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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手裡的劍隨時準備逃走時,那俊秀男子卻是目光渙散,然後全身開始劇烈抖動,那樣子就如同凡人裡的武者走火入魔一般。

陳鶴微緊了緊手裡的劍柄,隻覺得手心不知何裡沾滿了汗,他看著那紅袍男抖動一會兒,再停下,然後再抖動數次,在他緊了又緊手中的靈劍後,心中突然間冒出了一個想法。

煉氣期要殺一個築基期修士,簡直是天方夜潭,但是若這個築基期修士修煉入了魔,就另當彆論了,陳鶴不由想到了讓他意外得到芥子空間的那對男女,那男子不就是從一位金丹老祖手中搶到了儲物袋嗎?

與那個難度相比,他偷襲一位築基修士也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況且就算重創不了這紅袍男,也可以逃走,大不了再追上一天一夜,到了穀口遇到五大派的人,也就不必懼怕他了。

想到此,陳鶴倒是微微吐了口氣,然後將空間唯一的一件上品靈器拿了出來,那是一根指長的金針,恰好正可以用作此時偷襲之用,金針曾三棱形,十分的尖銳,陳鶴也隻敢用兩指挾住一邊。

直到那紅袍男子再度全身痙攣時,他心一橫,頓時將手中的金針用力彈向那個紅袍男子的眉尖處,那裡乃是修仙者的神識之地,傷了此處,即使是築基修士也會當場魂飛魄散。

陳鶴的手法還是極為精準的,那金針不偏不依正中眉尖,他頓時微露出了喜色,本以為這一次絕對十拿九穩,但是卻沒想到,那金針一碰到那紅袍男子的眉間皮膚,便聽到一聲“叮”金針被彈了出去,插入到了洞頂的石壁上,連根沒入其中。

顯然這一擊,使得那金袍男神識恢複了過來,見到了陳鶴臉上頓時凶相畢露,那個追了一天一夜讓他窩了一肚子火的人居然再次送上門來,當真是應了那句,地獄無門闖進來。

頓時身影從原地一閃,手指張成爪形向石壁後的陳鶴抓去,陳鶴在見到金針彈開時就眼皮直跳,心知要糟,但那紅袍男子動作太快,眼前便撲了過來,陳鶴震驚之下,來不及後退,隻好用手中的靈劍先擋下一二。

豈知那紅袍男竟是不躲不避,硬接一劍,手指卻是極惡毒的抓向陳鶴的頭顱,想要將其捏爆,陳鶴隻覺得近看到那張臉,眼睛一刺,見他手指幾乎要插入他頭骨之中,下意識的用手臂。

卻是突然聽到那紅袍男一聲驚慌的尖叫,便見他整個人跌落在地,手抱著頭在地上翻滾,而陳鶴卻是連退了十數步,隻覺得臉上似有汗意,涼嗖嗖的,他下意識的摸了摸手臂,在剛才碰觸的那一瞬間,他感覺到%e8%83%b8口似乎有什麼在翻騰,但是現在卻是沒有了。

幾個呼吸間,那紅袍男便停止了掙紮,隻見頭頂突然出現了一個綠色光團,陳鶴是知道的,這光團應該就是修仙者的元神,但是這個築基期修士的元神怎麼會突然冒了出來,要知道元嬰以下的修士元神不能離體,一旦離體,**就會死亡。

不過沒有容陳鶴多想,那團綠光竟是快速向他飛來,奪舍?陳鶴頓時大驚失色,再顧不上其它,調頭便要逃走,築基期修士的元神可不是他一個煉氣期的修士可比,奪舍的機率高達三分之二,不逃的才是傻子。

陳鶴逃得快,卻怎奈那元神閃得也快,剛竄出洞口,元神便朝他明堂轟去,陳鶴隻覺得的眉間一涼,神識一恍忽,頓時又清醒過來,隻見那綠光一碰到他皮膚,便散成了點點光芒,散失在了天地之間。

這代表著這個紅袍男的元神徹底死亡,陳鶴不敢置信的摸了摸額頭,又抹了把後頸,感覺到那綠色光團碰到他時,後頸的汗毛都是立的,站在洞口站了半響,這才反應過來,那築基期的修士為什麼會突然莫名的消亡,他想不明白,但是洞內那兩具一人一豹的屍體卻是強烈的吸引著他,那股怪異的感覺,在築基期的修士元神消亡後,變得更加的強烈起來。

陳鶴站了一會,即使腳下有些虛浮,卻仍然不死心的回頭再次向裂縫口內走去。

130番外十四

130、番外十四

再次踏入到山體裂縫之中,陳鶴的速度不由快了些,直到看到那具穿著紅袍的修士身體正略歪斜的倒在石壁邊,出於謹慎,他雖然有疑問,但並沒有伸手去貿然碰觸,而是離得遠些觀察一會兒,見沒有什麼異樣,便目光一掃,找著小豹子。

隻見小豹子此時已經爬到了那種妖豹的額頭處,伏在上麵動不動,陳鶴不由的大踏步走過去,將它從那妖豹屍骨上提了起來。

結果卻是讓他大吃一驚,小豹子四肢耷拉,生命氣息弱有弱無,這是怎麼回事?陳鶴立即將小豹子放在地上,即使彈了下尾巴,整個身體仍然軟綿綿的,與之前生龍活虎的樣子天壤之彆,仿佛已經死亡一樣。

陳鶴從出生父母就離世,平日又沒有要好的朋友和玩伴,火雲豹雖然品階低的妖獸,但是卻是和他待在一起的時間頗長,原本已經打算喂養它一輩子,日後學了馴獸術,就將它馴成靈獸,可是誰曾想不過轉眼間,它就沒命了。

陳鶴心下難以忍受之時,不由抬眼看向那妖豹的屍體,不可否認吸引小豹子來此的就是此物,但是它又為何會奄奄一息,恐怕也是跟此骸骨有關。

修士本來就與妖獸不共戴天,曆來妖獸惱恨於人類修士將它們同類馴化使用,人修同時也對於妖獸泛濫如蝗蟲過境大開殺戒,可以說是水火不容,即使陳鶴對於這妖豹的堅骨有些畏意,但是這隻是攤死了不知多少年的妖骨,若是罪魁禍首是它,那他絕不介意將這獸骨給徹底燒成灰燼,省得已經成了枯骨還要作祟。

陳鶴如此想不由站起來握緊了手中的靈劍走近妖豹,隻是走了兩步便覺得之前那股怪異感又回來了,而且離得越近,心頭翻湧的就越厲害,陳鶴忍下那股異樣,舉起了靈劍,想將劍一口氣插入到那妖豹頭顱之中,想看看裡麵到底藏了什麼妖惑的東西。

但是當他走近妖豹頭顱時,卻是雙目瞳孔一縮,接著元神竟感應到一股強烈的召喚感,他不由的下意識伸手衝那妖獸的頭顱方向五指微抓,隻覺得左手掌心產生了一股微小的吸力,接著便看到那妖豹的頭顱處,一團有些模糊的紫色,托著一滴鮮紅血液竟向他緩緩而來。

看著那團紫色,及那滴血液,陳鶴的腦中頓時空白一片,他感覺到那滴血液中的那股異樣的熟悉感,仿佛來自於他的靈魂深處,但是他從來都沒有失去過這樣精純的一滴精血,這股怪異感覺如同是流淌在他體內幾百年的時間一樣,就算是離體很久,也仍然感覺到彼此間同生的那股吸引力。

轉眼那團紫色包裹的血液便來到了他麵前,也許是離開軀體太久,那團紫色開始越發的暗淡,飄過來時已經是極為模糊,此時那滴精純的鮮紅血液離得陳鶴極近,完全沒有應他的反應,便突然從紫色中射出,直接沒入到了陳鶴眉間。!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完全沒有任何阻礙,與奪舍不同,奪舍是被外物侵入占據,過程中被侵入者會痛苦萬分,而陳鶴此時隻覺得全身劇烈一震,接著那滴精血所夾帶的靈魂碎片如一波一波的透明薄|膜,不斷的融入到了陳鶴的識海中。

陳鶴頓時臉色刹白一片,他睜著眼睛,眼中卻中沒有焦距,但是腦中的一幕幕卻是將它仿佛拖入了另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世界,而腦子也仿佛突然被撕裂了一個大口子,那原本堵住的地方徹底的被衝散,一切隨著那些記憶豁然明朗。

他想起了張書鶴這個極為熟悉的名字,想到了那隻死得極慘的小豹子,看到自己煉製了仆獸,還有左手中的神秘桃樹,及被圍住的**的喪屍,巨大的地下血藤,在風中邱洞主自燃的本命符,無數記憶碎片快速的在他靈魂深入滲入,很快到了那段時間最後的一段記憶,他燒毀了頂峰上的那間木屋,與仆獸進入那片沙漠,進入前他聽到了金雕在空中不斷盤旋的哀鳴。

陡然,他們進入了那處空間的裂縫,漆黑得如同塗滿墨汁的沼澤,周圍充斥著能將人瞬間碾碎的狂烈風暴,他身上的法器不斷的碎裂,大把的陣符在風暴中遙遙欲墜,一波波的痛苦襲卷而來,身上開始不斷迸出了血水,黑暗永無儘頭,唯一的雷劍也被風暴碎成幾片,最後他感覺到整個身體被重擊,然後靈魂瞬間震離了身體。

接著記憶碎片開始斷斷續續起來,他“看”到一隻全身血肉都被碾成漿糊的巨豹,身上的皮毛除了後背還算完整之外,整個腹部都血肉模糊,不斷的有肉塊漏出,灘成一堆,即使如此,它仍將身體蜷在一起,用力的護住了一個人,圈著這個人一起衝出了空間的裂縫,落到了一得山縫之中。

它眼睜睜的看著那團身體元神慢慢的在空氣中消散,卻無能為力,基至抓不到一絲,妖豹的身體已經早已斷絕了生機,隻剩下了元神,被錮在了頭顱之中,但是它不甘心,它守著這個人的身體,毫不猶豫的使用著可以使它萬劫不複,無法再入六道輪回的秘術,生生忍受著用刀不斷撕裂元神的痛苦,將自己兩個拳頭大的元神,一點點割下來射入山穀之中。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那些微小的元神都覆在了剛出生的幼獸身上,希望有朝一日能尋回那個再次投胎的人回到這裡,奢望著能再見上一麵,並將那滴他留在自己體內的精血交還,這樣它才會心甘情原的永遠消散在天地間。

山中無歲月,轉眼便幾十年過去,他等了又等,直到兩個拳頭大小的元神逐漸消散,並且越來越淡,因為光神大量損耗,他有些記不清往事了,甚至連意識都模糊起來,直到隻剩下珠大的一小團,卻仍執念的守護著那滴精血。

陳鶴將那滴精血中摻雜了兩個人的記憶全部融合在一起,吸收完那一刻,他隻覺得整個頭腦發漲,然後腳下虛軟,甚至向後趔趄的退了數步。

意識在穀海渙散再凝聚,重複數次,不知過了多久,才終於睜開眼睛,那眼神中帶著一絲清明和愧疚,在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已經先一步將那一小團拇指大小馬上要飄散的紫色光團小心冀冀的圈在手心中。

他感覺到臉頰濕漉漉的一片,目光卻是焦急而又緊張的盯著它,這一小團紫色便是金斬元最後的一縷元神,裡麵沒有記憶沒有感情,已經被百年的時光消磨的隻剩下一團茫然的虛影,但是他舍不得任它消散,那家夥為了尋找轉世的自己,用秘法消耗了自己的元神,以後再沒有投胎的可能,如果這小團元神消散,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