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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酥 弱水千流 4300 字 6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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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藝人忽然人間蒸發,梁靜這個經紀人自然也是心神不定坐立難安,焦灼得不知如何是好。她一方麵擔心著?殷酥酥的安危,一方麵還要擔心風聲走漏,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好事,即使自家藝人是受害者,最後多多少少也會受到些負麵影響。

值得慶幸的是,白小鬆的嘴巴還算嚴,直至這一天的傍晚,梁靜也沒接到任何一家媒體的騷擾電話。

晚餐時分?,何建勤去醫院食堂買了三份套餐,一份托護士帶給重?症監護室裡?的陳誌生,另外兩份則是由他自己親自送去給普通病房的兩位姑娘。

梁靜向他道謝,隨後又下意?識往何建勤身後看了眼,狐疑:“你家老板呢?”

“心情不好,在樓下抽煙。”何建勤語氣如常。

“自個兒老婆被綁架,換成誰心情能好呀。”許小芙唉聲歎氣,說?著?說?著?,眼眶又紅起來,“也不知道酥酥現在怎麼樣了。如果真是圖財,那總得跟我們聯係吧?尋仇更不可能,她性格那麼好,見到誰都笑?嗬嗬的,根本沒得罪過什?麼人……”

“估計就是極端私生粉。”梁靜猜測,“喜歡酥酥,所以把自己的偶像給綁回家了。”

何建勤卻搖了搖頭,道:“我不這麼認為。”

話音落地,梁靜和許小芙都是一怔,困惑地異口?同聲:“為什?麼?”

何建勤淡淡地說?:“我仔細看了事故現場的照片,那輛麵包車是直接朝著?前排撞上來,目的性很?強,就是要重?傷阿生。由此可以推測出,綁架殷酥酥的人之前做足了功課,知道阿生是她的私人保鏢,並且身手了得。”

梁靜被他說?得一陣緊張,眉心緊蹙,道:“可問題就在於,我們沒有跟其?他人說?過阿生的情況。”

“所以我也感到奇怪。”何建勤回話,“究竟會是誰,對阿生的背景了如指掌。”

三人正?說?著?話,忽然——叮鈴鈴,叮鈴鈴,一陣手機鈴聲響起來。

梁靜下意?識探手去摸自己的電話,摸到之後才發現聲源並非自己的手機,而是來自於不遠處。

梁靜何建勤許小芙愣了下,下一瞬不約而同轉過頭,看向了病房門外。

費家大公子不知何時已出現在門口?。

聽見手機鈴聲響起,費疑舟取出手機,垂下眼睫看向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瞬間瞳色驟凜。

費疑舟滑開了接聽鍵,竭力穩住略微發顫的聲線,輕聲試探:“酥酥?”

聽筒那頭陷入了一陣安靜。

費疑舟冷著?臉,薄唇緊抿,已經做好準備聽到綁匪的聲音,可幾秒後,極大地出乎他意?料,緊貼著?他耳畔響起的嗓音輕軟悅耳,十?分?的熟悉。

對方懵懵然地說?:“老公,我頭好昏,好像中?毒了。”

*

一個鐘頭後,寒山縣人民醫院。

“我大致看了一下,殷小姐身上沒有明顯外傷,應該沒有遭受過暴力對待。”

急診室內此時燈火通明,站了一屋子的人,身著?白大褂的女醫生摘下口?罩,簡明扼要地說?:“不過看她的狀態,頭昏目眩,應該是吸入過大量麻醉劑,總體沒有大礙。不過我還是建議住院觀察一個晚上,以免發生什?麼意?外。”

“麻煩你了啊大夫。”梁靜笑?著?說?了句。

急診醫生隨意?地擺了下手,說?道:“各位警官同誌,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你們還是出去問話吧。”

高雪峰點了下頭,之後便帶著?費疑舟殷酥酥等人從急診室離去。冬季的寒山峽,夜間氣溫在零度左右,戶外寒意?入骨,因此一行人返回了梁靜和許小芙的病房。

費疑舟全程將殷酥酥護在懷裡?,扶她於椅子上落座,動作溫柔,小心翼翼。

高雪峰也拖了把椅子坐殷酥酥對麵,儘量溫和地說?道,“殷小姐你好,我是負責你們這起案件的警察,想?問你幾個問題,不知道你現在方不方便回答?”

殷酥酥頭仍有些暈乎,但意?識還算清明,點點頭:“您問。”

高雪峰:“把你帶走的人,你有沒有看清楚他的外貌身高體型?”

殷酥酥思索須臾,搖搖頭:“從車禍發生,到我給我丈夫打電話之前,我一直處於昏睡狀態,沒有任何意?識。”

高雪峰又道:“你從被綁架到下午五點,一共將近十?二個小時,你全程沒有醒過?”

殷酥酥回答:“是的。”

高雪峰:“所以,你也不知道綁匪綁架你是出於什?麼目的?”

殷酥酥繼續如實回答:“不知道。”

“也不知道在這十?二個小時內,對方對你有過哪些行為?”

“……不知道。”

邊兒上的警察認認真真將所有問題與回答記錄在案。完了狐疑地皺起眉,抬眸看自家師傅,納悶兒至極地壓低聲:“師傅,這也太奇怪了,綁了人不要贖金,什?麼都沒乾又把人姑娘給放了,咱們辦了這麼多年?案子可從來沒遇到這種怪事。”

高雪峰沒說?話,隻是用?嫌棄的目光瞥了徒弟一眼,意?思是就你話多。

年?輕警察尷尬地撓了撓頭,瞬間老老實實不吭聲了。

高雪峰視線重?新落回殷酥酥身上,溫和道:“好的,今天就先這樣吧。殷小姐你先好好休息,案件我們會持續跟進,等有了新進展再通知各位。”

幾名便衣刑警離去。

殷酥酥這會兒神思又清明了不少,比起深思費疑舟怎麼會又出現在寒山縣,她更關心團隊其?他成員的安危,於是皺著?眉看向梁靜和許小芙,道:“早上的車禍把保姆車整個都撞變形了,你們倆還好嗎?”

“我們都隻是輕微皮外傷,沒事兒。”梁靜說?著?頓了下,補充道,“但是陳誌生情況糟糕一些,肩膀被戳穿了個洞。”

一聽這話,殷酥酥眉心不由越皺越緊,道:“這麼嚴重??那他現在在哪裡??”

“彆擔心,他現在已經脫離生命危險轉入了普通病房。”費疑舟說?,“待會兒我可以陪你去看看他。”

殷酥酥懸著?的心這才落下幾分?,道:“好。”

梁靜和許小芙雖然傷得很?輕,但醫院方擔心出現什?麼意?外,本著?對傷患負責到底的原則,依然要求兩個女孩兒住院留觀一到三天。殷酥酥沒再打擾兩人休息,之後去病房看望過陳誌生,叮囑他好好養傷後便與費疑舟一同進了留觀室。

這會兒天色已晚,急診科的留觀室空無一人。

進了門,殷酥酥動了動唇正?想?說?什?麼,可還未來得及出聲,便被男人從背後緊緊擁住,全身所有線條都嚴絲合縫地緊貼。

殷酥酥臉微熱,窘迫地輕聲道:“還在醫院呢,你控製一點,不要這麼不分?場合。”

費疑舟對她的話語充耳不聞,自顧自收攏雙臂,死?死?抱住她,力道之大,似要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般。高挺的鼻梁深深埋進她溫熱香軟的頸窩,放肆嗅著?她的味道,感受著?她的存在。

她不懂她於他的意?義。

這份失而複得的心情,太複雜也太深沉,根本不能用?所謂的“如釋重?負”亦或“喜悅”來形容。

殷酥酥很?輕地掙了掙,沒掙開,索性也就不動了,抬手往後摸索,輕輕捏了捏他飽滿珠潤的耳垂,帶著?安撫意?味。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忽地,他嗓音緊貼著?她耳畔響起,沙啞得幾不成調。

殷酥酥微怔。^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早上接到阿生的電話,說?你被劫走,當時我就在想?,不管綁匪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費疑舟啞聲續道,“就算是要我死?,我也絕對不會有分?秒的猶豫。隻要能換你平安。”

聞言,殷酥酥隻覺又是溫暖又是心酸,忍不住轉身麵朝他,嗔道:“什?麼死?不死?的,誰準你成天把死?字掛嘴邊?呸呸呸,多晦氣……”

話還未說?完,一個%e5%90%bb便鋪天蓋地壓下來。

不知是不是太過後怕,今天的費疑舟尤為失控,甚至顯得有些殘暴,唇舌放肆與殷酥酥的糾纏,把她的舌根都吮得發麻。

她腦子本就還昏沉沉,被他這樣凶狠地親,越發迷糊,腿都開始發軟。

過了不知多久,他才依依不舍放開她的唇,眼微合,額頭與她的額頭緊密相貼,任由彼此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緩了好一陣,殷酥酥才終於提起說?話的力氣,啞聲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你道什?麼歉。”費疑舟臉色微沉,指腹在她細嫩的耳廓上輕碾,“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遭遇這種危險。”

殷酥酥抬起兩隻胳膊抱住他,寬慰道:“好了,我這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醫生都說?我沒受什?麼傷,你也寬寬心。”

費疑舟沒有說?話。

事情的古怪之處恰恰在此。

大費周章把人劫走,又毫發無損地送回來,太不合常理。不過此時他也沒精力再去思索這些細節,至少她確實又回到了他身邊。

安靜相擁片刻。

費疑舟冷不防開口?,淡聲道:“阿生受了傷,這段時間沒辦法?工作,我會儘快安排一個安保團隊24小時跟在你身邊,以確保你的安全。”

殷酥酥聽完,本來想?婉拒的,可轉念再一想?,出了今天這樣的事,說?明如今確實有人對她意?圖不軌,敵明我暗,謹慎些總沒有壞處。至少不能再連累她身邊的人和她一起遭罪。

思索著?,殷酥酥點了點頭,“好,聽你的。”

費疑舟指側輕輕描過她的脖頸,輕聲問:“醫生說?你體內還有殘餘的麻醉劑,要不要躺下睡一會兒?”

“嗯。”殷酥酥采納了這個建議,被他扶著?躺在了病床上。

費疑舟坐在床側,將她的手攥入掌心,緊緊握住:“閉上眼睛睡覺,我守著?你,彆害怕。”

殷酥酥直視著?他英俊的麵容,近距離仔細關注下,才發現他下頜處隱約的胡茬。她不由伸手,以指尖輕輕觸碰,詫異道:“費先生居然也會有忘記刮胡子的一天。”

“忘記刮胡子算什?麼。”費疑舟注視著?她,自嘲地彎唇,“那通電話之後,我心亂如麻,出門的時候連鞋都差點忘記換,還是慎叔提醒我才發覺。”

溫熱的暖流從內心深處湧出,流淌向四肢百骸,殷酥酥鼻尖驀然一澀,收攏五指用?力反握住他,有些感傷地問:“阿凝,你說?,你會喜歡我多久呀?”

費疑舟低頭,輕柔%e5%90%bb住她的眉心,“喜歡你,直到時間的儘頭。”

殷酥酥霎時破涕為笑?,輕哼了聲:“你這張嘴就跟在蜜裡?泡過一樣,我才不信。”

費疑舟無語,微啟薄唇,在她唇瓣上懲罰性地輕咬了口?。殷酥酥吃痛,氣呼呼反咬回去,咬著?咬著?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