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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門記事 久嵐 4400 字 3個月前

製點啊。

他可不像她,可以睡懶覺的。

因公婆都不在,平日裡不用請安,江素梅在床上翻了個身,又睡了過去。

到得冬至,天氣越發冷了,前幾日已經開始下雪,早上起來便是茫茫一片白色,下人們穿著厚厚的棉衣,四處掃雪。

屋裡早就燃了炭,四個角落都擺上了炭盆,是以還算溫暖,這樣的天,真是一點也不想出門。

江素梅翻著幾樣布料,正當挑選來做貼身小衣,桃葉興匆匆的跑進來,不等進來,就在門口叫道:“少夫人,二爺與二夫人,還有姑娘回來了!”

江素梅手裡的料子掉在桌上,忙不及的披上大氅就奔了出去。

“母%e4%ba%b2,母%e4%ba%b2!”她遠遠看到餘二夫人,眼眶一熱,大聲的叫起來。

餘二夫人快步過來,握住她的手:“這麼冷,怎麼還出來呢,快進屋去。”

她還是這般溫和,一點也沒有變。

眾人進入堂屋。

餘文君笑道:“二嫂長高了呀!”

江素梅道:“多謝大嫂的食方了。”她又轉過頭叫了一聲父%e4%ba%b2。

餘拙還是老樣子,笑著點點頭

餘二夫人拍了拍江素梅的手道:“剛才進來,看府裡各處都很好,聽大嫂說,都是你在管著的,真是難為你了。”

當初她走的時候,可是交予餘大夫人的,誰知道她那麼快就轉給江素梅了。

“大伯母也會教導的,再說,母%e4%ba%b2在家時,一切都井然有序,我原本也不用花多少心思。”江素梅看著餘二夫人,並不曾在她臉上發現什麼異常的情緒。

這一次回來,她還會走麼,當真原諒了餘拙麼?

第77章 選擇

因他們三人的歸來,府裡一下子又變得熱鬨了,餘大夫人在這段時間很想念餘二夫人,所以幾乎每天都要過來相看,江素梅也圍著餘二夫人閒話家常。

在這家裡,餘二夫人果然是最最重要的主心骨。

餘文殊見到父%e4%ba%b2母%e4%ba%b2又安好在一起,心情也很不錯,小夫妻兩個晚上常在上房用飯,其樂融融。

“父%e4%ba%b2還去遊曆麼?”餘文殊對這個問題很好奇。

這也是江素梅想聽到的,她豎起了耳朵。

餘拙笑道:“自然去呀,我與你母%e4%ba%b2說過了,去還是去的,隻是時間短一些,常回來便是,”他頓一頓,“一年就兩次好了,幸好遠一些的地方以前去過不少,倒也罷了。”

那還帶不帶聽弦呢,江素梅很想接下去問這個。

可惜她是小輩,問不出口。

餘文殊也沒有問。

不過殷老太太肯放餘二夫人回京都,想必餘拙是表了很大的決心的,倘若還帶聽弦去,那不是找死呢?

殷老太太下次來,一定會把餘拙的%e8%85%bf打斷,江素梅對此毫不懷疑。

然而,聽弦卻自己找上來了。

她得知餘拙回來,坐立不安,眼見幾天過去他也不曾來看她,便再也忍不住,尋來了這裡。

當時,江素梅正與餘文君,薑雪卉三人在臥房品茶談天,秋蝶聽到小丫環稟告,忙過來小聲與自家姑娘說。

餘文君騰的就站了起來,滿麵怒容。

“什麼事?”江素梅問。

“聽弦來了,想看父%e4%ba%b2呢!”這話幾乎是從餘文君嘴巴裡擠出來的,“我得去瞧一瞧,她彆又出新的花招。”

薑雪卉拉住她,勸解道:“你彆去,二叔又不是孩子,你是他女兒,還能成天盯著呢?我想二嬸既然願意回來,父%e4%ba%b2定然是想明白了。”

“看著是這樣,可聽弦在父%e4%ba%b2麵前的話,誰又知道不會有變故?”餘文殊很擔心,她再也不想看母%e4%ba%b2受到傷害了。她惡狠狠道,“當初就該把聽弦賣了,怎的還留在府裡呢?大伯母也是太心軟了!”

“母%e4%ba%b2是有彆的打算。”薑雪卉忙解釋,“倘若趕出去,她身子不好,二叔未免擔心,留在府裡,二叔才有時間仔細考慮麼。你彆那麼生氣了,聽弦總算跟了二叔這麼些年的,豈能沒有一點感情呢?這次就當考驗,看看二叔最後會怎麼處理罷,你不要著急。”

餘文君歎了口氣,心事重重的又坐下。

她身邊,江素梅也一樣的想法。

但願餘拙不要再讓眾人失望,當然,這眾人肯定不包括聽弦。

聽弦見到餘拙,當即就跪了下去,一邊笑道:“婢妾給二爺請安,二爺總算與二夫人回來了。”

“起來罷。”餘拙道,“你身體如今好了罷?”

“拖二爺的福,已經好了,雲居胡同那裡,什麼都齊全的,婢妾算是享福了一回。”聽弦走近兩步,打量餘拙的臉,疼惜的道,“二爺瘦了呀,可是被老太太罰了?都是婢妾不好,連累二爺,早知如此,婢妾也該一同去,好讓老太太出出氣呢。”

“不關你的事。”餘拙擺擺手,“是我鐵了心要接娘子回來,才會真心忍受的,其實嶽母也是為我好。”他歎一聲,“我先前確實錯了。”

聽弦一驚,忙道:“二爺也是為寫遊記,哪裡錯了呢?”

“作為丈夫,不顧妻子,不顧兒女,豈能不錯?”餘拙拍拍聽弦的肩膀,“這些年也委屈你了,跟著我東奔西走,以後你也能歇一歇,不用再做這些。我同娘子已商量好,還你自由身,給你一筆嫁妝,你往後,想怎麼過日子都行。”

“什麼!”聽弦臉色煞白,“二爺,婢妾可是您的人啊!”她眼淚唰的就流了下來,拉住餘拙的衣袖道,“婢妾跟了爺十幾年了,難道爺真忍心?婢妾離了您,還怎麼過呢?”

餘拙歎了口氣,伸手撫了撫她的頭發,柔聲細語道:“聽弦,是我對不住你,可是我不能再對不住娘子了,她這些年守著家也是不容易的,我已經答應過嶽母,一定會好好待她,聽弦,你還年輕,還能再尋個良人。”

聽弦沒想到事情真會變成這樣,她雖然早有預感,此番餘拙把餘二夫人接回來,也許就不會像以前那樣了,可是這真的成了現實,她又著實接受不了!

他們這些年,如同夫妻一樣在外麵,她早已把餘拙當成自己的相公,也以為自己會跟他一生一世。

“二爺,婢妾不走!”聽弦跪下來哭道,“婢妾以後也不跟二爺出去了,隻留在府裡好好侍候夫人,不會有彆的念頭,爺,婢妾求您,彆趕婢妾走啊!婢妾生是您的人,死也是餘家的鬼!”

餘拙看她這樣,心裡也難受,可殷老太太說了,二人隻能擇其一,他不可能為聽弦不要餘二夫人的。

即便這些年她陪在他身邊,可是,終究不是他的妻子。

餘二夫人卻為他生了兩個孩子,操持整個家,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割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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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拙既已經下了決定,這會兒再如何覺得聽弦可憐,卻也不能往後退縮,他定了定神道:“就這樣罷,聽弦,總歸是我對不住你,你莫要怪我。”

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可是卻有了與往前不一樣的冷淡。

聽弦坐倒在地上,失聲痛哭。

見他已經做了選擇,餘大夫人出麵,把聽弦的事宜安頓好,第二日就派人送她離開了京城,至於去了哪裡,她也不說,隻說給予足夠的錢,聽弦的生活定然不會難過。

事情到這裡,算是有了一個了結。

往後,餘拙與餘二夫人之間像是不曾發生過這些,一如往昔,江素梅頗有疑惑,到底餘二夫人的心境真得會回到從前麼?

可不管如何,日子總是要過的。

也許,年齡越大,人越會學會妥協。

那些千絲萬縷的聯係,注定都不會讓兩個人那麼容易就分離。

新年過後,俞老太太收到了俞朝清的信,信中提到一件事,叫她大吃一驚,急忙忙就坐轎子來了餘府。

“朝清要成%e4%ba%b2了!”她剛坐下,迫不及待就說道,“他寫信告訴我,說兩地實在太遠,隻通知我一聲,說那姑娘定不會叫我失望的,這怎麼成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都不在他身邊,他怎好自作主張?”

聽起來,俞朝清的意思是他在柳州便要娶媳婦了,而且是在俞老太太不在場的情況下,難怪她那麼著急。

江素梅忙問道:“是哪位姑娘呢?”

“說是秦知府的小女兒叫秦婧英。”俞老太太急道,“都不知道那姑娘好不好,你說,他怎麼能就娶了?我這做婆婆的都沒有見過一麵啊!”

原先俞朝清在京城時,俞老太太都是準備精挑細選的,那可是他唯一的兒子!現在可好,俞朝清要娶一個她完全都不認識的姑娘做妻子了。

柳州的信送達這裡,都要半年的時間,俞朝清此刻大概已經成%e4%ba%b2了,江素梅勸解道:“那秦知府是祖父的門生,為人很是正直,肯把女兒嫁給小舅,應也是看中他的品行,再說,小舅願意娶秦姑娘,那肯定對她的人也是很滿意,外祖母無需擔心,終身大事,小舅難道不會考慮清楚麼?再說,小舅的年紀真的也不小了!”

俞老太太長歎一口氣:“總是覺得不妥。”

“再過一年,小舅興許就能回了,外祖母請耐心等待,到時候就能見到您的兒媳了,我覺得會是個好姑娘。”

“也隻能如此想了,還能如何?”俞老太太無奈。

江素梅留她在府裡吃飯,與餘二夫人見了見,到得天黑才回去。

餘文殊負責繪製的地圖在今年四月份終於完工,此地圖的製作過程曆經了一年零三個月,內容十分詳儘,既結合了以前地圖的長處,又彌補了短處,尤其將來在軍事上,也很有借鑒的作用,皇帝閱後,龍心大悅,賞賜了所有參與此圖的官員。

因餘文殊在其中發揮了重大作用,又得兵部尚書大力讚賞,眾人本以為會再次得以升官,誰料到,皇帝一個旨意,把他給調到戶部當了戶部郎中。

等於一個品級都沒有升,還是五品官,不過倒是肥差,可他又不貪慕錢財的。

江素梅也很奇怪,餘文殊明明在兵部做的好好的,且他以前還抵擋過棠王的造反行動,顯露出了極強的天賦,以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