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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焚身,便隻覺得身體突然輕盈,毒針從他身體被逼了出去,經脈上好?似有?雙溫柔的手在緩慢遊移,所到之處令他清涼舒適。

原本枯竭的靈力像是被山泉注水,忽然充沛了起來。

這裡本就是靈脈所在,對於邪修沒有?任何?加成,但對修士來說,卻?是最好?的療養之地。

有?許栩高超醫術在前,靈脈滋養在後,幾乎是須臾之間,少?星便從命懸一線變成了精力充沛。

黑袍傻了。

而眼睜睜看著?老溫從倒地不起到腿腳靈活地跑過去撿彎刀的獨眼,此刻,也傻了。

他們?莫不是在做夢嗎?

難道剛才打倒這些修士都是在做夢嗎?

許栩一臉無辜:“你不是說,想?讓他們?站起來嗎?喏,是不是這樣?”

她邊說,兩隻手再?次活動,將另外受傷的兩名修士也給醫治好?了。

“抱歉哈,忘了告訴你們?,我是醫修。”

醫修?那是什麼邪門東西?

黑袍如?遭雷擊,整個世?界觀都顛覆了。

隨即他用儘全力,雙手釋放十枚銀針,而許栩穩穩拿出了自己的爐鼎,儘數擋下,但還是被強勁的力道給逼退了幾步。

少?星見狀,樂音攜著?靈力掃來,將黑袍狠狠撞出去幾米。

“邪修,你的對手在這!”

被迫迎戰,黑袍無語應對,心想?他的對手明?明?就是那個小?姑娘,這裡最邪門的就是她了。

如?果不能殺了她,那這些修士就永遠都殺不死,他和?獨眼會硬生生被耗死在這裡。

於是他發出幾十根毒針,阻擋了少?星的攻擊,同時成功在他身體裡打入了好?幾根毒針。

但是幾乎是眨眼之間,許栩已?經處理好?了少?星的傷勢。

他從中針到痊愈,隻空了一個八拍。

黑袍見狀,大喊道:“殺了這個女人!”

他話音方落,獨眼便撇下那些修士,突出重圍朝許栩衝來,一根長矛脫手而出,帶著?風嘯,直刺許栩門麵。

她的爐鼎能擋住針,但擋不住矛。

眾人驚呼:“許姑娘!”

但是他們?的速度難以追上,少?星也直接將自己的蕭甩了出去,企圖靠著?距離相近的優勢,擋下長矛的一擊。

便在千鈞一發之際。

錚鳴之聲四起,瑩光璀璨,如?流星墜落,閃著?點點光斑,看不清劍的模樣,隻能看到它尾端的鮫珠閃爍。

長劍如?龍遊離,直直衝來,輕鬆將那根矛攔腰斬斷。

是碧瑩。

許栩定睛看望甬道那邊,長淵一臉陰翳地站在那裡,望向黑袍的眼神如?同望著?個死人。

“長淵尊者!”刃立個子大速度慢,此時氣喘籲籲地趕來。

見到刃長老,少?星就像孩子見了媽,當即哭腔都快出來了:“長老,這群人忒不是東西,非說要?把許姑娘帶走。”

“許姑娘被壞人帶走了可怎麼活啊,那豈不是生不如?死啊!”

他的本意是,許栩若是被帶走,每天被鍋砸兩遍,那還不如?死了呢。

但是黑袍如?今像個猥瑣的豬頭站在那,許栩漂亮得像個小?孔雀,受驚地靠在靈脈旁邊,“生不如?死”四個字就很容易被想?歪了。

黑袍:“呀!你彆亂說!”

“我、我可不是那種人啊!”

他的解釋蒼白?無力,欲蓋彌彰。

隻見長淵步步緩慢,卻?帶著?死亡的威懾力,那雙眼睛冰若寒霜,咬牙切齒地說——

“你、要?、帶、誰、走?”

黑袍腿軟,欲哭無淚。

“我誰都不想?帶啊啊啊,我想?我娘了,誰來救救我,你們?修真界的一個個都忒可怕了!”

當初到底是誰出的餿主意,讓他來這掏修真界老巢的,現在好?了,老巢沒掏成,被人給掏了。

第88章

長淵舉起碧瑩,準備殺了這兩個人。

作為修真?界莽夫,在場所有人都沒有覺得殺了這兩?個人有什麼不對。

“等等!”許栩忽然阻攔,拿出了?寶貝爐鼎,“先把這兩?個人綁起來,我有些事情想問。”

在已經上頭馬上就要動手的關頭,長淵聽見她的話,竟然沒有問任何原因地當真停手了?。

這對一個修士來說是多麼難得的事情,畢竟殺人靠的就是一鼓作氣,有時候身體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便不是那麼容易控製的。

以刃立為例,若此?時動手的人是他,估摸著鐵錘已經把對方腦袋砸開花了?。

他見長淵如此?聽話,遲鈍的大腦好像琢磨出了?點什麼。

誰家好人把自家靈獸的話當聖旨啊,難道……

因為這個小姑娘太有錢了?,所以長淵現?在其實是頂著主?人的身份被靈獸給養著?

簡稱被包、養、了??

天呐,刃立捂住頭,感覺自己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情。

許栩還?不知道旁邊這位長老豐富的內心活動,此?時她看著長淵將兩?人綁起來扔在地上。

黑袍和獨眼瑟瑟發抖。

好想給人傳音來營救自己,可是現?在根本使不出法力,太絕望了?。

“你們?是怎麼找到這裡的?”許栩蹲在他們?麵前?問。

黑袍還?堅持了?一點點骨氣,硬[tǐng]著沒出聲?。

而許栩的爐鼎在手上掂了?掂,輕巧地轉了?個圈,好像拿的不是爐鼎,而是個什麼小玩意。

但?是獨眼知道,這玩意有多沉多重?,打在臉上有多疼。

他連忙招了?:“其實我們?早就有人跟著來到天池過,知道你們?經常往下麵運送靈石,就猜到靈脈可能就在水下。”

“那怎麼今天才動手?”許栩問道。

獨眼也想知道,他們?觀察了?天池很久,摸清了?這裡輪班的機製,也知道那些修為高的都????留在外麵抵禦邪修,隻有這些低階修士才會駐留水下。

於是他們?夜觀天象,算到今天宜出行,正好又得到了?趁手的法器——避水珠,便開開心心來了?。

現?在想想,獨眼覺得自己好傻。

他們?乃是天道下逃竄的流民,本就為天道不容,為什麼會突然發癲,想到要信什麼天象呢?

老天巴不得他們?去死才對吧。

“嗚嗚,因為之?前?我們?也曾試過下水,但?是天池又深又冰,我們?若是直接遊下來的話,修為會大打折扣,”獨眼一股腦把老底都?交代了?,麵色如紙,“然後前?兩?天我們?得到了?避水珠,這才敢前?來一試。”

許栩聽到避水珠,眼前?一亮。

“那是什麼東西,給我瞧瞧,聽上去就很值錢的樣子。”

“不在我身上,在……”獨眼靠著僅剩的一隻眼,像抽筋似的不停睨向某個方向。

就差把“在他身上”四個字寫在臉上了?。

“你這個叛徒!”黑袍咬牙切齒,沒想到自己的心腹這麼不堅定,轉頭就當了?彆人的解語花。

許栩嘿嘿一笑:“我看你也不方便拿,不然我親自來?”

說罷,小手就迫不及待朝著黑袍的腰間伸去。

黑袍:“你不要過來呀!”∫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等下。”立在旁邊當門神的長淵忽然出聲?阻攔,如同黑夜裡的一束光,照亮了?黑袍人生的路。

他沉聲?道:“我覺得這樣不太好。”

黑袍喜極而泣,聽聽,這才是正道的光,修真?界正義?人士該說的話。

“我的意思是,”長淵斟酌說道,“男女授受不親,我幫你找。”

黑袍:“?”

“你們?修真?界真?的一個好人都?湊不出來了?嗎?”

“廢什麼話,有寶貝當然掏了?,”刃立比長淵更快,他的手和黑袍的頭一樣大,直接拽下了?他的芥子囊,“避水珠聽上去就挺值錢的,見者有份,咱們?賣了?分錢。”

獨眼:“嗚嗚,我們?當初來這還?以為能大賺一筆,沒想到是讓彆人大賺一筆。”

“閉嘴吧你,叛徒,”黑袍恨恨道,儘管被綁著,也不耽誤他用力撞向手下,“我真?看不起你。”

刃立和長淵正在研究芥子囊裡的東西。

許栩卻的視線卻落在兩?人身上,若有所思。

雖沒有殺意,但?那種揣摩、打量的視線,令人感到更加可怕。

“你們?……”

“我真?的沒有了?,我也才出關沒多久,身上窮得叮當響,渾身上下就一個避水訣值點錢,你們?不如給我個痛快的,殺了?我算了?。”黑袍心橫,直接求死道。

許栩挑眉:“你們?不是邪修吧?”

她不知何時已經單手運用靈力,悄悄潛入了?兩?人的身體,“你們?也不是人。”

黑袍:“你怎麼罵人呢?你才不是人。”

他嘴長在腦子前?麵,說完就後悔了?,那邊長淵果然抽出了?長劍,寒光衝著他閃了?幾下。

“我的意思……你也是靈獸吧?”

也?

“你是妖獸,我是靈獸,”許栩冷臉道,“咱們?可不是一路人,彆用這麼親昵的字眼。”

黑袍啞然,攀親戚沒攀上,怪尷尬的。

而獨眼比他會察言觀色:“我們?其實也算不上妖獸,我們?本不歸邪修驅使,出生便在塔裡,後來也是為了?能夠離開塔……”

“閉嘴閉嘴閉嘴,就你有嘴叭叭的,”黑袍氣急敗壞,若不是被綁著,真?想把手下的嘴給撕了?,以前?怎麼不知道他的話這麼多,“左右都?是死,你非得把彆人賣了?是吧,被老大知道了?,到時候把你骸骨都?挖出來碾成粉。”

“塔?”

許栩靈敏捕捉到這個字,“浮生萬物塔?你們?是塔裡的妖獸?不對吧,不是說塔裡都?是上古妖獸嗎,你們?倆怎麼看也跟上古不搭邊吧。”

“我們?是比奇獸孕育出的子民,修為不高也是正常的,畢竟比奇獸在塔裡妖力受限,能把我們?送出來已經費了?很大功夫了?。”

獨眼說的很清楚,旁邊黑袍已經氣得直接暈過去。

“姑娘,我知道你是醫修,”獨眼誠懇地說,“也知道我們?今天絕不可能活下去,所以,你能給我個不怎麼疼的死法嗎?”

好質樸的願望,甚至還?搭配了?星星眼,許栩都?有點不忍心拒絕了?。

於是她溫柔地問:“不痛的死法有很多種,比如我直接用靈力捏爆你腦中的經脈,你心臟的經脈,或者我幫你煉一味瞌睡丸,吃三十粒你就能直接睡死過去,無?聲?無?息,不過長淵的劍也很快,一劍封喉你來不及痛就死了?。”

“你想選哪個呢?嗯?”

“……”獨眼覺得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雖然已經預估了?死亡,但?是聽到這麼多天花亂墜的死法,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