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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寧有些擔心自己的羊肉賣不完,沒想到了八點鐘左右的時候,買羊肉的一波接一波,都有點忙不過來。尋序本來在一旁待著看,看他這樣,便走上來,從徐寧手裡拿過刀子:“我來。你稱肉收錢。要哪一塊?”說完揮舞著切肉刀,咚一刀就將骨肉切下來來了。

徐寧還擔心他有點做不來,沒想到他的刀法比自己的準狠多了,要哪塊就切哪塊,乾淨利落,好似天生就是乾這個的似的。徐寧看在眼裡,笑彎了嘴。兩人配合,效率就快多了,兩頭羊很快就去了大半。

一個老顧客說:“怎麼才來,還以為你不來賣了,都不準備買羊肉了。老規矩,給我切三斤。”

徐寧笑著說:“既然是老顧客,那就優惠點,還是老價錢。”

“要得。我多給你宣傳宣傳,以後專門來你這裡買肉。”老顧客也是笑眯眯的。

下午殺了羊後,徐寧抽了半天空,教尋序學騎摩托。他們先將羊群趕去吃草,尋序給它們劃定地方,交待好頭羊,就跑到馬路上學車去了。現在的農村都是村村通水泥路,交通還是便利得很。徐寧給尋序講了一下騎車的要點,然後讓尋序去騎,再三叮囑他不要加檔,隻能騎最低檔。他倒是不怕尋序摔著,隻怕摔壞了車。

尋序還是極其聰明的,很快就掌握了竅門,騎得穩穩當當的,還跟徐寧得瑟:“很簡單嘛,比我學禦劍要容易多了。”當初他學禦劍的時候,還摔得鼻青臉腫的,這摩托車簡直太容易了,隻要掌握技巧就可以了,自己完全不用費勁。

徐寧問:“你還需要禦劍呢?”

尋序笑:“早期剛學道的時候,都是要從基本功練起啊。”

“你不是神獸麼,怎麼還需要學道,不是天生就有靈力?”

尋序停下車,長%e8%85%bf往地上一點,那姿勢特彆瀟灑,他斜睨著徐寧:“都跟你說過多少回了,我不是獸,是神靈。”

徐寧說:“那你早期的基本形態是什麼,剛一成型便是人形?”他覺得聚天地靈氣而成的,肯定不可能是人,人都是胎長娘生的吧。

尋序看著徐寧,一副你居然什麼都知道的模樣:“我……忘了。”

徐寧哈哈大笑。尋序一惱,猛地踩下發動機,掛上檔,加上油門,一溜煙跑走了。徐寧一看他的速度,趕緊喊:“慢點,彆摔著了,當心把車摔壞。”

尋序:“……”

徐濤跑來找徐寧:“阿寧,到處找你呢,原來在這裡。”

徐寧把目光從已經變成黑點的尋序那兒收回來:“濤哥,找我有事?”

徐濤興致勃勃的:“這兩天我在街上轉了幾圈,找到幾家門麵,你幫我參謀參謀。如果可以,我就把地方租下來裝修了,年前是開張不了了,年後再開張。”徐濤又問,“你覺得我把飯店怎麼定位好一些?低檔還是中高檔?”

徐寧說:“這些天我在街上賣羊肉,發現鎮裡人的消費能力不是一般的低,大家很舍得吃啊,五十塊錢斤的羊肉,每天至少要消耗幾百斤。所以我覺得可以定位在中高檔,如果你不做早餐生意,那就隻做中午和晚上的,主要是承接喜事酒宴,把環境弄好一點。”

徐濤說:“我打算辛苦一點,早餐也做,我在廣東的時候學過廣式早點,會做一些,咱們這兒愛喝茶的也不少,那就弄成廣式早茶那樣的。咱們這兒還沒有呢。”

徐寧點點頭,人們都愛新鮮,這樣一來,酒店的知名度就能夠打響了,喝早茶的人就會試著來吃飯,隻要口味好,還愁沒有客人嗎?“可以,這主意不錯。房子看好了嗎?”

“都差不多了,我有兩個地方比較滿意,你幫我參謀一下?”徐濤說。

“好,等尋序回來我就去。”徐寧掏出手機,想撥尋序的電話,今天早上他去給尋序買了個手機,普通的國產貨,幾百塊錢,說以後賺大錢了再給他換好的,尋序也不挑,高高興興地就接下了。

正準備撥呢,那頭尋序就回來了,一臉的興奮。徐寧說:“尋序,下來,車我要用,跟我哥上趟街,有事要忙。”

尋序有些不舍地從車上下來,他還沒騎過癮呢。徐寧說:“我先去忙,回來再給你騎。”

徐濤坐在徐寧身後,兄弟倆一起上街,尋序看著徐濤坐在平時自己坐的位置,略有些不高興,不過看到徐濤的形象,也沒說什麼。

徐濤問他:“那個尋序到底是什麼人,怎麼願意給你放羊啊?”

徐寧嘻嘻笑:“我請的長工。”

徐濤自然不信:“一看他就是有錢人家,出身不錯,怎麼願意給你乾這樣的活,有點想不通。”

徐寧想了想,說:“他這人是很隨性的,家裡條件是不錯,但是他生性散漫自由,不願意受束縛,就跑出來窮遊了。窮遊知道吧,現在好多年輕人都喜歡,背個包,身上沒什麼錢,走到哪裡算哪裡,沒錢了就停下來打工乾活掙路費。這種人都能吃苦。”

徐濤雖然不大懂這種窮遊,不過聽徐寧這麼一說,倒也覺得有點意思:“那他會在這裡待多久?”倒是沒有想過,尋序這種性子的人,怎麼可能窮遊,窮遊的人要是像他這麼孤傲,恐怕早就餓死了。

“我也不知道,隨他自己高興。”徐寧確實不知道尋序哪天走,不過有這個理由放在這兒,不管以後尋序何去何從,都能解釋得通了。

徐濤不再追問。兄弟倆上街看了一遍房子,最終定了東大街上,鎮上隻有兩條主街,東西街和南北街,南北街是原來的老國道,也是主街道,相對而言更繁華一些,好店麵自然會少一些,東西街主要是居民區,政府、學校都在東西街上,來往的車輛較少,環境相對更安靜乾淨一些,其實比較適合開酒樓。

徐濤選定的那個房子,房子在東正街,往西五十米遠就是鎮政府,往東一百米是鎮上唯一的高中二中,二中對麵就是鎮初中,再往東一千米就是鎮上唯一也是最大的廠子——食用油廠,油廠的人真是富得流油,東正街上來往的車輛,半數以上都是油廠職工的私家車,要是酒樓的名氣打開了,就不怕油廠的人不來消費。徐寧去油廠附近看過,有不少飯館,不過看起來也沒多大特色,構不成競爭威脅。

晚上過小年,徐濤非要拉著徐寧去自己家吃飯,說一起過年才熱鬨,晚上他%e4%ba%b2自下廚,給大家露一手。徐寧給尋序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今晚上堂哥請他們吃飯,堂哥是大廚,手藝好,尋序聽說有好吃的,也沒反對。徐寧就跟徐濤說:“尋序塊頭大,飯量大,要多做點飯,不然不夠吃。”

徐濤哈哈笑:“放心,我一定會讓他吃飽的。”

徐寧回家之後,切了兩斤羊肉,提到大伯家,說晚上來檢驗成品,自己回家去乾活去了,樹坑還沒挖完呢,光靠萬金貴一個人也不夠。徐濤和徐敬山有空的時候,也會來幫忙挖一挖,但是至今也才挖了一百多個坑,離徐寧的目標還差得遠呢。還是人手不夠啊。⑥思⑥兔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徐寧想起自己小時候有一次植樹節,學校動員所有的學生們去挖坑種樹,幾百個學生啊,場麵那個壯觀,三五個孩子一個坑,一上午就挖出了兩百個坑,那才叫效率啊。想到這裡,徐寧決定自己不挖坑了,到時候去學校借點人力來就好了,不過現在的孩子都金貴,誰還願意乾體力活啊,得許點好處才行,許什麼好處呢?徐寧在心裡盤算著。

等到尋序趕羊回來,便一起去徐敬山家吃飯。徐濤正將一大盤白切%e9%b8%a1端上桌:“等等,還有一道紅燒鯉魚和一道青菜,燒好了就可以開飯了。家裡隻有一個灶,做起來比較慢。”

羊肉已經做好端上桌了,有紅燜羊肉,蔥爆羊肉,還有一道似乎是羊肉和魚一起做的,徐寧沒見過這做法,不知道叫什麼名字,此外還有糖醋排骨,芙蓉%e9%b8%a1蛋羹,一道澆汁豆腐,還有伯娘%e4%ba%b2手做的臘肉,加上紅燒鯉魚和青菜,一共十個菜,個個分量都很足,擺了滿滿一桌子。吃飯的人也才八個人而已,其中還有兩個小孩,大堂哥徐軍的兒子徐曉峰,二堂哥徐濤的女兒徐曉靜。

男孩曉峰八歲,是個留守兒童,在家裡跟著爺爺奶奶上學,他父母要過年那天才得回來。女孩曉靜才四歲,還沒上學,跟著徐濤和他媳婦曾英在外麵。曾英年紀和徐寧差不多大,是個很能乾利落的女人,她知道徐寧幫自己家裡救活了母牛和小牛,所以對徐寧很有好感,非常熱情地跟他說話:“謝謝你,阿寧,幫了我娘家大忙了。”

徐寧以前沒回來過,所以今年還是頭一回見到這嫂子便笑笑說:“沒什麼,舉手之勞。”

曾英說:“你好像和我爸說過想要小狗是不是?我家的狼狗快生了,等到生了,我去幫你抓來。”

“謝謝二嫂。”

尋序一直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眼睛卻不時往這邊瞟。兩個孩子跟徐寧和尋序都不是很熟,所以都拿著眼睛小心地看著尋序,徐曉靜嘴裡叼著一根棒棒糖,過了一會兒,就蹭到尋序身邊來了,拿下棒棒糖:“叔叔。”一開口都是普通話,小家夥在廣東呆習慣了,都是說的普通話。叫完人,又把棒棒糖塞嘴裡。

尋序聽見她的話,扭頭看著她,曉靜是個膽子比較大性格比較開朗的孩子,看見尋序望著自己,便咧嘴笑了,嘴巴沒管住,糖水往地上悠。尋序看著這孩子,覺得特彆可愛,便點了點頭。曾英看見女兒流口水,趕緊拿來紙巾給她擦嘴巴:“靜靜給叔叔吃糖了沒有?”

徐曉靜低頭看著自己手裡攥著的一把棒棒糖,選了選:“叔叔,給你吃個菠蘿味的。”

尋序看著曉靜遞過來的糖,猶豫了一下,然後接了過來:“謝謝。”

尋序拿著糖一直沒剝開,其實是他還不會剝,得回去研究才行。徐曉靜看了一會兒,從尋序手裡拿過糖:“我幫你剝。”

小家夥將自己的糖全都塞到口袋裡,然後使勁撕棒棒糖的包裝紙,撕不開,轉身遞給了徐曉峰:“峰峰,剝。”她不叫哥哥,跟著大人們叫他的小名。

徐曉峰幫他剝了糖,遞給她,她轉身又遞給了尋序:“叔叔吃。”

尋序拿著糖在手裡,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徐寧在一旁看到這一幕,肚子笑得都要抽筋了。隻見尋序在徐曉靜殷切的注視下,將棒棒糖塞進了嘴裡,菠蘿味的棒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