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用了沒多久的時間,很快的就領了一名禦醫匆匆趕來。
這貴妃暈倒不算小事,禦醫也顧不了那麼多,用手絹蓋住邱氏的手腕就替她號起脈來。
所有的人都顯得有些緊張,那禦醫也是,先是緊張的皺著眉為邱氏號脈,結果片刻功夫,他那臉上就露出了一抹笑容。
這一笑,讓所有的人都好奇起來。
特彆是夏高,隔得近,將禦醫的神色都儘數收入眼中,帶著幾分疑惑不解的問道:“周愛卿,賢妃有無大礙?”
禦醫站起了身,走到夏高身前,突然就拱手微笑的賀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賢妃無恙,隻不過是賢妃有喜了!”
聞言,夏高突然瞪大了雙眼從龍椅上猛得站了起來:“什麼?!”
不僅夏高,就連偃墨予和白心染都從地上的繡墊上站起了身。
群臣們看著這一幕,隻當這父子兩人的反應是為驚喜。
畢竟賢妃已生有承王,如今這一胎算是老來得子,能不讓人感到驚喜嗎?
禦醫被夏高的舉動嚇了一跳,不過也是認為他是驚喜才會有此反應,於是好意的接著說道:“皇上,賢妃娘娘這一胎雖說脈象正常,但還是需要靜心養胎,且賢妃不同於年輕女子,所以更應該要加倍保護龍胎才是。”
夏高的臉唰一下綠得沒法形容了。
看著滿殿的大臣,他龍袍袖中的手攥得緊緊的,拚儘了全力才將心中想殺人的舉動給壓製了下去。
這個賤婦!
讓她在承王府照顧承王,沒想到她卻與人通奸!
還珠胎暗結!
更該死的居然還把孽種帶到宮裡來!
“來人!將賢妃帶下去!”丟下一句話,夏高突然轉身就從偏殿離開了。甚至都未與滿殿的朝臣和外國的使者打聲招呼。
那離開的背影挺拔而冷冽,透著一股濃濃的怒意。看得眾人啞口呆愣,皆是一頭霧水。
皇上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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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讓她自己打掉孩子
眾人不解。
雖說後宮嬪妃們懷孕生子這已經不算什麼稀奇事了,可是老來得子不應該更為高興嗎,為何還要動怒?
那賢妃不是承王的母%e4%ba%b2嗎?
皇上那麼寵愛承王,為何對賢妃又如此冷漠?
按理說今日皇上壽誕,賢妃有孕,應該是雙喜之事,怎麼都不該生氣才對。
剛剛承王和承王妃如此恐嚇金陵國公主,皇上都沒斥責半句呢!
邱氏被幾名宮人小心翼翼的攙扶著下去了。夏高一離開,其餘的妃嬪也緊跟著紛紛離去,就連剛被冊封為新後的慧嬪都低調的隨眾妃嬪一起離去。
殿中開始了議論紛紛。
這邊交頭接耳、那邊竊竊私語,整個大殿人本來就多,如今四處熱鬨起來,除了沒像集市那般吆喝外,其他的比集市好不了多少。
白心染看著偃墨予同夏高一樣又黑又綠的臉,歎了一口氣,拉著他的手離開了宴殿。
這父子倆明明是自己要假裝對邱氏好的,可就這麼一點事就裝不下去了,這要是讓百官知道邱氏是個假冒貨,那知道會引起什麼樣的流言蜚語?
“好了,想開一點,這種事不是你該操心的,皇上會解決的。而且邱水豔跟那姓盛的搞了那麼久,這種事早晚都會發生。”兩人沒有回所住的宮殿,而是朝邱水豔所住的水月宮走去。
白心染拉著他的手一邊走一邊說。其實她很想說,那兩人搞就搞嘛,居然不知道避孕!不過她知道這話要是說出來,她家男人的臉怕是會更難看。
暗自摸了摸自己空奄奄的肚子,歎氣,唉,她咋就沒這麼爭氣呢?真是浪費了他的辛勤耕耘……
偃墨予薄%e5%94%87被他抿成一條直線,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
水月宮
一進去,就能感覺到水月宮裡氣氛很壓抑緊張。四處不見宮人,隻有不少的侍衛把守在水月宮外。
似乎皇上早就交代過了,所以見是他們夫妻倆,侍衛並未阻攔,而是直接放行,讓他們進去。
夫妻倆徑直往寢宮的方向走去,剛踏上階梯站在寢宮外麵,就耳尖的聽到裡麵夏高憤怒的聲音傳來,見狀,夫妻倆對視了一眼,站在原地並未再向裡麵走。
“邱水豔,朕還真是小看了你!你竟然給朕捅出這麼大的簍子!”夏高寒著臉伸手指著地上的邱氏,眸底翻攪著怒意,似乎隨時會將對方給吃了一般。
他生氣的不是邱水豔不守婦道與人私通。他生氣的是這個女人冠著盈兒的身份,居然跟野男人搞出這麼些事出來。
她把承王府的顏麵放置在何處?
當年答應她的提議讓她照顧承王,可不是讓她給承王抹黑的!
她不僅給承王抹黑,如今還給自己抹黑,這讓他如何能不怒?
天知道他現在有多想殺了這個女人……可是那丫頭說過,暫時不能打草驚蛇。他還沒弄清楚盈兒和北原王死亡的真相,將這女人弄進宮來,不僅僅因為她明麵上是承王的‘母%e4%ba%b2’,更重要的是他想%e4%ba%b2自監視這個女人。
盈兒和北原王的死沒查明真相之前,他不能讓她死,若是查明了真相與她有關,他更是不會讓她死——隻會讓她生不如死!
夏高身上的那股殺氣邱氏自然是感覺到了,同時心裡也懊悔死了。眼看著自己就要熬出頭了,可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她如此不爭氣,竟然懷了盛子陽的孩子!
“求皇上開恩!求皇上開恩——”此刻的邱氏哆嗦著身子不斷的猛磕頭。
她沒有隱瞞自己跟盛子陽的事,也全部交待了出來。她知道紙是保不住火的,皇上肯定會去查她和盛子陽之間的事,她自然不會頂著‘欺君之罪’去掩蓋事實。如今她隻能希望皇上能看在多年來她照顧承王的份上對她網開一麵。
“邱水豔,這麼多年來,朕如此信任於你,將承王托給你撫養,這份榮耀可是你幾輩子才修來的福分,可你不知道感恩,反而不知廉恥的與他人私通,你把朕的囑托放在了何處?你把承王府的聲譽放在了何處?你把朕的臉麵放在了何處?嗯?!”
最後一個‘嗯’字讓邱水豔更是渾身顫唞起來。
她連哭都不敢哭,隻能一個勁的磕頭,顫唞的嗓音早已沒有了平日裡的威風嚴厲,有的僅是背脊發涼的恐慌不安。~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皇上說的那些她當然都清楚,是自己太過大意才會造成今天這種走投無路的情況。
“求皇上開恩!求皇上開恩!民婦知罪!民婦知罪……懇求皇上看在民婦多年來照顧承王的份上,求皇上不要殺民婦……求皇上開恩!求皇上開恩啊——”
“開恩?!”夏高眼底更是迸出了一股暴戾,“邱水豔,你還有臉求朕?!你肚子裡如今懷有野種?難道朕還能容忍你繼續活下去甚至把這野種生下來混淆我皇族血脈?你好大的狗膽,竟然還要朕開恩!”
“皇上……民婦知錯了!民婦知錯了……求皇上不要殺民婦……求皇上網開一麵……”邱氏的頭磕得咚咚作響,就跟舂米似地,不知疼痛。
那樣子的恐慌似乎也不是作假。站在夏高身側的德全從頭到尾留意著她的反應,眉頭皺得緊緊的。
這邱氏是真的一點都不像話,在宮外不知檢點就算了,居然還把孽種給帶到宮裡來,還在群臣麵前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有喜了……
眼下可真是給皇上帶了一頂天大的‘綠帽’,真是不知死活!
“來人——”夏高怒容滿麵,似乎是越想越氣憤、越看越無法容忍。
聽到裡麵的聲音,白心染和偃墨予同時皺起了眉。邱水豔的確可惡,可現在就把她殺了,是不是不合適?
夫妻倆相視了一眼,皆在對方眼裡看到不讚同。可是現在怎麼辦?邱氏並不知道他們已經知道了她的秘密,在邱氏眼中,他們還一無所知,若現在他們闖進去,邱氏一定會哭著求著讓他們求情的。
那這出戲以後還怎麼演?
當殿外侍衛從他們身邊走過時,偃墨予突然抬手將其攔下——
片刻之後,夫妻倆在偏殿看到怒氣衝衝前來的夏高。
“你們這是何意?為何要阻攔朕殺了她?”
“父皇息怒。”偃墨予朝他拱手虛了一禮,儘管俊臉上也是黑氣沉沉,但明顯就比夏高冷靜許多,“邱水豔雖有罪,但父皇若此時將她處斬了,那該如何向群臣交代?如今懷孕一事已是眾所皆知,父皇若此時下令處決,是為不妥!”
聽到他終於叫自己一聲‘父皇’,夏高臉上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一些,不過一想到邱水豔做出的事,他火氣依舊沒法消下去,“那你們說,現在該如何是好?要朕不殺她,難道等她把那孽種生下來冒充朕的孩兒?!你們是想同她一樣氣死朕麼?”
看著他見人就噴火的樣子,白心染知趣的沒插嘴。當皇帝的被戴了這麼大的一頂‘綠帽’,要能高興得起來才怪。
“父皇此言差矣。”無視他的怒氣,偃墨予垂眸低沉的說道,“邱水豔之事,父皇的確可以立即處死她,但還請父皇看明形勢,不是不殺人,而是時候還未到。殺了她,兒臣母%e4%ba%b2的死因豈不是要石沉大海?難道父皇就不想知道母%e4%ba%b2到底是因何而死的?”
“這……”夏高頓時糾結了,濃眉擰的很緊,“可若是不殺她,眹實在難消這心中之氣!”
頓了頓,他眸中突然迸出一絲決絕的狠色,“這不要臉的賤人,朕這就將她拖下去嚴加審問,勢必要問出盈兒的死因!”
白心染在一旁看著都挺無語了。
還好偃墨予的理智還在,趕緊將他給攔了下來:“父皇,她若是會輕易招認,就不會隱瞞得如此深。你若要執意去逼供,那兒臣建議您還是將她殺了吧。”
夏高頓時就有些炸毛了:“照你這麼說,殺也不行,不殺也不行,難道要朕把她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