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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與歌 天下無病 4415 字 3個月前

拉撒都要路遠服侍,路遠也是個孝順的孩子,即使是這樣也沒有抱怨過。”

“那梁付呢?”

“梁付生性膽小,就因為如此老是被小宇譏諷,小宇很看不起梁付,覺的他根本沒有大男子做事的氣度。梁付每次都氣的跳腳卻不敢頂撞。”

林立夏慢慢踱起了步子,“那先生,關於秋試?”

先生想了想說道,“秋試啊,本來我們這村子是在梁付和小宇兩個人之中挑選的,可梁付被小宇諷刺的自動放棄了機會,我們又找到了路遠和陳華,可是他們兩人也都說不參加。”

“哦?”這麼奇怪?“那為什麼陳華和路遠都不參加了呢?”

“陳華這人對功名這些本來就不大執著,而路遠則是放心不下家中的娘%e4%ba%b2。”

林立夏覺得真是越來越混亂了,她突然想起自己還沒有問到最重要的,“先生,你說當時房間裡有摔碎的杯子是麼?”

先生點了點頭,“是的。”

“先生,那杯子的碎片呢?”林立夏急忙問道。

“我早就讓人打掃了,易公子這是?”先生有點不懂林立夏的著急從何而來。

林立夏解釋道,“先生你想,若當時小宇被人抓住猛然往桌角上磕,如果小宇有能力反抗的話那肯定不會一擊就中,而小宇額上的傷口隻有一個,也就是說小宇當時肯定被下了藥,那杯子裡的水肯定有問題。”

說完林立夏腦中閃過了路遠的一句話,心內迷霧似乎被撥開了一點。

“先生,我想問一下,這幾個學生中誰最有大將之風?”林立夏想了想開口問道。

先生思索了下,“如果真的說大將之風的話,恐怕就是路遠了吧。”

林立夏心中有些傷感又有寫憤怒,事情真的和她想的一樣麼?

“先生,我們出去看一看吧。”林立夏腦中閃過了和路遠在一起的場景,心底越想越是陰沉。

仲良看向林立夏的眼底多了一分認可,而蘇綸則是越來越顯得深沉。

林立夏和先生他們一起來到了聚集著學生的大廳內,學生們熱烈的圍著那三人問著問題,而那三人除了路遠都是一臉極欲逃避的樣子。

林立夏低聲在先生耳邊說了一句,“先生,還是叫剛才那三人回到西房吧。”

先生點了點頭,麵朝學生們開了口,“陳華,梁付和路遠,你們都跟我來西房吧。”

三人聞言都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跟著他們一起回了房。

門被關上,林立夏用眼神來回的掃視著眼前的三人,最後停在了路遠的身上,“路遠,小宇是你殺的吧。”

肯定的語氣,帶著無奈。

旁人聞言都是大驚,路遠卻隻是淡淡的笑了笑,“易公子,我不知道是什麼讓你誤會我了,但是我和小宇從小一起長大,我是不會這麼做的。”

“毋庸置疑,凶手是趁陳華去找先生的時候逃走的,一切都是他早就安排好的。”

林立夏心底還是佩服他的鎮定的,可是那一抹佩服卻掩不掉心底深深的無力,“殺小宇的人當時冷靜的看著血從小宇的頭上湧出直到沾滿了他的整張臉,他可能雙手根本沒有一絲顫唞的替著小宇綰發,小宇那時候或許還沒死,他驚恐的看著害他的人,雙?%e5%94%87顫唞卻無力說出一句話,凶手慢慢欣賞著小宇的掙紮,隨後將他仍在了地上,自己則是蹲了下去收拾著茶盞的碎片。”

林立夏走進抓住了路遠的手舉了起來,“然後,很不小心的割到了自己的手指。”

她轉過身繼續說道,“我當時問先生那茶盞還在不在,可問過以後就發現自己犯傻了,那凶手是何等精細的一個人,會將有迷[yào]的茶盞還扔在原地?”

“我左想右想,陳華和梁付都不像是那麼沉穩的人,而你,路遠,”林立夏倏地回過頭看向了路遠,“你明明那麼緊張小宇的安危,那時候和我來找先生的時候卻還是有禮的敲了門,得到了先生的允許才進來。”

“你明明是小宇最好的朋友,可是你對於小宇的死卻顯得鎮定過了頭,正常人該是上前質問陳華吧,可是你沒有。你很穩定很自信,可你的漏點就是你太穩定了。”

林立夏歎了口氣,“路遠,我佩服你有大將之風,可卻看不起你的不敢去爭,你若是真想要秋試那個名額,為什麼不和小宇爭卻做這麼喪儘天良的事情!”

“我不去爭?”哪知原本對林立夏的話毫無反應的路遠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極其低沉的說道。“你說我不去和他爭?”

路遠抬起頭朝已經愣了的眾人笑了一笑,“難道我不想去爭?可我拿什麼去爭?我那在床上癱瘓的娘?還是,我想殺死娘%e4%ba%b2的事實?”

說完這一句,那本來溫和老實的人竟顯得有絲陰森。

林立夏聞言猛然止住了步子,什麼?

五十二、回京

“路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先生一聲怒喝。

路遠悠悠的看了先生一眼,“先生,我很清楚我在說什麼,我想殺了自己的娘%e4%ba%b2,這是事實。”

先生,陳華和梁付內心驚詫不已,麵上表情也有點扭曲了起來,他們實在不敢相信那個出了名的孝子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路遠笑了笑,顧自開了口,“我這樣有錯麼?”

“路遠!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家夥,你不覺得自己很變態麼?”陳華大聲指責道。

林立夏聞言看了陳華一眼,可自己卻沒有什麼動作,隻是仔細的聆聽著路遠的話。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知道我的感受麼?”路遠一聲冷哼,“看著世上唯一的%e4%ba%b2人比死更難受的活著,這就是我的孝順麼?”

“那關小宇什麼事情?”梁付紅著眼睛叫道,雖然小宇那人嘴巴真的是毒,但好歹大家也是同窗啊。

路遠冷冷的笑了笑,“關小宇什麼事情?你知道小宇無意間撞破了我想殺我的娘的事情之後怎麼做的嗎?他日日在我的耳邊提醒我是個禽獸不如的家夥,時時刻刻用一種鄙夷的目光看著我,嘴裡卻虛偽的憐憫著我。”

突然他語氣一轉,“我為什麼要接受他的憐憫?我隻是不想讓我的娘%e4%ba%b2再受苦而已,他懂什麼?他的家人有那麼生不如死的活著麼?他有試過絕望的時候隻能一個人承受的感覺麼?”

聽到這裡林立夏已經沒有了任何繼續的心思了,路遠對於他娘的殺心是為了解%e8%84%b1娘%e4%ba%b2,那是為了娘%e4%ba%b2不再痛苦而做下的決定,即使那是要犯下弑%e4%ba%b2的罪惡。而那一幕卻被小宇恰好撞見,小宇一直抨擊著路遠心底最薄弱的那道底線,所以悲劇才會發生。

少年的心思太過於敏[gǎn]驕傲,一個人掙紮著溺水卻是越陷越深。

“先生,”林立夏麵向先生說道,“我們隻是外人,下麵的事情還是先生自己和村民們商量解決吧。”

先生愧疚的朝她做了個輯,“真是多謝易公子,真是麻煩你了。”

林立夏頷了頷首,“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說完林立夏先行邁開了步子走了出去,不再看後麵幾個人的表情。仲良馬上跟了上去,而蘇倫則是回頭深深的看了路遠一眼。

路遠是麼,還算是個人才。

回到村長家的時候麥穗和如靜早就侯在了門口,看到他們回來了急忙走上了前。

“公子,你怎麼都不等我們起來?”麥穗埋怨的說道。

林立夏淡淡一笑,“又不是什麼大事,好了,也快中午了,我們也該告辭了。”

麥穗和如靜點了點頭,接著回房收拾行李去了。

林立夏想了想,還是去問了村長的行蹤,最後簡單的安慰了幾句便離開了。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林立夏一行人已經又踏上了回京的途上。

看著靠在軟榻上閉目休息的林立夏,麥穗遲疑的開了口,“公子,你怎麼了?”■思■兔■網■

林立夏扯了扯嘴角,“沒,有點累了而已。”

她走的那麼的快,就是不想看到村長和村民將要麵對的事情,真相總是□%e8%a3%b8的,叫人無法麵對。

“如靜,你回京以後準備上哪裡?”林立夏轉移了話題向如靜問道。

如靜這次上杭州的前因後果她已知曉,如靜本是被人丟棄在清心祠門口的棄嬰,是師太收留了她並將她撫養長大,可前幾個月有人書信給師太詢問當年那個嬰兒的下落,她聲稱自己是如靜的娘%e4%ba%b2,並詳細的解釋了當時是迫不得已才丟了如靜的。隻憑著那片麵之詞師太自然是不會相信,可那女子又仔細的說出了如靜身上的胎記和當年繈褓之中的寫著生辰八字的紙條,師太這才相信了她。

師太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如靜,問如靜願不願意去見自己的%e4%ba%b2人一麵,如靜自然是想,於是便還了俗,和師太熟識的人一起上了杭州。

隻是近%e4%ba%b2則怯,如靜與自己的娘%e4%ba%b2見麵反倒沒有了什麼感觸,於是又決定回京,哪知在路上卻魚遇的人調?戲,這才有了蘇綸英雄救美的場景。

可如靜現在已是還俗之身,回京的話難道還要去清心祠重新出家?

如靜聞言也是凝起了細眉,“我也不知道……”

一直沉默著的蘇綸這時嬉笑的說了一句,“如靜姑娘隨我回府上可好?”

林立夏眼都不眨一下的抓起了一個梨子朝蘇綸扔了過去,話卻還是對著如靜說的,“要麼我為你安排一個住處可好?”

如靜有些驚嚇的抬起了頭,“我已經很麻煩易公子了,這樣不好。”

林立夏擺了擺手,“有什麼關係,我以前也是受了你關照啊,你可彆忘了,咱兩可是那個哦。”說著對如靜有趣的擠了擠眼。

如靜一看她這熟悉的動作就輕笑出了聲,“那真是多謝易公子了。”

她說的那個是,朋友。

蘇綸垂下眼把玩中手中的梨子,黑眸中卻沒有了平時的輕浮,他%e5%94%87角淺淺的勾了勾,

殿下啊,看來這次你可有的好玩了。

而此刻他們剛出來的小村莊離卻是沸騰了。

小宇的死因被揭開,村民們憤怒至極想要燒死路遠,可卻有不知名的黑衣人出來劫走了路遠,連他家中的癱瘓老母也不見了蹤影。

* * *

接下來的一路上可謂是風平浪靜,半個月後,林立夏一行人總算是抵達了京城。

那羽紹早在前一個城鎮的時候便下了馬車,所以車中隻剩下了林立夏,麥穗和如靜三人。

林立夏叫仲良先去到了客棧,一行人上客棧梳洗了再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日,林立夏才恢複了女裝準備回林府。

“立夏,你真的要回林府麼?”如靜擔心的問道,對於林府的事情她也是有所耳聞,現在是林衡逸娶%e4%ba%b2的時候,她這個大小姐的身份尷尬……

林立夏爽朗的一笑,“不用擔心,我沒事。”

她能有什麼事?想不到那小毛頭現在就要結婚了啊,還真是早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