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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見越鐘情 紅九 4355 字 6個月前

是什麼意思。

“這項目,停了?我們不做了?”她意外地問。

“嚴格說,不算我們主動不做。”

喬明軒直視鐘晴。明明是很溫文的一張臉,偏偏眼神太過銳利,看得鐘晴莫名想閃避。

“是這個項目被?其他FA機構撬走了。”

鐘晴不受控製地“啊?”了一聲。

還?能有人從喬明軒手裡撬走項目?是誰,到底是誰?

看出她的疑惑已經頂在牙齒縫,卻?死死挺住不問。喬明軒丟出答案解救她:“是通惠資本乾的。”

鐘晴下意識地立刻說出一個名字:“薛遠堂?”

喬明軒看著她,眉梢一動。

“是他。”

頓了頓,笑了,問她:“你?怎麼猜到是他。”

鐘晴認真想想,感覺原因是:“直覺。”

等了幾秒鐘,見喬明軒沒有要多說些什麼的打算,鐘晴扯出一個半尷不尬的笑容:“那喬總,我出去了。”

剛要起身,就聽?到喬明軒問她一個問題。

“會覺得失望嗎?”

“啊?”鐘晴剛剛微抬的屁股又坐回去,想想說,“失望倒也談不上?,但失落還?是有一點的。”

喬明軒看著她,緩聲問:“你?的失落,是因為費了心出了力,項目卻?沒做成?”

——對啊,不然呢?

“還?是因為和投資方突然結束一段沒頭沒尾沒結果的關係?”

鐘晴微愣地看著喬明軒。

他目光銳利地注視著她,她也毫不畏縮地對視過去。

鐘晴想,他後?麵說的那是什麼話?

她露出憨憨笑容:“您這麼一說,我現在一想,還?真有可能是這個原因。”

行。

既然你?非要這麼說,那我就承認給你?聽?。

人有時?候非要用他人沒做過的事去擠兌人,無非就是想聽?到他人聲嘶力竭辯駁:我沒有,我沒做過,我不是這樣子的。

可是想聽?到這些,不會好好說好好問嗎,偏要陰陽怪氣。

那就索性?承認給你?聽?,噎回你?的陰陽怪氣。

鐘晴知道喬明軒真正想說的是,她和秦飛揚最?近走得太近。他之前也敲打過她,不要和這位富二代太過親密接觸。有秦家封建大家長秦蒼岩在,他秦家鑲金獨子和她職場小社畜無論如何?都是沒結果。

她當然不會對秦飛揚那樣的人動什麼心機和心思,她當然懂有錢人家裡都砌著一座隱形王位,他們對每一個靠近家族產業繼承人的異性?都懷有著“她是覬覦錢財王位之心”的審判。

她不屑去接受這種有錢人居高臨下的傲慢審判。

喬明軒也大可以有話直接說,這樣陰陽怪氣地拿話點她,要不是他警告過她彆動非分之心,她簡直要懷疑他在吃飛醋了。

鐘晴回答完喬明軒,扮豬吃老虎地憨笑看他。

喬明軒聽?到她的回答,有一瞬很明顯的怔忪,然後?皺眉,下一瞬又鬆開。

鐘晴覺得心裡莫名愉悅。她居然看到喬明軒臉上?表情,用得到瞬息萬變這個詞。

但他終究是喬明軒,練達老辣的喬明軒。

他馬上?如常般沉穩自?若,簡短送八個字給鐘晴:“注意分寸,好自?為之。”

鐘晴也回八個字給他:“喬總您忙,我出去了。”

沒有一個字正麵回應他的話。就這麼卸去了他話裡的所?指和力道。

喬明軒看著鐘晴從自?己辦公室出去,摘下眼鏡,捏緊眉心。

一種前所?未有的心情悄然滋生。

那心情像陰綿小雨,下時?令人不覺痕跡,待人察覺時?,已經滂沱成災。

這一刻喬明軒竟然察覺到自?己心底有一絲慶幸。

慶幸這項目被?薛遠堂撬走,鐘晴和秦飛揚的接觸,可以到此為止。

-

從喬明軒辦公室出來不久,石濤找到鐘晴工位來。

“鐘晴,跟你?說個事,以後?我們不用再去跟小秦總對接申彙醫療的事了,這項目被?人撬走了。”

鐘晴說:“石哥,剛剛喬總把我叫過去跟我說了。”

“哎?喬總已經把你?叫進?去告訴你?啦?嗨,我這說的有點多餘了。”石濤用手指撓撓鼻子。

鐘晴見他好像有點尷尬和意外,趕緊憨厚地搬梯子。

“是不是喬總記錯了,他忘了他讓你?告訴我,然後?他又自?己告訴我一遍?”

石濤笑著說:“喬總的記性?好得能記住幾年前的今天都發生了什麼。”

有那麼好?鐘晴在心裡嗬的一聲。

恐怕不見得吧。有一件事、一個人,他就忘得挺踏實的吧。

石濤技術性?咳了聲,斟酌著措辭告訴鐘晴:“以往像這樣的情況,喬總會讓我這個項目負責人去跟項目成員說,他老人家是咱們三部?的大統領,一般不會直接對接到小兵。”

鐘晴立刻做出受寵若驚模樣:“哇,那今天喬總親自?點我的兵,是不是要給我升項目負責人了?我好像看到我自?己要前途無量!”

她越主動說得誇張,越能打消彆人多想。

石濤果然被?她老實人做美夢的樣子逗得大笑:“你?才轉正幾天,就想篡你?石哥我的權?我看喬總是覺得我今天得待在另外的項目上?,才直接把你?叫過去告訴你?的。”

鐘晴想,打消對方疑惑的最?好辦法,就是讓他自?我攻略。如果她百般解釋證明,喬明軒對她絕無特彆之處,彆人反而會越加認定,那就是一種特彆對待。

可她如果反其道而行,把什麼都先大包大攬認下來,甚至認得更加誇張,對方反而會反駁她的癡心妄想。

人的心理?博弈是這樣的複雜有趣。

鐘晴問石濤:“石哥,通惠資本那個薛遠堂,他是怎麼撬走申彙醫療的啊?”這是她在喬明軒辦公室裡就倍感感好奇的問題。

石濤湊近些,把聲音壓低,告訴她:“申彙醫療的老板不知道冷不丁抽什麼風,突然找喬總,給喬總說,希望我們能把估值調高一倍,還?說他打聽?過,秦飛揚其實不太懂,估值調高隻要給出一套合理?說辭,他就不會起疑心。這樣等申彙醫療多拿到一倍的投資款以後?,會給喬總、甚至你?我,都返回一些好處的。”

鐘晴聽?完立刻瞪大眼睛。

這樣的套路,處處透著一股似曾相識的味兒。這不就是這幾天她和秦飛揚討論過的,薛遠堂的做事套路?

鐘晴想,八.九不離十,是薛遠堂搭上?了申彙醫療的老板,給他支了招。可惜薛遠堂不知道,秦飛揚早就不是以前的傻棒槌,再想從他那用老招數騙錢,如果秦飛揚當場揭穿,恐怕會是一番自?取其辱。

“申彙醫療的老板,就這麼明目張膽去誘惑喬總?”鐘晴對石濤問。

“可不是,膽子夠大吧!”

“那喬總呢?”

“毫無疑問,喬總當場就拒絕了。”

“當場”兩個字,讓鐘晴覺得莫名欣慰。不是“考慮考慮再答複”的有所?心動過,是“當場就拒絕”的果斷。

無論如何?,其他不談,喬明軒在工作方麵,極具職業操守。

“然後?,被?喬總拒絕的申彙,轉身就去投靠了薛遠堂?”鐘晴邊說邊推斷,“項目都進?展到這種程度了,申彙老板又急需用錢,他都不惜中途轉投其他FA懷抱,那我合理?懷疑,這位薛總應該是對申彙老板許諾說:喬明軒辦不到的,我都能給你?辦到,我一定能給你?拉來翻倍的投資款。”

石濤點頭,接著說下去:“而且顯然,喬總不肯賺的灰色收入,薛遠堂是要賺的,他和申彙的老板,兩人可以說是一拍即合。”

鐘晴有預感,她覺得申彙老板這樣做,未必會收獲到更好的結果。但這是他個人選擇,不論後?麵他是借此發達還?是落魄,她對他隻有四個字,尊重,祝福。

她問石濤,這件事要怎麼跟秦飛揚那邊說。▼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石濤告訴她:“喬總已經跟老秦總通氣過了,對老秦總也表達了歉意。老秦總倒是挺好說話,說在投出錢之前看清一個老板的真實品質,比投之後?他再暴露,要好得多。至於秦飛揚那邊,喬總讓我聯係過,但我從昨晚到現在都沒能打通這位小秦總的電話,隻好跟他助理?說了,讓他助理?第?一時?間幫忙轉達。”

-

中午下班,鐘晴和淩娜、呂鵬山一起下樓吃午飯。

邊吃邊聊時?,她收到秦飛揚發來的信息。

「好了好了,你?贏了,行了吧?」

鐘晴看得莫名其妙,發了一個“?”過去。

秦飛揚的新信息馬上?到:「你?夠了啊,我都服軟了,你?還?在那跟我表演得便宜賣乖!」

鐘晴看得一個頭兩個大。

這哥們在說什麼?

她連筷子都沒放,飛快地回了幾個字過去:「什麼服軟?」

剛放下手機,信息音又接連不斷地響起一大串。

鐘晴拿起看,不得不感歎秦飛揚的打字速度。

秦飛揚:「鐘晴你?是不是故意氣我?好好好,我低頭,我服軟,我不跟你?較勁了!」

秦飛揚:「我承認我昨天從轉頭就走一直到今天中午始終心神不寧食不下咽睡不好覺!」

秦飛揚:「我承認為了逼我自?己彆先低頭,我甚至從昨晚關手機到現在!」

秦飛揚:「我承認剛剛我開機之後?,就是想看看你?有沒有發信息哄我,結果沒有!!!」

秦飛揚:「好,我承認我終於先繃不住了!我服軟,我認輸,我先跟你?說第?一句話,總行了吧!!」

秦飛揚:「我承認你?說得對,你?彆跟我發明知故問的話了,行了吧!!你?快得意死了吧,我秦飛揚還?從沒有這麼低聲下氣過!!」

???

鐘晴覺得吞進?喉嚨裡的飯菜都是問號形狀的。她被?他一連串“我承認”搞得頭皮都在發麻。

她從昨天到現在,該乾什麼乾什麼,哪有什麼心思念頭去跟他較勁兒?

他戲好多。

一旁淩娜湊過來問:“鐘晴,鐘晴?怎麼了?”

鐘晴“啊”了一聲,回淩娜:“沒什麼。你?剛才問我什麼?”

淩娜說:“呂鵬山剛剛和我說,咱仨有空一起去吃涮肉呢,好不好?”

鐘晴盯著手機飛快打下一行字,回給秦飛揚:「大哥你?這段戲多少有點過,較勁什麼的,不至於不至於。」

嘴巴也在同步回答著淩娜:“當然沒問題。”

放下手機,她看到呂鵬山眼神很憤怒:“你?不想去可以不去,用不著假模假式地忙成這樣!”

鐘晴想,怎麼回事?手機那邊和手機這邊,怎麼各有一個心眼不大的當代男青年。

當代小心眼男青年的含量已經這麼高了麼?

她好脾氣地解釋:“剛剛我是在安撫一個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