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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急促中,他火熱的雙眼突然半眯,在邱氏醉醺醺的哭訴中,突然翻身,隨即快速的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走向他那張簡陋的床——

……

而此刻在一處僻靜的彆院中

整齊素雅的房間裡,一襲雪袍、風姿溫雅的男人看著靠在床榻上閉目養神的男人,緋紅的薄%e5%94%87譏笑的開啟:“我還真沒想到堂堂的承王殿下居然能被幾個三流殺手傷到,如此無用,讓我都覺得丟人。”

嘴角抽了抽,偃墨予掀開眼皮冷眼瞪了過去:“我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醫聖竟比女人還囉嗦。”

“……?!”奉亦楓有些臉黑,坐在桌邊對床上的男人乾瞪眼。片刻後,他薄%e5%94%87一勾,笑得風華絕代、瀲灩如仙,“你說弟妹要是知道你是故意弄傷自己的,她會作何想?”

“你——”偃墨予警告的話還未說完,突然房門被人推開,隻見某個女人端著食盤進來,遠遠的就能聞到食盤裡的藥香。不過女人的臉色嘛……磨著牙,皺著眉,就差朝某爺撲過去咬上一口了。

一看她那神色,偃墨予心虛的撇開視線。

“故意受傷?”無視某個看戲的聖醫,白心染冷哼著走了過去,重重的將食盤放到了桌上,頭一甩,身一轉,直接離開了房門。

“……?!”偃墨予狠狠的瞪了一眼某個大嘴巴,趕緊套上床邊的黑靴,連外袍也沒穿,就穿著裡衣追了出去。

……

坐在一處台階上,白心染越想心裡越氣。都怪她當時急昏了頭才沒發現這其中的端倪。

彆人不知道他身手如何,可她卻是知道的。

那幾個黑衣人連她都打不過,居然還能傷到他,他分明就是故意隱藏實力。

就為了讓自己受傷?

這出苦肉計他到底要演給誰看?

他不知道當時她心都跳亂了嗎?

“染兒?”

背後傳來低低的輕喚聲,白心染咬著牙,沒有回頭。

看著坐在台階上氣惱不已的背影,偃墨予幽幽歎了口氣,走上前在她背後彎下了腰,居高臨下的將自己腦袋擱在她肩膀上,嗅著她生氣的味道,討好的哄著:“至此一次,下不為例,以後不會再出現今日這樣的事了。”

“給我滾開——”白心染抬手將他腦袋推開,眼裡聚集起了水霧,透過朦朧的視線看著他包紮後的手臂,“姓偃的,你能不能彆這麼自私?你能不能多考慮考慮我的感受?我不知道你做戲到底給誰看,但你能不能彆把我也給耍了?”

“染兒,我……”皺眉看著她,偃墨予滿腹的解釋突然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自私嗎?

他隻是不希望她為自己擔心,不想讓她替他承受負麵的情緒,他隻希望她活得坦然一點,開心一點,難道這也有錯?

“彆叫我!”仿若沒看到他眼底的沉痛,白心染起身頭也沒回的離開了他的視線。

他們之間存在溝通問題,這是她早就知道的。可是當真被他有所隱瞞之時,她隻覺得特彆難受。

什麼妻子、什麼喜歡,通通都是放%e5%b1%81。

她要的不是這樣的結果,她要的是毫無保留的坦白。

愣在原地許久,偃墨予緊緊的攥著拳頭,片刻後,他抬腳朝白心染消失的地方追了去。

皇宮裡

血影在夏高快要殺人的目光中將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聽完整個過程,夏高氣得直罵:

“沒用的東西,就那麼些人居然還讓他們傷到承王?你說,朕留你有何用!”一股腦的將怒火全都發泄了出來,甚至還朝殿外厲聲喚道,“來人——”

“皇上息怒。”見夏高動了殺意,德全趕緊從他身後站了出來,“皇上,此事血影雖有保護不周之罪,可事發突然,這也是情有可原的,皇上您先冷靜冷靜,莫要氣壞了龍體。”

夏高擰眉瞪眼,一身帝王之氣顯得有些暴戾,甚至對德全都開始低吼起來:“情有可原?這承王好在沒事,若是有事,難不成你們還能陪朕一個兒子?!”

德全啞口,無言以對。

這些年,對於承王殿下,皇上壓抑了太久,既想對承王好,又怕引起他的懷疑,既想認回這麼一個兒子,又怕承王接受不了。

這種矛盾之下,讓他對承王越發的重視,這份重視也導致承王遭到不少人嫉恨,可是這種超乎尋常的重視皇上自己根本發現不了。

其實皇上若是真的想對承王好,就應該收斂其寵溺的態度。這樣興許還能讓承王活得更自在一些。

可是要皇上不去對承王好,這根本就不可能。

皇上想與承王相認的心情是與日俱增,甚至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對他。

幸好承王沒有奪權的野心,若是有,他敢保證皇上會毫不猶豫的將皇位傳給承王……

夏高坐回龍椅,許是察覺自己過度失控,他並沒有再換殿前侍衛進來,隻是緊緊的抿著%e5%94%87,似是跟誰生悶氣一般。

“皇上,恕奴才多嘴,如今有人想對承王不利,為了承王安危著想,您就讓血影回到承王身邊繼續保護承王,算是讓她將功補罪吧。”德全小心翼翼的勸道。

夏高一雙龍眼淩厲有看向下方的血影,威懾感十足。

可不管他如何瞪眼,如何發氣,偏偏跪在地上的女人都不為所動。

那冷冰冰的臉就跟凍過的石頭一樣,沒有一點動容。

每次這種時刻,夏高都顯得有些無力。他在上頭又罵又吼,人家在下麵就跟聽戲似的,偏偏這樣的人是自己培養出來的,他能如何?

“血影,這一次朕暫且饒了你。若是還有下一次,朕要你自己提頭來見朕!”

“是,血影謹遵聖令。”

被赦罪,血影沒有一絲重獲新生的激動勁兒,那麵無表情的臉不但沒有一點感動和感恩,相反的,看起來就跟龍椅上的人欠她銀子沒還一般。

這讓夏高極度鬱悶的趕緊揮手讓她走。

待血影離去後,夏高也沒心情批閱奏折了,看著虛空的地方不停的歎著氣。

“皇上,可是還在為承王殿下擔心?”德全小聲問道。

“德全,你說朕該如何是好?”

“皇上是為太子遇刺之事憂心嗎?”

夏高搖了搖頭,歎道:“這些年來,自從太子有了勢力就開始有意無意的與承王作對。朕不否認太子的能力,可太子這德行朕實在不喜。這一次是栽贓嫁禍,那下一次呢?”

德全皺起了眉:“皇上,想必太子也是一時糊塗才犯下如此錯事,太子如今並不知道承王的身份,所以對承王難以寬厚容忍,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夏高擰緊了龍眉,沉重的歎道:“朕的這幾個兒子都尤為出眾,若是他們能攜手共同治理國家,我蜀夏國定是國運昌盛、堅不可摧。朕最擔心的就是他們各有私心,為了這皇位而不擇手段,以至於手足相殘……”

……

彆院裡

殷杜端著食盤,找到在花園裡玩弄花草的女人。

“王妃,王爺從昨晚到現在都未有進食,求您過去勸勸王爺吧?”

“……?!”白心染一頭黑線,隨即冷眼斜睨了殷杜一眼:“他又不是三歲小孩,難道吃飯睡覺還要人叮囑?更何況少吃幾餐飯而已,又餓不死人,你就當他是在減肥好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殷杜苦著臉:“王妃,您就去看看王爺吧。他還受著傷呢,這樣不吃不喝下去,饒是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這番饑餓啊。”

白心染閉上了眼,很想徹底把眼前這個煩人的家夥給無視掉。

昨夜,她另外找了一間房單獨睡覺,今早,她也沒有去見他。哪知道他居然用這種方式來引她過去。

尼瑪,還能再幼稚點嗎?

也不嫌丟臉的?

橫著眉頭,她從地上站起身,接過殷杜手中的食盤,轉身朝某間房走去——

房裡,男人靠在床榻邊,安靜的看著手中的書冊。

聽到那熟悉的腳步聲,薄%e5%94%87淡淡的勾了勾。

將食盤重重的放在桌上,看著那個據說餓了一晚上外加一早上的男人,她冷冷的開口:“吃飯!我數三聲,你要不吃,我就倒去喂豬!”

“……?!”偃墨予原本得意的笑容僵硬的掛在臉上,俊臉突然有些黑。

不過還是放下了書冊,聽話的走到了桌邊。

見他坐下,白心染轉身就要走,但是手腕卻突然被抓住。

“放手!”她現在看到他都覺得眼疼。二十好幾的大男人,居然用絕食來威脅她。

偃墨予突然用力,將她拉到自己%e8%85%bf上,一雙鐵臂將她禁錮得牢牢實實。

“氣了一晚上了,你好歹聽為夫說幾句可好?”

想著他手臂上有傷,白心染也沒掙紮,隻不過視線漠然的放在彆處。

偃墨予厚著臉皮拿臉貼著她臉頰,“為夫向你保證,下不為例,以後有何事,我都告訴你,看在為夫受傷的份上,莫氣了可好?”

白心染嘴角抽了抽。這男人何止是不要臉哦,他壓根就沒臉!拿絕食來博她的關心不說,這會兒還拿傷口說事,想讓她心軟。

就沒見過這種自毀臉皮的人!

“趕緊把飯吃了!”冷著臉語氣有些惡劣的命令道。

聞言,偃墨予嘴角一揚,瞬間低頭將她紅%e5%94%87封住,在白心染欲發怒之前,又快速的將她放開,然後端起白心染給他送來的米飯,優雅從容的用起餐來。

……。

奉德王府

夏禮珣提心吊膽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早朝之後,他一顆懸著的心才徹底的放了下來。

不過心裡卻將偃墨予給罵了不知多少遍。

承王受傷,最大的贏家自然就是承王自己。

他與太子先後遇襲,自然而然的就讓人覺得是同一夥人作案。再加上太子沒有實質的證據證明自己受傷與承王有關,於是父皇今早在早朝時,當眾宣布,太子一事與承王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