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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酥 弱水千流 4330 字 6個月前

易懂,但又?有種超乎唯物主義的玄奧, 殷酥酥聽後,像明白了?又?像沒明白,隻?能歎出一口氣來氣, 妥協道:“好?吧。事情到了?這一步,除了?按照你說?的辦, 好?像確實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費疑舟指掌摩挲著?她柔滑的頰,端詳她半晌,又?輕聲問:“你這麼不想?我跟你一起回蘭夏,這麼不希望我去見你的家人?親朋?”

看著?那雙清冷深邃的眸,殷酥酥滯了?兩秒,旋即抬手,輕柔覆上他的臉龐,溫聲說?:“阿凝,你好?像忘記我們當初的約定了?。”

費疑舟深深注視著?她,沒有出聲。

“我們的婚姻,始於一紙協議,隨時?可以由?你叫停。”她笑著?提醒他,眼睛裡蓄滿由?衷的柔色,真誠道,“既然早晚會有結束的那一天,那就請你稍微諒解一下我的‘自私’。我怎麼樣都無所謂,但是我想?保護我的父母,你明白嗎?”

“蘭夏太小了?,也太落後了?,是個你永遠無法想?象的世界。”她聲音越來越輕,不含任何妄自菲薄或自怨自艾,僅僅陳述事實,“那個地方是承受不起任何閒言碎語。”

費疑舟沉聲說?:“我們不會離婚,也不會分開,你擔心的事情永遠不會發生。”

聞言,殷酥酥略微羞赧地莞爾,伸手攬住他頸項,將臉蛋貼近他散發著?冷香與?體溫的頸窩。靜默數秒,方道:“我其實感覺得到,你挺喜歡我的。對嗎?”

他雙臂將她有力?地擁緊,說?:“何止是喜歡。”

殷酥酥幸福地笑起來,沒有再說?話,隻?是閉上泛起濕意的雙眸,放任自己在這一刻,刨除理智,於他的愛意中放肆沉淪。

很多話沒有說?出口,也不知道如何表述。

他們的出身懸殊太大,是雲泥與?天壤。人?心不可控,所以她在他密不透風的寵愛與?嗬護中淪陷,可現實的差距擺在眼前?,她內心深處的自卑與?不安根深蒂固,無法相信自己和他有真正的未來。

確實,當下時?刻,他是喜歡她的,甚至是迷戀她的,但情感這種東西?著?實虛無縹緲。這段關係,他們雙方的身份地位如此不對等,僅靠一個男人?的寵愛,她能幸福多久?

殷酥酥在某一瞬忽然生出種感歎。

她想?,如果自己也是一個名門閨秀就好?了?,如果自己也擁有能與?他匹配的家世、學?曆、背景就好?了?。

這樣的話,她就能更有底氣地站在他身旁,不會時?時?刻刻提心吊膽,恐懼人?心的難測,美夢的易碎,恐懼有朝一日他新鮮感消逝,而她隻?能黯然從他生命中退場的結局。

緊密相擁的幾分鐘,殷酥酥頭枕在費疑舟肩側,嗅著?他的氣息,感受著?他的體溫,竟開始祈禱時?間能就此停駐不前?。

後來,感覺到他手掌輕輕拍了?下她的後腦勺,她才如夢初醒地睜開眼,懵懵地看向他。

“嗯?”

“睡著?了??”費疑舟懶漫地問。

“沒有啊。”殷酥酥臉微熱,乖巧地朝他彎唇,靦腆地笑道,“隻?是覺得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所以想?多在你懷裡賴一會兒。”

“我還以為你困了?。”費疑舟語氣鬆弛而隨意,低頭%e5%90%bb了?%e5%90%bb她嘴角那抹淺笑,帶著?幾分耐人?尋味的揶揄,“還在愧疚是不是昨晚讓你太累,以至於你坐在料理台上都能睡著?。”

聽見這番話,昨晚的各類畫麵瞬間變成?一幕幕小電影,不受控製地在腦海中播放起來。

短短幾秒,殷酥酥白皙的頰紅了?個底朝天,窘到想?自掛東南枝。

不敢再過多回憶,她火速將腦海中放電影的小人?給?拍飛,瞪大眼睛壓低嗓子,羞斥:“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麼,快點閉嘴。”

費疑舟注意到她羞紅的兩腮,眉峰輕輕一挑,饒有興味地緩慢道:“臉這麼紅,想?起什麼了??”

殷酥酥被哽住,臉蛋滾燙,根本說?不出話。

“哪個姿勢?”他語氣淡淡,潔淨修長的指尖卻靈活探下去,不輕不重地一挑。

“……”殷酥酥細哼了?聲,麵紅耳赤地並攏雙腿,惱得拿腳丫子踹他,口不擇言地罵,“費疑舟,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騷!”

費疑舟:“……”

這句話的最後一個字,石破天驚泣鬼神,成?功令見慣了?各種大風大浪、泰山崩於前?也麵不改色的費家大公子怔了?下。

片刻,費疑舟盯著?殷酥酥羞憤交織的眸,沒什麼語氣地問:“你說?我什麼?”

殷酥酥暗呼一聲糟糕,自知失言,趕緊慌裡慌張地找補,“沒什麼,你聽錯了?。”

費疑舟指腹摁住她的下唇瓣,沉聲:“再說?一遍。”

“……都跟你說?了?是聽錯。”察覺到他的眸色變化,殷酥酥心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眨眨眼,餘光一掃瞥見旁邊的雪平鍋,趕緊作勢驚呼,“快關火,鍋裡的水都要燒乾了?。”

然而下一瞬,便感覺到下巴一緊,被男人?裹住整副下頜骨,重新給?掰回來,麵朝他。

“你罵我騷。”費疑舟啟唇,口%e5%90%bb格外的淡定自若,就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殷酥酥:“……”

殷酥酥窘迫又?尷尬地捂臉,下意識想?跟他道歉,但認真一思?索,又?覺得自己昨晚被他那樣一通折騰,累得腰酸腿軟嗓子都啞了?,他居然還能在這兒沒事人?似的打趣兒她,不由?感到憋屈。

火氣竄上腦有點壓不住,殷酥酥索性不忍了?,放下雙手揚眸直視他,羞憤道:“我說?錯了?嗎。你表麵上太會演了?,實際上就是個流氓色魔加騷男!”

不料,聽完這番靈魂怒斥,大公子既沒發火也沒動怒,隻?是瞧著?她很輕地笑出一聲。

殷酥酥被他笑呆了?,用力?皺眉,臉上慍色更濃:“你怎麼還好?意思?笑?”

“嗯,夫人?說?得對,我是色魔。”他%e5%90%bb了?下她的臉蛋,嘴角掛著?一絲心情愉悅又?懶洋洋的笑弧,食指卷著?她的發絲,低柔問她,“那你把床單被套全部打濕成?那樣,你是什麼?”

殷酥酥:“…………”

要瘋要瘋,這些虎狼之詞她是一個字也聽不下去了?!

啊!!!

殷酥酥徹底破防,懶得再跟他多說?一句廢話,直接抄起手邊的麵條勺就往他腦袋懟。費疑舟眼底儘是寵溺笑意,抬手截住,奪過來扔邊上,順勢俯身,含住她準備聲討抗議的唇瓣。

唇舌纏綿好?一會兒,直到殷酥酥眼眸暈開迷離的霧氣,他才意猶未儘地放開她,在她微腫的唇上淺啄輕舐。

費疑舟親她的時?候很霸道,蠻橫奪去她所有氧氣,和他接%e5%90%bb,她大腦總是容易缺氧。

殷酥酥腦子有些暈乎,靠在他懷裡小口呼吸,好?半天才緩過勁。纖細的指往上,不經意摸到他飽滿的耳垂,沒忍住,壞心眼地使勁一掐,悶悶道:“打不過就強%e5%90%bb,你這叫壓迫。”

“好?心提醒你一下,彆在我身上東摸西?摸。”費疑舟捉住她使壞的指尖,送到唇邊懲罰性地咬了?口,散漫地輕嗤,“單身三十幾年的老男人?火氣大得很,再撩,就讓你試試在廚房。”

殷酥酥服了?這個厚顏無恥的大少爺,憤憤把手抽回來,不敢再造次。

費疑舟抱緊懷裡的姑娘,憐她身嬌,暗自深呼吸,平複好?一會兒才把那股蠢蠢欲動的念頭給?壓回去。雙臂用力?將她重新抱起,離開廚房回到客廳,將人?抱到沙發上坐好?。

那雙光禿的腳丫瑩潤小巧,白皙得晃眼,他屈起一隻?膝蓋半蹲在她身前?,頭微低,眸微垂,順手拾起她踢在旁邊的家居鞋給?她穿上。

做完這一切,費疑舟伸手將殷酥酥的腦袋攬過來,%e5%90%bb了?%e5%90%bb她頭頂的發絲,輕聲說?:“乖。你裡麵的裙子壞了?,去臥室換一件衣服。我去給?你盛烏冬麵。”°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殷酥酥手捏著?開衫前?襟,嘟囔道:“我肚子好?餓。吃了?再去換衣服不行嗎。”

費疑舟回答:“你先去換衣服。”

殷酥酥狐疑:“為什麼?我把外套扣起來,裡麵又?看不到。”

費疑舟冷靜而克製地說?:“看不到,但是我會想?象。”

“想?想?什麼?”殷酥酥不解極了?。

費疑舟更加冷靜而克製地說?:“隻?要一腦補,你這件外套裡麵是什麼樣子,我就想?睡你。”

殷酥酥:“……”

“為了?我防止我控製不住‘獸性大發’,你先去換衣服。”他手指輕撫她眉梢,語氣低而柔,安撫哄慰,“這是為了?你能好?好?吃完這頓飯,知道嗎。”

殷酥酥無語,頂著?一頭黑線幽幽飄回了?臥室,換了?身毛茸茸的卡通家居服,然後又?幽幽地飄回客廳。

一瞧,兩碗烏冬麵已經放在餐桌上,熱氣騰騰,聞著?香噴噴的。

殷酥酥感到詫異,慢吞吞挪到餐桌旁坐下,聽見腳步聲從廚房方向傳出,下意識抬起頭。

大公子身上那件格格不入的圍裙已經脫去,白襯衣黑西?褲,整個人?顯得清矜似玉。他手上拿著?兩雙筷子,緩步行至餐桌這頭,彎腰落座,將其中一雙筷子遞給?她。

“謝謝。”即將吃到費家大少爺親手做的烏冬麵,殷酥酥還有點兒蒙,下意識呆呆地說?了?句。

“趁熱進?食。”費疑舟低眸用餐,十分隨意地說?,“我雖然學?過一些基本的家務,但是從小到大,下廚的次數不超過三次,廚藝不佳,隻?能委屈你湊合著?填肚子。”

殷酥酥看著?他,由?衷道:“像你這種家庭養出來的孩子,大多都是五穀不分的。你能做出一碗烏冬麵,已經很好?。”

費疑舟聞聲微滯,撩起眼皮子看她,好?笑地說?:“做一碗麵就算好?,你對你丈夫的要求會不會低得過分了?點?”

殷酥酥被他說?得有點不好?意思?,低頭彎彎唇,邊翻攪麵條邊淡淡地說?:“越稀缺的資源才越貴重,對你來說?,金錢財富名利,都不是稀缺資源,你動一動手指就能做到。反而是這碗麵,比這些都來得珍貴。”

費疑舟淡淡地說?:“那就希望這碗‘珍貴的麵條’,能博得美人?的青睞。”

殷酥酥被他文縐縐的說?法逗笑,噗嗤一聲,沒說?話,挑起一筷子放進?嘴裡。

隻?一口,殷酥酥就明白大公子剛才所言是謙虛。

看來他確實很少下廚,對食物的火候掌握並不佳,麵條在鍋裡煮的時?間明顯過長,口感已經稀軟。好?在他作料輔料放得適宜,鹹淡正合適,鮮味滿滿,雖然和外麵店裡賣的不能比,但在家常口味裡已經算是美食。

殷酥酥大眼一亮,腮幫鼓鼓地嚼完麵條,咽下:“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