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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就彆來煩我。”賈赦沒好氣地瞪了邢夫人一眼,轉身又走向外書房去。

“我!哎!我怎麼可能沒事?那天臨川伯夫人說的事,我還沒說呢,唉唷!這可怎麼辦才好?好好的一樁%e4%ba%b2就這麼吹了,我可憐的迎丫頭哪~~。”邢夫人心想賈赦一旦沒了爵位,身上又沒個差事,豈不成了白身?這樣一來,賈迎春又怎麼配得上人家侯府的公子哥兒?這件事自然是不可能說成了。

邢夫人自己苦惱了半天,又覺得還是得跟女兒說一聲才好,畢竟關係到她的終身大事嘛,她也有知曉的權利,心思一轉,又匆匆拉起裙襬,快步往菲雪閣走去。

邢夫人來賈迎春院子之前,賈迎春正嘗著司棋剛從街上帶回來的熱糕,新鮮炸出爐的熱糕得趁熱吃,不然就沒那口感了,司棋買回來的熱糕份量足,賈迎春吃過兩口,就分了一大半給院子裡的小丫頭們,又弄了幾塊另裝小碟子,準備讓繡橘送去給邢夫人和賈赦嘗嘗,剛吩咐完的時候,邢夫人就進來了。

“太太不是去了老太太那裡,幾時回來的?司棋買的熱糕,太太也嘗嘗看。”賈迎春笑盈盈地上前扶了邢夫人到桌邊坐下,又把一個小碟子推到她麵前。

“哎!我哪裡還吃得下?妳不知道這回咱們家要出大事了。”邢夫人懨懨地歎一口氣,麵色沉重地道。

“怎麼了?上次老爺不是說除非老太太肯同意分家,不然他半分錢也不會拿出來嗎?……難道老太太拿什麼脅迫妳和老爺拿銀子出來,是不是?”賈迎春眉尾一跳,擔憂地問道。

“也~差不多是這樣了,老太太說,隻要老爺肯把爵位給妳二叔,她就同意分家,而且還不用咱們拿出太多銀兩來,可是爵位呀…哪裡是說能放就放的?”邢夫人說到這裡又忍不住一陣鼻酸。

“太太也太嚇唬人了,我還以為真發生什麼大事呢,隻是個虛位而已,二老爺想要,給他就是了,不過老爺的意思呢?”賈迎春聞言,暗暗地籲一口氣,笑著對邢夫人說道。

“老爺…同意了,還說明日就上折給皇上下旨呢,可是妳說這都什麼事啊?老爺怎能輕易屈服?這爵位是祖輩傳下來的,他倒好,就這麼耍著玩。”邢夫人猶自不放心地道。

“老爺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在,太太不必心急,隻是日後呢?咱們還住這裡嗎?二哥二嫂也得回來吧?難不成還要替他們那房管事?這可不像以前說是替妳這個做婆婆的打理,應該還給二太太才是正經的,不然人家會笑話咱們貪心的。”賈迎春眼珠子轉了轉,又問道。

“唉!我哪裡想得到這麼多?這事回頭我再去跟老爺說說,左右還得等聖旨下來呢,就是有另一件事得跟妳說一說。”邢夫人訴苦了半天,到底還沒忘記最重要的事。

“嗯?太太說吧,咱們母女倆還有什麼事說不得的。”賈迎春也沒多想,笑瞇瞇地道。

於是邢夫人就把那日臨川伯夫人留她下來,竟是打算替蕭家二爺向賈迎春求%e4%ba%b2的事對賈迎春說了。

賈迎春聽過之後,她久久沒有開口,抬頭看向周嬤嬤她們,幾人眼中都有一絲了然。

“迎丫頭,妳倒是說句話呀!妳該不會怨了老爺吧?其實這件事我也還來不及跟老爺提起呢,都怪我,這兩天顧著煩心建園子的事,倒把要緊事給忘了。”邢夫人見賈迎春沒有說話,以為她心裡因這件事傷心了,又急忙地解釋道。

“太太這件事忘得極對,因為就算太太肯,我也不願意。”賈迎春淡笑著安撫住邢夫人。

“啊?!妳不願意?可我曾見過那個孩子一麵,覺得他挺好的,長得俊俏不說,又有些本事,聽說最近剛升了鎮撫,是個五品官職…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是白說了,要是皇上真同意了老爺的請旨,將來老爺就是個白身,璉哥兒官職又不大,妳還能找到什麼人家呢?”邢夫人先是一訝,後又有些泄氣地道。

“想來他們家也不是個個都喜歡我,先前八字都沒一撇,背後已經就有人使絆子,要真成了事,還不曉得對方會怎麼破壞,所以算了吧!這事就當我們兩家沒有緣份。”賈迎春笑得有些勉強,不過幾天前的事,她還沒淡忘呢。

“什麼使絆子?迎丫頭,妳是不是瞞著我什麼事?有誰欺負妳了,是不是?”邢夫人難得敏銳地抓住賈迎春話中的重點,她著急地追問道。

“沒什麼,反正都過去了,太太不必掛在心上。”賈迎春笑得越發淡然。

“可是…。”邢夫人知道隻要賈迎春不想說,她怎麼問也沒用,可是知道女兒被人欺負了,她哪裡還能冷靜下來?

“太太快吃熱糕吧,再冷下去就不好吃了。”賈迎春又把小碟子挪一挪,硬是把邢夫人的心思打散了。

賈迎春主仆今日聽了邢夫人一言,便知那天周嬤嬤的猜想沒錯,隻是賈迎春卻不知道臨川伯夫人怎會看得上她?蕭家二爺既是個優秀的,想要找個條件比她好的名門閨秀應該不難吧?

第四十三章 琢磨

邢夫人回房去之後,她想著既然與臨川伯府的婚事連苗頭都沒了,她也不好總拖著不給人家回消息,於是隔日就派王保善家的%e4%ba%b2自去了一趟臨川伯府,婉言地向臨川伯夫人表明此事已然無著的消息,臨川伯夫人不死心,左拐右彎地才把邢夫人拒絕的緣由給摸清了底。

當夜,臨川伯夫人就因著其中一件事,滿臉不敢置信地對臨川伯說道:“見天也沒聽過這等怪事,榮府大老爺既無獲罪更未曾犯錯,史老太君怎地要逼著他把爵位讓給弟弟?史老太君是怎麼想的?這人的心真能偏到這種地步?我對岱哥兒雲哥兒也不曾這樣過。”

“誰知道呢?這世上本就許多事不是三言兩語解釋得清的,不過這件事最後的決議權在皇上手裡,可不是他們說讓就能讓的,史老太君胡塗,皇上未必胡塗。”臨川伯語氣平淡地回道。

“可是…咱們雲哥兒的%e4%ba%b2事怎麼辦?你也知道雲哥兒是個死心眼的,不然不會非要等那丫頭及笄,如今可好了…。”臨川伯夫人無奈地歎道。

“其實這門%e4%ba%b2事並不是就不行了,好歹賈家那位璉二爺也是個有實差的小官,隻要皇上沒有因此遷怒革了他職務,將來雲哥兒媳婦不過是身份低了點,而且妳彆忘記還有個林家呢,林尚書與賈家大老爺這兩年交情越發深厚,難保林尚書不會為他們家出頭。”臨川伯把好些事在心裡略過一過後,他卻不認為%e4%ba%b2事作不得,畢竟隻是賈赦沒了爵位而已,爵位對於一個家族的前途固然很重要,但也不是沒了爵位就沒了前途,隻不過走得比較辛苦一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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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又聽著邢夫人派來的那位嬤嬤話裡話外的意思,好像是說賈二姑娘也不想嫁給雲哥兒,我猜想大概是那次來咱們府裡作客時,被倆丫頭的話傷到她的心了,畢竟以前見她對柔姐兒她們都是挺好的,唉!也是怪我一時心軟…。”臨川伯夫人無奈地歎一口氣。

“這人既是雲哥兒自己選的,那就讓他自己去想法子處理,再說將來的日子是他們小兩口要過的,咱們不可能看顧他們一輩子,更無法代替他們過日子,若是婚事真的談不成,那隻能說他們沒有緣份。”臨川伯從不插手孩子的私事,尤其是這種明顯外人管不了的事。

“哎…。”臨川伯夫人莫可奈何地應道。

皇帝對於賈赦的請求還在琢磨中,這天傍晚,他心血來潮地吩咐擺駕皇後宮殿,到了這裡時,皇後正處理完手邊的幾件瑣事,聽內侍稟報皇上駕到,她也隻是從容地起身到大門邊迎接皇帝入內。

“皇上今日這麼早就得閒了?您來得正巧,剛剛我才吩咐小廚房做一些點心來解解饞,皇上若不介意的話,不妨也用一些?”皇後娘娘賢慧地問道。

“不必了,我隻是在禦書房待得悶了,見暮色西垂,才索性出來透透氣,又想著有些日子沒見妳了,這不…就順道過來看看,咦?那些東西哪來的?看起來不像是宮裡人做的,今日可是有哪府的女眷進宮覲見了?”皇上一邊說著一邊打量殿內的擺設,忽然看到皇後手邊的小幾上有幾件繡了花的手帕,又看那布料用的質地普通,很像是宮外的東西,便好奇地問道。

“是周嬤嬤送給榮燕的幾件小物什,聽說是周嬤嬤正在教導的那位姑娘平日做女紅時,無所事事想出來的針法,前兩日,榮燕出宮去找她閒話家常,她才拿了這些打算叫榮燕替她評一評好壞,榮燕看了幾眼,又想著我一向喜歡那些看似新奇的東西,便向周嬤嬤討要來進獻給我。”皇後娘娘笑著回道。

“哦?看這樣子,顯是剛剛初學女紅的小姑娘吧?雖說我不懂女人家的東西,不過看這落針的技巧還真的…很有跳%e8%84%b1的性子。”皇上挑了挑眉,好奇地拿起手帕觀看,隻見上麵繡了一朵小花,所用的針法實說不上細膩,不過看似粗陋又偏透著一種活潑的感覺,倒像是個小孩子才會弄出來的東西。

“雖說是個孩子,不過我記得聽榮燕提過一次,那姑娘好像也快到及笄之年了,且還正是賢德妃妹妹的堂妹。”皇後娘娘彷佛不經意地笑道。

“賢德妃的堂妹?是賈家的姑娘?”皇上臉色一凝,抬頭看了皇後一眼,淡淡地問道。

“可不是?周嬤嬤在那姑娘身邊好些年了,記得去年曾聽昭媛妹妹跟我抱怨說老二好像在查一個姑娘有沒有參加采選的事,我去查了一下,他找的正是那個賈家的姑娘,當時我嚇一大跳,以為賈家是不是有什麼打算,結果沒想到名冊根本就找不到那姑娘的名字,後來榮燕才來跟我告罪,說是賈家並沒有把那位姑娘的名字報上來,而且那姑娘也沒打算進宮,又怕長輩彆有想頭,所以特地求周嬤嬤私下替她想法子,周嬤嬤便央了榮燕幫忙打點,不曾想賈家裡先有人出手了。”皇後娘娘又接著說起了陳年舊事。

“可是因為那時候賈氏已被我寵幸的關係?當初賈氏進宮不正是賈家那位史老太君的手筆?不過史老太君從不會做虧本的事,那丫頭的名字沒有報上,應該是史老太君不想她礙了賈氏的路吧?隻是朕今早才得了消息,聽聞如今賈府裡在鬨著要分家的事,莫不是其中也有這個緣故?”皇上狐疑地曲起手指敲著椅子扶手。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聽說前幾日,賈王氏曾遞牌子求見賢德妃妹妹,之後就有人來向我泄底,說是賈王氏向賢德妃妹妹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