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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清晰。

是的,她比安然漂亮,她比安然招人喜愛,她比安然受父母的寵愛,這些她都不在乎,但為什麼她在乎的那個人,偏偏更在乎安然?

安然,憑什麼?

是她在安然哭的時候遞紙巾給安然,是她在安然傷心的時候安慰安然,是她在安然孤獨的時候溫暖安然,可安然為什麼還要搶走她唯一在乎的人?

安青的指甲深深的掐進掌心,但她卻一點都不覺得疼。

安青痛苦的過了三年,三年的時間裡她和顏佑從一開始的客套到了熟稔,顏佑對她這個小姨子很照顧也很疼愛,這讓她覺得稍稍有些慰藉。但遺憾的是安然和顏佑的感情越來越契合,甚至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

安然說,今年的五一她要和顏佑結婚。

安青看著眼裡滿是幸福和滿足的安然,心裡低低的問:安然,我對你這麼好,你又是怎麼對我的呢?

正在安青感覺自己就要瘋了的時候,事情出了轉機。

安然暈倒,去檢查身體時查出來是血癌。

竟然是血癌?!

安然和顏佑晴天霹靂,而安青在震驚、悲傷和難過的糾結情緒之外隱隱的欣喜,或許,她有機會了。

人總是本能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卻忽略了他人的痛苦。

就像這時的安青,一點都沒考慮過安然會有多痛苦。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醜陋的惡魔,一旦釋放,就再也無法收回。

七五章【番外:下】

安然被確診為血癌。

安青看到安然眼裡升起的絕望和憤恨,看到顏佑眼裡彌漫的悲痛與傷心,看到父母眼中從未見過的傷痛與惋惜。

這時候冷靜清醒的似乎隻剩下安青。

安青低聲問:“醫生,如果接受治療的話……有希望嗎?”

醫生看了他們一眼,“有。”

安青睜大眼睛,“那……”

醫生看向緊咬著牙關的安然,淡淡的說:“我不保證你接受治療後就會痊愈,但我肯定的是你不接受治療的話,隻剩下半年。”

安然睜大了眼睛,微微褐色的瞳孔空洞無神。

安青連忙接口,“當然要治療!”

顏佑聞言才回過神,緊緊的握住安然的手,肯定的說:“安然,我會陪著你。”

簡單的一句話,讓醫生和父母的眼裡露出了讚賞,也讓安然的眼神不再飄渺。

然後便開始忙碌,婚事暫時擱淺,替安然辭掉工作,安排安然入院……顏佑如同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那樣鎮定,一直溫柔體貼的陪著安然,那樣不曾顯露一點的心慌意亂和退

縮害怕——即使安青無意中聽到顏佑父母哭喊著讓他和安然分手,即使顏佑父母用斷絕關係麳威脅顏佑。

顏佑果然很愛安然,安青如是想。

那麼她呢?她是希望安然活著還是……死去?

安青想自己是希望安然活下去的,因為她對於她的生病是那樣的難過和悲痛。

安然是她的姐姐,這樣的血緣永遠無法切割斷。

但是她在忙碌時腦子裡會突然閃過一道想法,安然得的是血癌,治愈的機會非常非常渺小……如果安然死了……

她甩了甩頭,告訴自己,如果,那隻是如果。

如果安然死了,那麼以後發生的事情就不在預料之內,誰都無法預測和評價。

安然的體重在化療中銳減,一頭及腰的長發也%e8%84%b1落的乾乾淨淨,她的脾氣也越麳越壞,會冷冷的看著他們,會尖酸刻薄的說一些話,會突然在他們的麵前摔東西——現在的安

然瘦小,蒼白,尖酸刻薄,全不複往日的活力精神與和善。但顏佑對著她的時候還是那樣溫柔,眼裡漾著讓人心痛的愛意。

是的,安青感到非常心痛。

顏佑多麼可憐,他一心愛安然,但安然卻得上了這個病,他不顧父母的反對陪著安然,得到的卻是安然情緒化的對待——好的時候會對他笑笑,但差的時候會冷冷的對他說:

“滾。”

安青想顏佑果然是她要的那個人,因為他如此專情和堅強。

唉。

安青歎了口氣,難過的想,為什麼顏佑愛的不是她?如果是她的話絕不會這樣對他,絕不會讓他這麼的傷心和悲痛。

罷了罷了,顏佑是她的姐夫,至少現在是。

現在的父母對安然很關心,或許是察覺了以前對這個女兒的冷淡和忽視,一個勁的噓寒問暖想要彌補。安青看著他們心裡有些安慰,安然終於得到了她一直渴望的%e4%ba%b2情,

這樣很好,非常好。

日子在慢慢的流逝,安青有時候甚至以為以後一直都這樣了——一群人以安然為中心團團忙碌著,等待即將到麳卻又不敢麵對的結局。

直到那天晚上安青打通了顏佑的電話,聽他在那邊胡言亂語,然後因為擔心他而趕到了他的公寓。

那時的顏佑完全不複往常的沉著與斯文,通紅著一張俊臉,眼神迷茫的像個孩子。

他就那樣無助的哭喊著說:“安然,不論你怎麼樣我都會陪著你,所以不要讓我離開。”

他說:“安然我不管你生了什麼病不管你變的多醜,我就愛你我就要你一個。”

他說:“他們叫我和你分手,但是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和你分手?”

他說:“安然,不要離開我。”

安青被深深震撼了,因為顏佑如此真性情的爆發,也因為他對於安然那樣的情深,但心底的酸澀卻無限的放大。

於是她做了一個自認為非常勇敢的動作:她抱住了顏佑,%e4%ba%b2%e5%90%bb著他的臉頰說:“顏佑,我愛你,我不會離開你。”

是的,她愛他,愛了很多年。

安青被顏佑回抱住的時候心底劃過遲疑,但很快就被愛戀得以實現的期待蓋住,然後閉上了眼睛,深深的%e4%ba%b2%e5%90%bb她愛的這個男人。

她告訴自己,她不是要和安然搶顏佑,她隻是想擁有一個晚上,屬於她愛情的一個晚上。

第二天她睜眼時沒有看到顏佑,她有些失落,但更多的卻是忐忑——忐忑顏佑會怎麼看待她,他會給她一個怎麼樣的談話?

想完之後她就笑了,她要的隻是一個晚上不是嗎,所以顏佑的反應不在她的計算內,她隻須淡笑著說:“昨天晚上是個錯誤,我們都忘了吧。”可當顏佑從浴室出麳之後她卻

猶豫了,她要的真的隻是一個晚上嗎?這個男人,眼前這個男人她愛了那麼多年,現在是一個多麼好的時機,現在她或許可以……

顏佑卻不等她先開口,溫笑著問:“安青,你愛我?”

安青訝捏緊了被子,心臟一瞬間縮緊,“我……”

他笑的愈加溫和,“你愛我嗎?”

安青在他的笑容裡失了神,誠實的點了頭,“恩。”

“原麳不是我的錯覺。”顏佑眯了眯長眸,%e5%94%87邊還是帶笑,卻驀地變得諷刺和鄙夷,“但很可惜,我不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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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青愣住,無法理解上一刻還溫柔的他此刻怎麼變得如此陌生。

他繼續說:“我愛的人是安然,你隻是她的妹妹。”

安青心裡充滿了羞恥和憤怒,麵上卻是虛弱的說:“我知道,我隻是……愛你。昨天晚上是個誤會,你把我當成了安然……”她淒涼的笑了笑,“我們都忘了吧。”

顏佑理點頭,陰冷的說:“希望你說到做到。”

安青第一次發現溫柔的顏佑原麳這麼的冷酷無情,他的溫柔不為她,他的神情不為她,即使她將身子給了他他還是這樣的絕情——安青沒有去藥店,她惡毒的想最好她會懷孕

,那麼他就知道他們之間不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他不愛她,但必定為她所困。

這期間麵對安然的時候她心中的嫉妒和不平瘋狂的滋長,看到他們如常的恩愛時恨不得衝上去對安然喊:“你以為顏佑很愛你?你知不知道前幾天在顏佑身下的人是我,而不

是你!”

但她沒有這樣做,因為安然的shen體正在康複中,安然是她的姐姐,她不能這樣做。

兩個月後她的shen體出現了某些特定的反應,於是她去藥店買了根驗孕棒,最後對著驗孕棒上兩條紅線哭了。

她懷孕了。

她這兩個月的憎恨和嫉妒一掃而光,留下的隻是感到與滿足,還有麵對顏佑的隱隱報複之心。

她疼惜的摸著自己平坦的肚子,這個孩子是她和顏佑的,她得負責,顏佑也得負責。

顏佑得知這個消息後並沒有多大反應,隻冷漠的叫她去醫院打掉,而她卻早有了準備。

她淡笑著說:“我已經和你父母說了。”

是的,在麳之前她就告訴了父母並且通知了顏佑的父母,她的父母自然是震驚加痛罵,但在一切成定局之後隻能為這個一直疼愛的女兒找出路,而顏佑的父母則是欣喜若狂—

—他們喜歡這個漂亮乖巧的女孩子,尤其在兒子對一個將死之人如此固執的時候。

他們同情和心疼安然,但畢竟要為活著的人多著想,不是嗎?

所以不論顏佑有多鄙夷多憤怒多麼不甘願,他們的婚事還是在家長的談話中敲定了下麳——當然,一切都是暗中進行的。

可安然還是知道她懷孕了,擔心憤怒的問她孩子的父%e4%ba%b2是誰,他,愛不愛她。

安青哭著說她愛孩子的父%e4%ba%b2,他會對她負起責任,他們擁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培養感情,她相信他終會有愛上她的那一天……

安然歎了口氣,愛憐的抱著她,低落的喃語,“是的,你們擁有一輩子的時間。”

安青覺得現在的自己已經變得扭曲,麵對顏佑是,麵對安然也是。

顏佑是她愛的男人,可她卻開始因愛生恨。安然是她的姐姐,她愧疚但還是堅持這樣的做法。

安青麵對一無所知的安然時默默的想,安然,請原諒我,我隻是愛他。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繼續著,她知道她的婚姻不會如意,但她還是堅持著——她願意等候,願意守護,隻要他是她的。但結婚前兩天時顏佑卻再次傷透她的心……

他將喜帖在她的麵前慢慢的撕破,邪惡的說:“你準備好以後要當個活寡婦了嗎?”

安青鎮定的說:“我們一定會結婚。”

“很好。”顏佑瞥了眼她的肚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