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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又有小蛇妖了?”

“看?來長淵尊者凶多吉少,”萬苛咬著牙根,惡狠狠地盯著許栩,“記住這個地方,我們先撤。”

草藥發揮作用,經?脈正在飛快複原的長淵冷不丁才?聽見有人念自己的名字。

莫名其妙地站起身:“你們喊我?”

他一襲白衣偏偏,站在許栩和?霍蕊的身後,並無任何異色。

“長淵尊者!”萬苛忙喊道?,“太好了,您還活著,趕快跟我們走吧,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你彆不好意思。”

長淵:“啊?”

“我為什麼要走?”

“曾經?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人說的怪認真的,長淵甚至一瞬間都在檢討自己,是?不是?真的做了什麼錯事。

“這些都是?妖獸,”萬苛狠狠甩了幾下金輪,“您和?他們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的,不要被美?色迷惑了心智。”

衛恒聽得牙花子疼:“你在放啥屁呢?我咋聽不懂?”

“你有病沒病,”許栩揉著太陽%e7%a9%b4,“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而?長淵此時卻?明白了七七八八。

估計他和?許栩剛彙麵的時候,萬輪宗等人正在附近觀察,準備黃雀捕蟬,但他和?許栩一同?走了,被誤認為和?妖獸同?流合汙了。

他連忙解釋:“你們誤會了。”

“啊啊啊,巨蟒!”萬小虎剛霍蕊嚇得摔了一跤,剛爬起來,又一屁股摔了,徑直從山上滾了下去。

萬輪宗其他人也被駭的不輕,萬苛目呲欲裂,最終不得已下令:“撤。”

走之?前,他深深地望了長淵一眼。

那一眼包含著無數的複雜情緒,有失落,不解,可惜,悲憫,恨鐵不成鋼。

長淵:“……你們聽我解釋。”

然而?萬輪宗的人訓練有素,說撤就撤,沒有一絲留戀,眾人這才?反應過來,轉身發現了不知何時出現的巨蟒。

蟒哥眨眨眼,嘴裡還叼著癢癢撓,可惜已經?被他玩得擰成了麻花。

“嘶——”

霍蕊看?到同?族很是?興奮:“這不是?我老舅一族的圖騰獸嗎?他們找了好幾十年,合著您在這窩著哪?”

“那你翻譯下,”許栩好奇地問,“它說什麼呢?”

霍蕊用蛇語跟蟒哥你來我往的交流了幾下。

“這麼回?事啊,就你給這癢癢撓啊,有用,但是?作用不大,他嘴叼不住,身上癢癢的不行,讓咱們給它做個大的。”

許栩聽了之?後,眼珠子格楞楞轉了幾圈。

“那你問問它,我們給它做了癢癢撓的話,能?不能?給指路,秘境裡這種小石頭哪裡有?”

她拿出璧石晃了幾圈。

霍蕊便扭頭去問,很快便興衝衝地變回?了人形:“它說它知道?,隻要我們給它摳一個時辰的小石頭再做一根大癢癢撓,就告訴我們地方。”

“太好了!”

沒有什麼比值錢小石頭更能?振奮人心的了。

衛恒自告奮勇,帶著靈鵲一起摳小石子做馬殺雞。

許栩和?其他人則去尋找最適合的樹,準備做一根巨大的癢癢撓,以報答蟒哥指路的恩情。

所有人都在為了發家致富而?拚儘全力。

隻有長淵,憂愁地站在萬輪宗等人離開的位置,眼睜睜看?著帶出來闖秘境的弟子們給妖獸撓癢癢。

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說他們和?妖獸不是?一夥的?狗都不信!

第25章

衛恒給巨蟒撓癢癢撓出了隱藏屬性,撓的直上癮,甚至還拿巨蟒當作花式馬殺雞的試驗對象,打算回昆侖宗開一個???按摩房。

“我?終於找到了自己願意為之付出一生?的事業,”衛恒兩眼冒光,一指一顆小石子把強迫症都治好了,通體舒坦,“你看蟒哥多開心。”

巨蟒直接蛇麻了,爽到在地上扭來扭去,差點把山頭給掃平。

許栩找到了心儀的大樹。

她跑回來求助霍蕊:“師姐,接下來就看你的啦。”

霍蕊是個半吊子劍修,蓄儘全?力一劍砍下去,結果就是給樹磨了個皮,毫發?無損。

“呃……許是我?出招不對,不要?著急,待我?再來一次。”

第二劍。

“很好,”許栩在旁邊鼓掌,“師姐你的劍法?,主打的就是一個保護生?靈吧,真環保啊。”

這棵樹至今為?止除了掉了點葉子,並無變化。

她們試圖找衛恒幫忙,結果人?家?正在沉浸式蛇皮護理,壓根沒?時間搭理她們。

疾影見狀,化回人?形,從劍鞘裡抽出他剛認主的神劍:“要?不然,我?來試試,雖然我?隻是個煉體期,但修為?不夠裝備來湊嘛。”

然而秘境中的樹仿佛都被加持了法?術護體似的,神劍劈下去倒是有了點痕跡,但也僅限於?有了點痕跡。

長淵不想卷入其中,還想做昆侖宗最後一個獨善其身的人?,便安安靜靜躲在樹底下打坐,順便驚歎草藥的神奇。

他自出生?以來對醫修和丹藥的印象便不深,從未想過真能有如此顯著的療效。

如果當初與邪修的生?死一戰時,能有強大的醫修在旁助力……

思及於?此,他不免又想起了父母,心中一悸,“噌”地睜開眼睛。

不等心情平複,就對上了兩雙帶著不懷好意的眼睛。

“……”

“你們想做什麼?”

“長淵,啊不,主人?,”許栩賊笑著靠近,“你看我?們為?了獲得天材地寶的存在都忙得不可開交,你也應該幫幫忙吧?”

她指著那顆□□的大樹:“用你精湛的劍術做一個完美的癢癢撓吧。”

讓他這個第一大宗的尊者在這裡給妖獸做癢癢撓?

長淵想都沒?想:“不可能。”

他絕對不會自降身價摻和到他們的鬨劇中去,身為?宗門弟子,不思進取也就罷了,整天的被銅臭味裹挾,沒?有底線的掙錢。

尊嚴何在?原則何在?臉麵何在?

“到時候掙了錢我?給你的劍鞘上鑲嵌一顆巨大的紅寶石,”許栩一副拿捏的表情,“水汪汪的能映出人?影來的那種。”

長淵嗤之以鼻,表示不屑。

但是許栩本?身也沒?打算說服他,因?為?紅寶石的誘惑一出口,無須多言,長淵的劍會出手。

隻見泛著青光的長劍須臾迸發?出亮眼的白色,在空中托馬斯回旋了不知道多少度,橫身劈下,大樹從中間分成兩半,應聲倒地。

“嘖,不愧是金丹修士的劍,”霍蕊看得眼熱,“雖說築基與之不過差一個階段,但其背後的能力卻差之千裡。”

疾影更是滿眼崇拜:“若是說起來,我?的主人?雲察尊者是化神期的劍修,豈不是更厲害?”

許栩則是吹了個口哨,無視長淵的一臉菜色:“這麼久我?還沒?問過,你的劍叫什麼名字?”

“碧瑩。”

“我?娘曾說,若我?有個妹妹便取名叫碧瑩。”

可惜,他到底沒?能有個妹妹,便將劍當成了最後的家?人?。

哎,缺愛的孩子真可憐,許栩深深地對他表示了同情,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以作安慰,便跑去找碧瑩商量癢癢撓的做法?。

神劍有靈識,能聽懂人?的話,也能簡單的做些自主行為?,比如說護主,比如說為?了掙個紅寶石而做苦力。

但是沒?有劍修主人?的加持,動?作便不那麼靈敏,也不那麼精確,畢竟它們沒?有五感,隻靠著一絲靈識感應大致定位。

許栩給它提示,它便又砍又削,最後的成品——

“隻能說,這玩意像個癢癢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但能力擺在眼前,想必蟒哥要?求也沒?那麼高,大差不差的使用一下應該沒?有關係。

許栩鬆了口氣,拽過正在旁邊裝清高的長淵。

“雖然這個東西要?送給蟒哥,但也是碧瑩的作品,你這個當主人?的理應看一眼,再誇一誇。”

長淵無奈,耐著性子瞥了眼。

這粗糙的毛邊,這歪歪扭扭的走線……

他受不了了。

隻見他單手執劍,一頓走筆龍蛇,動?作絲滑優美,方才?還愣頭愣腦到處亂撞的碧瑩此刻仿佛被賦予了新的生?命,它似乎長了眼睛,也似乎生?了耳朵。

每下劍之處皆恰到好處,淩亂扭曲的一根木頭□□脆利落的削成了許栩腦中的形狀。

“哇,”她眼前一亮,不免感慨,“這是藝術品吧,長淵你這人?真是刀子嘴豆腐心,既然早晚都要?動?手,方才?還裝什麼傲嬌。”

長淵收劍,仔細打量成果,頗為?滿意。

“不是嘴硬心軟。”

“隻是出於?一個劍修的本?能。”

許栩了然。

職業病唄。

僅憑癢癢撓的大小對蟒哥來說剛剛好,它叼著不大不小,用了幾下果然比那個迷你玄鐵的要?好得多。

蟒哥表示滿意,再加上衛恒的服務到位,它大方地跟霍蕊分享了亮晶晶石頭的所在地。

“它說,”霍蕊難以按耐激動?,“從這裡下山往南邊一直走,過了閉月湖不遠,便有一道千年地裂之地,那附近有很多這種石頭。”

很多!

昆侖宗的人?聽不得這兩個字!

眾人?和蟒哥道彆。

許栩站在它身下,終於?懂得什麼叫做萬物?平等,分明是妖獸來著,但實際上又單純又好說話,不過就想撓撓癢而已。

比那萬輪宗滿口道義卻搶人?東西的修士要?講理。

“蟒哥,你就拿著這東西回到洞裡好好的待著,”她拍拍那結實的鱗片,“外麵壞人?多,莫傷了你。”

巨蟒眨眨眼,緩慢地點頭,不明所以。

霍蕊則安慰道:“等我?回去就通知我?老舅,讓他們來接你回家?。”

巨蟒生?在地底,每天就在土裡鑽著玩,鑽來鑽去的等出了洞口就發?現已經到了陌生?的地方。

而霍蕊所說的她老舅家?,約莫也並不是巨蟒的老家?。

獸族生?於?地,長於?地,地有多大家?就有多大,哪裡都是家?,哪裡又都不是家?。

昆侖宗一行人?下山去,巨蟒呆呆地目送了她們會兒,等到許栩再回身時,已經沒?有了龐然大物?的身影。

也好。

蟒哥也許不會因?為?這短暫的接觸,而感到分彆的失落。

“不過是相處了一夜,”長淵站在她旁邊,有點不解,“能產生?這麼深厚的情誼嗎?”

他天生?有些冷性,除了對父母親昵,對同宗負責,倒是沒?有多少富餘的情感。

“雖然時間短,但是蟒哥救了我?的命嘛。”許栩道。

長淵搖頭,苦口婆心:“萬輪宗的人?雖然蠻橫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