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岩應了一聲,王鉞這麼認真地執行著他的話讓他突然有點兒感動,“謝謝斧斧。”
“是去上次那個房子嗎?”王鉞問。
“嗯。”盧岩過了街,沈南說了要搬家,那麼就說明他有不安全的感覺,這段時間就不會再回公開的住處。
盧岩到了地方,在街邊的小花壇旁邊坐下了。
沈南的房子就在麵街這邊兒,從馬路上就能看到他家窗戶。
窗戶也開著,窗簾也沒有拉,大開著。
窗台上放著三盆花,兩盆多肉,一盆綠蘿。
盧岩看著放在兩盆多肉中間的綠蘿,輕輕歎了口氣,還真是出事了。
沈南調換了三個花盆的位置,這是留給他的信號。
盧岩拿手機裝著撥了號,對蹲在他身邊的王鉞說:“斧斧,你幫我……”
“上去看看?”王鉞馬上站了起來。
“嗯,”盧岩對著電話,“看看屋裡有沒有人,再看看隔壁,樓上樓下的屋裡有沒有奇怪的人。”
“好的。”王鉞馬上往對麵樓道跑了過去。
踏進樓道的瞬間,王鉞的步子頓了頓。
他感覺到了熟悉的東西。
他回過頭,看了看在花壇邊坐著的盧岩,盧岩還拿著電話,眼睛沒有往他這邊看,低頭看著地。
是什麼?
王鉞慢慢往樓上走,熟悉的這種感覺是什麼?
沈南的屋裡很亂,王鉞站在客廳裡看著四周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東西愣了半天。
是什麼感覺?
他在幾個房間裡轉了轉,與其說是感覺,不如說是某種殘留著的氣息。
不是氣味,他聞不到。
是感應,他能感應到的曾經熟悉的什麼東西在這裡留下的痕跡。
是什麼?
他慢慢走出房間,打算去對麵屋裡看看。
走了兩步又猛地停下了,王鉞低下頭,這種感覺,讓人害怕想躲開,卻又因為熟悉而覺得安全。
這是……
王鉞心裡的猜想還沒有來得及清晰起來就猛地覺得一陣發空,恍惚中四周一下暗了下去,意識漸漸模糊,最後歸於黑暗。
兩秒鐘之後王鉞抬起了頭,走進了對麵的那戶房子裡看了看,接著是樓上,樓下,檢查了一圈了之後他回到了沈南的屋裡。
“是你麼?”王鉞站在客廳裡,輕輕打了個響指,屋裡被翻得很亂的書和衣服像是失去了重力,同時飄了起來,然後重新落回了原地,“還要去哪裡?”
王鉞轉身走出屋子下了樓。
盧岩拿著手機正在玩遊戲,抬頭看到王鉞從樓裡出來的時候,他輕輕歎了口氣。
就進屋轉一圈就能把狀態給轉成另一個也夠牛的了。
“怎麼樣?”他低下頭繼續玩遊戲。
“沒有人,隔壁也沒有奇怪的人。”王鉞站在他麵前。
“嗯。”盧岩站了起來,把手機放回兜裡,往對麵走了過去。
屋裡亂七八糟的樣子讓盧岩有點兒鬱悶,他在已經被翻過一次的東西裡繼續翻著。
沈南有時間把花盆換個擺法,就有可能在什麼不經意的地方給他留下線索。
“在找什麼?”王鉞站在門邊問。
“不知道,”盧岩趴到地上往桌子和沙發下麵瞅著,“你覺得呢?”
王鉞笑了笑沒說話。
“沈南被帶走了?”盧岩趴在沙發前的地上,沙發下麵靠近牆角的地方掉了個鑰匙扣。
這個鑰匙扣盧岩認識,這是很多年前送給沈南的,沈南這樣細心的人絕對不會讓他送的東西就這麼掉在沙發後麵。
盧岩趴到地上,伸手夠了夠,蹭了一臉灰也沒碰著。
他扭頭看著王鉞:“幫我弄出來,那個鑰匙扣。”
王鉞沒說話,走到他身邊彎腰往下看了看。
直起腰時鑰匙扣像是被人踢了一腳,從沙發下麵滑了出來。
盧岩看了王鉞一眼,拿起鑰匙扣坐到了一邊。
鑰匙扣在盧岩手指間慢慢翻動著,看上去沒什麼異常的,就一個普通的金屬小牌,上麵的圖案是一把小刀。
盧岩看著這個圖案,當初沈南還很不滿意這個鑰匙扣的質量,說你去哪兒撿個破玩意兒就當禮物送人,這是什麼刀?
盧岩說這是匕首,沈南笑了半天,說像把手術刀。
盧岩轉著鑰匙扣的動作停下了,手術刀?
醫院?
還是……醫學研究所?
WC?
沈南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斧斧。”盧岩點了根煙。
“嗯?”王鉞應了一聲。
“不是你。”盧岩叼著煙,在煙霧裡看著他。
王鉞笑了笑,坐到了他對麵的椅子上,慢慢低下了頭。
幾秒鐘之後,盧岩試著又叫了一聲:“斧斧?”
“啊!”王鉞像是嚇了一跳似的猛地蹦了起來。
“走了,”盧岩站起來,“回倉庫,我有話問你。”
“哦,”王鉞跟在他身後走出沈南家,看著盧岩小心地把門關好,“完事了?”
“沒有,有些東西我要問了你才知道。”盧岩現在已經能肯定王鉞跟這些人有關係,而自己記不住的那段時間,跟王鉞有關係。
但如果跟王鉞有關,那麼無論是那個四歲的小王鉞死亡時間還是王鉞自己說的死亡時間,都對不上號。
王鉞自己說的那個時間,有問題。
不管王鉞是在騙他,還是記錯了,往後多推半年,就是他最後一次任務失敗的時間。
怎樣推後這半年……
沈南說過錄像被人大手筆地動過手腳,對方如果真有這麼高大上,那麼他心裡猛地冒出來的想法就有可能是合理的。
回到舊碼頭,盧岩在小超市裡買了袋麵包拿回了倉庫。
“這個好吃嗎?看上去一點也不香。”王鉞看著他手裡的麵包。
盧岩從袋子裡拿了一個出來咬了一口:“……不好吃。”
的確是不好吃,他挑的是最便宜看上去最醜的那種,挑個趙薇代言的他還怕王鉞又因為吃不上發狂呢。
“你要問我什麼啊。”王鉞進了小屋,坐到了床邊。
盧岩關上門,又靜靜地站在屋裡聽了一會兒動靜,然後才坐到椅子上慢慢把手上的麵包吃完了。
“你以前是不是經常上網?”盧岩靠著椅子,“看個B站掃掃新聞什麼的?”
“是啊,”王鉞點點頭,“不過我每天隻能上一兩個小時。”
“知道本拉登嗎?”盧岩想了半天,找出了一個時間點。
“本拉登?”王鉞愣了愣,“知道,怎麼了?”
“記得他什麼時候死的嗎?”盧岩看著他。
“啊?”王鉞皺著眉頭想了半天,“他死了嗎?好像是死了……被槍斃了對吧?”
“嗯,什麼時候記得嗎?”
“……具體時間誰記得啊,我自己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王鉞低著頭,在床上一會躺下一會坐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了一句,“不過那時天冷了,我記得那時有被子蓋啦。”
盧岩沒有說話,啪一下打著了手裡的打火機,看著跳動的火苗。⊙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本拉登死是五月,隻要王鉞沒在南半球呆著就不會是天冷的時候。
“知道神舟八號嗎?”盧岩又按了一下打火機。
“不知道。”王鉞搖搖頭。
“這些都是從網上看到的嗎?”盧岩問。
神舟八號是十一月上天,他轉了轉手裡的打火機,扔到了桌上。
半年的時間差。
嗬嗬。
嗬嗬。
“從網上看的啊,Q上會彈新聞出來的嘛,”王鉞下了床走到他身邊,“怎麼了?”
盧岩靠在椅背上看著他,伸手在他胳膊上輕輕劃了一下:“斧斧。”
“嗯?”王鉞彎下腰。
“我覺得……不過還不能確定……”盧岩說得有些吃力,“我大概,以前認識你?”
“什麼?”王鉞的眼睛一下瞪圓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繼續。速度解決好談戀愛。
看到好多人在喊高深,難道到現在了你們還沒有發現這一切都是因為作者智商不夠所以一直在賣關子嗎⊙▽⊙。
另外其實這段時間挺鬱悶的,淨網就不說了, 說是改版了但其實一直半關站沒開,站短每天都通知有舊文章節被鎖,我脆弱的小心靈簡直是要碎成四等分了,就看你們的評論的時候能樂一會兒,謝謝大家一直的支持,麼麼噠。
第二十四章 W.C.
盧岩想說的其實不是“以前認識你”,他想說的是大概你的死跟我有關,但出於安全考慮,他換了個說法。
再說王鉞是不是真的死了,是什麼時候死的還並不能確定。
能確定的隻是王鉞說他是聽到嘎嘎姐的新歌之後死的,但他卻知道新歌出來以後兩個月的事,並且五月的日子他說已經蓋被子了。
他的時間往後推了近半年時間,加上11月的新聞不知道,隻能說王鉞所謂的死亡時間在天冷之後,11月前。
而這個時間段正好跟盧岩最後一次失敗的任務時間重疊了。
盧岩叼著煙點了卻一直沒抽,看著王鉞黑漆漆的眼睛發愣。
這個猜測有些不可思議,卻是最合理的一個。
他不相信一個跟自己完全沒關係的“鬼”,會這麼巧合地出現在他身邊,接著怪事一件又一件地發生。
所有的疑點都把他和王鉞推到了一起。
“可是我不記得你……”王鉞還是瞪著眼睛,臉上的驚訝和急切一目了然,“是你想起來的嗎?你認識我?”
“我……猜的。”盧岩說,煙灰掉在他褲子上,他輕輕拍了拍。
他之所以能差不多確定王鉞的時間出了問題,還因為王鉞描述的所有一切,關於網絡的一切。
沒有密碼的Q,不存在的遊戲服務器。
這一切現在細想想,也許都隻是研究所內部的接口,偽造了“真實”的網絡,一切都跟外界相同,但一切都在研究所掌控之中,如果這個推斷沒有錯,那麼滯後的網絡信息也就不足為奇了。
隻是他現在想不通這樣做是為什麼,如果不願意讓裡麵的人接觸到真實的社會,不要讓他們上網不就行了?
“可是我不記得啊……”王鉞皺著眉,還糾纏在盧岩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