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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來死去 巫哲 4401 字 3個月前

一的聯係……還很帥。

“哦,”王鉞應了一聲,盧岩在家裡都穿著背心,很好看,可惜摸不到,他盯著盧岩後背,“我身材好麼?”

“嗯?”盧岩轉過頭,“什麼?”

“我身材好嗎?”王鉞重複了一遍,指了指自己。

“我要說不好你會把我劈了麼?”盧岩笑笑。

“啊?不好啊?”王鉞明顯有些失望。

“逗你的,”盧岩圍著他轉了一圈,又上上下下掃了他幾眼,“挺好的,就是瘦點兒。”

王鉞皮膚蒼白,應該是長期不見陽光,身材倒是還成,有些削瘦,但看上去修長勻稱。

盧岩看到他脖子後麵有一條豎著的傷疤,並不明顯,但延著頸椎向下延伸了有十來公分。

“你受過傷?還是做過手術?”盧岩湊近看了看這條疤,疤痕很齊,應該是手術留下的,他想再近些看,但發現離近了之後疤卻不清晰了,像隔著一層紗,可要再往前點兒估計他的臉都要穿過王鉞身體了。

“沒啊,怎麼了?”王鉞轉過身。

“脖子後邊兒有條疤,”盧岩在沙發上坐下,隨手開了電視,“麻煩穿上衣服。”

“哦,”王鉞淡入淡出,換上了那套T恤休閒褲,自打那天盧岩誇過這身衣服不錯之後他就沒換過了,“我不知道有疤,我看不到,我隻能從水麵倒影看到自己。”

“沒死的時候沒照過鏡子麼?”盧岩問。

“沒有,沒鏡子,”王鉞在電腦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貼上了嗎?”

“嗯。”盧岩點點頭。

一個沒有鏡子的環境?

王鉞開始看電視,盧岩開始慢慢弄他的下午茶,樓下有人在吵架,盧岩聽出來是許蓉和她弟弟許軍。

許蓉聲音倒是不高,隱約能聽到許軍嘴裡野種賤人地蹦著。

盧岩把電視聲音調大了一些。

手機響了起來,盧岩剛要伸手拿,王鉞已經跑到了茶幾旁邊:“我來看我來看。”

“那你看。”盧岩停了手。

手機臉衝下趴在茶幾上響著,王鉞頓時泄了氣,很鬱悶地蹲下了:“你自己看吧。”

盧岩把手機翻過來放在了他麵前。

“關寧。”王鉞馬上湊過去看了一眼。

盧岩接了電話,那邊關寧的背景音樂是琵琶,挺有意境。

“沒有叫WC的研究所,除了公廁,也沒彆的單位用這個名字。”關寧說。

“嗯,再幫我查個車牌吧。”盧岩報了今天在樓下看到的那輛麵包車的車牌號。

“這種東西也讓我查?”關寧聽語氣有些不滿。

“順便吧,你電話都打過來了。”盧岩笑笑。

幾分鐘之後關寧在電話裡說了一句:“普通車,私人拉貨用的車,有一堆違章罰款還沒交,車主叫劉小兵,沒有犯罪記錄,沒了。”

盧岩掛掉電話,胳膊搭在沙發靠背上,手指在牆上一下下敲著。

三樓許蓉和她弟越吵越凶,電視聲音開得已經挺大了,盧岩還是聽見了玻璃被砸在地上的聲音。

“在打人嗎?”王鉞站了起來。

“他沒那膽兒打人。”盧岩換了個台,許軍也就是個摔東西罵幾句粗話的廢物。

“真的嗎?”王鉞看上去有些不安,開始在屋裡來回走動。

盧岩想起了上回有人到他攤兒上尋仇的事,王鉞似乎很害怕有人打架。

出於對自身安全的考慮,盧岩站起來打開了房門:“我去看看。”

吵架砸東西在文遠街居民的眼裡那就跟吃飯睡覺一樣正常,樓道裡連個出來聽聽怎麼回事兒的人都沒有。

盧岩站在三樓許蓉家門外,聽到了許蓉帶著哭腔的聲音:“砸唄!都他媽砸光了把我也打死得了唄!你不就想逼死我麼!”

“你少廢話!你不也巴不得我死麼!”許軍大概是踢了一腳椅子,屋裡傳出了東西倒地的聲音。

盧岩皺著眉敲了敲門。

屋裡兩人有很短暫的安靜,接著就是許軍的聲音:“彆他媽多管閒事兒!”

“殺人了!”許蓉尖著嗓子喊了一聲,然後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許蓉聲音一下提高了,“我跟你拚了!王八蛋!”

盧岩聽著屋裡亂七八糟的聲音,拿過靠在門邊的一個破拖把,從上麵擰下來一小截鐵絲,塞進了鎖眼裡。

許蓉的房子是租的,房東也不太管,門還是很老式的那種鎖,盧岩打開鎖的速度估計比用鑰匙開門都快。

進了屋一陣酒氣撲麵而來,盧岩皺皺眉,不過他發現許蓉的戰鬥力不算弱,半張臉雖然被打紅了,但許軍臉上也被她抓得好幾條血道子,衣服也扯得挺狼狽。

看到他突然進門,許軍的動作停下了,瞪著他:“你他媽給老子滾出去!有你什麼事兒?”

“吵我睡覺了。”盧岩看了他一眼。

許軍沒說話,回手抄起椅子想往盧岩腰上掄過去。

盧岩在椅子掄起來之前就已經抬起了腳,一腳蹬在了許軍手腕上,椅子掉地的時候他往前抓住了許軍的肩膀狠狠一扒拉,許軍直接衝出去撞在了電視櫃上。

他趕緊跨了一步站穩了,盧岩沒給他轉身的機會,過去對著他的背推了一把,許軍撲在在了地上,又衝出去兩步才再次站穩。

兩個回合,許軍連一絲機會都沒找到就被盧岩這麼輕輕鬆鬆地弄到了門邊,雖然怒火中燒,他卻沒再往上撲,眼睛死死盯著盧岩。

“我不管你倆閒事兒,彆吵我睡覺就成。”盧岩說。

“你等著!”許軍突然指著許蓉,“你要害老子被人找了麻煩我他媽要了你的命!”

許蓉大概是覺得有人撐腰,也不抹眼淚了,也不喊了,往牆邊一靠:“你不走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許軍狠狠一甩門走了出去。

盧岩把地上的椅子拎起來放好,跟著也準備出去。

“岩哥,彆走,”許蓉過來一把摟住了他胳膊,“嚇死我了……”

盧岩看著許蓉被打紅的臉上還沒乾的眼淚,胳膊上能感覺到許蓉%e8%83%b8部輕輕地擠壓,他有時候真想不通這個女人腦子裡是什麼結構。

“睡個覺壓壓驚吧。”盧岩抽出胳膊。

“岩……”許蓉緊跟在他身後還想說什麼,但盧岩已經飛快地出了門,頂在許蓉眼前把門給關上了,她在屋裡對著門狠狠捶了一下,“都他媽有病!”

盧岩本來想直接上樓回家,但猶豫了一下,往樓下去了。

許軍就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小混混,臉不長腦袋上,盧岩不確定許軍知不知道樓下正充電的那輛車是他的,要知道了沒準兒會把電瓶卸了扛走。

不過一樓樓道口沒人,有隻貓看到有人下來竄了出去。

盧岩過去看了看,電差不多充好了。

他撥了電源,正收拾插線板的時候感覺到了身後的空氣被帶起了一陣風。

來不及回頭,盧岩隻能迅速地彎下了腰,冰冷的銳器貼著他肩胛骨劃了過去。

這個速度讓盧岩心裡跳了跳,躲過第一次進攻之後他回頭掃了一眼,看到身後的人是許軍時,他有些難以置信。

而許軍手上的匕首第一下劃空了之後並沒有停頓,直接反向對著盧岩的臉勾了回來。

樓道口空間很小,盧岩幾乎沒有躲避的餘地,隻能向牆角退過去,抬起胳膊用手裡的插板檔了一下。

匕首紮透了插板,刀尖在他胳膊上帶出一道口子。

這兩個動作都出乎盧岩的意料,但他沒時間思考,把電線雙手一拉,準備從許軍身後往他脖子上繞的時候,許軍突然停下了動作,腦袋往下一紮,撲到在地上不動了。

盧岩拿著電線愣了愣,暈了?還是死了?

這他媽怎麼回事兒?\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幾秒鐘之後許軍動了動,有些吃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匕首,又跟盧岩麵對麵地對視了一眼,眼裡的茫然一覽無餘。

幾秒鐘之後依然有些迷茫的許軍揮了揮手裡的匕首,吼了一聲:“操!你還沒完了!”

盧岩沒吭聲,把電線慢慢往手上繞著,朝樓梯走了過去。

許軍站在原地看著他,然後走出了樓道。

盧岩停下腳步,看著手裡的電線,最後皺皺眉,把插線板往旁邊一扔,轉身下樓跟著走了出去。

許軍就在前麵幾十米的地方,匕首已經收了起來。

盧岩不緊不慢地跟著在他身後。

許軍不會打架,在許蓉屋裡的時候盧岩就已經試出來了,動作,步伐,眼神都能看得出來,他不僅不會打架,還沒膽子。

但在樓道裡那兩下卻讓盧岩措手不及,換個人匕首第一次劃過來的時候就得倒下了,無論是速度還是連貫流暢的動作都像是變了一個人。

盧岩在許軍身後跟了一個多小時,從西城一直跟到了北城,許軍上公交車,下車,最後在一個挺舊的小區旁邊的雜貨鋪裡跟人聊天,然後進了小區。

整個過程中沒有任何異樣,沒有像盧岩猜測的那樣有什麼東西從許軍身體裡出來,許軍也沒有死。

盧岩有點兒想不明白地打了個車回到了文遠街。

一下車就看到王鉞站在街邊,看樓下的老頭兒們下棋。

他跟幾個老頭打了個招呼,王鉞馬上跟在了他身後。

“你去哪兒了?”王鉞問。

“出去了。”盧岩進了樓道小聲回了一句。

“去了哪兒?”王鉞鍥而不舍地繼續問。

盧岩快步跑上四樓,開門進了屋裡。

“你每次進門都要看一下門框是為什麼?”王鉞站在門邊學著他的樣子看著門框。

“王鉞,我問你……”盧岩過去把門關上了,點了根煙,沉默了一下卻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問什麼問什麼?”王鉞站在他麵前,有些期待地搓著手,對於他來說,有人問他問題是件很大的事。

“除了你,還有彆的……鬼麼?”盧岩吐出一口煙。

“彆的鬼?”王鉞愣了愣,“有啊,不過他們見了我就跑的。”

“見了你就跑?”盧岩看著王鉞,“為什麼跑?”

“我不知道,反正他們看見我就像見了鬼一樣嚇得到處亂跑,一下就沒了。”王鉞臉上的表情有些失落。

“本來就是見了鬼,”盧岩叼著煙想了想,“那就是說你身邊不會有彆的鬼,對麼?”

“嗯,都跑光了,”王鉞攤了攤手,“怎麼了?”

“沒怎麼,碰到個有點兒怪的事。”盧岩歎了口氣,看著王鉞,這些事到底跟眼前這個看上去單純無害的投不了胎的小鬼有沒有關係?

“還有比能看到我更奇怪的事嗎?”王鉞笑了起來,蹲在茶幾旁邊。

“有。”盧岩也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