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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請神上身 愷撒月 4328 字 3個月前

主?

天帝柔聲道:“勾陳,朕有話對你說。”

勾陳便如單致遠夢中一般沉默了片刻,卻是道:“同微臣獨處,隻怕有危險。”

聖陽笑道:“朕不怕。叫這凡人退下。”

單致遠見勾陳在殿上為他據理力爭,便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再無半分擔憂。如今天帝既叫他退,他自是隨意施了一禮,又道:“勾陳……大人,我在門外等你。”

勾陳道:“幸臣送你回勾陳殿。”

單致遠隻得說好,又叮囑道:“你早些回來。”

勾陳道:“好。”

這卻是單致遠刻意而為之。

他見天帝臉色一瞬間又冷了幾分,頓時神清氣爽,轉身走了。

大門一關,內殿中立時靜了下來,天帝聖陽便轉身將勾陳抱住,幽怨低聲道:“勾陳,你為何對那凡人比對朕好?”

勾陳卻長身玉立,絲毫不為所動,隻澀聲道:“微臣四相分散已久,如今……壓不住……”

他周身氣勢陡然一變,開陽便有若火山噴發一般,驟然現身,右手掌血紅劍氣閃爍,當頭便向天帝眉心劈下。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不能再熬夜了明天爭取早點,困是了先睡覺_( :3」∠)_晚安=333=

第32章

開陽劍勢淩厲,雷霆萬鈞,那少年竟連聲息也來不及發出一絲一毫,便被當頭斬中。

刹那間,鐺——一聲錚然脆響回蕩,煙霞與紫光暴漲,將內殿儘數遮蔽。

那少年踉蹌一步,身形模糊,凝成一片圓形物,在煙雲籠罩中墜落,又被開陽袍袖一卷,接在手中。

巴掌大小的玄金圓盤,輕若鴻毛,堅逾精鋼。邊緣一圈雲海生濤紋,當中樸實簡單,光可鑒人。被開陽劍氣震動,依舊毫發無傷。

正是天帝那件九天蟠龍吞雲甲的護心鏡。

開陽拇指輕輕摩挲那片護心鏡,黑沉中透出血色的眼眸又略略一暗,低聲道:“果真……如此。”

必定是天帝真魂被人懷疑上了,故而這偽魂方才挺身而出,混淆視聽。

若是如此,隻怕聖陽如今處境堪憂。

開陽正看那護心鏡時,殿外陡變又生。

單致遠出了內殿,一腔愁緒儘展露臉上,也不知神界與凡界能否以靈符傳訊?如若不然,他卻如何同師父聯絡上。

正犯愁時,幸臣便來了。將嶽仲與胡滿倉的傳話一講,單致遠感激不儘,心中更堅定了要回轉凡界的念頭。

二人正交談時,旁邊煉器的爐鼎陡然噴出一股黑煙,頓時鬼哭神嚎,尖嘯刺耳。幾個仙官喊道:“不好!神槍發怒了!”

說時遲,那時快,黑煙中竄出一道金光,在大殿半空撕開一條犬牙猙獰的裂縫,倏然消失了蹤影。

那裂縫通往不知名時空,黑漆漆、陰森森,有若猛獸張口,竟生出無窮吸力,鯨吞虹吸,將殿中仙人器具一同吸入。

單致遠亦是身不由己,被那股絕強之力扯拽而去。幸臣急忙抓住那修士一隻手腕,甩出一條銀光閃爍的繩索,牢牢卷纏在大殿柱子上。

誰知那裂縫吸力竟愈發強悍,竟連大殿地磚一同吸走數塊。

幸臣被巨大地磚狠狠一撞,險些成了肉餅,%e8%83%b8口氣血翻滾,靈力潰散,手指便失了力道,單致遠便自他手中%e8%84%b1出,被那道時空裂縫給吞沒。

開陽正在此時趕到,劍氣化作咆哮的血紅巨龍,猛衝進那裂縫之中狠狠一撞,那裂縫方才漸漸合攏。吸力一消,半空中無數人、石塊、器具,儘皆跌落在地,響起成片的唉聲歎氣。

幸臣落了地,不顧傷勢,跪在開陽腳邊,臉色慘白,“屬下無能,未曾保住萬神譜。”

開陽臉色有若烏雲壓城,卻不發一言,身形一晃便失了蹤影。

幸臣壓力一減,便緩緩抬頭,不由生出些疑惑。

禍星大人的脾氣,似乎比從前要好上一點了?

單致遠自得了萬神譜,所經曆種種波折變故,比他先前二十年人生總和更多。如今已有些習慣了。

故而在自半空跌落時,便已運轉靈氣,施了個輕身的法術,安然落地。

他正站在一條巷道中,頭頂驕陽燦爛,碧空如洗。

單致遠隻得緩緩步出巷中,巷外連接一條寬闊大街,人來人往,接踵摩肩。商鋪林立,人人笑容和藹。

隻是此地建築同他所居住之地風格差異極大,莫非這一卷,便跨越了數萬裡之地,到了彆的國家?

單致遠又細細看來往行人,不由倒抽一口氣。此地居民無論衣著服飾,無不古樸,同他在古書中所見,數千年前居民的衣飾極為相似。

莫非時空倒轉,將他帶到了數千年之前了?

這可……如何是好?

此時有人驚喜大喊道:“薑仙師來了!”

頓時大街上人人喜出望外,奔走相告,潮水一般往街頭湧去。

單致遠亦是好奇,便順著人潮湧動方向一同前行。便看見一名青年道長,全身素白道袍,袍角繡有仙鶴朝陽,襯得這道長更是豐神如玉,眉目俊朗。

那道長笑容溫柔謙和,在百姓包圍中有若冬日旭陽,緩緩散發和暖靈氣。

這般悲憫%e4%ba%b2和,說是仙人下凡,也不為過。

周圍對這薑道長的讚頌之辭亦是不絕於耳。

一人道:我家小子一年前重病,便是得了薑仙師賜的靈藥治好的。

另一人道:我們村中遭遇妖獸襲擊,亦是薑仙師施展神通,退治妖獸,救了全村人性命。

又有個老者道:我兒子頑劣難訓,也是聽了薑仙師講道,幡然悔悟,發奮修行,如今已然築基了。

凡此種種,將這道長捧得天上有地上無,令單致遠心生向往。

若非他眼下自身尚如浮萍,定要同這品性高潔、法術高超的道長結交一番。

那道長同百姓交談了片刻,又為兩位病人施治後才離開。此後人群徐徐散去,又回複先前的祥和。

單致遠抬頭,便看見一間客棧,又探乾坤戒,發現靈石法寶俱在,便安下心來,邁入客棧中,要了一間上房。

如此過了月餘,單致遠每日勤奮修煉,從不間斷,修為竟又有長進,叫他驚喜不已。

閒暇時刻,他又在城中四處遊覽,在商鋪中購買了大量未曾見過的靈草法寶。

隻是說來奇怪,這月餘以來,極少有人肯同他攀談。便是有人在麵前,對他也往往視而不見。就連招待他住店的小二亦是轉眼就會將他忘在腦後。故而單致遠過了這許久,竟無一人熟識,便不免有些寂寞。

好在修行時無歲月,也不覺枯燥。單致遠如今一籌莫展,乾脆先增進修為,再作其他計較。

這一夜他打坐之時,陡然心生感應,便自天人玄通的境界中驚醒過來。遠處一股殺氣連同血腥隱隱傳來,似乎極為凶險。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網ω友ω整ω理ω上ω傳ω

單致遠便推開窗戶,悄然一躍而出,隱匿身形往血腥味傳來的方向疾行而去。

越過幢幢屋舍房頂,便來到了西邊城牆下。此地乃窮困百姓集中的住地,此刻卻有陣陣咀嚼聲連同血腥味道自一間破舊房舍中傳出來。

單致遠前幾日曾聽人提起,傳說此地有妖獸藏匿,那妖獸最喜食人心,卻又狡猾無比,數十年未曾被人抓獲。就連那神仙樣的薑仙師也毫無辦法。

想必這便是那噬心妖了。單致遠心頭一震,召出靈劍緊握手中,悄然落在那房舍外。

築基修士六識靈敏,無懼黑暗,他便悄悄往窗戶中一探,淡薄星光下,一個足有兩丈的漆黑身形匍匐地上,正吃得起勁。

那怪物通身黑毛,尖耳、利爪,有若人猿一般。血腥恐怖的氣氛緩緩散開,至少也是頭八階巔峰的妖獸。單致遠如今,絕非對手。

他卻也不能置之不理,心頭一時混亂,不知應大聲示警、還是偷襲、或者前去尋薑仙師來對付這妖獸。

正猶豫時,一道血紅劍光破窗而入,撲一聲悶響,正正紮穿那妖獸後背,頓時血光四起。

噬心妖猝不及防,痛得狂吼一聲,轉身撞破窗棱向外撲去。

單致遠見那獸影自麵前一掠而過,竟令他絲毫來不及應對。那妖獸已撲向遠處一個少年模樣的身影。一擊之後便即刻倉皇逃離。

那少年卻身形如鷹隼般矯健,向那妖獸追逐而去。一人一妖轉眼便去得遠了。

單致遠沉痛反省,他終究還是,少了些臨陣對敵的經驗。日後定要多加修煉。

反省之後,亦是緊追而去。

那妖獸一聲怒吼,在寂靜夜色中極為刺耳,將大半城池的百姓俱都驚醒。

待單致遠趕到集市,空曠地上已集結了數百人,其餘百姓亦是陸陸續續趕來。單致遠心道,莫非是擒獲了那妖獸了?那少年不知何方神聖,好生了得。

怎知卻聽見一個童子淒慘哭喊道:“師父!”

隨即又有一名男子怒喝:“你竟殺了薑仙師!”

而後一個少年冷淡嗓音道:“這妖孽乃噬心妖,偽裝修道者隱匿城中,暗中害百姓性命,如今罪有應得。”

“胡言亂語!胡言亂語!薑仙師最是慈悲,為那噬心妖煩惱了數十年,你休要誣蔑仙師!”百姓對那少年心生畏懼,卻又憤怒厭惡,故而一麵懼怕,卻一麵仍舊怒罵,竟無一人相信那少年之語。

單致遠心頭卻泛起萬丈波濤,那少年嗓音尚有些青嫩,那腔調語氣,卻正是開陽。

隻是人群擁擠,他卻靠近不得,隻隱隱約約看見那少年一襲黑袍,華貴端方,手提一柄血紅長劍,被眾人團團包圍。

百姓心頭怒火終於戰勝恐懼,罵聲四起,隨後不知何人起了頭,撿起一塊石頭砸去。

“你這禍星,出現之處必有災禍,還不滾出去!”

單致遠怒道:“住手!”

隻是他在此地本就被眾人忽視,此時更是人微言輕,一聲怒喝被淹沒在如潮的呼喝聲中。更多石塊、菜葉紛紛落落,雨點般往開陽身上砸去。

單致遠更是大怒,將靈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