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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的動作十分的慢,所以此時隻砍了三分之一,至少還要兩天時間才能將那一段完整砍下來。

黑豹爬到樹上吃完了兩枚凝神果便跳了下來,他對於靈種進入到天一神木並砍斷它感覺舒暢無比,竟是樹邊踱步全無之前尾收甩動的暴燥感,甚至還好心情的從口吐出一半凝神果,然後用爪子一扒拉便扔到了十丈外的草叢中。

正躲灌木中曬洋洋的靈目猴聽罷竟是用小爪子扒著樹葉瞪大眼睛四處看,最後視線落了草中那半個凝神果上,直到黑豹施舍一般的嗚哼了聲,靈目猴這才從樹葉中鑽出來,然後小心的跑到草叢上,用爪子抱住凝神果,邊抱著邊看向黑豹,見它沒什麼反應,這才張嘴吃了起來,大概從小揀多了黑豹的剩菜冷飯,早就習慣了,不過黑豹一向吃好喝好,嘴裡漏出點東西哪一樣都能讓修仙界妖獸瘋搶,就算掉下來的渣也是珍貴之物,能揀到也算是機緣了。

陳鶴腳跟一轉竟是向不遠處的萬寶齋走去,此時的萬寶齋並不熱鬨,裡麵該售賣的東西基本已經清空,隻剩一個老掌櫃搬一些玉簡,見到有客進來也沒有抬頭隻道:“客官要買些什麼?本店法器和丹藥都已經沒有了,靈草還有兩株靈符三遝……”

陳鶴卻是立即截住話語道:“下想向店家打聽一個,不知方魯大師是否還城內。”

那老者聽罷手

舀著玉簡抬起頭看了陳鶴一眼,因陳鶴變幻的是以前這裡拍賣物品時的容貌,店家老者一下子將他認了出來,他記得此不久前就他店裡拍賣了一塊七殺令讓他大賺了一靈石,並且還買下不少靈器,見到熟老者卻略有些熱情道:“原來是陳小友,方魯大師就城中,但是正後院閉關可能不會見客,不知小友找魯大師有何事?老朽不知是否能幫上忙?”

陳鶴聽到閉關不由麵露難色:“下是想請魯大師煉製一樣東西,十分重要,沒想到如此不巧……”

那老者聽罷想了下道:“原本仙城危急,小店已不做生意了,不過即是以前熟客,老朽便幫個小忙,魯大師這兩日便會出關,小友留下傳音符,等大師出關便通知小友看如何?”

陳鶴立好笑道:“多謝店家。”說完從袖中取出一枚傳音符遞過去。

接下來三日陳鶴便一直萬寶齋不遠的街道打坐,而空間那截天一神木第二天時便成功被三柄靈劍截了下來,三個靈種累得夠嗆,也不瘋鬨了完成任務便紛紛回到丹田中溫養,而那截神木雖然被截了下來,但仍然一丈之內無法進入,也沒有地方存放,隻能任其放地上。

這一根足有兩尺長,嬰兒手臂粗,如果磨成珠子串成手珠足可做上百串,材料極為豐沛,陳鶴主要是考慮到婆娑珠的失敗率過高,這一截若能成功煉製成一串便已足矣,陳鶴睜開眼看了下仙城上空,魔雲已經是越來越厚重,陣法損傷極為嚴重,從每半月修複一次已到每過三日便要修複一次。

仙城情況可以說是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恐怕不知道什麼時候魔物便會突然暴發開來,仙城就此淪陷,近期已有不少修士從傳送陣離開,查看了下生死牌,三百多個修士隻有一百多個還亮著,本來想傳送的修士見到失敗率後都猶豫不決,顯然六成的失敗率太過驚恐,若是能保住仙城,誰又願意去冒險。

陳鶴已購到手一枚仙城製作的傳送符,但是婆娑珠未煉出的情況下傳送他沒有足夠的把握,魯大師卻是一直沒有出關,而陳鶴也沒有找其它的修士嘗試煉製,畢竟天一神木乃是頂階防禦材料,現又正是魔手攻城之時,舀出來太招眼,隻怕到時婆娑珠沒有煉製成反倒惹來殺身之禍。

而方魯大師的名聲一向不錯,陳鶴原來萬寶齋買的那串婆娑珠便是他所煉製,能夠煉製婆娑珠其中的一個條件便是佛禪之念,有此善念者至少可以相信品不是太過低劣,這也是陳鶴願意等的原因,但是等待的時間越長仙城就越危險,若是方魯大師一直不出關,恐怕這婆娑珠便是無望了。

陳鶴靜靜的坐草團上,實際心中正計算著仙城可能淪陷的具體時間,這東西隻能一定程度的預測,準確率相比能高一些,算了三遍都是十五日,也就是說十日之後都有可能被攻破,如此一算時間頓時急湊了起來,陳鶴麵上也露出絲焦急之色,就他打算再等上兩日,若是魯大師還未出關就隻能立即進入傳送陣離開此處。

就此時,傳音符終於動了起來,陳鶴臉色一怔,急忙將它招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qingwie扔了一個地雷

207第九十一

出乎陳鶴的意料,方魯大師竟是位發須雪白的老者,而非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鶴發童顏頗為慈眉善目,見到陳鶴隻一眼便開口道:“小友年紀輕輕竟衝擊金丹的機緣竟然已現,實在是極為難得。”

陳鶴不由駭然,因他此時以幻容丹將容貌變幻至一中年人,並將修為遮蔽至築基初期,沒想到方魯大師竟是一眼看穿,不過早聽聞佛禪修至大乘可得眉間開泰,視清萬物本質,想來方魯大師早年應該是佛門**,如今修為已是不淺,否則又豈能煉製天一神木。

如此一想陳鶴頓時釋然,拱手道:“大師果然是高人,在下班門弄斧了。”隨即便收起了丹田的幻容霧,回歸到原本麵容和修為,在小人麵前自然需小心嚴防,但是有大靈通的得道高階修士眼底繼續如此卻是有些藐視之意,並且陳鶴此時有求於對方,自然要坦誠相待。

“周掌櫃所說,小友是要煉製一件法器?”方魯大師麵相和善,即使平常之態也似麵露微笑,極為和藹,神色和語氣間絲毫沒有在意剛才的小事,反而是主動詢問。

陳鶴忙道:“是,在下偶然得到一段天一神木,想請方魯大師代為煉製一串婆娑珠,煉製的費用我已經聽周掌櫃說起,在下願意付八塊極品靈石,並且將煉製所剩下的天一神木也一起贈與大師,不知大師意下如何。”這樣的煉製條件極為優厚,相信任何一個煉器大師都不會拒絕。

陳鶴之所以出手如此大方,也是出於時間的考量,大戰在即緊迫,容不得再在價錢上浪費時間,即使再多加一倍極品靈石對陳鶴而言都是值得的,話落陳鶴便的揮手將空間那段天一神木取了出來,這一段得幾百枚木珠,若以之前一串手珠十六顆之一的失敗率足以煉製出兩件,材料富富有餘。

方魯大師在聽到天一神木時眼睛一亮,不過在看到天一神木的大小卻是道了聲:“可惜……”便沒有再言語,陳鶴聽罷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以他天性謹慎的性格自然沒有錯過在見到天一神木時對方眼中的那一抹喜色,但是方魯大師眼中喜色純粹而自然,不帶有任何的私欲及貪婪之意,讓人生不起半分不滿或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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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猶豫間方魯大師已經開口道:“修仙界遭此大難必是百年無法平息,我觀小友前途無量,此次必能成功渡過傳送陣逃出生天,老朽就為道友煉製一串婆娑珠助小友一臂之力,酬勞便罷了,老朽已不需此物,十日後小友來此拿取即是。”

陳鶴聽罷卻是一怔,不要酬勞再次出乎他意料,本以為方魯大師對天一神木感興趣,但現在看卻又是不然,大神通者果真是難以推測的,不過無故受人恩惠不是陳鶴的性格,他並沒有一臉喜色生怕方魯大師會反悔的告辭離去,微一頓後反而問道:“此次仙城被魔物圍攻,大師似乎並不急於離去,是否代表仙城還有一線生機?”

方魯大師聽罷半晌才回:“小友既然問起,老朽也不隱瞞,仙城必會被魔物所破,所說的一線生機皆是因人而異,有人可逃出生天,有人將萬劫不複,此乃萬物因果之道,不可逆不可逆。”

“至於老朽為何仍然滯留此地,是因老朽大限將至,已算到坐化之日便是城破之時,生機即已斷,無論到何地都是無用,不如就在此故地坐化。”

世間最讓人不舍的莫過於英才早逝和高僧坐化,兩者在人們心中是想要極力挽留的,陳鶴心智極堅又看過太多的生死,心神很少為之所動,但是此時聽到方魯大師平靜的道出自己的死期,語氣沒有半份傷感,平和而坦然,讓陳鶴一時間心神有些凜然,可能對於得道的高人而言,舍得二字放下,生與死便不過是一段路程的結束,並沒有常人太多的驚恐和痛苦。

“大師方才見到天一神木時所說的可惜二字是何意。”陳鶴這句話有些衝動,他其實從來不是一個情緒化的人,但是剛才一瞬間,心中確實是有了想要完成方魯大師心願的念頭,即使這個念頭隻有那麼一瞬間的誠意。

方魯大師聞言卻是抬頭看了陳鶴一眼,半晌卻是拿下手腕上的一串烏黑佛珠道:“此物是我早年佛門師尊所留,乃是一件重寶,在危急存亡時用可保性命,這數百年間一直在我身上,如今坐化在即,與其任它落入魔物之手,倒不如舍得法身與此珠自爆,那時便可重創魔物挽救仙城一乾性命。

隻是此珠需配合天一神木才能將威力極致催發,所以小友剛才拿出的一截時老朽有些失態,不過小友儘可放心,這段神木較少,並不夠催發此珠,老朽既答應了小友煉製出一串婆娑珠,必然不會失言,小友大可不必為此擔心……”

陳鶴離開萬寶齋後便又尋了處地方的坐,此時街道邊的修士已經銳減,但凡能湊到靈石的或者搭上夥的都已進入傳送陣,隻剩下一群煉氣期和五派的修士,大多的煉氣期無法湊到極品靈石,而五派修士則需要守著仙城不可隨意離開,此時若抬頭望,整個視色都是灰蒙蒙的,濃霧中已經出現了一塊塊黑斑,就如天空被烏雲所吞噬一般。

陳鶴收回視線閉目後,神識便進入到了芥子空間之中,然後祭出三柄元神法器開始砍伐整株天一神木,十天的時間有些緊,但好在他邊打坐邊恢複元神之力,邊喝凝神果所釀的靈酒足可以支撐許久,並且如此似乎在砍伐天一神木時,他的元神得了絲緩慢的增長,這不由的讓陳鶴精神一振,顯然這天一神木多多少少對元神有益。

十天的時間說來漫長,但在陳鶴每日砍伐天一神木累得滿額頭的汗中過得卻是飛快,方魯大師果真是極為守信,在第十日便發來了傳音符讓陳鶴前卻取婆娑,陳鶴本來正在打坐,接到傳音符臉上喜色一閃而過,此時的仙城上空已經布滿了黑斑,魔物已隨時都可能壓頂而下,仙城已是極為危險了,現在已有不少煉氣修士搭夥離開仙城,不想再在此處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