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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上蓋子,眉頭比剛才竟是舒展了些。

其中一個道長見狀,便猶豫著開口問道:“洞主,既然數天前你所卜的那一卦是道險卦,那這次任務是不是有些急燥了,險卦乃是大凶卦象,那道險卦的第三爻是未濟,征凶,不涉大川,分明是最後的一道凶險劫難,我們三人都覺得,應對此卦象最好的方法就是以靜製動,不易妄動,可是,現如今陣法之事才剛剛有眉目,就這樣匆忙的出發,恐怕實在有違卦象上的趨吉避凶之道啊?”

其它兩位道長也是暗自點頭稱是。

邱洞主卻是思慮再三後站起身,並在原地踱了數步,這才凝重的開口道:“這些,我豈有不知之理,前日夜間我一夜未睡,觀完天象又為三日後之事起了一卦,卻仍然是大凶之兆……”

三位道長一聽,頓時驚駭的互看了一眼:“這……”

“此卦無論是靜還是動,都是凶險的卦象,恐怕是難逃此劫了,不過……”邱洞主話間一轉,目光竟透著一絲光亮道:“昨日召集小洞天學徒後,我再次夜觀天象,發現整個北麵的眾星排列與以前比起了明顯變化,竟然眾星暗淡起來,其中一顆本來不顯的星象竟是異常的耀眼,這應該就是此次劫難轉機的先兆。

以此星之位所代表的星象應該是一個人,再從出現的時間上來看,此人應該大有可能就在小洞天所召集的這批人之中,我所推論,他很有可能就是這次必死之卦中的生卦,既然生卦已出,我們就必須要抓緊時間,否則這樣的機會便會稍縱即逝……”

“那以洞主之見,這個人應該是誰?”三位道長聽罷,各撫胡須想了片刻,才開口問道。

邱道長坐了下來:“不知,你們也不要去打探,此星本是隱藏之星,不過是因事情有變而突然出現,若是不慎輕舉妄動,恐怕會誤了大事,此事是關乎於整個人類的生死存亡,需要慎重,此事隻有你們與我知道就行了,不要透露給旁人。”

“是……”

邱道長說完,不由的看了眼外麵,暗歎:“這個人究竟是誰,也許隻有在最後的時候才能知曉了……”

☆、96第九十六章

基地的軍用車雖然改裝過,車身做了加長處理,並且通風保暖比以前改善不少,但是畢竟是封閉狀態下,光線差,冷,車又在不斷的顛簸,感覺實在是說不上好。

五組的十二個小洞天學徒進去後,因為裡麵沒有椅子什麼的,隻能用東西鋪著倚著車身而坐,先進入的軍士坐在車身兩邊,手持著槍,車身鬥篷是經過特殊設計的,如果遇到大批量的喪屍,隨時可以調整鬥篷開關進行射擊。

小洞天的人則是坐到車的最裡麵,本身都是小洞天的人,三三兩兩都是認識的,自然認識的幾人坐在一起,其中隻有張書鶴例外,他雖然加入小洞天有幾年的時間,但在小洞天實際不超過四十天,根本沒什麼認識的人,自然是單獨一個,選了最裡麵一個空角坐了下來。

其它幾人坐下來後就開始和認識的人輕聲說起話來,隻有張書鶴在最裡麵孤孤單單,看著頗為可憐,但卻不知張書鶴樂得清靜,況且不與他們坐得近,也就不能發現他羽絨服裡的黑豹,這家夥在他懷裡睡覺也是不老實的,若是張書鶴不理會,就會時不時的翻身或者自己扒著衣領鑽出來,這樣很容易引起其它人注意,所以張書鶴要時時用手掌托著它的背,睡著時還要輕輕拍拍,這樣才會老實點。

而金雕張書鶴並沒有裝到包裡,取了它%e8%85%bf上的感應環後,出了基地就悄聲放飛它,讓它在後麵跟著自己的車即可,這一路行走不知道要多久,黑豹他尚且能夠應付,金雕還小實在不能長期囚困,不如讓它在外麵跟著,以後再找時機喂食。

此時張書鶴透過一側帆布的縫隙向外看去,他眼睛經過多年的靈氣衝刷,視線能看得遠些,金雕雖然成年不久,但是這小家夥還是很聰明的,張書鶴讓它在車後麵遠遠跟著,主要怕被眼尖的軍士看見,用子彈射殺。

金雕不懂這些,但是卻聽話的遠遠跟著不輕易靠近車附近,隻是牢牢鎖定張書鶴進的那輛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以它的飛行速度,即使與車拉下幾裡地,也能在最快的時間內追上,這一點張書鶴倒是放心的很。

很快深鸀色的軍用車便排成一排,浩浩蕩蕩的出了基地,行駛在已經清理乾淨的b市公路上,天蒙蒙亮就出發,早上沒吃飯,加上寒氣又重,即使有厚帆布也是凍得人瑟瑟發抖。

在小洞天十幾人上車時,每人都爭著最先進入權,因為先進去就可以選最好的位置坐下,張書鶴是最後一個進去,坐的地方自然是最差的,那角落正好是帆布的縫隙,車停止時倒不覺得,快速行駛起不風嗖嗖的冷,好在他修道多年並不畏寒,換成彆人,也得是臉白手僵,離張書鶴較近的一個人又往裡縮了縮,這風到了他那裡也是凍得身上冰涼。

張書鶴隔著羽絨服感覺到黑豹睡到香時,在他懷裡翻了個身,趴在了他%e8%83%b8口處,張書鶴一手掩著,另一手不作聲的輕拍了拍,有這麼一個火爐在,就算是他不畏冷,也是凍不壞的。

隨即從包裡取了隻圓形的坐墊鋪在地上,然後盤%e8%85%bf坐在上麵,正待要閉目打坐,這時左麵一道聲音響起,“你是張道士吧?”

張書鶴頓時睜開眼看向左麵一米遠的一個全副武裝的軍士,因為對方全身上下全是裝備,隻露一雙眼睛,張書鶴朝右麵看了看,右麵幾個離他近的學徒顯然也聽到了,但是並沒有應聲,便轉頭疑惑道:“你剛才叫的是我?”

“當然。”對方本來是坐在車上的橫欄上,頓時靠近道:“張道士,我劉連長的手下,你不記得了吧?前年你和我們劉連去執行一個滅殺血藤的任務,哦,當時我們劉連還是小隊長,當時一起去的有兩支小隊,其中一隊麵對血藤時已經陣亡了,是張道士你用符拖住血藤,我們這一隊才逃出生天幸免於難……”

“你說的連長是劉海?”張書鶴想了想問道。

“對對,我們當時的小隊長是劉海,現在是劉副連。”見張書鶴認出他們,頓時回頭跟幾個人招呼了聲,“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那個張道士,當時要不是他,我可就不能坐在這裡說話了,屍骨早就爛成黃土了。”

頓時,本來穩坐目不斜視的一排兵立即頭刷刷一轉,皆看向最不起眼的一個角落坐著的張書鶴,眼中即有好奇又有敬畏,顯然剛才那個軍士在血藤下死裡逃生的事在隊裡沒少宣傳。

“張道士……”那個軍士說完,立即頗為熱情的回頭道,還未說完就聽張書鶴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嗤”聲。

“不過是個學徒而已,還真以為自己是道士。”開口的是小洞天的一個藍衣,在劉道士手下做助手兩年了,顯然是這十幾個學徒裡的佼佼者,目光看向張書鶴有絲明顯的不屑,這個張書鶴居然臉皮厚到承認自己是道士,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重,竟然想與張道士相提並論。

周圍幾個說話的學徒也紛紛看了過來,對張書鶴也持有一樣的審視和打量的目光,他們知道道士在出任務時,都會受到隊裡很好的待遇,就連軍隊也是要給小洞天洞主的麵子的,但是像他們這樣的學徒卻是沒有這些禮遇,雖然也會有人請他們一起出任務,但是給的報酬都是非常低的,像這樣受人尊重的目光基本上是沒有的,因為他們經驗淺,很多時候幫不上什麼忙,而此時此地居然有一個和他們同樣身份的學徒,受到軍士的敬仰,這如何不讓人嫉妒冷嘲。◢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張書鶴的道心雖然不敢說穩固如磐石,但是對這種言語的挑動隻不過是小兒科,不會起半點波瀾的,聽罷便隨口道:“道士確實不敢當,我隻是小洞天的一名學徒,當初出任務時的事也隻是偶然,這位軍士不必掛在心上。”

這位曾見識過張書鶴厲害的軍士也是不傻的,當初那處血藤的厲害他這些年也隻遇到過那麼一次,他可是%e4%ba%b2眼見到這位張道士的厲害之處,一伸手就會將血藤爆成血霧,幾張符扔出,那些血藤就會被阻擋在外,甚至於他給隊員的那幾把桃木劍,不知多少次保住性命,隻是有一次任務被子彈誤擊折斷了,而他從其它道士手中買的桃木劍就完全沒有那一把的效果。

這些年一旦出危險的任務,隊長都會重金請小洞天的道士相助,畢竟任務完成得到的獎勵是死的,命隻有一條,但是他卻從沒見過有一個道士能有這位張道士那麼厲害,這麼厲害的道士居然說他隻是小洞天的學徒,

這怎麼可能,就算是如此,也是張道士隱藏了實力。

而其它的軍士雖然是後來到了劉副連長的手下,但是也是在一起出任務很久了,自然都聽孫紅偉隊長說起過當初死裡逃生的事,加上那把桃木劍確實厲害,切喪屍腦袋就像切豆腐一樣,比軍用刀還快,自然另眼相看,對軍士為說,什麼最重要,當然是在任務中保命的東西最為重要,這時遇到了高人,討好都來不及,誰會傻逼的去得罪人。

於是都無視剛才藍衣冷潮熱諷的話,其中有兩個倒了避風的好位置,讓張書鶴坐過去,在張書鶴再三拒絕之下,這才做罷,孫紅偉見狀,立即起身從腰包裡取出真空裝止血用的寬繃帶,然後封到了帆布的縫隙處,頓時那處的冷風緩了緩。

這厚繃帶可是受傷時用來止血用的,每個組的軍士發的都比較少,這一下基本就用了一大半出去,不過,這是必須要做的,因為在孫紅偉上車前,劉連就囑咐過他,張道士會上這台車,必須要好生的照顧著,他本身就對張書鶴當初舍命讓他們先走的無私舉動感激,不用連長叮囑他都會如此做的。

可他不知道的是,張書鶴那哪裡是無私的舉動,不過是自己離開不那裡,又見他們沒走怕耽誤事,趕走罷了,這麼一弄張書鶴身後那處帆布縫隙的風頓時堵上了不少。

看得其它學徒都舀異樣的目光看張書鶴,心裡想得都是同樣都是學徒,這個人憑什麼能得到這麼好的禮遇,瞎貓撞了死耗子,走了狗屎運了。

因為早餐沒吃,車在半路停了一下,五號車後門打開,有人抬著兩箱食物和水扔上車,分給食物隻是很短暫的時間,兩箱是早餐和午餐的,接下來很長一段路不會輕易停靠了。

很快車又動了起來,保溫箱裡的東西顯然還是熱的,車裡人早上沒吃飯,身體的能量已經耗的七七八八了,見到食物都有些坐不住,不過分配食物的事是軍方做的,自己上去舀不好使。

孫紅偉讓人將其中一箱用一床軍用被包起來,隨即打開了另一箱東西,隻見裡麵是簡單的包裝袋裝的,全部按人頭分配,一人一袋食物,一瓶水即可。

食物裝上車還是熱乎,因為保溫好此時也沒涼多少,袋子上都悶出了水珠,頓時挨個分了一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