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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

看了一眼血影身後的人,再看一眼身側忍著痛的白宇豪,柳雪嵐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同意將人交給他們。她知道宇豪受傷嚴重,現在最要緊的就是送他回白府。而白府那個地方,她知道自己沒臉前去。

“宇豪,你忍著些,他們這就送你回去,我……”錯開視線,她不敢看白宇豪充滿渴望的目光。“這邊還有些事需要我去解決,明日……我明日到白府來看你。”

聽到她說明天會來,白宇豪這才收斂好臉上的失落,眼底充滿了希望。

吃力的抬起另一隻垂在腰側的手,將柳雪嵐的手給抓在手心裡,“嵐兒……我明日等你來……”

血影朝身後幾人遞了一眼過去,兩名黑衣人快速上前從柳雪嵐手中接過人,然後一左一右的架著白宇豪的胳膊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柳小姐,王爺和王妃在那邊等你,請你快過去吧。”血影麵無表情的開口。

“好。”柳雪嵐也沒耽擱,趕緊往剛才失火的地方跑去。

……

等一行人回到承王府,都快三更天了。

好在無娘之前送了美嬌和美玉兩個丫鬟來,否則就他們現在這幾人根本忙不過來。

府裡不僅多了個柳雪嵐,而且還多了一個受傷嚴重、險些快半身不遂的奉德王。這讓主院做活的下人大半夜的全都忙活了起來。

白心染原本是讓美嬌和美玉去伺候某位受傷嚴重的大爺的,哪知道片刻功夫不到,兩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鬟就哭哭啼啼的跑到主臥這邊來,可憐兮兮的跪在地上求白心染幫忙。

原因就是某大爺大爺脾氣爆發,見到她們,莫名其妙的就發火了,還砸東西讓她倆滾。

看著地上的兩個無辜的小女孩,白心染隻好安慰道:“既然他不願受你們的好,那就彆管了。他要作就讓他作,作死了活該。正好我要給王爺擦澡,你們去火房燒些熱水順便做些夜宵送過來。”

她家墨予今晚估計不能睡覺了,還有一個時辰他就得起床去上早朝。加之奉德王受傷,他不去也得去,否則倆兒子同時罷朝,皇上不怒才怪。而且今晚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特彆是不能被皇上知道,否則追問起來,大家都沒好日子過。畢竟她家墨予先動手打了人。

美嬌和美玉一聽白心染說不用去伺候隔壁的人了,頓時破涕而樂。磕了頭趕緊就退了下去。

沒過多久,血影帶著倆丫鬟進來,送來了熱水又送來了吃的。

白心染讓她們把水兌好,就將人攆去了睡覺。而她則是關好房門伺候著偃墨予沐浴更衣。

泡在沐浴桶中,偃墨予滿足的享受自己女人的%e4%ba%b2自服侍,同時又有些哭笑不得。

他好像還沒脆弱到如此地步吧?

不過這好像是她第一次對自己這般……

忍了又忍,偃墨予才忍著將人抓到浴桶裡的衝動。儘管那柔軟無骨的小手替他搓著背、撩得他渾身火熱,但最終他決定還是不破壞這美好的氣氛。

白心染也是真擔心他會出事。內力耗損是不同於皮外傷的,但比起皮外傷來說,更加讓人難受。她記得她剛穿越來的某一天,她去上山砍柴,因為發現自己有武功,頓時就讓興奮衝昏了頭腦,見到樹,她就用內力去劈,結果沒控製好,一下損耗太多,到最後她差一點用爬的方式回家。

那種難受勁她實在沒法形容,身體內的真氣流失就如同活活的被抽了魂魄似地。

之前看到他臉色不好,可把她給嚇慘了。不過她也佩服他的毅力,從湖口山回來到現在哼都沒哼一聲。

但也正是因為他什麼都不說,她心裡更是放心不下。

“墨予,一會兒用過夜宵,你就去睡會兒,天亮就不用去早朝了吧?”儘管知道他不會同意,可她還是忍不住的想勸他彆這麼辛苦。

古代的女人在她的認知裡應該算是過得很痛苦的,畢竟從小到大就要被約束,不能有自己的事業,不能有自己的自由,甚至連老公都不能獨有,可是在她身上,她卻又是另一番感受。有時她都覺得自己太好命了,天天飯來張口衣來伸手,被他養的如溫室裡的一朵小花。

朝政上的事都被他當做是男人的事,他有時候會說給她聽,有時候也會采納她的意見。但這不代表他同意自己插手。在很多時候,他不過是想多聽一個人的見解,從而采納好的意見罷了。

這些,白心染心裡都清楚。她也沒想過要去乾涉他的工作,畢竟那是他作為男人的尊嚴,這時代的人,特彆是像他們這樣位高權重的人,尊嚴在他們心中那是至高無上的。女人想要在工作方麵淩駕於他們之上,那就是對他們男人尊嚴的打擊。

在他們心中,男人就該承擔起養家糊口的責任,而女人隻需要相夫教子就可。對於這種社會現象,她沒想過要去改變什麼,一個時代有它的準則和規律,她還沒要強到認為當米蟲是可恥的。

隻不過在心裡,她會為他感到疲憊,也擔心他的壓力太大吃不消。好在這個男人內心強大,將朝堂上的政事和府裡的瑣事都處理得相當到位。遊刃有餘之餘可見他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模式。

對於她的關心,偃墨予看在眼中,暖在心中。誰不想每日抱著自己的嬌妻睡到自然醒,可他肩上有著推卸不了的擔子。

將她給自己搓背的手抓到手中,輕輕一拽,就將她拉到自己正前方,傾身在她%e5%94%87上索要了一個%e5%90%bb,才低低笑道:“都說了無事,你不必擔心太多。為夫隻是去上朝而已,又不是去帶兵打仗,你若不放心,我明日把殷杜一塊帶入宮中,讓他跟在身邊,這樣可行?”

白心染這才點頭:“好。退朝之後早些回來,知道不?你一夜沒睡覺,可彆強撐著。”

抵著她的額頭,偃墨予突然勾%e5%94%87,一抹邪肆而魅惑的笑意掛在%e5%94%87邊,“為夫可是時常一夜未睡,不也同樣生龍活虎?”

“……?!”他那句‘生龍活虎’讓白心染頓時腦門上掉了一排黑線。他所說的‘一夜未睡’指什麼,彼此都很清楚。特彆是看著他一臉自豪和得意的樣子,白心染真心被他打敗了。

不要臉的,這也能拿來炫耀?不就是想說他那方麵的能力有多強嗎?德性!

替他擦好身體,她有些臉紅的轉過身,去給他拿乾淨的裡衣。不需要看,她都知道他是怎麼一副氣勢磅破的光景。

意外的,偃墨予並沒有將她抓回來,而是眸光含笑的看著她有些彆扭的樣子。

兩人先後洗過澡,正坐在桌邊用著夜宵。

而這時,門外傳來某個男人吵鬨的聲音。緊接著,血影的聲音響起——

“王爺、王妃,奉德王來了。”

夫妻倆不得已隻好放下筷子,白心染看向偃墨予,見他抿著薄%e5%94%87點了點頭,隻好朝外麵說道:“讓他進來。”

好在她沒打算睡覺,剛剛洗完澡也將衣物穿的整整齊齊,不至於在外人麵前失禮。

她話音剛落,房門就被人撞開,一男人跌跌撞撞的闖了今來,一瘸一瘸的走想他們。

“她呢?去哪了?”人都還未站定,逼問的聲音就先傳來。

白心染蹙了蹙眉,自然聽得出來他說的是誰。夫妻倆相視一眼,白心染沒理他,端起一隻細碗盛了一碗補氣養身的篸湯,然後一小勺一小勺朝身側男人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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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不請自來、且極度沒有禮貌的人,偃墨予也隻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仿佛再看一眼都是多餘似地。

難得今晚嬌妻願意服侍他,他才沒空理會這種不長眼的人。大不了等用過夜宵再將這廝打一頓,讓他下不了床以後就不會動不動就來煩他們了。

被夫妻倆如此無視,夏禮珣頭頂都快氣出青煙來了。剛剛他去那女人的房裡找人,居然沒找到。也不知道那女人到底跑哪去了。是不是跟著那小白臉去白府了?!

可是看著夫妻倆喂食的動作,他原本想甩袖走人的,結果雙腳不知怎麼的,突然不想挪動,於是就這麼呆愣的看著夫妻倆旁若無人的秀恩愛。

待一碗篸湯被偃墨予喝完,白心染剛放下碗,突然的,一隻修長的大手將她身前的細碗給拿了起來,她挑了挑眉,看著男人細心的為她碗裡添菜。

看著這一幕,夏禮珣眸光突然變得幽深起來,眼皮抖了抖,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一般,看著對麵桌邊的那個男人不但為女人布菜,且還學著女人方才喂食的樣子,將碗裡的菜%e4%ba%b2手喂到女人口中。

“……”他逐漸的瞪大了眼,似乎不相信看到的,雙腳竟然往桌邊走了幾步,緊緊的盯著夫妻倆彼此間溫馨而美好的互動。

麵對著這麼一個大活人,夫妻倆也不是真的視而不見,隻是看著對方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他們,白心染頓時就被看得有些頭皮發毛。吃個飯而已,至於這樣盯著他們嗎?

這人是不是有病?

於是,她不得不開口問道:“奉德王是不是餓了?若是不嫌棄,我就讓人多備一副碗筷,你可願意同我們一起吃?”

不是她客氣的想留他一起吃飯,而是這人就神經病似的,用一種奇怪的眼神一直看著他們,這讓他們還怎麼吃得下!

夏禮珣慢騰騰的走過去,一%e5%b1%81%e8%82%a1坐在桌邊的凳子上。

抬手突然指著白心染,朝偃墨予問道:“你就是這麼寵她的?”

看著他手指的動作,偃墨予眯起眼突然用筷子朝那隻爪子拍了過去。

“有何不可?他是本王的妻子,本王不寵她難道寵你?”

“噗!”白心染一口菜險些噴出來。

見她險些嗆到,偃墨予隨即就倒了一杯清水送到她嘴邊,順便拍著她的背替她順氣。

夏禮珣鼻青臉腫的神色突然顯得有些扭曲,看著男人對女人嗬護的動作他張大著嘴,就跟見到什麼嚇人的場麵似的。

片刻後,他回過神來,再次指向了白心染,朝偃墨予鄙夷的道:“你個大老爺們就這麼慣著她,也不嫌丟人的?”

這還是男人嗎?!

許是覺得他影響了他們進食,這次,偃墨予沒再跟他客氣,而是沉著臉冷聲道:“奉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