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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酥 弱水千流 4351 字 6個月前

大少?爺坐在高檔轎車的?後座,安靜目送那道身影離去。

再次相見,便是在蘭夏文化宮略顯簡陋的?舞台。

少?女在音樂聲中翩翩起?舞,放聲地歌唱,聲情並茂地演藝,像是一隻純白色的?、絕不向命運屈服的?夜鶯,振翅欲飛,誓要飛往更廣闊更精彩的?世界去。

費疑舟儀態優雅地端坐在貴賓席,認真觀賞這場演出,沒一會兒,便聽見老爺子?在身旁笑著點評:“這小女娃小小年紀,演歌舞劇還挺有模有樣的?,唱跳演戲都不錯,將來沒準兒能成個明星呢。”

費疑舟輕描淡寫回了句“可能吧”,並未過多言語。

之後,費豫真便又感歎道:“我和這裡的?教育局局長?聊過,蘭夏的?孩子?家庭條件大多比較艱苦,能永遠追求夢想學藝術的?,少?之又少?。苦得很哪。”

費疑舟聽得漫不經心,注意力根本不受控製,全在舞台上的?少?女身上。

晚會結束後,老爺子?和政府官員們聊天談事情去了。

他?等得無聊,索性離席去了文化宮的?後院,邊抽煙,邊漫無目的?地於月色中踱步。恍惚間?,聽見一陣交談聲從?不遠處傳來,嗓音清脆悅耳,屬於幾個年輕小女孩兒。

“殷酥酥,你今晚演得真好,每次你登台,底下的?掌聲都特彆熱烈。”女孩兒甲有些豔羨地說?,語氣透著點兒酸溜溜的?意味。

接著便是另一個更輕軟一些的?聲口,靦腆地說?:“其實大家的?掌聲都是一樣的?,你們隻是更關注我而?已?。”

“才怪呢。”女孩兒乙接話,“你長?得這麼漂亮,觀眾肯定喜歡你呀。”

叫殷酥酥的?小姑娘似乎不知該說?什?麼,笑了笑,沒再接話。

“時間?很晚了,殷酥酥你還不準備走嗎?”

“我的?演出服有點開線了,我得縫一下,不然還回去的?時候要扣錢的?。”

“好吧。”同學們揮揮手,“那我們先撤了,拜拜。”

之後,兩個女同學便說?說?笑笑地走了。

費疑舟抽著煙站在窗外,沒什?麼表情地聽著女孩們的?交談,今夜無星無月,天空黑得仿佛被墨潑過。待那兩名女孩離去後,他?鬼使神差般伸出手,輕輕將微合的?窗戶推開了一道縫隙,發出極輕微的?一聲“吱嘎”。

透過那道窗戶縫,能看見簡陋淩亂的?化妝間?內光線昏暗。

一個少?女背對著窗戶方向,正在拿針線笨拙地縫衣服。

費疑舟瞳孔有瞬間?收縮。

她隻穿著一條洗得發白的?校褲,上衣還未穿,脊背纖白如雪,滑膩得沒有丁點瑕疵,忽然一個不經意間?回過身去夠剪刀,豐腴搖曳,朱紅的?莓果?鮮豔欲滴……

那一晚,向來潔身自好不近女色的?大公子?,幾乎是倉皇地從?少?女身後逃離。

此後,費疑舟每晚都會夢見那名少?女赤.%e8%a3%b8美麗的?身體。

回回夢醒,連褲子?都是濕的?,遺精遺得一塌糊塗。

如此數日過去,費疑舟開始意識到了事情開始超出他?的?控製,他?越來越頻繁地想起?那個叫殷酥酥的?小女孩兒,越來越頻繁地回憶起?昏暗燈光下的?胴體,有時甚至在工作和開會時,他?都會因?為想起?殷酥酥,而?硬得發瘋。

而?那個小姑娘,才十七歲,還是個未成年人。

這個認知嚴重衝擊了費疑舟自幼接受的?優良教育。他?擁有極強的?道德觀,迷戀一個十七歲小女孩兒隻窺探過一次的?身體,實在是令他?感到彷徨,痛苦,難以接受。

偏偏又控製不住,沉迷到無法自拔。

再然後,他?便開始自殘。通過對肢體造成損害與疼痛,借以壓製自己日漸高漲病態的?心魔。

這件事被費善清和申采麗知道後,夫婦倆也感到震驚難以置信——費氏精心教養大的?長?子?,竟會迷戀上一個十幾歲的?蘭夏小女孩兒,還到了病態自殘的?地步,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為了將兒子?從?“萬劫不複的?深淵”內拉回,費家二老決定著手乾預。

他?們用了很多神經心理方麵的?光電刺激療法,讓費疑舟從?那段記憶走出來,讓他?暫時忘卻了關於“殷酥酥”的?回憶,重新回到了正常生活。

但執念二字,之所以能稱為執念,又怎麼可能是說?忘就能忘的?。

一切的?科技、醫療、心理乾預,都抵不過人心。

那些封存數年的?記憶,在佛羅倫薩的?雨夜開了閘。

翡冷翠的?夏夜風輕露濃,身著華服的?年輕姑娘出現在朦朧細雨中,攔下他?的?車,看見殷酥酥的?第一眼?,費疑舟便想起?了九年前的?所有事。

他?知道,他?的?夜鶯飛回來了……

*

關於九年前的?事情,費疑舟並沒有告訴殷酥酥全部?細節,但是,僅一句“前緣深重”,已?讓殷酥酥驚詫不已?。

她抬手撫上他?如玉的?頰,啞聲道:“你是說?,那場公益晚會上,你就喜歡上我了?”

“是。”費疑舟溫柔凝視著她,“殷酥酥,我已?經愛你很久很久,所以請你千萬不要再輕易說?出要離開我這種話。”

殷酥酥內心又是驚駭又是感動?,她從?沒想到,原來她和他?的?緣分竟可以追溯到那麼久之前。

她忍不住伸手抱住他?,又好奇道:“可是你喜歡了我那麼久,為什?麼這九年來,從?來沒有來找過我呢?”

費疑舟靜默片刻,很淡地笑了,“可能,是我和老天爺都在等一個時機,等一個緣分。”

很慶幸,他?等到了。

說?明老天待他?並不算薄。縱然與她錯過了九年之久,兜兜轉轉,他?還是將她找了回來。

殷酥酥閉上眼?,將臉深深埋進他?%e8%83%b8膛,迷戀地輕嗅著他?屬於他?的?氣息。

費疑舟低頭%e5%90%bb了%e5%90%bb她的?眉心,轉而?又%e5%90%bb住她的?嘴角。

在雙?唇相觸的?前一秒,殷酥酥猛地驚醒過來,唰一下睜開眼?,將他?推開,又委屈難過地哭起?來:“……可是阿凝,我真的?沒有臉再麵對你,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你的?家人……”

費疑舟盯著她,揚眉:“你是說?那些圖片?”

殷酥酥心裡針紮一樣痛,沒說?話,隻是默默垂下了眼?睫,默認。

費疑舟低低歎了口氣,薄唇印上她的?臉頰,柔聲道:“那如果?我告訴你,那些圖片都是合成的?呢?”

殷酥酥:“……”

殷酥酥人都傻了:“合成的??”

“沒錯。”費疑舟平靜地說?,“你身體的?所有細節我全都了如指掌。我當時看完那些圖片,心裡就存疑,後麵讓何生找了專業人士仔細核驗,確實都是合成的?。”

這一次,殷酥酥足足沉默了十秒鐘,才不可置信地出聲:“你說?真的?,不是騙我?”

“我為什?麼要騙你。”費疑舟好氣無奈又心疼,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道,“你是不是自己都沒有仔細去看過那些照片,就先入為主,以為真的?是自己?”

聽見這話,殷酥酥心頭驟然長?鬆一口氣,感到無與倫比的?歡喜和輕鬆,破涕為笑道:“我、我這兩天都嚇壞了。我們都以為,這些照片是當時我被綁架的?時段裡被拍下的?,根本都沒有人去仔細檢查是真是假……”

費疑舟挑眉:“那你還不接我電話?”

殷酥酥愧疚又鬱悶,雙手抱住他?脖子?,撒嬌似的?道:“我不知道怎麼麵對你……對不起?老公,我以後再也不會了。請你原諒我。”

“下不為例。”費疑舟輕聲道,“以後遇到任何事,我們都共同麵對,不許再說?離婚。”

殷酥酥%e5%90%bb了%e5%90%bb他?的?唇,“嗯,下不為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費疑舟這才滿意地勾了勾嘴角,說?:“讓你的?經紀公司發聲明吧,這場鬨劇也該收場了。”

*

曆經了兩日的?身心俱疲和巨大的?精神折磨,殷酥酥在費疑舟懷裡沉沉地睡了過去。

淩晨兩點多,梁靜帶著專業人士出具的?各類報告發布了聲明,再一次在網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費疑舟將懷裡的?姑娘放回床上,替她蓋好被子?後,獨身離開了房間?。

避人耳目來到另一個房間?,他?彎腰坐在了椅子?上,點燃一根煙,麵無表情地抽著。

不多時,房門被人從?外頭敲響。

費疑舟垂眸撣了撣煙灰,道:“進來。”

門開,西?裝革履的?何建勤提步入內,垂著眸說?:“先生,外麵來了一個客人,說?要見見你,送你一份禮物交個朋友。”

費疑舟:“是誰?”

何建勤回答:“對方說?他?是梅家的?人,姓餘。”

*

淩晨的?矜水鎮街景蕭瑟,空無一人,隻有一輪半弦月懸在夜空中,成了整個黑暗世界裡唯一的?光源。

費家大公子?在何建勤與陳誌生的?陪同下來到矜水湖畔,微抬眼?簾,看見不遠處的?湖邊站著幾道高個兒人影,清一色的?黑衣黑褲,氣場冷峻。

為首那人長?了一副出挑至極的?容貌,眉眼?冷淡漫不經心,手裡把玩著兩枚白玉珠,渾身上下皆透著一種消沉又散漫的?風流勁,懶倦倦,仿佛事事沒所謂,處處不走心。

看見費疑舟的?刹那,餘烈揚眉淺笑,淡淡地說?:“費先生,久仰大名。”

費疑舟臉上神色淡漠,也疏離一笑:“你好,餘先生。”

“這麼晚來找您,希望沒有打擾大公子?休息。”餘烈說?完,側眸冷冷給底下人遞了個眼?色,另外幾人頷首,很快便大步走向不遠處的?一輛黑色轎車,打開後備箱,從?裡頭抬出一個正在扭動?的?粗布麻袋給拎起?來,重重扔到了餘烈腳邊。

何建勤蹙眉,問:“餘先生,這是什?麼東西??”

兩名壯漢打開了布袋子?,裡頭竟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大男人,雙手雙腳都被捆住,眉峰出橫過一枚刀疤,五官英俊周正,眸光卻極是凶悍。

盧峻目眥欲裂地瞪著餘烈,眼?神幾乎在餘烈身上剜出十個血窟窿。

餘烈朝盧峻輕蔑一笑,複又朝費疑舟道:“大公子?,這廝叫盧峻,是個職業殺手,我聽說?他?和數日前殷酥酥小姐被綁架的?事有點兒關係,你可以問問他?是什?麼情況。”

費疑舟神色極冷,淡淡瞥了眼?地上的?殺手,目光重新回到餘烈身上,沒有語氣地問:“為什?麼幫我?”

“交朋友,當然要有誠意。”餘烈輕輕一彎唇,“一個不入流的?雜碎換一個費大公子?這樣的?朋友,天下沒有比這更劃算的?買賣,不是麼。”

*

陳誌生將盧峻重新綁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