他們:“你們知道營……團座的名字嗎?”

黑狗說:“顧修戈?”

劉文點點頭,低聲說:“他以前不叫顧修戈,他在東北的時候沒有名字,人家都叫他顧老六,不是因為他排行老六,他沒有兄弟姐妹,他是孤兒,初六那天被胡子撿回去,就當了胡子,後來被張大帥招安,才從軍的。”(胡子:馬賊)

黑狗問他:“你也是東北人?”

劉文搖頭:“我是江南人。團座離開東北以後我才跟了他,已經七年了。他不識字,他現在這個名字是我翻書幫他找出來的。‘王於興師,修我戈矛’,他喜歡這一句,所以就改名叫顧修戈。”

黑狗沒有吭聲。

葉榮秋心裡不好受,他小聲說:“那又怎麼樣?是他心甘情願的,可我們隻是普通老百姓,他明明知道,卻硬把我們抓了來!”

劉文看著他笑了笑:“我了解你的想法。很多人剛來的時候也都看不上,有的人不願意當兵,有的人當了兵也想進最好的隊伍,可是後來他們都留了下來。團座帶的隊伍是逃兵最少的隊伍。”

葉榮秋不屑地哼了一聲:“有逃兵,都被他斃了。”

劉文搖了搖頭:“他從來沒有真正斃過一個逃兵。因為他說,中國人已經被殺的夠多了,不能再殺了。”

葉榮秋和黑狗對視了一眼,眼神中都有驚訝。黑狗若有所思地低下頭想事,而葉榮秋始終是心氣不平的:他不願意當兵,他要回到重慶,他要他以前的生活!

劉文低聲說:“他說的沒錯,我們才是真正的軍隊。如果你們有機會,你們就會懂的。”說完這一句之後,他沒有再說更多的。

晚上他們一行人趕到了武漢。

軍隊駐紮在城外,顧修戈帶著郭武進城找軍部彙報情況去了,劉文留下管理這些殘兵敗將。和前一天一樣,劉文把葉榮秋和黑狗單獨關在一間房間裡不準他們出去。

經過昨天晚上的事,黑狗和葉榮秋之間的相處變得尷尬了。葉榮秋一和黑狗共處一室就覺得心跳加快,忍不住去回憶昨晚那個%e5%90%bb,並且幻想更進一步的東西。其實無論男女,葉榮秋根本就沒有接觸過愛情這個東西,黑狗是第一個帶他體驗羅曼蒂克的心情的人。

毋庸置疑,葉榮秋喜歡黑狗,並且從很久之前情感就已萌發,隻不過昨晚黑狗的那個%e5%90%bb才讓他真正醒悟——他非但不想拒絕,而且從心底熱忱地期盼著。他的感情醒悟之後,就不由得開始更近一步地設想。關於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情感,他曾在一些西方文學和古典作品中看到過,這些愛統統與性緊密掛鉤,仿佛無性不愛。而之前的黃三爺也給他了男人是非常有攻擊性毀滅性和占有欲的概念。因此他不由得開始想想黑狗下一步的舉動。雖然對於黑狗他在心底已經接受,可是身體上卻還不能。他畢竟是個男人,一想到如果要被另一個男人壓在身下如何如何便覺得非常反感。可他又覺得黑狗一定會對他提出那樣的要求,因此他想逃避,希望這一步來得再晚一點,或許永遠不要,至少也等到他能夠接受的一天。

黑狗沒事可做,開始鋪被子了。

他鋪被子的這段時間裡葉榮秋已經整個貼到了牆根,心快要跳出來。在他的腦海裡黑狗已經把他這樣那樣了無數遍,既屈辱,又興奮,又害羞,又難受。

黑狗把鋪子鋪好,徑自躺了上去,盯著屋頂發呆。

這時候,劉文推開門走了進來,看見躺在床上發呆的黑狗和滿臉通紅站在牆角的葉榮秋這種奇怪的組合,愣了一愣。

黑狗問他:“啥事?”

劉文拿出一本書,葉榮秋走上來接了過去。

劉文微笑著說:“給你們解悶。”說完又出去了。

多了一本書,就有事可乾了,多少緩解了尷尬。葉榮秋故作若無其事地拿著書走到一邊看了看,驚訝地說:“居然是英文書。”

黑狗隻認識中文和日文,並不認識英文。他問葉榮秋:“說啥的?”

葉榮秋翻開書本看了看,更加吃驚:“是……是本物理書。”

“嗯?”黑狗好奇地坐了起來:“物理書?”

他伸手想從葉榮秋手裡接過去書看看,葉榮秋遞給他,兩人手指相觸,葉榮秋哆嗦了一下,黑狗卻迅速把手抽了回去,好像在逃避什麼。葉榮秋對於他的反應有些發愣,但是黑狗已經若無其事地低下頭看書了。

這本書已經半舊了,但是很整潔,書上沒有汙漬和褶皺,看來書的主人應該是個比較細心的文化人。黑狗念書隻念到十歲出頭就不念了,因此書上那些稀奇古怪的算式和圖畫他根本看不懂。他翻到某一頁,看到上麵有鉛筆寫的筆記,然而奇怪的是筆記是寫的非常漂亮的英文而不是中文。他把書還給葉榮秋:“你看得懂嗎?”

葉榮秋看了幾行,就頭疼地揉了揉太陽%e7%a9%b4:“有微積分算式,這起碼也是大學物理的水準了。我念大學的時候最討厭的就是這些。”

黑狗聳肩,又躺下繼續發呆。

屋子裡很安靜,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葉榮秋無聊不過,又拿起書看,看不多久又放下。就這樣周而複始,他好歹看掉了幾頁,有些內容他懂,有些東西太深奧,他也看不懂。

不知過了多久,劉文又帶著兩個士兵走了進來。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葉榮秋手裡的書,微笑道:“請你們把褲子和鞋子暫時交給我保管吧。”

有了前一天的經驗,這次黑狗和葉榮秋都沒有多話就把褲子%e8%84%b1了。雖然葉榮秋還是有些扭捏,不過比起被人強扒,他還是寧願自己%e8%84%b1。

劉文收走他們的鞋褲,不多話,道了聲晚安就出去了。

劉文走後,夜色已經很深了,丁點昏暗的燈光無法幫助葉榮秋看清書上的內容。他該睡覺了。

黑狗先鑽進了被子裡,葉榮秋故意磨蹭了一會兒,也慢吞吞地挪過來了。他撩起被子一角,正打算往裡麵鑽,黑狗卻突然好像回避什麼的似的往旁邊讓開了。接著,黑狗猶豫了一下,表情帶著明顯的生疏,從被子裡退了出去,小聲說:“天挺熱的,你蓋吧,我不蓋了。”

葉榮秋心裡咯噔一下,對上黑狗因心虛而遊移的雙眼,心中頓時警鈴大作:媽賣批!這個畜生居然打算吃完了不認賬!怎麼辦!

第四十章▓思▓兔▓網▓

黑狗感覺如芒在背,一回頭,就看見葉榮秋用一種絞肉機般的眼神狠狠瞪著他。黑狗還是頭一回被葉榮秋給嚇到,抖了抖:“咋、咋了?”

葉榮秋憤怒、委屈、抓狂,但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辦。黑狗%e5%90%bb了他,但是隻是%e5%90%bb了他,什麼都沒有說,現在不認賬了,難道還逼他認賬?他不肯跟自己一個被窩,難道上趕著要跟他睡?葉榮秋氣得內傷,重重躺下去,用被子悶住頭,不理黑狗了。

黑狗在一旁躺下,可是沒幾分鐘就躺不住了。光著%e5%b1%81%e8%82%a1睡還真是有點吃不消,六月的天也畢竟還沒熱到這份上,底下那根東西無拘無束素麵朝天反而不自在了。黑狗把上衣往下拉,可惜衣服不夠長,在怎麼也遮不住%e5%b1%81%e8%82%a1。沒辦法,他隻好小心翼翼地挪近葉榮秋,輕手輕腳地捏起一個被角往自己那兒扯。

然而黑狗剛剛把被子扯出來幾寸,葉榮秋突然出%e8%85%bf,快、狠、準地把黑狗踢出鋪子,黑狗滾到了水泥地上。

黑狗愣了。

葉榮秋把被子卷成一團,自己像個繭似的,繼續悶頭睡覺。

黑狗憋屈地爬回鋪子上繼續睡。然而晾著鳥實在讓他很沒安全感,過了一會兒,他忍無可忍地開口:“被子借我蓋點吧……我不碰你,真的。”

葉榮秋被火上澆油,勃然大怒,一翻身,圓滾滾的一團把黑狗又從鋪子上擠了下去。他壓抑著咬牙切齒地罵道:“滾。”

這下黑狗連鋪子都沒得睡了,隻有冷冰冰的水泥地板。這下他惱了,上前動手扯葉榮秋的被子。葉榮秋死死扒著不肯放,黑狗怒道:“你有點良心成不?”

葉榮秋是頭一回體會到怒發衝冠的感覺,他現在知道這四個字不是古人誇張,他都能感覺到腦門上一股熱氣把頭發頂的豎起來了。他死裹著被子不肯放:“你自己不要蓋!”

黑狗沒法把他從被子裡剝出來,氣血上湧,直接撲上去連帶著被子把他給抱住了,一隻手卡著他的下巴迫使他不能動,然後凶狠野蠻的%e4%ba%b2了上去,大有要把葉榮秋吃進肚子裡的氣勢。

葉榮秋一開始還掙紮,但是他作繭自縛,手腳都被包在被子裡伸不出來,隻能像條蛇似的扭來扭去。黑狗越%e4%ba%b2越凶,掰著他下巴把他嘴打開,%e8%88%8c頭伸進去狂掃葉榮秋的上顎。葉榮秋那裡敏[gǎn]的很,一下就被%e4%ba%b2軟了,半點力氣都沒,由著黑狗把他的%e8%88%8c頭叼過去又吸又%e8%88%94。

葉榮秋終於不鬨了。他被黑狗%e5%90%bb得飄飄欲仙,不知人事。

過了好久,葉榮秋恢複神智,驚詫地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立刻又掙紮起來。然而他被%e4%ba%b2的缺氧,全身發軟,隻能小幅扭動。他扭了一會兒,黑狗鬆開了他,又無奈又氣惱地歎了口氣:“瓜娃子,彆蹭了,你蹭的勞資都快射了!再蹭信不信勞資現在就日你!”

葉榮秋立刻不動了。

黑狗在黑暗中盯著葉榮秋看了一會兒,鬆開他坐起來,煩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你不能怪勞資噻,昨晚你又沒反抗!”

葉榮秋愣了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黑狗小聲哼哼:“你莫得反抗,我當你也願意噻。那你又哭。就當我錯了成不!我給你認錯!”

葉榮秋這才恍然大悟。他立刻辯解道:“我不是……”說了一半又卡殼。不是什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