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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笑,臉上掛著真誠的笑容。像他這樣的背**客,走過的地方多,遇見的人也多,需要向人求助的時候也多,所以基本都善於跟人打交道,笑容都很真誠。但是看在尋序眼裡卻覺得分外刺目,他扔下鋤頭,也倒羊圈這邊來了。

徐寧看他過來,便說:“尋序你來得正好,我們把你的東西收一收吧,將床騰出來給阿森。”

這才多久,阿森都叫上了,他們在一起這麼久,還是互相叫自己名字的呢。尋序臉上緊繃著,什麼話也沒說。徐寧感覺到了尋序的情緒,不知道又發什麼神經,難道是並不想把床讓出來?他也沒做聲,低下頭將枕頭被單用席子一裹,都抱了下來,交給尋序拿著,自己則將新席子鋪上:“好了,阿森你自己收拾吧。我先回去,一會兒你過來找我。看看這屋子還需要添點什麼,我們到時候上街一起買回來。”

“好。”周樹森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房間不大,大概有二十來個平方,裡麵陳設有點簡陋,隻有一張床和兩張竹椅,收拾得還算乾淨,光線也不錯,前後都有玻璃窗,隻是牆壁是□□的青色水泥磚,所以顯得屋子有點暗。周樹森覺得條件還不錯,這兩年他騎行全國,在橋洞下紮過帳篷,在人家屋簷下借過宿,住過爛尾樓和破廟,甚至還在墳堆旁的涼亭裡住過一晚上。對於這些,周樹森看得很開,人們安眠之所,三尺寬而已,身外之物,不必苛求。

周樹森滿意地將自己的睡袋拿出來,鋪在床上,以後終於可以安心睡個覺了,還可以安心下來做點自己想要做的事,這個環境,應該是很不錯的。看得出來,徐寧也是個很有想法的人,今早上那群學生已經告訴他了,徐寧還是個博士生呢,他堂堂一介博士生,都能在這裡安下心來做一番事業,自己為什麼不能做到?

這邊徐寧和尋序抱著東西往回走,徐寧壓低了聲音問尋序:“怎麼了?”

尋序說:“不要和那小子走得太近。”

“怎麼啦?我隻是安排他而已。他人不壞啊。”徐寧的直覺很準,有那樣一雙清澈眼睛的人,怎麼都不會是做壞事的人。

“我不喜歡你和他走得近。”就因為不是個壞人,所以尋序才不高興,要是個壞人,直接把他踹到天邊去了,還用得著這麼糾結嗎。

徐寧明白過來,笑起來:“我知道了,你成天都瞎想什麼呢,你以為人人都跟我們一樣?我是見一個喜歡一個的人?”說著用手肘搗了一下尋序,“一會兒我還要帶他上街去買東西,要不你去?”

尋序說:“一起去。”

徐寧看著尋序,真拿這人沒辦法啊。

兩人在屋裡等了一會兒,徐寧切了個西瓜吃,說:“以後你晚上就不用去羊圈了,住這邊,有空調了。”

尋序用鼻子哼了一聲,其實住在這邊也未必就好,一樓呢,人來人往的,並不安全,還不如在羊圈那邊清靜。尋序就糾結了,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有個真正的二人世界啊,現在條件是好了,還不如剛開始睡破屋子那麼自在。

一會兒周樹森過來了,說:“我想添一個電腦桌和一張電腦椅。還有網線什麼時候能幫我拉好?”

徐寧說:“電腦桌一會兒去買回來。網線我得去電信局說一聲,讓他們從我家這邊分一條網線過去就好,我這是十兆的,要是不玩什麼大型遊戲,應該也還過得去。”十兆網絡也是最近才換的,還有一個強大的無線路由器,那群學生在這裡,人手一個**,沒有無線網哪裡安撫得住。

“可以。”

尋序說:“要買桌子是吧,那我也去。我騎摩托,你坐我的車。”尋序朝周樹森抬了下下巴。

周樹森也沒多想:“好。”

徐寧拿尋序沒辦法,隻好開著三輪車跟著。本來三輪車後座拉桌子,周樹森和他一起擠在前座就可以了,但尋序顯然不準,那就隨他吧。

忙了一個上午,東西才添購齊整,網線要第二天才有人過來幫忙拉。中午飯是周樹森做的,有大盤%e9%b8%a1、釀苦瓜、紅燒野豬肉、油爆蝦和水煮魚,彙集了東西南北的風味,那個豐盛和美味,把一群學生吃得嗷嗷叫,簡直要封周樹森為男神了。

尋序也吃得很痛快,徐寧看尋序吃得高興,心裡自然也是高興的。不過他也有些擔憂,私下裡和周樹森說:“阿森啊,你這一頓飯,就把我準備的一天的肉都吃了,晚上就沒肉了啊。”

周樹森笑著表示沒關係:“中午吃得肥膩了,晚上他們自然不想再肥膩,我就給他們上點清淡的,保準不會說什麼。”

果然到了晚上,就幾乎成了全素宴,糯米南瓜盅、素三鮮、涼拌黃瓜絲、清炒南瓜苗、燙乾絲,唯一一個有肉的就是釀豆腐,還一個算得上葷的是芙蓉%e9%b8%a1蛋羹。這裡的大多數菜都是很費時間的,比如黃瓜絲,要給徐寧做,每次都是拍黃瓜,這樣省事啊。還有那個南瓜苗,要一根一根去撕皮,費事得很,徐寧也不願意去弄,直接用鍘刀鍘斷了煮給豬吃了。徐寧給周樹森安排了一個打下手的學生,估計今天下午那學生就光剝南瓜苗去了。

兩頓飯下來,所有人都對周樹森的手藝都服帖了,葷也來得,素也來得,南也來得,北也來得,太牛掰了,大家以後有口福了。

周大廚不愛洗碗,徐寧以前就不愛洗碗,現在不自己下廚了,那就更不能洗碗了。下午給周樹森打下手那學生對周樹森的手藝佩服得五體投地,要拜他為師,徐寧就乾脆安排那小子給周樹森打下手去了,擇菜洗碗都由他**了。當然這倆不可能整天都窩廚房裡,徐寧可養不起兩個廚子,他家還沒富裕到那個程度,每頓飯大概花費兩個小時,那還有其剩餘的時間呢,得去幫著大家乾活。

吃完飯,尋序又拉著徐寧去河裡洗澡去了。家裡一群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在,鬨哄哄的,他才不愛和那些臭小子去討論什麼籃球、明星、軍事、政治熱點什麼的,現在又加了一個周樹森,又說起旅遊來了,他統統都沒興趣,六界他都踏遍了,誰在乎那什麼新疆西藏的。一群小毛孩子懂什麼,最有意思的事難道不是雙修麼?嘿嘿,這個當然不能告訴他們。

到了河邊,徐寧想起個事:“今天周樹森過來,我忙得都忘了將鱉放到池子裡去了,應該沒事吧。一會兒回去看看。”

“回去再說,先洗澡。”

因為昨天晚上嘗過甜頭,尋序當然不肯錯過機會,又拉著徐寧在水裡雙修,這次還做了兩回,變著花樣。在水的浮力下,沒法落腳,徐寧便隻能緊緊抱著尋序,這種感覺比有床的支撐更刺激一些。

回去的時候,徐寧%e8%85%bf腳都有些發軟。尋序將徐寧背在背上,慢慢往家走,徐寧窩在尋序寬厚的背上,耳朵貼在他的背上,有一搭沒一搭和尋序說著話,抬眼看著星星,他走,星星也跟著走,就像小時候,趴在爸爸背上,一邊走一邊看星星的情景。尋序說話的時候,聲音從他的身體直接傳到徐寧的耳朵裡,那種感覺非常奇異,又很熟悉,讓人%e4%ba%b2切而溫暖。

快到家的時候,尋序將徐寧放下來,兩個人一起慢慢走回去。徐寧小聲地問:“你熱不熱?”

尋序在黑暗中笑得露出白齒:“不熱。”

徐寧伸手捏了一下尋序的手掌,然後打著手電往梧桐樹下走去,揭開蓋在缸子上的竹笸籮,拿著手電往缸底一照,大鱉被強光一刺激,轉動了一圈,徐寧發現缸底又多了幾個白色的鱉蛋:“尋序你來看,又下蛋了。”這次又下了三個。

尋序走過來:“哦,是,要不要將它放到水池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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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現在就送過去吧,等我把蛋撿出來。”徐寧彎腰下去,將鱉蛋撿了起來,這就有十四個了,不知道能出幾隻小鱉呢。

尋序則拿著手電筒去放鱉。

學生們有的還在屋裡看電視,有的已經上樓去了。周樹森不在屋裡,該是回羊圈去了。徐寧上樓檢查了一下學生宿舍,女生的數量一直不多,隻有四個,安排住在一間屋子裡,幾個女孩正在屋裡聊天,徐寧敲門隔著門問了一下情況,雖然晚上查女生宿舍不好,但也要查,不然出了問題怎麼辦。他安排了一個女生負責,負責清點人數是否都在,有什麼問題及時向自己彙報,至今情況良好。

男生一共有十六個,住在二樓的另外兩個房間,男生皮糙肉厚一些,人數再多,徐寧也沒操女生那麼多心,也依舊是每個房間一個負責人,幫忙清點人數和反應問題。

到了十點,徐寧將所有人都趕回房間,學生勞力好是好,就是費神操心多,等這些學生都開學了,還是從村裡去找人來幫忙好了,錢多一點,至少沒這麼辛苦,圖個自在。

屋子裡終於安靜下來,徐寧進了房間,發現尋序早就在床上躺著了,他以為他至少要等著那些學生都走了才會過來呢:“你什麼時候進來的?你去羊圈看過了沒有?”

“看過了。我到你屋裡來吹空調,他們能有什麼異議?”尋序挑眉。

徐寧笑起來,可不是麼,天氣熱,吹個空調很正常。徐寧將門反鎖上,爬上床,尋序用四肢將他纏住了,徐寧說:“今天都做過了,不來了吧。”

“好不容易能回屋來住了,不該好好慶祝一下嗎?”尋序說著咬了一下徐寧的喉結。

徐寧被咬得發癢,嗬嗬地笑:“那你彆咬那兒,不要弄出痕跡來了。”

“還用你說嗎?”說著埋下頭開始忙活。

徐寧摟住尋序的脖子,仰頭看著天花板,真不容易啊,總算找到人來看羊圈了。

第二天,徐寧和尋序去鎮上送完菜回來,剛進村口,看見兩個背著**、拉著行李箱的年輕女孩往村子裡走。徐寧沒有認出來是郭珊珊,郭珊珊停下來讓路,回頭一看,就笑了:“哥,尋大哥,真巧,遇到你們。”

徐寧看見是表妹,趕緊停下車,還有一個女孩完全不認識:“珊珊,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從哪裡來的?也不給我打個電話。”

郭珊珊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兒:“我們從l市過來的。學校安排我們去實習了半個多月,結束實習,我就趕緊來你家了,自己家還沒回呢。坐了一晚上的火車,累死我了。”郭珊珊說著打了個哈欠,“這個是我同學,黃婕,就是那個特彆愛吃桃子的同學,她來你家吃桃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