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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的秘密 牛角弓 4241 字 3個月前

裴戎也注意到了黃貓的異動,正想著難道它真的知道點兒什麼,就聽慕容輕說:“往回倒。”

裴戎任命地捏著鼠標開始往回倒。

“就是這個!”迪加慘叫起來,尖厲的聲調把辦公室裡的兩個人都嚇了一跳,裴戎更是想不到那麼一丁點兒大的小東西竟然能發出那麼瘮人的動靜,手一抖,差點把鼠標給扔出去。

停留在屏幕上的是一個年輕的女人,白白淨淨的一張瓜子臉,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清秀的五官既有成年女性的嫵媚,又帶著一絲剛剛踏入社會的年輕人特有的青澀。不是那種會令人眼前一亮的漂亮,但是清秀溫婉,令人一見便心生好感。

迪加立起身,兩隻爪子扒著辦公桌的邊緣,一雙褐色的貓眼緊緊盯著屏幕,嘴裡發出喵喵喵的慘叫聲,全身的毛毛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直立了起來。

慕容輕驚魂未定地抱住迪加,一邊給裴戎翻譯,“迪加說就是這個人。”

裴戎,“……”

這是什麼?同聲傳譯嗎?!

迪加還在長一聲短一聲地慘叫,魚頭也被它嚇醒了,炸著脖子上的毛毛不知所措。

慕容輕低聲安撫迪加,裴戎聽著他那些喃喃的像在安撫小孩子的動靜,覺得整個人都要錯亂了,“到底……怎麼回事兒?”

慕容輕把黃貓摟進懷裡,一下一下順著它身上的毛,“迪加說,它離開家的那天,也就是出事那天,這個女人來過他們家。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一個……一個跟她一樣的人。”慕容輕費力地思索了一下,“一個女人?”

迪加喵喵叫了起來,“對,女人!頭發藏在帽子裡,全是卷卷,跟我尾巴上的毛毛卷是一樣的,顏色也一樣!”

慕容輕瞟了一眼它的尾巴,果然是帶著卷兒的。

“同來的是個女人,發色是黃色,卷發,頭發藏在帽子裡。”慕容輕微微皺了皺眉,“她們帶著帽子進來?擋住臉了?”

迪加用力點頭,“兩個人都擋著臉,像巫婆一樣。”

慕容輕看著裴戎,眼睛裡不由自主的帶著幾分駭然,“擋著臉去死者家?還是兩個人,不會是有預謀的吧?”可是從體力上講,兩個女人能夠打得過一個成年男人嗎?或者她們給死者吃下了什麼東西?

迪加叫的嗓子都快啞了,“他們吃飯,好多菜,還有魚。主人給我吃魚,我吃完就去睡覺了,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主人躺在地上,滿地都是紅的,他的胳膊都飛到地毯上去了……喵,嚇死我了!”

“你醒來的時候,那兩個女人還在嗎?”慕容輕問它。

迪加用力點頭,“在!她們倆在翻主人的臥室!沒看見我!主人身上有好可怕的味道,我不敢過去,就跑到廚房,從廚房的窗戶逃跑了!”

慕容輕摸摸它,“它說他們一起吃飯,主人給它吃魚,吃完它就睡覺去了,等醒來它主人已經出事了。那兩個女人在臥室裡翻東西,它就逃掉了。不會是有什麼迷[yào]吧,要不然一隻貓能睡的那麼沉嗎?它的地盤上還有外人在呢?”

裴戎心頭的驚駭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他沒有告訴過慕容輕,死者的臥室確實有被翻動過的跡象,而屍體解剖也證明死者的胃裡存在藥物殘留。這些本該是他們內部保密的東西,現在全部被他說中了!

慕容輕很認真地對裴戎說:“記得在佛山時,我跟你說的那兩個選項嗎?你的判斷其實是對的,描述過多的那個選項是假的。所以,正確的選項是第一個。”

裴戎腦中一陣暈眩,他不知道該如何理解他的話。

慕容輕舉起迪加衝著裴戎比劃了一下,“我從小就能聽懂動物們說話。”

雖然之前已有預感,但是再一次聽到這句話,裴戎還是覺得他的世界觀崩塌了!

作者有話要說:可憐的裴小戎,一直這樣動搖:真的吧……不可能啊……一定是假的……大概……是真的?

第57章 唯物主義

裴戎把慕容輕送出去的時候,整個人都是飄著的。

他眼前的這個自以為熟悉了二十多年的世界突然之間就變得麵目全非。已有的知識,甚至是常識被顛覆,這種衝擊對他而言是難以想象的。然而在這種不可思議的感覺之中,裴戎最先想到的,是如何把慕容輕所說的事情用普通人都能夠接受的方式彙報上去。那隻貓提供的線索太重要了,完全把案件帶向了一個他們還沒有考慮到的方向。

慕容輕見他一路都皺著眉頭,還以為他在憂心怎麼往上彙報的問題,便提醒他說:“就說我看見過死者和那個女人一起逛街。我是開店的,記憶力好,近期來過店裡的人都有印象。或者隨便編點兒什麼,就說他們在我店裡吵架,所以我記得特彆清楚什麼的。”

裴戎苦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小七,你總是讓我吃驚。”

慕容輕不自在地躲開他的手,“很難相信嗎?”

裴戎搖搖頭,“相信,但是很難接受。就好像看《聊齋誌異》,看著看著才發現原來那個遇到神仙鬼怪的人原來是自己。這種感覺……”他停頓了一下,“我以前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慕容輕對他的解釋相當不滿,“怎麼就不唯物了?我又不是在宣傳什麼封建迷信,我能跟它們交流這可是實實在在的事兒,一點兒都沒有故弄玄虛,也沒有騙人好不好?”

裴戎苦笑,“感覺很玄幻。”

慕容輕瞪了他一眼,“老子都玄幻了二十多年了!”

裴戎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把他送到車邊,聽見那隻模樣囂張的老黑貓喵喵喵叫喚幾聲,心思一動,隨口問道:“它說什麼?”

慕容輕神情古怪地瞥了他一眼,“你真想知道?”

裴戎覺得這裡麵肯定有問題。

慕容輕忍著笑說:“它說:這個傻大個可真夠磨嘰的,這麼點兒破事兒,他都唧唧歪歪地嘮叨一路了!”

裴戎,“……”

以前不知道動物在說什麼的時候還沒有社麼特彆的感覺,但是聽完了慕容輕的翻譯,再看那隻老貓的表情,果然小眼神斜著,一臉的鄙夷不屑。裴戎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有一天會從一隻貓的眼睛裡看到這種神色。再看看慕容輕懷裡的那隻黃貓,小家夥倒是蔫蔫的,一副看什麼都打不起精神來的樣子。

“它怎麼安排?”裴戎問他,“帶回你家?”

慕容輕搖搖頭,“它不想留在家裡,不管是它原來的家還是彆的什麼人的家。我打算把它送去流浪貓收容所。我堂弟有個朋友在郊區開了一家這樣的收容所,聽他說條件還不錯,裡麵有很多小動物,正好可以跟它互相做伴。”

裴戎伸手想摸摸迪加的腦袋,迪加一下子就把腦袋紮進了慕容輕的懷裡。從它的神態能看出它是個挺膽小的家夥,在受過那樣一場驚嚇之後,繼續留在家庭中生活或許真的不是一個好主意。

“有什麼情況的話,我能再找你們幫忙嗎?”裴戎問慕容輕。這一人一貓,離開哪一個都成不了事兒。就跟麵對外國籍的證人似的,除了證人本身,還非得搭一個翻譯不可。

慕容輕點點頭,“我找它們來也是想幫你的忙。有事你直說就是。”

裴戎頓時眼前一亮,“小七……”

慕容輕知道自己失言了,連忙解釋說:“你彆誤會……我是說……我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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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戎笑了起來,一本正經地看著他,眼睛亮晶晶的,“好,我不誤會。”

慕容輕避開了他的視線,他覺得自己應該解釋幾句,但是說什麼呢?有一句話叫做欲蓋彌彰,說的多了總是容易出錯。

一輛車在不遠處停了下來,車窗滑下,一個熟悉的男聲喊道:“小七?”

慕容輕隨聲望去,見青樹正推門下來,身後還跟著兩個看起來就很精悍的小夥子,不過慕容輕發現他們看過來的眼神都不那麼友好。他側過身掃了一眼身旁的裴戎,發現他的眼神也同樣的……不友好。

“怎麼了?”慕容輕壓低了聲音問裴戎。

裴戎皮笑肉不笑地挑了挑嘴角,“一群手下敗將。”

聲音不大,但是也不小,慕容輕看見青樹身後的那兩個小夥子臉色變得更陰沉了。他突然反應過來青樹也是特警隊的,他們應該是同事?或者隊友?

“青樹哥,”慕容輕跟青樹打招呼,“你已經開始上班了嗎?”

青樹戒備地掃了一眼他身邊的裴戎,微微皺了皺眉,“你來這兒是?”

慕容輕順順溜溜地重複了一遍自己剛才跟裴戎倆編的瞎話,“……事情就是這樣的,因為辨認照片也不會占用很長時間,我就過來了。青樹哥,你是不是……”慕容輕剛剛反應過來青樹也是在這裡工作,如果他已經注意到了迪加在這個案子中的作用,那自己的忙前忙後好像有點兒多此一舉了。

青樹像是猜到了他的疑問,解釋說:“我在二隊,案子移交給一隊了。我們不沾手的。”

不知怎麼,慕容輕聽到這個回答的時候竟然悄悄的鬆了一口氣。潛意識裡,他不想讓青樹知道自己已經把秘密暴露給了裴戎。

雖然他很信任青樹。

已經鑽進了車廂裡的魚頭見他們遲遲不上車,忍不住又竄了出來,扒在慕容輕的肩膀上上上下下的把麵前的幾個人打量了一番,問慕容輕:“這幾個人眼神都好奇怪,你是不是得罪過他們?”

慕容輕掩飾的咳嗽了一聲,“沒。”

“看著可不像啊,”魚頭明顯不相信,“後麵那兩個臉都拉得老長了,中間這一個看著還湊合,就是一直盯著你看,笑得不懷好意。”

慕容輕,“……”

青樹莞爾。

慕容輕不好意思地對青樹說:“青樹哥,這是裴戎,就是我跟你說起過的裴爺爺的孫子。他們都很照顧我。裴戎,這是我堂哥青樹。你們既然都在這裡工作,相信你們已經認識了。”

青樹點點頭,“確實已經認識了。這是我一個隊的,大武,小野。”

兩個男人湊過來笑嘻嘻地跟慕容輕握了握手,又打趣青樹,“怎麼你們家人的基因都這麼好,昨天小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