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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靈緹秘境,兩天後到達正是開啟之時,千絲門更遠,要多飛一天。”

“那就傳送陣過去嘛。”

“傳送陣要兩顆靈石,我帶著坐騎就要四顆。”

掌門:“……你連四個靈石都沒有?”

長淵:“難道您有?”

沉默,太久的沉默,久到長淵以為傳音已經斷開了。

好在掌門最後還是向現實低頭。

“那還是先去秘境吧,到時候仔細點,多找點靈植啥的出來賣賣哈。”

“嗯。”

長淵斷了聯絡,坐在那長長的舒了口氣。

看吧,窮,確實是主流。

第19章

傍晚,昆侖宗十餘人組團出發。

雲察真人最近代管宗內事務,今日便在門口為大家送行:“切記,出門在外,不可意氣用事,咱們是天下第一大宗,要有%e8%83%b8襟,有格局。”

“這裡是我為你們準備用來應急的靈石,如果有應付不來的事情,便去最近的傳送陣回宗。”

在場之人無不動容,那可是傳送陣啊,連掌門都要動老本才舍得用。

長淵接過來,也略有驚訝,他發自內心的覺得宗裡應該拿不出這筆巨款,畢竟他們人數眾多,坐傳送陣需要好幾十顆靈石呢。

所以他非常沒有情商的當眾打開了那個芥子囊。

雲察喉嚨都快咳破了,可惜無人在意。

長淵看完了芥子囊裡的東西,並未公布,隻低聲道:“怎麼隻有五個靈石?”

“咳,都說了是應急的。”

雲察咂嘴:“如果真有應付不來的局麵,你們就選一個人坐傳送陣回來通風報信的意思。”

在衣袖裡目睹了全程的許栩:“……”

真就是應急。

從這裡出發,要兩天才能飛到靈緹秘境,除了長淵要帶著許栩,其他人都決定兩兩一組,路上可以輪流趕路。

但是朱為旺遇到了人生的難題。

沒人想載他。

他至今不會禦空飛行,無法與彆人輪班,而且身材擺在這裡,每把試圖載他的劍最後都以腰間盤突出收場了。

看他可憐兮兮地站在那裡,霍蕊心生不忍,提建議道:“不若你和小師妹換個位置,我載著她,長淵尊者載著你,他修為高,肯定沒問題的。”

朱為旺站在原地,盯著長淵三秒鐘後,瘋狂搖頭。

“不不不,大可不必。”

太壓抑了,他的豬生承受不來。

所有人都在等他,朱為旺心裡既不好意思,最後咬了咬牙,掏出自己隨身帶著的一排芥子囊其中的一個,然後就看見他在裡麵翻啊翻啊。

翻出來一個巴掌大的小紙鳶。

許栩還在想,這紙鳶未免有點小了,估計連朱為旺的一根手指都載不動。

衛恒卻已經驚呼出聲:“靈舟紙鳶,二階靈器,哇,我隻在拍賣行見過。”

因為常年都要蹲在拍賣行撿漏,他的見識甚至比長淵還有廣。

朱為旺嬌羞的笑了聲,便將紙鳶甩到了天上,巴掌大的風箏就變成了馬車大小,漂浮在天上。

“我爹說,在外麵不可露富,不得已的時候才能使用靈器。”

“我這情況應該算是不得已吧?”

眾人留下了羨慕的淚水,人家應急是二階靈器,他們應急是一個輕飄飄的芥子囊,差彆也太大了。

“既然如此,那便出發吧,”長淵麵無表情地說,按住了蠢蠢欲動想去蹭車的許栩,“再晚就趕不及秘境開啟了。”

在場身份最高的尊者發話,眾人無有不從,立刻禦空而去。

昆侖宗位處北境,而靈緹秘境位處中原往南,各位宗門弟子對北境的路還算熟悉,出發的第一天還算順利。

中途他們需要在中原與北境交界之處休息,並且對鎮守各地關卡的宗門遞上身份銘牌。

“倀虎鎮,這名好奇怪,聽著好像罵人啊。”許栩念著石碑上的字。

長淵正與鎮守在這的萬麗宗弟子交涉。

衛恒等人第一次來到中原,好奇地四處打量,朱為旺湊過來解釋:“因為這裡曾經被虎妖盤踞,很長一段時間內,虎妖化身為人,偽裝成樸實的農戶,將過往的修真者和凡人蠶食。”

“妖?”許栩好奇,“真的有妖,那我們算妖嗎?”

此時長淵已經回來,麵露憂慮,“獸化形成人,善為靈獸,惡為妖獸。”

“他們說最近這裡不太平,都注意點。”

“我看也是,”朱為旺嘀咕,“平時關卡沒有這麼多人守的。”

許栩斜睨他:“你怎麼這麼清楚?”

“我是中原人啊。”

長淵聞言,不禁回頭打量了一眼,似乎確定了什麼事情,又走了。

他們落腳在倀虎陣的落水院,這裡名義上是個院子,實際上不過是被圍牆圍起的一片空地,由仙盟管轄,供路過的各地修真者紮營休息。

這次組隊來的弟子們大多都是築基期,許栩他們則是煉體期,就算是輪流禦劍,不分晝夜的飛兩天兩夜也受不住。

他們決定在這裡打坐兩個時辰再上路。

長淵提前把這個時間計算在內,因此也並不阻攔,隻是他卻不打坐,而是起身跳到了落水院的牆簷上,默默看著。

“你在看什麼?”許栩站在牆根下,啃著一根不知道哪裡摸來的甘蔗,“我不太喜歡這個地方。”

中原腹地,卻格外陰冷,比他們北境的夜晚還蕭條。

長淵低頭,看見紅衣少女百無聊賴的蹲在地上數甘蔗渣,不明白她都留級了,怎麼還能這麼悠閒的。

“你會禦空了嗎?”

不知道他怎麼突然這樣問,許栩敏銳地察覺到了某種暗示:“你是說遇到危險我能跑路嗎?”

長淵點頭,衣袂在月下風動,透著股肅殺的意味。

許栩無語:“大哥,我是隻鳥。”

“我可以飛。”

“咳,”長淵被噎了一口,他眼裡對方是個人,忘記了人家實際是隻鳥,“抱歉。”

他叮囑:“若有危險,這裡是五顆靈???石,你飛去最近的城鎮坐傳送陣吧。”

“我沒有地圖。”許栩友情提示。

憑她一己之力肯定不能找到所謂的城鎮。

“你認路嗎?可以跟我描述一下,至少我不是路癡。”

長淵默默地跳了下來:“不認,我第一次步行來這裡。”

上次來是一百年前,直接傳送到了中原萬霖城。

“那我們怎麼去靈緹秘境?彆告訴我你也不認路。”許栩瞪大了眼睛。

長淵搖頭:“不認。”

“但我剛才問路了,繼續往南飛就行。”

“……”許栩來到這裡第一次感覺到心肌梗塞,站起身拍了拍手,回頭找小夥伴們去求救了。

“哪位好心人有地圖啊!”

“我……我有。”人群中一個相貌不起眼,但白白淨淨的小少年羞澀地舉起了手。

他從懷裡掏出地圖,引得大家不約而同的驚訝。

畢竟昆侖宗上下很久沒見過印刷清晰且沒有過期的地圖了。

“你,你好有錢,”霍蕊摩挲著地圖的牛皮紙張愛不釋手,“我做夢都想要一張。”

小少年臉紅:“我是陣法師,我們要飛到各種地形之處研習不同的陣法,所以每個月我和師兄師姐們都會一起籌錢買張地圖一起用,這次我出來闖秘境,他們特地給我帶著的。”

說起同門之情,他不覺得挺起了%e8%83%b8脯,暗暗驕傲。

許栩好奇,第一次見這個世界的地圖,忙不迭地湊上去看,不得不說,一分價錢一分貨,真正的地圖精確,仔細,清晰。

大到每個城市宗門,小到每個樹林村莊河流,都事無巨細地標注了出來。

她手指慢慢滑過,從倀虎陣往北不到十裡便是最近的城鎮——陌古城,上麵還貼心地畫出了傳送的標誌。

“那,這上麵的數字是什麼意思啊?”許栩好奇地問。

整張地圖的左上角一串大寫的數字,並且還不斷地變動……越變越少。

陣師少年解釋:“這是地圖更新的倒計時,三十天為期,到期後地圖自動就沒用了,現在這是!嗯?”▽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還有四個時辰地圖就要過期了?”

怪不得師兄師姐給他的時候那麼大方。

“快快快,”衛恒連忙拿手支著眼皮大喊,“快都來背這個地圖,你背到這,我背到這裡,然後誰來背?”

話音剛落,長淵忽然又跳上了房簷,落水院的那扇老舊木門被人給敲響。

咚咚幾聲。

“請問,是否有修士落腳在內?”

方才嘰嘰喳喳的人們立馬噤聲,但還是全神貫注地繼續背著地圖,無人搭理外麵的動靜。

對方又敲了幾下。

“吾是倀虎村的村長,聽聞有仙人們落腳在此,這落水院年久失修,不如跟我們去村裡歇息片刻啊。”

許栩抬頭,與上方隱去身形的長淵對視,明知來者不善。

而身後的人還在焦急地背地圖。

外麵的人似乎越發沒有耐心,連續又敲了幾次,三番兩次地客氣勸說,隻聽出來越說語氣越隱忍。

最後忍無可忍,直接推開了那扇風一吹就能倒的破門。

並且如願的把那門真的給吹倒了。

當時許栩站在院子中間,與那些人正臉打了個照麵,心裡卻一直在想——沒有物質的修真界果然是一盤散沙,人一推,就倒了。

來人是個看起來不算年輕的八字胡男人,身後跟著幾個粗布短打的壯漢。

仿佛剛才把門推倒的人不是他,此時笑盈盈地鞠了個躬:“仙人,挪步……”

“哎呀,你煩不煩啊,”向來老好人的衛恒此時火冒三丈,原地跳腳,“沒看我們忙著嗎,好不容易背過了二十裡的地名,現在全忘了。”

他看見地圖上的倒計時,氣不打一處來,這輩子第一次見到真地圖,結果還是個快過期的。

於是很不講道理的伸出手,衝著八字胡說道:“浪費了我寶貴的時間,你賠。”

年輕的陣法師本來還想用地圖在人群中展露一番,炫耀他師兄師姐的愛意,結果發現這根本就是個騙局。

他再晚拿出來一會兒估計都變成廢紙了。

丟人,太丟人了。

於是也很不講道理的拿八字胡撒氣:“對,你賠。”

賠什麼他也不知道,反正賠就是了。

其他的人背了半晌也沒背過,修行久了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意識到這件事之後,大家心情都不太好。

“你賠。”

“多賠點。”

“快賠。”

八字胡被一圈不要臉的伸手圍住,每個人都腆著臉來跟他說“賠賠賠”。

“……”

有毛病吧?!

現在修真界的人窮到真是臉都不要了唄?

第20章

八字胡那句“憑什麼”在嘴裡憋了又憋,到底沒罵出來。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