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頁(1 / 1)

越見越鐘情 紅九 4284 字 6個月前

間?一到,鐘晴立刻趕往預定的餐館。

餐館是個音樂餐廳,鐘晴之前?來吃過幾次,了解到老板恰好也姓鐘,鐘晴和鐘老板兩個本家就聊成了朋友。

就座前?,鐘晴到吧台找到鐘老板,拜托他一件事情。

鐘老板聽完,欣然答應,對她?說:“沒問題,本來我們就是家音樂餐廳。”

鐘晴謝過鐘老板,到預定的餐桌就座,等待景絮風。

不一會兒景絮風趕到。看得?出他進了大廈應該是一路跑過來的,坐下時還在喘氣。

但他看著鐘晴的眼睛卻炙熱發光。

鐘晴問他想吃什麼,他想也不想說:“你定。”

就像從前?時一樣?,他隻管讓她?點?她?愛吃的,隻要她?喜歡吃,他的口?味不重要。

鐘晴低頭點?菜,點?了自己愛吃的,也兼顧了他的口?味。

菜品上齊,景絮風動容:“你還記得?我愛吃什麼。”聲?音都有些微啞。

鐘晴咳嗽一聲?,切斷他的追憶,不想讓氣氛被他拐去其他方向。

餐館裡,一首曲子播完,又一首曲子悠悠響起?。鐘晴聽得?怔怔。

是一首思念母親的歌。

但她?已經沒有母親,連同母親一樣?的素怡阿姨也不在了。

甩甩思緒,趕走這股被歌聲?喚起?的傷感。

抬眼時,看到景絮風也在靜靜傾聽。

景絮風看向她?,她?笑?了下說:“這歌聽著讓人想媽媽。”

景絮風麵露心疼。他也知道她?就算想媽媽也見不到媽媽了。所以比起?來,自己好太多,雖然母親一響給他不小壓力?,但終歸他想媽媽時,媽媽還在。

他給鐘晴夾菜。兩個人有的沒的聊著,把飯吃完。

碗碟都撤下去,換上一壺熱茶,兩個人開始邊喝茶邊聊起?正事。

鐘晴給景絮風斟好一杯茶後,對他說:“你之前?跟我說易叔叔是被喬明軒害得?跳樓那件事,我確認過了,不是喬明軒做的。”

景絮風端茶的手微微抖了下。他喝口?茶,放下杯子,抬眼問鐘晴:“你怎麼確認的?是憑主觀感情臆斷嗎?”

鐘晴平靜回答他:“絮風,我先給你講講你不知道的一些事吧。”

她?告訴景絮風,易澄澄怎樣?被一個叫言晉庭的人蓄意接近,言晉庭怎樣?借易澄澄的口?推薦易強去借高息的過橋資金,也是從這裡開始,易強踏進無法?回頭的深淵。然後這位言晉庭轉頭就把易強的投資人撬走了,去投了另外一家公司,他應該從中間?拿到不少好處。也因此?,他讓一程製品再?無轉機,讓易強走上絕路,又欺騙了易澄澄感情,一走了之。

鐘晴看著景絮風變得?蒼白的臉色,問他:“是不是覺得?這位言晉庭攛掇彆?人借過橋資金的手法?很熟悉?是不是覺得?他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撬投資人的操作仿佛近在眼前??”

她?從景絮風眼裡看到驚疑不定。他的直覺一點?不弱。

“是,你沒想錯,這位言晉庭,就是你的上司薛遠堂,難為他,做勾引小女孩的壞事時,還知道給自己起?一個化名。”

鐘晴這幾句話,字字都仿佛鑼敲鼓擂,震在景絮風耳膜上。

第62章 一顆大燈泡

景絮風端起麵前茶杯, 一飲而儘。一小盞茶不夠平複他被顛覆的認知,隻好又?叫服務生端來一杯冰水,再次一飲而儘。

冰水落肚, 人漸漸冷靜下來。

他跟著薛遠堂做事, 當?然知道上司的做事習慣和手法。他不苟同,不參與;但為了升職加薪, 也不聲張。

一直以為薛遠堂隻是功利心強了些, 有時為達目的會?使用非常手?段。但人總體還是有風度、溫文爾雅的。

可沒想到, 他其實是個這樣心黑手?狠的人, 為達目的, 可以去傷害無辜女孩,為獲利益,不惜葬送一條人命。

而他正在跟著這樣一個人做事。

想到這他不由渾身發?冷。

定?定?神, 他抬頭, 問鐘晴:“你告訴我?這些, 不隻是為了給喬明軒澄清嫌疑吧?”他眼底澄明, 對鐘晴心底打算顯然已經?了然,“說吧, 你還想讓我?做些什麼?”

鐘晴也看著他, 坦誠布公:“我?想你幫我?拿到薛遠堂違法的證據。我?想扳倒他,想他受到應有的法律製裁, 為死去的易叔叔和素怡阿姨、為失去正常生活的澄澄, 討一個該有的公道。”

景絮風沉默地看著鐘晴。

鐘晴看得出,他內心正在交戰猶豫。

她得加把勁。

看著景絮風,她聲音語調都軟下來, 娓娓說:“曾經?,你也到易家吃過飯的, 易叔叔給你夾過菜盛過湯,他對你像對待自?己的孩子。甚至他說過,畢業後?如果?你找到的工作不合心意,就直接到他的一程製品去做管理層,有他來給你的職業前程兜底。他還說……”鐘晴頓住。

景絮風卻接下去:“他還說,等將來我?們結婚,他會?給我?們準備好一套大房子,一輛好車子。他說他對你就像對自?己親女兒一樣,對我?當?然就像對親女婿。”他說到這聲音啞下去,“易叔對我?真的很好,是我?自?己不惜福,在他出事時離開你。”他慘笑一下,“將來我?死了,到下麵見到易叔,不知道他會?不會?怪我?。”

鐘晴立刻說:“好好的,談什麼死,活著不比什麼都好嗎。人都有選擇權利,易家出事時,你選擇離開,我?怪過你,但你也有你的苦衷,所以我?已經?放下了。我?想易叔叔也一樣。”

良心敲打到此即可。

鐘晴話鋒一轉,說回到薛遠堂身上:“其實,你應該早就了解,你的上司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直接點說,他根本不是什麼好人。而你,”鐘晴看著景絮風,是真的很懇切地問,“為什麼要一直待在他身邊跟著他乾呢?難道隻因為,他薪水給得足、承諾你很快會?得到晉升嗎?可是絮風,你有你的傲骨,你真的願意一直跟著這樣一個品行汙糟、行事齷齪的人乾嗎?你不要一時迷了眼,越陷越深,最後?慢慢也成?為他那種人。”

景絮風聽著鐘晴的話,一字一句,像重?錘敲在耳膜,振聾發?聵。

這些事他也曾經?在午夜夢回時問過自?己。可是想想身上所背負的家庭負擔,身體不好的母親,等著他交學費生活費大學在讀的弟妹,他還有什麼可猶豫。

曾經?為了背負家庭,他連出國深造的夢想也舍棄了。後?來為了給母親治病,他又?舍棄了心愛的女友。

從那時起,他告訴自?己,就專心賺錢好了,還有什麼是不能舍棄的?

可是今天,曾經?被他不得不舍棄的、如今他依然深愛著的女孩麵對麵告訴他,他有他的傲骨,他不該給那樣一個人做下屬。他幾?乎有種大夢初醒的感覺。

原來之前自?己一直活在渾渾噩噩的夢中。能把他喚醒的人,隻有她。

耳邊聽到她又?說了話。

“現在你要怎麼做,決定?權在你。是打算回去繼續跟著他乾、把我?們今天的談話告訴他,還是決定?幫我?、收集他違法違規的證據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你自?己來選擇。”

鐘晴說完,屏息凝視景絮風,等待他的回答。

景絮風也看著她,一眨不眨。

半晌後?,他終於開口,說的卻是:“你跟我?複合,我?幫你。”

鐘晴微微一怔,搖頭:“景絮風,你的驕傲和骨氣呢?它允許你現在變成?這樣嗎?它允許你,把感情當?做交易籌碼嗎?”

景絮風不理她的質問。他隻想得回她的人和心,已經?顧不上驕傲和骨氣。//思//兔//網//

他追問:“你不肯正麵回答我?,是因為喜歡上彆的人了嗎?”

鐘晴不想靠騙他而達到目的。她看著他坦蕩地回答:“是。”

景絮風神情震動,眼神沉痛,%e8%83%b8口滯悶,心碎欲裂。

他以前這麼問她時,她隻答:沒有。

可現在她說::“是。”

那就真的是了。她真的已經?有喜歡的人。他最擔心的事已經?成?為事實,他恐怕再也沒有機會?。

端起水杯,杯子裡的水直接跳躍出來,濺在他手?上衣袖上。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在發?抖,且已抖得不成?樣子。

勉強又?喝一口水,他放下杯子,抬頭問她:“那人是喬明軒嗎?”

他看著她,等她回答,如同等待一個生死宣判。如果?不是喬明軒,也許自?己還有一線生機。

“是。”

鐘晴的聲音落在景絮風耳膜上,那聲音其實很輕,對景絮風來說卻如同一個沉重?的死亡宣判。

景絮風笑了,笑容裡都是心碎和自?嘲。

明知道已經?不可能,可他居然還想再最後?掙紮一次。

“薛遠堂對你來說,已經?是血海深仇了吧?如果?不報這個仇,你根本無法麵對易叔是不是?我?可以幫你報這個仇,隻要你離開喬明軒,跟我?在一起,我?明天就開始搜集證據。等你報了仇,讓該受懲罰的人受到懲罰,”他聲音軟下去,充滿憧憬,“我?們就一起離開這,離開這些讓我?們留有遺憾和不開心的人、事、地方,我?們去國外?生活,好不好?”

鐘晴看著他,眼神澄明堅定?。她冷靜地告訴他:“好遺憾,這麼多年,經?曆這麼多事,你卻還是不能了解我?。你覺得我?為什麼能夠有今天這樣體麵的生活?能夠接受到良好教育、有機會?在高檔寫字樓裡做白領?十幾?年前,我?隻是窮山村裡快要餓死的孤兒而已。是易叔叔給了我?不同的人生。易叔叔他教會?我?一件事,人是有感情的動物,人要懂感恩。所以對我?而言,這輩子最寶貴的東西,就是人和人之間的感情,我?不會?有一絲一毫去褻瀆它。感情不是籌碼,我?不會?拿它跟你做交易。我?寧可從你那拿不到什麼證據,因此可能很久一段時間都扳不到薛遠堂,我?也不會?出賣感情去做交易。”

今晚已經?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鐘晴掃碼付好款,收拾好東西,拎起包包。

臨走?前抬起頭,看住景絮風,對他一字一句地說:“我?知道,其實你也不是會?拿感情做交易的人。”

說完她起身離開。

-

鐘晴乘地鐵回到金嘉公寓。

從電梯裡出來,她隔著門聽到宗勇和易澄澄在跟小狗奶片玩鬨的聲音。

不想打擾他們,她直接走?向對麵喬明軒那裡。

進了屋一頭歪在沙發?上,隻覺得身心都累。

喬明軒晚上去酒會?露個麵就早早回家等她,見她一回來就累得癱在沙發?上,立刻走?去廚房給她倒杯水,回來後?坐在她身旁,把她攬進懷裡。

鐘晴喝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