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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酥 弱水千流 4257 字 6個月前

建築三越百貨遙遙對望。

銀座是亞洲購物天堂,房價高昂至極,寸土寸金,大部?分住所的內部?設計都會將空間利用到?極致。然而,這座公寓的頂樓卻是東京極罕見的超大平層,因屋主是中國人,所以這間豪宅的裝修並非傳統日式,而是港式奢派風格,金屬線條感是整間屋子的精髓,瞧著格外大氣精奢。

橫廳露台上,身著和服的日籍女郎低眉斂目,恭恭敬敬送來一杯提神用的清茶,放在桌上,又垂著頭?悄無聲息地離去。

須臾,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端起茶杯,輕輕晃了晃,動作?優雅,慢條斯理。不必言語也不必旁人恭維映襯,僅僅一個背影,一個輕晃茶杯的動作?,尊貴氣便從這人的指頭?縫裡自然而然地淌出來。

他坐在貴妃椅上,兩條大長腿以一種格外隨意而舒展的姿勢懶洋洋地交疊,邊品茶,邊遙望著東京都的靡靡夜色,狹長微挑的丹鳳眼深邃而沉鬱,但因那瞳色著實太深,深得?近乎漆黑,便總令人覺得?有些陰鷙,難以接近。

沒一會兒,之前離去的日籍女郎去而複返。

她垂著眸邁著小碎步行至男人身側,以日語柔聲道:“社長,三小姐來了。”

費清嶼聞聲,麵色神態皆沒有絲毫的變化,隻是很?隨意地將茶杯放到?桌上,點了下?頭?,以日語回?:“請三小姐進來。”

女郎垂首應了句,之後?便徑直折返回?大門,請到?訪的貴客進門。

東京的秋季晝夜溫差大,今天白天最高溫度還有22度,入夜後?便直接跌至14度。

門外的貴客二十八.九的年紀,一頭?柔順的黑長直鬆散地挽在腦後?,膚色白皙氣質嫻靜,那副五官自然也是出挑至極,細細的柳眉搭配深邃的雙眼,細看之下?與費清嶼有三分近似,評一句大美?人毫不為過。

費蘭因直直走進來,隨手將套在外麵的卡其色高定羊絨大衣脫下?,交給服務人員,微笑著用日語道謝。

女郎麵上始終掛著標準的職業化微笑,從女子手中接過大衣,掛進客用衣帽室。

費蘭因大學畢業後?便進入費氏東京分部?這邊工作?,和費清嶼在公司裡屬於上下?級關係。這次深夜到?訪,既是有工作?上的緊急事務需要彙報,也是想順便和費清嶼商量回?國的事。

她對自家二哥的這所私宅很?熟悉,自顧自換好家居鞋,朝露台方?向?走去。

“哥。”費蘭因嘴角勾起一道很?淺的弧,朝貴妃椅上的背影喚道。

聽見妹妹的聲音,費清嶼側過頭?朝後?看了眼,素來陰鷙微寒的眸色也在看見妹妹清麗溫婉的麵容後?變得?柔和幾分。

他也笑,有些無奈地責備:“你這姑娘,平時性子看不出來犟,涉及到?公事就一根筋,電話?裡都跟你說了明天到?公司再談,你還非得?大晚上跑過來。”

“從小爺爺就教我們,今日事今日畢。”費蘭因彎腰坐在費清嶼身旁,從隨身帶的公文包裡取出一份文件,促狹地眨眼,“這會兒離明天還有些時候,來吧社長,咱們一起加個班,趕在今天結束之前把這個東西搞定。”

費清嶼嘴角的笑意攜著寵溺,拿這妹妹沒辦法,隻好從命。

討論?了二十來分鐘,總算得?出一套更完善的方?案書。

費蘭因拿筆認真做好記錄,最後?蓋上筆蓋呼出一口氣,伸了個懶腰道:“總算大功告成。”

“辛苦了,費總監。”

住家家政已經睡下?,費清嶼親自給費蘭因倒了杯熱牛奶,口中淡淡地說:“以後?這些方?案的事儘量交給手下?的人做,不然你會很?累。”

費蘭因從兄長手中接過牛奶,喝一口,瞬間整副%e8%83%b8腔都是暖的,不禁滿足地眯起眼。聽費清嶼說完,她幽幽歎了口氣,道:“我這性子你也知道,交給其他人來做,改來改去我都不滿意,又浪費時間又耽誤所有人的精力?,還不如?我自己來呢。”

費清嶼斜眼睨她,輕諷:“你這上司當得?還真稱職,在你手底下?做事,清閒得?很?啊。”

被?兄長兼大BOSS批評,費蘭因總監不敢有異議,隻是眼觀鼻鼻觀心?,仔細聆聽教誨。

兄妹二人就這樣一個講一個聽,小片刻光景,公事聊完,費清嶼起身往客臥方?向?走,溫和道:“時間太晚了,你今天就住我這兒吧,綾子已經下?班了,我幫你把客臥收拾出來。”

“不用了哥。”費蘭因笑著婉拒,“我和你家本來離得?也不遠,待會兒我開個車就回?了。”

“大半夜的不安全。”涉及到?她的個人安全問題,費清嶼態度強勢,“就住這兒。”

費蘭因犟不過二哥,無法,隻好應下?來。

費家二公子收拾房間去了。三小姐跟過去,雙手環臂靠在門框上,看著哥哥給自己鋪床拾掇的修長身影,不禁“噗嗤”笑出一聲。

費清嶼側眸看她一眼,揚眉:“你笑什麼?”

“沒什麼。”費蘭因搖頭?,眼神忽然變得?有些悠遠,怔怔似乎出神,“隻是忽然想起小時候,爸媽剛去世那段時間,你也是這麼照顧我和琮霽。”

聽費蘭因提起去世的雙親,費清嶼神色微凝,直起身沉默幾秒,接著便邁開長腿走到?妹妹跟前,抬手在她腦袋上輕揉了下?,淺笑道:“好了,爸媽都走了多少年了,怎麼還老是去回?想小時候的事。收拾一下?心?情,彆給自己徒增傷感。”

“我知道你的意思。”費蘭因輕歎了口氣,在兄長麵前不必端出企業高管的架子,她臉頰微嘟,就是個心?思單純的小姑娘,“現在的爸媽也對我們很?好,但我還是經常會想念他們。昨晚,我都又夢見媽媽了。”

費清嶼陷入半晌靜默,而後?伸出手,輕柔將妹妹擁入懷中,安撫道:“你在東京這邊太久,應該是想家了。這樣,等忙完這一陣,月底我就帶你回?國,我們回?去休個長假,去祭拜爸媽。”

“嗯。”費蘭因朝哥哥點頭?,接著,她像是又想起什麼,笑著揶揄說,“順便也能見見咱們大哥剛過門的新娘子。”

費清嶼聞聲,倒是副興趣缺缺的模樣,不甚在意道:“一個小明星,有什麼專門值得?見的。”

“二哥,你是不知道大哥有多在意那位新嫂子。”費蘭因眼眸晶亮,“光是衝這一點,這姑娘我們都怎麼都得?見一見。”

費清嶼牽唇角,回?她,“反正回?去了就肯定能見上。好了,這屋裡有獨立洗手間,有什麼需要,叫我或者叫綾子幫忙都可以。快休息吧蘭因,明天早上公司那邊還有兩個會要開。”

“嗯。”費蘭因笑意盈盈,“二哥晚安。”

費清嶼:“晚安。”

*

月色靡靡,樟樹巷14號公寓附近小街。

這一片不屬於鬨市區,淩晨光景,夜深人靜,路上行人寥寥無幾,隻偶爾會有三五個腳下?虛浮的男人哼著小曲兒走過去。明顯都是剛在附近足浴城或者商務KTV之類的場所鬼混完,個個臉色酡紅渾身酒氣,醉得?不分東南西北。

突地,一個正在跟同伴講葷段子的醉漢不知被?什麼給絆了一跤,腳下?踉蹌,跌跌撞撞就往前撲了過去,摔了個狗啃泥。

他疼得?呲牙咧嘴倒吸涼氣,眼皮子吃力?地往上撩,整個人愣住。

麵前是純黑色的大牌運動鞋,往上連著一雙裹在同色係運動褲裡的腿,看著修勁有力?,非常的結實。

喝醉的人,視物的世界是模糊的,醉漢使勁揉了揉眼睛,仰起脖子瞧得?更高,這才看清,自己身前站著的是個很?高的青年人,黑衣黑褲黑色鴨舌帽,帽簷下?的麵容,五官還算帥氣,但對方?的眼神陰沉沉的,狠戾之中隱有殺氣,左眉處橫過一道陳年傷疤,曆經歲月也仍舊猙獰,不知是被?什麼利器所傷。

一看就不是個良善之輩。

“……”這一瞅,醉漢酒都給驚醒了大半,戰戰兢兢趴地上,被?這刀疤男的氣場震得?愣是半天沒敢動。

刀疤男本來低著頭?在看手機,忽然跟前橫倒個龐然大物,一身酒氣難聞得?不行,便微蹙眉頭?,耷拉著眼皮麵無表情地看過去。⑧思⑧兔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一秒鐘過去,兩秒鐘過去。

醉漢就這樣仰著脖子瞧著這名高大青年,咕咚,咽了口唾沫。

這時,刀疤男很?隨意地扭了扭脖子,微躬身,沒什麼語氣地開口了。他居然還很?好心?,並且很?有禮貌,問道:“兄弟,需要我扶你一把不?”

“……哦,不不,不用。”醉漢打心?眼兒裡忌憚這人,哪裡還敢讓他扶,應了聲,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來,很?快就跑了個沒影兒。

空氣裡殘留著醉漢身上的酒精味兒,不怎麼好聞,盧峻抬手嫌棄地扇了兩下?,從褲兜裡摸出一盒華子,敲出一根放嘴裡,拿打火機點燃。

邊抽煙,邊挪著步子換了個地兒,掏出手機打電話?。

連線接通,響了大概十來秒,被?對麵的人接起。

“老板。”盧峻被?煙熏得?眯了下?眼睛,語氣隨意,聽著流裡流氣又慵懶,“人我都幫你盯了一周了,錢什麼時候到?賬?”

對麵人不知說了什麼,引得?他冷笑。

“這個漂亮女明星身邊有一個助理,你知道那是個什麼人物嗎,獵鷹退下?來的。中國空軍空降旅最他媽牛逼的特種部?隊。”盧峻吐出一口煙圈,說,“要不是老子腦瓜機靈經驗豐富,早他媽讓那小子逮住了。我就吃這行飯的,這種高難度的活,我加點兒錢也是天經地義?。您是上流社會的體麵角兒,不差錢,三五十萬灑灑水,我一亡命之徒,半隻腳都落進棺材了,算半個死人。您跟個死人計較您一件衣服的錢,不嫌晦氣啊?”

對麵沉默了會兒,回?了話?給了準信兒。

答案似乎令盧峻滿意。他扯扯嘴角挑起個笑,掐了煙,應了聲“成”,之後?便將電話?掛斷。

“東京的號,國際長途……”盧峻涼涼地低嗤,“不懂事的玩意兒,也不知道給你峻爺報個話?費。”

*

整整一晚,公寓裡春光四溢,月光都不好意思溜入窺探。

費疑舟的十指沒離開過殷酥酥的纖腰,殷酥酥也就幾乎整夜沒合眼。

男人對這檔事本就有癮,開葷之前處於探索期,嘗到?了味道便一發不可收拾。初次時還知道溫柔憐惜,越到?後?頭?越失控,把她翻來覆去,從頭?到?尾地給狠狠疼了個遍。

天快亮時,殷酥酥嗓子都已哭啞,幾乎是在他懷中昏倒過去。

這一覺,直接便睡到?了下?午一點半。

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陽光照在臉上,殷酥酥皺了下?眉,緩緩睜開惺忪的雙眼,醒了過來。

初嘗禁果便被?壓榨了一整晚,她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