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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道行師伯與清虛師伯,再後來便是懼留孫師伯,靈寶師叔。

接著我師父也到了,黃龍師伯與我師父最是熟識,見麵便扯著他多說了幾句話,然後半空中落下人聲:“兩位師兄莫要隻顧說話,廣成師兄快到了!”

這一個是太乙師叔,我對這位師叔是聞名已久,從師妹師弟口中形容的,還隻道這位師叔多麼嚴厲,見了卻覺得並非如此,瞧上去灑%e8%84%b1自如,似乎也頗為和藹。

哪吒師弟排開眾人,上前叩拜自家師父,太乙師叔揮手讓他起來,卻向薑師叔笑道:“小徒一向乖劣,這些時日,想必給子牙添了不少頭疼罷?”

……看哪吒師弟此時麵上神情,大約也和我剛才心中所想差不多——跟隨長輩身邊,便要時刻提防被揭短,尤其這還是無論如何都防不住的。

待廣成子師伯也到了,這一群師叔伯皆都上殿坐了,薑師叔陪同在裡麵,而我們這些三代弟子都在蘆篷外聽用,他們裡麵說話,卻也不避著我們。

雖然都極力保持著肅靜,不好喧嘩談笑,但卻也瞧得出,人人臉上都帶了喜色,先前因十絕陣帶來的沉重氣氛,一掃而空,大約大家心中都是一般想法,這許多長輩都來助陣,破敵又有何難?

但,這許多長輩都不得不來助陣,豈不是同樣說明敵人之強,破敵之難?

(附作者自定十二金仙排行,非官方無根據:1.廣成子;2.赤精Zi;3.道行天尊;4.清虛道德真君;5.懼留孫;6.文殊廣法天尊;7.普賢真人;8.黃龍真人;9.玉鼎真人;10.太乙真人;11.靈寶大法師;12.慈航道人)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的重點是神仙們的故事,以及這些跋涉在神仙路上還沒成仙風神的孩子們當年事;

戀愛不是重點,主角不是焦點,甚至都不是主線,封神一戰,雲中子尚且是醬油,何況元微?

不是凡人流,神仙也不是出家的和尚,連天條都沒說不準結婚,你思凡了可以申請下凡,偷渡搞私情就是個人作風問題;

不是洪荒流,也彆提什麼氣運之爭道統之爭,古來隻有人求道,沒有強收徒弟的理!你想走,沒人留你。

不黑佛門,我一直覺得,秉持儘量不殺生,反而努力教化凶頑,給你改過機會的流派,是值得敬重的,哪怕你自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方式。

順帶說一句,古來神仙教徒,戒律裡有戒色,沒聽說過斷情,不可能鼓勵你放縱欲望,但也不會強製性批量化生產心性法力思維都一個模子的神仙,那是製造石像人呢!開篇不久就說了,早期神仙大都不走尋常路,凡人流才強製所有人都一樣,越強製越出問題!

最後:我卡文卡死了……苦逼ing'~

第59章 哪吒視角(七)

站在蘆篷外麵,黃天化偷偷在後麵拿手指戳我脊背,“你可曾一次見過這許多長輩?”

我不耐煩地白了他一眼,“隻認得三個,除了我師父!”除了先來的兩位師伯,另一個自然是我大哥的師父。好罷,當初少不更事,給這小氣師伯設下陷阱揍了一頓,想不記得他也難。

黃天化見我語氣不好,轉頭又問雷震子,“內中可有你師父?先前亂哄哄的,我似乎不曾聽得終南山字樣。”

雷震子搖了搖頭,瞧著興致不高。也是,旁人師父都來了,就他還孤家寡人的一個……莫說西岐王室裡%e4%ba%b2戚成百,事實上不過是個名分,旁的人稱呼一聲“雷震殿下”,而唯有我們自己才曉得,真正的家,還是師門這邊。

好罷,正經我們該算是出家修道之人,但在我看來,也不過是出了一個家,又入了另一個家而已。

而我出入得更徹底些,連這一身都是師門所賜,倒也便宜光棍。

見雷震子悶悶不樂,我揪著他把他扯過來,附耳道:“你個呆子!金仙正該不染紅塵,你師父不來才是道理!再說我們男子又不曾死絕了,難道要你師姐一女子上征廝殺不成?若念著他們,事後再家去報功豈不是更好?”

我這話說得十分在理,雷震子聽了便舒展了眉,點頭深以為然。偏生旁邊楊戩聽得,那神色十分怪異,明擺著“想不到你也說得出這種有道理的話”,叫人好不惱火!

果然,熟悉了才曉得,哪怕是看上去再持重的師兄,私底下也有不老成處,隻不過楊師兄麵子上做得格外光溜些,一時半刻誰也捉不著他短處,想必這就是傳說中的“老奸巨猾”了。

自然,這話我隻在心裡說說,決不告訴人!免得落個“不敬尊長,侮慢同門”的罪名。

裡麵師叔伯們議破十絕陣,我等畢竟修道,耳聰目明,卻也聽得,他們正在互相推%e8%84%b1,要尋個主事的人來,薑師叔自然不敢承當,一力推拒。原本廣成子師伯最長,該是能夠的,他既不肯,旁人自然更不敢了。

長輩在上麵議事,我等隻好在外乾等,忽然半空中聽得呦呦鹿鳴,還未抬頭便聞得香風陣陣,漫天瑞彩,五色祥雲,內中一個麵如淡金的枯瘦道人,乘鹿而至。

這個道人我比對文殊師伯還熟!李靖手裡那寶塔還是他給的呢!害得我想去見母%e4%ba%b2時,都隻得從後園跳窗走!

不過我卻不知他是誰,見諸位師叔伯迎出來,紛紛見禮,口稱“老師”,通過名姓,才知是靈鷲山圓覺洞燃燈道人。

這位燃燈道人來得排場甚大,說話卻頗溫和,一一答禮後,卻瞅了我們一眼,含笑道:“都是自家孩子,一起進來罷,丟在外頭隻怕道友們口裡不說,心裡卻記掛。”

於是我們一一進來,各自尋了自家師父後麵的地兒站著,唯獨雷震子有些尷尬,不知該往哪裡站,我正打算打手勢喚他過來同我一道,卻不料廣成、赤精兩位師伯一齊出聲,“雷震子到這邊來!”

這話一出,不但雷震子尷尬不知往哪邊走,其餘師叔伯也都笑了起來,廣成子師伯笑道:“我原打算儘儘師伯的本分,想不到赤師弟比我還掛心些。”

赤精Zi師伯也是笑,招手道:“過來,我與你師父交情非比尋常,他不在時,我也當得你半個師父,莫要嘴上不說卻心裡難過,以為自家是沒人要的苦孩兒。”

罷了,我等還隻是暗怕長輩不慎漏了口風,失了臉麵,雷震子是當眾被揭底揭了個乾淨,好好一張藍臉,硬是透出紅來,成了醬紫色。見他尷尬得可憐,我等都不好意思取笑他了。

諸人一一歸位,燃燈道人便道:“眾位道友先至,貧道卻來遲,幸勿介意。”

——你也知道你架子大故意姍姍來遲!

“……方今十絕陣甚是凶惡,不知以何人為主?”

——咦?原來你想當主帥啊!才一句話便露底了!

好罷,我便是看這燃燈道人不甚順眼,還好我站在師父身後,對麵是清虛師伯,倒也不必一抬頭便去看這燃燈道人的臉色。

倒是黃天化往他師父身後一站,形容較往常規整了不少,以前我倒不曾知道,他竟然還有如此斯文有禮的時候!果然人不可貌相!

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耳裡傳來師父聲音,“收斂些,休要皮猴一般,惹人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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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師父這是……能聽見我心裡想什麼?

我不敢再亂想,隻規規矩矩低頭站著,聽見上麵燃燈道人討要主帥軍權,還振振有詞,“吾此來,實與子牙代勞,執掌符印;二則眾友有厄,特來解釋;三則了吾念頭。子牙公請了!可將符印交與我。”

——這還真是老實不客氣。

不過,既然我等諸弟子齊聚師長身邊,自不是要我們看熱鬨的,分付了主帥,輪到我們叩頭了,不認識的師伯師叔,皆要一一認過——幸而我頭皮還算結實,否則一路磕下來,早該腫了!

而且磕了也白磕,見麵禮是斷斷不會有的。這麼多年也隻有雲中師叔送過我見麵禮。

……

許久不見師父,我也想念得緊,大家大約都是同我一般,燃燈道人分付散了後,各人都跟著自家師父回去,聆聽教誨,稟報這一段時日的行止,看是獎是罰。

——唯獨雷震子,是跟著前麵兩位師伯走,看那背影,就覺得有幾分悲壯。

屋裡乾淨得緊,隻有兩個蒲團,外加一方案幾,師父坐了,順手解了佩劍放在案上,叫我道:“你也坐,山下無須拘禮。”

我在對麵端端正正坐下,師父且不說話,打量了我一番,含笑道:“適才在眾人麵前,留你些體麵,你且實說,下山後都做什麼來?”

這話問的!我忙道:“回稟師父,弟子下山先戰張桂芳,謹守師父教誨,少傷人命。大小十數戰,有勝有敗。一切皆聽師叔分付。結交許多同門,皆都十分和睦,大約……不曾犯錯。”

這話回答得有些……嗯,略有些場麵,但我自思卻也不曾有甚不到處,戰陣經驗,自是廝殺出來的,我這也算是實話實說。

和我猜測的相反,師父不曾發怒,反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笑道:“多的也不問你了,見你道行雖無甚進步,為人卻沉穩了許多,也不枉薑師弟代我教導一回。”眼睛在我身上一掃,含笑道:“從終南山拐去的丹藥好用麼?”

我忍不住分辯,“哪有此事,是雷震子自願送與我的!”

其實當時我也不是故意拿雷震子的東西,隻不過想著微姑自家師弟下山,便許多惦記,傷藥靈符戰甲都齊全,到了我這裡,連捎句話都沒有!喊了好多年的師姐,也太沒情麵了!一時不忿而已,氣過了也就覺得自己當時是小家子氣了。

隻不過這真實理由是斷斷不能拿到師父麵上來的,寧可被他笑話搶師弟東西也罷。

師父擺手笑道:“你們小孩子家的事,為師自是不管。今隻有一句,你須記牢了。”

見師父說得慎重,我急忙豎起耳朵,“何話?”

師父一字一句地道:“此番會十絕陣,乃是我們這些個神仙劫數,隻與你們小輩無乾,不得多言多問!”

我心中沒來由地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