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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我道:“伯父怕是看走眼了,那蘇護是國丈,如何肯不戰而降?倘若他投了我們,自家女兒豈非性命難保?依小侄意思,他是既覺得同我等交戰沒有勝算,又不敢違旨退兵,故意在這裡磨洋工。”

武成王聽了我這話也覺得有理,道:“畢竟當初是我來取蘇家女兒入京,算起來有些交情,若當真如此時,隻敗其兵馬,也全他性命便是。”

我道:“伯父忒厚道,依我看,這蘇護奸猾得緊,彆反而上當罷!”

正說話間,微姑忽然走來,道:“那蘇護明日必然來戰,殿下若去時,須叫哪吒掠陣方可。”

武成王稱謝道:“多謝元微仙子提醒!”

黃天化笑道:“爹爹,這些小事,哪裡煩得著我們李三公子,孩兒替你掠陣罷!好歹見勢不妙我將攢心釘打出去,總比他那風火輪快些。”

微姑笑道:“天化,你學壞了。”

天化也笑道:“不敢,總比被人用石頭打臉上來得好。我也是忽然想起來了,自家也是個有法寶的,為何不用?”

既然黃天化說得嘴響,我也不好再跟他爭執。次日便是黃家父子出陣,哪知沒一盞茶的功夫,報說兩人都被生擒去了,師叔大驚失色,忙問端的。

小兵回報說,那出戰的將官叫做鄭倫,每每戰時,隻見他鼻子裡放出一道白光, 對方便墜騎,被他拿去。

師叔聽了著實不樂,自言自語道:“又是這種左道之術!”

我出列道:“師叔,看來這又是張桂芳一流,昨日師姐曾說合該我去拿此人,弟子請戰。”

師叔正要答應,旁邊土行孫道:“弟子歸周,寸功未立,願去走一遭,探其虛實。”又對我打拱道:“道兄,你立功甚多,這次且讓一遭與小弟罷!”

我有些兒惱,喝道:“如今武成王同天化還被他拿了去呢!若遲得些兒,傷了他們如何是好!”

土行孫聞言便轉了口風,道:“也罷,道兄你隻管去,小弟為你掠陣。”

……

到了陣上,那鄭倫排起三千烏鴉兵,黑壓壓的一片,各自拿著撓鉤套索前來等著捉人。

我上前才通過了名姓,那土行孫一滾滾到馬前,搶先大叫道:“那鄭倫!吾奉薑丞相將令,特來擒爾!”

——若不是自家人,我都恨不得先把這矮子踢飛出去了,搶功也沒有這樣不地道的!剛剛在師叔麵前答應得好好,轉頭便不認賬了!這都什麼人啊!

和我第一次看到土行孫時的光景完全一樣,那鄭倫也瞅了半日才發現下麵的土行孫,大笑道:“看你這廝,形似嬰孩,%e4%b9%b3毛未退;敢出大言,自來送死!”

土行孫大怒,使起鐵棍便打他坐騎的蹄子,鄭倫使的武器卻短了些,夠不著,幾個回合,他便“哼”地一聲,鼻子裡白光噴出,土行孫不覺便歪到地上。

烏鴉兵正待來擒他時,我上前攔住交戰,恰好後麵鄧嬋玉趕來,將她老公救了回去。

所以說何苦來!說了是我的,你爭又何用?

因鄭倫左道,我小心迎戰,不多時,他也照樣哼了一聲,我吃了一驚,但卻並不覺得有甚異樣——大抵我對付魂魄類的法術也有了心得,頓時不怕。

鄭倫大驚失色,叫道:“吾師秘授,隨時響應,今日如何不驗?”又哼一聲。

這次輪到這鄭倫著忙,哼之不休,其實這法術還不如張桂芳,雖然他那“某某不下馬來更待何時”也有些傻乎乎的,但總比這鄭倫仿佛害病一般哼來哼去,來得稍微體麵些。

我綽槍忍不住笑道:“你這匹夫害的是甚麼病?隻管哼!”把槍緊一緊,殺的他遍體汗流,又抽空祭起乾坤圈打他一圈,鄭倫敗回,我乘勢追去,大喝道:“快將我大將還來,否則殺將去,叫你們個個有死無生!”

那鄭倫騎著金睛獸,跑得倒快!弓箭手放起箭來,我便停了——其實也就是耍耍威風,叫他不敢輕易傷了黃家父子。

果然,當晚一更時,武成王同黃天化便被放了回來,跟師叔一說備細,原來蘇護有心投誠,但被鄭倫把持,不好公然反商,因此躊躇。

這話我是一個字也不信!蘇護這就是一隻老狐狸!來了也有七八日,連影子都不曾見一麵!哪有這種元帥!

……

交戰一日,各有時機,對方既然拖延,師叔也不出戰。這日,微姑忽然找到師叔,道:“截教又有些不識時務的來多事!雖然一飲一啄莫非前定,自有長輩前來相助,但究竟還有些不便處,須得預先綢繆。”

師叔忙問道:“莫非來人道法十分高強麼?”

微姑道:“這也不見得,隻是旁門左道,左右難防。若不早作準備,唯恐禍及尋常百姓,便不美了。”

師叔道:“元微侄女既有主意,教他們聽你調遣便罷。”

微姑袖出一方,道:“不必如此麻煩,侄女有個小柴胡湯的藥方在此,師叔教人依樣備下藥材。”

師叔將藥方交給武吉,叫他去辦理此事,其餘人照舊防備。次日,果然有一道人請戰,用的不知如何道術,大哥金吒去了,敗回來,隻管叫頭疼;再過一日,又換一個道人,木吒中招;第三日是雷震子,第四日是龍須虎,人人都是一副苦惱模樣,又不見傷痕,隻是形容十分顛倒煩躁。

微姑取了丹藥為他們鎮壓邪氣,又讓將前日預備下的藥材熬成湯,四個人上吐下瀉的,不過總算是好了,隻是精神萎靡的很,一時半刻大約沒法做戰力使用,隻能養病。微姑也沒法子,她本也不是醫家出身,能做到這樣也是不容易了。

到第五日頭上,師叔道:“吾師言三十六路伐西岐,算將來有三十路矣。今又逢此道者,如何是好?將奈之何?”

我寬慰他道:“師叔莫憂,想師祖既然早算出有此劫難,豈有坐視不理的道理?若是運籌帷幄,師叔自有分教;上陣廝殺,是我等本分;若有旁門左道的來,各位長輩定然有安排。”

師叔道:“但願如你所說便好。”

正議事時,門旗官進來報:“有一三隻眼道人請丞相答話。”

我忙道:“師叔你看,這不是那/話/兒來了。”

楊戩也道:“連戰五日,一日換一個,不知他營中有多少截教門人?師叔會他,便知端的。”

師叔排兵出城,那邊旗下有個穿大紅袍服的道人,青幽幽一張臉,滿頭紅發,三目圓睜,騎金眼駝,手提寶劍,十分凶惡,大呼道:“來者可是薑子牙麼?”

師叔同他答話,勸他回去,道人哪裡肯聽,原來這廝也是九龍島煉氣士,我就說他是跟王魔幾個是一路人,一般都生的凶形惡狀,蠻不講理!⑩思⑩兔⑩網⑩文⑩檔⑩共⑩享⑩與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師叔也惱了,冷笑道:“據道兄所談,不過如峨嵋山趙公明,三仙島雲霄、瓊霄、碧霄之道,一旦俱成畫餅,料道兄此來,不過自取殺身之禍耳。”

這話果然捅了馬蜂窩!其實趙公明三霄事,究竟是我闡教吃了大虧,劫數所在,委實不太好提,師叔究竟不是仙道中人,並不懂得這些關節,竟然當做戰績炫耀起來!

他輕描淡寫這麼一說,連楊戩臉上都有些不大好看了。

呂嶽果然大怒,仗劍殺來,楊戩這次居然衝得比我還快些!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都是三隻眼,所以有你沒我。

我急忙趕上相助,隻是黃天化也跟著殺來,隻管奔鄭倫報仇去了。我斟酌了一下,撇了楊戩這邊,去給天化助陣,叫他道:“你去幫助楊師兄拿呂嶽,這裡交給我!”

——天化一向有些粗疏,我總覺得他是個會兩次掉進同一坑裡的料子,相比起來,還是楊戩靠得住些。

鄭倫先吃過我一記乾坤圈,有些畏手畏腳,他的法術對我不好使,我的法寶卻打傷過他,怎麼說收拾起來也是容易!

天化這次算是聽話了一回,沒有隻顧報仇,轉頭去幫著楊戩對付呂嶽了,土行孫看出便宜,也乘勢去打那呂嶽的坐騎——這種下三路的打法雖然很無恥,但不得不說,大部分時候很好用。

呂嶽見幾個人都來圍攻他,一晃現出了三頭六臂,本來他便生的醜惡,這一變越發醜了!楊戩抽空跳出圈子,拿起彈弓用金丸打在他肩臂上;天化見狀也是扯開玉麒麟便跑,回身就是一火龍鏢!薑師叔看出便宜,一打神鞭正打在那呂嶽頭上,七竅中三昧火噴出,坐不穩掉下來。

大家正待趕回去捉拿,誰知先前那呂嶽變化時,這一個個都跑的忒遠了些,還沒趕回來,呂嶽便土遁走了。

可見,有時候變化出凶狠形狀也未必是好事,尤其是我等征戰多年,都有經驗了。那呂嶽不變還好,這一變把大家都嚇著了,紛紛走遠了祭起法寶!七手八腳,亂拳打死老師傅,他反而敗得更加狼狽些。

我再次戳了鄭倫一槍,他敗走回去,師叔道:“不趕了,且收兵。”

這次收兵回去,微姑早已教那武吉將湯藥熬好,我等各領了一碗,又在軍中分派,發付城中百姓。微姑道:“雖不能根治,老弱病孺,能緩些時,便留得一條性命!”

次日,果然如微姑所說,一城百姓,上至天子,下到庶人,紛紛病將起來,雖有湯藥,卻仍然個個病重,除了我同楊戩微姑三人,竟連師叔也病倒了!整個相府儘是寂靜,隻有病人呻//%e5%90%9f之聲。

此時城中幾乎煙火全無,若非微姑以法術拘來附近山精樹鬼,命他們執役,照看這一城百姓,隻怕大家不是病死的,竟是沒人照顧餓死的!

我氣的都要跳腳,發狠道:“好惡毒老道士,就算痛恨我等,如何連同一城百姓俱都陷了!這樣狼心狗肺之徒,截教教主怎麼也收?如今城中止有你我同微姑三人,若是呂嶽加兵攻打,如之奈何?”

楊戩也是口%e5%94%87發焦的樣子,隻不過仍然勸我,道:“不妨。武王乃聖明之君,其福不小;師叔該有這場苦楚,定有高明之士來佐。”

正說話時,忽然見城下商營兵馬調動,我著了忙,道:“呸呸!真是說鬼有鬼!果然就有人馬殺來了!可恨前日不曾將那鄭倫了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