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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會不會缺氧。可看著自己大得特彆明顯的肚子,她又搖頭否認,這麼大的肚子,想必羊水應該很足才是。

可惜,在這個社會,沒有B超儀,想確定孩子是否正常都得靠彆人手摸。

偃墨予側躺在她身側,也沒理她的玩笑話。現在他一顆心都懸著,根本沒心思開玩笑。

隻是這幾個小兔崽子似乎真的在跟他作對一樣,一天到晚的霸占著他女人,到時候了還不出來,他都還沒說要收拾他們,難道多盯兩眼都不行。

“好了,彆看了,把燈熄了睡覺吧。”白心染推了推他,其實也是想轉移他的目光。他整日都用這麼一種聚精會神的目光盯著她肚子,讓她老感覺自己肚子不正常一樣,難不成她還會生一隻妖怪出來不成?用得著這樣守著看嗎?

偃墨予這才動身,抬手一揮,一道掌風過去,直接將桌台上燃著的燈火給滅了,放下床幔,遮住自窗外灑落進來的月光,躺下`身體,然後精準的摸到床裡側的人兒,小心翼翼的靠過去穿過她脖子讓她腦袋枕在自己肩窩裡。

說是睡覺,可白心染卻沒什麼睡意,感覺到黑暗中他溫熱的大手摸到了自己的肚子,就在她感受著他們父子之間的‘互動’的時候,突然一道抽痛感傳來,讓她忍不住的蹙了蹙眉。

那痛感沒維持多久,幾乎就一閃而過的樣子,所以她也確定不了到底是啥情況,於是也就沒說出來。

一刻鐘之後,當她閉著眼睛差不多快睡著的時候,突然肚子裡就像有什麼東西扯了她一把似地,讓她下意識的就抓緊了手邊的東西——

“怎麼了?”耳旁,男人磁性溫和的嗓音傳來,帶著一絲隱隱的緊張。

白心染這才發現自己抓緊的是他的手。

可突然間那陣痛意就沒了,她一時間覺得有些尷尬,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她想說是不是快生了,可又覺得不像那麼回事。

“沒事,我就剛剛緊張了一下。”往他脖子裡蹭了蹭,她笑著安慰道。

老實說,她是真的懷疑這是臨產前的征兆,可她覺得還是先觀察觀察再說,免得這緊張的男人更為緊張。何況,這大半夜的,大夥都在睡覺,能多睡一會是一會兒吧。

隻是,她是覺得沒什麼,可身旁的男人再也沒半點睡意了。黑暗中,一雙深眸散發著黯沉的光澤,就算白心染閉著眼,也能感覺到他的目光盯在自己頭頂,從他略微緊繃的身體她很清楚的知道他在不安。隻不過是看她表現得無所謂的樣子,他才沒有任何舉動罷了。

這幾個月兩人朝夕相處,彆的就不說了,光是彼此間的默契就培養了不少。彼此一個眼神一個看似隨意的動作,都能知道對方大概在想什麼。

更何況,他從來不曾在她麵前掩飾過自己緊張和重視的心情。

於是,她乾脆說道:“墨予,陪我說說話吧,我睡不著。”

“好。”男人想也沒想的應聲。

說是聊天,但彼此似乎都沒有進入聊天的狀態,因為心思壓根不在聊天上麵。直到大約又過了一刻鐘,肚子裡再一次的傳來抽痛感,這一次明顯比方才要清晰得多,也痛得多,在揪著男人手臂緩過那一陣痛感之後,她眨了眨眼,很正經、很鎮定的說道:

“墨予,我想我是快要生了。”

“……”偃墨予有那麼一瞬間怔愣,甚至這一瞬間感覺不到他的呼吸聲,片刻後,他幾乎是快速的坐起了身並朝門外沉聲喚道,“來人!”

今日恰好是殷杜在外值守,聽到裡麵的聲音,趕緊在門外應聲。“爺,有何吩咐?”

“把穩婆帶過來,讓其他人也一並起了!”

聞言,殷杜一驚,趕緊應聲跑去通知人。

房裡,白心染還算鎮定,甚至還忍不住的打趣某個男人:“你急什麼啊,我這才剛開始而已。”

偃墨予沒理她,徑自起身摸出火折子將房裡的燈火點亮,然後取了衣架上的外袍快速的穿好。簡單的把自己收拾妥當之後,他重新返回床裡,俊臉繃得緊緊的,一雙深眸盯著那高聳的肚子眼都忘了要眨似的,仿若被他這麼一盯,肚子裡的孩子很快就會出來一般。

白心染扶了扶額,早知道她就該再等會才說的。

得到消息,很快,一群老少快速的出現在他們寢房內。

龔嬤嬤指揮著美嬌美玉倆人去準備熱水,又讓血影去準備孩子出來後要用的衣裳和被褥。然後她自己就站在床邊,看著兩名穩婆給白心染檢查身子。

兩名穩婆都是五十多歲的年紀,許是接生的經驗多了,所以在場的人中,這兩人算是最為鎮定的了。

一番檢查後,兩人掀開床幔走了出來,其中一人對著桌邊緊繃著臉的男人說道:“王爺,王妃胎水還未破,這一時半會怕還不會生產。”

聞言,偃墨予本就沉冷的俊臉又沉了幾分。“大概要到何時?”

穩婆回道:“回王爺的話,這不好說,有些女人分娩快,有些女人分娩遲緩。王妃這才剛起了頭,且胎水未破,想必還有幾個時辰才會分娩。”

還要幾個時辰?

聞言,白心染掀開了床幔,朝偃墨予看了過去。

“墨予,你讓她們都去偏房先休息吧,我現在沒事。”要讓一大幫人在房裡盯著她看,她還真有些不自在。

“你們先出去,隨時候著,不可離開主院。”他低沉的吩咐完,隨即起身走到了床邊坐下。

倆穩婆和龔嬤嬤趕緊應聲退下。

晚上的時間明顯比白日難熬,特彆是在什麼都做不了的情況下,更覺得時間過的很慢。

肚子裡間歇性的陣痛讓白心染壓根就睡不著,就算瞌睡來了她稍微打盹一下突來的陣痛又會將她給拉醒,而且她自己默默的數著,這些陣痛很有規律,最開始差不多一刻鐘來一次,到後來漸漸的時間有些縮短,但每次間隔時間都差不多。

她每次一咬牙,偃墨予就覺得自己的心會停跳一次,儘管大手每次都被她掐的緊緊的,可他像是沒知覺一樣,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在女人的肚子和臉上了。

“痛嗎?到底是如何痛法?是否能讓張禦醫診治?”這都一個時辰過去了,自家女人硬是沒叫一聲,但那隱忍的樣子卻讓他更為感到心慌,不由自主的,就想著幫她緩解的法子。

白心染差點笑抽。要是醫生能緩解這種陣痛,那女人生孩子也就沒那麼痛苦了。

直到兩個時辰之後,她才感覺到身下有東西流出來,遂趕緊讓偃墨予喚了穩婆進來,她知道那是羊水破了的現象,而且陣痛的間隔時間在縮短,痛感也越來越劇烈,劇烈到她有些忍受不下去了。

看著匆匆而入的幾位老婆子,比起之前,此刻幾人麵上都顯得尤為緊張。

穩婆確定了白心染胎水破了以後,白心染趁著緩口氣的空擋,趕緊將身側的男人推了推。

“墨予,你先出去等著。”要她%e8%84%b1光光在他麵前生孩子,她還真放不開。就算他不介意,可她也覺得難為情。

偃墨予紋絲未動,將她手抓在自己手裡,沒理她,而是沉著臉朝穩婆問道:“還要多久?”○思○兔○在○線○閱○讀○

兩穩婆明顯愣了愣。主要是想著他一個大男人在房裡陪著,沒那個心理準備,所以都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還是龔嬤嬤笑著替兩人解了圍:“王爺,這胎水已經破了,離孩子出世應該用不了多久了。老奴瞧著王妃一夜未合眼,想必等會兒還要吃些苦,老奴這就讓人給王妃熬碗糖水過來,給王妃補補勁兒。”

聞言,偃墨予緊緊的抿著薄%e5%94%87,什麼話也沒再說了,隻是朝龔嬤嬤點了點頭。

眼看著天染上了灰白,主院裡除了傳來女人陣痛的叫喊聲外,還未聽到孩子的哭聲。

門外,殷杜焦急的走來走去。

這都折騰了一晚上了,竟然還不出來。老實說,他們這些大老爺們還真沒怕過什麼,可是連續兩次聽到女人生孩子的叫聲,他這心裡都開始發毛了。

一想到自己女人有天或許也會叫的這麼淒慘,他更是一刻都安靜不下來,站在原地圍著圈打轉。

房間裡,白心染一頭烏黑的長發早就被汗水浸濕,淩亂的鋪在身下。儘管做足了思想準備,可是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她還是沒忍住,叫出了聲。那種揪著肉拉扯般的疼痛比她想象的要嚴重了很多很多,多到她好幾次都差點以為要痛死了。要不是被人按著手腳,她早就痛得滿床打滾了。

痛得受不了的時候,她嘴巴挨著什麼咬什麼,雙手抓著什麼掐什麼,壓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稍微緩過氣的時候,她眼裡泡著水,可憐兮兮的看著身旁男人,麵前男人的俊臉,莫名的慘白,菱角分明的五官比之平日更顯得立體冷硬,她每次一扭頭都能對上他深潭般的視線,看著那凝重的目光中充滿的擔心和慌亂,她幾次想求救的呼聲都被壓了下去。

她真不是故意要惹他擔心緊張的,實在是忍不住……尼瑪,太痛了有木有?

“墨予……”叫的時候中氣十足,緩過勁的時候她就覺得像抽乾了力氣一樣,嗓子都是軟綿綿的。

“乖,再忍忍,一會兒就好了。”抬手為她拭去額頭上的汗液,偃墨予儘量平複著自己的心跳聲。看似從容不迫的他可出口的沙啞嗓音還是出賣了他的此刻內心的淩亂和不安。

“王妃,用力吸氣,彆夾著,已經能摸到頭了——”一旁的穩婆突然喚道,緊張的臉上有著一絲興奮和激動。這先出來的到底是小王爺還是小郡主啊?

穩婆的話還未完,白心染就覺得一陣更為強烈的痛意襲來,腦海中閃過一陣空白,差點沒讓她給痛暈過去——

“啊——”

門外,殷杜就差捂著耳朵了。這叫得實在是太慘了!

見血影端著銅盆從裡麵出來,他趕緊上前將人拉住,忍不住的問道:“怎麼樣,王妃還沒生嗎?”

血影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隻是在看著銅盆裡的汙水時,眸子會微微閃爍。

殷杜皺著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而就在這時,房裡突然傳來幾個老婆子同時發出的驚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