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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酥 弱水千流 4299 字 6個月前

的雪白細腕,修長指尖慢條斯理地往上一捋,將她蜷起的五指舒展開。

他手指的溫度沾著一絲秋涼,動作那樣緩慢溫柔,卻又攜帶著讓人無法拒絕的魔力。

殷酥酥細嫩的皮膚被他指腹摩挲過,皮下神經不可抑製地輕顫,紅了臉,滾燙了耳根,兩條胳膊的細絨也跟著站立起來。

掌心?傳來冰涼的觸?感。

殷酥酥下意識低下頭,那把?被她拒絕再三的車鑰匙,再次不容抗拒地置入她手心?。

殷酥酥眸光微閃,唰的抬起頭看他,動了動唇,正要說話,對麵的男人卻先一步開口,將她的話頭堵回喉嚨。

費疑舟淡淡地說:“打掃書房算是增項,這是對應的酬勞。”

殷酥酥:“……”

這一次,殷酥酥陷入了深沉的沉默。

她算是明白了。

難怪梁姐會說他是冤大頭。打掃一下書房就送一輛頂級豪跑,放在爽文小說裡?不妥妥的降智霸總男配嗎?

此時此刻,殷酥酥已經知道拒絕不得了,於是五指收攏,緊緊捏住了手裡?的帕加尼車鑰匙,在心?裡?真誠地向家中二老道歉:老爸老媽對不起,無功受祿反受其殃,但是他真的太大方。

做人的原則很重要。

但有時候也不用那麼重要。

這樣的增項麻煩多來一點,她可以,非常可以。

一輛帕加尼。彆說打掃個書房,就是把?整個費氏老宅從上到下從裡?到外掃一遍,她也完全不在話下

內心?一番心?潮澎湃翻江倒海,殷酥酥再次折服於費家大公子的絕世鈔能力,不得不含淚收下了這輛超級豪跑。

隨後發自內心?地真誠地說:“先生您放心?,我一定把?你的書房打掃得乾乾淨淨不染纖塵。”

這姑娘前後態度的可謂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費疑舟被惹得微勾唇角。

有時覺得她矛盾,分明是個見錢眼開的小財迷,偏偏又有很強的原則性?。費疑舟猜測,這大概率源於她自幼良好嚴苛的家教。

但更多的,還是覺得她靈動鮮活,充滿了一種複雜而又真實的人性?美。

這種複雜的靈動與鮮活,恰恰是費疑舟過往數十年人生中,最缺乏也最好奇的。

這八風不動閒看庭花落的人生,因為這個姑娘的到來而多了許多不確定性?,總算也變得有趣了幾分。

費疑舟莞爾一笑,徑自執了殷酥酥的手,踅身往來時的方向緩步走?去?。

親密地並肩同行,曖昧地十指緊扣。

殷酥酥手被他握住,掌心?已完全被汗浸濕,但還是謹記著自己此刻的使命與身份,硬著頭皮咬著唇。沒?有把?手往回抽。

她隻是小聲問:“你現?在帶我去?哪兒?”

“不是餓了麼。”他漫不經心?,眉宇間卻揉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寵溺,“到飯點兒了,領你吃東西?去?。”

*

“我去?我去?!你看見沒?有!”

“哎呀,我看見了?你擠我乾什?麼!站遠點站遠點。”

“站遠了我還怎麼看呀?快再往左邊挪挪,給?我騰個地兒。”

“費雲琅你要死啊!拽到姐頭發了!”

花園一座假山石背後,三顆腦袋跟糖葫蘆串似的疊在一起,竊竊私語,猥猥瑣瑣。疊在最上頭的那個糖葫蘆,正是費家四公子費聞梵。他憑借一米八八的身高優勢占據到了最佳地理位置,眯著眼,揚著眉,定定觀望著遠方畫廊內的一對璧人,任由底下的弟弟妹妹你爭我吵。

六小姐費雯曼和七少爺費雲琅年紀相差不到兩歲,平日裡?往來最多,關係也最好,沒?見麵時彼此之?間挺掛念,隔三差五就會發個消息打個電話,了解一下對方的近況。可真見了麵,那就是一對話嘮活寶。

費雯曼一把?拍掉費雲琅揪住自己發尾的爪子,揚起拳頭擺出?威脅的架勢。

費雲琅知道自家六姐鐘愛馬術與格鬥,是個地地道道的練家子,心?裡?發怵,不敢再造次,隻好用眼神加手勢共同示意:休戰。

費雯曼驕縱輕哼,這才?把?拳頭放下來。她注意力重新回到遠去?的那雙背影上,摸了摸下巴,不可思議道:“剛才?我不是看錯了吧?大哥居然在開懷大笑,還笑得整個人都在抽抽?”

“可不是嗎。”費雲琅也是一臉的震驚,“要不是你剛打我那巴掌挺疼,我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

費雯曼繼續說:“看那殷酥酥長得確實挺不錯的,大哥能看上她也沒?多奇怪,問題在於咱大哥平時那麼穩重,在這姑娘跟前怎麼這麼活潑好動?”

弟弟妹妹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費聞梵瞄了兩人一眼,隨後歎了口氣,嘖嘖老氣橫秋:“沒?聽?過那句名言?男人至死是少年,尤其戀愛中的男人,更幼稚。”

費雲琅將信將疑地摳腦殼:“我隻聽?說過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零。沒?想到男人也會這樣。”

說完,七少爺又頓了下,像是忽然又想到什?麼,猛地一拍腦門,驚道:“我去?。這個殷酥酥不會是給?我大哥下了什?麼降頭,讓他中邪了吧?!”

這話著實過於離譜,引來費聞梵和費雯曼的兩記白眼。

對上二人鄙夷的目光,想象力豐富的七公子不好意思地乾笑了兩聲,眼神裡?滿是清澈的愚蠢,說:“不好意思,最近在追一本苗疆題材的恐怖小說。”

費雯曼懶得理這個中二少年,收回視線繼續朝費聞梵說:“殷酥酥手裡?還拿著紅包,看來咱爸媽那一關已經過了。”

費聞梵懶耷耷地回:“聽?慎叔說,老爺子提前就把?什?麼招呼都打過了,千叮嚀萬囑咐,讓爸媽準備好見麵禮,見了麵也不許問東問西?地刁難。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爸媽能不給?老爺子麵子?”

費雯曼聽?後,詫異地瞪大眼,納悶極了:“爺爺這麼喜歡這個殷酥酥呀。”

費聞梵兩手一攤聳聳肩,對這個結論不置可否。隨後又對兩人道:“走?,吃飯去?。你要是實在對這個藝人嫂子好奇,就找機會多跟她聊聊。”

*

比起上次在太平山吃的周家家宴,費家的這頓飯就顯得日常許多。

殷酥酥跟著費疑舟來到餐廳,抬頭一瞧,隻見餐廳正中擺著一張金絲圓木桌,上頭已經有不少涼菜,葷素搭配得宜,擺盤精美。餐桌旁不見費爺爺和費疑舟父母的身影,隻有三個儀表不凡的年輕人。

殷酥酥認出?其中一個是四少爺費聞梵,由此判斷,另外兩名年輕男女應該也是費疑舟的弟弟妹妹。

秉承著良好的職業素養,殷酥酥嘴角很快泛起笑容,率先出?聲,溫婉可親地跟幾人打招呼:“你們好呀。”

費四爺三人其實沒?料到殷酥酥會這樣大方主動,都是愣了下,然後才?笑著回應:“你好。”

繼而目光掠過殷酥酥,望向她身邊的費疑舟,表情又都微不可察地恭敬幾分。他們下意識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異口同聲地喚道:“大哥。”

費疑舟平淡地點了點頭:“坐。”

幾個年輕人遂又逐一落座。

“老四你已經認識了。”費疑舟語氣隨意而溫和,向殷酥酥介紹道,“這是老七費雲琅,小六費雯曼。”

隨之?又看向弟弟妹妹們,說:“這是我女朋友,演員殷酥酥。”

此言一出?,三人立刻出?聲,乖覺又識趣地喊:“大嫂好。”

“喊大嫂怪怪的。”殷酥酥朝三人禮貌地微笑,不卑不亢:“我們年齡也差不多,你們叫我名字就行。”

簡單的一番寒暄之?後,幾人靜下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費氏家教嚴苛,長輩們沒?來,在座的孩子沒?有一個動筷。

尬坐無言,氣氛微妙。

最後,還是費雯曼按捺不住好奇心?,烏黑晶亮的眼眸望向殷酥酥,低聲打探道:“對了。酥酥,你跟我大哥是怎麼認識的呀?”

聽?了這話,殷酥酥眸光頓時微跳。

心?中暗自慶幸起來——好在她機智,事先跟費疑舟事先通過氣,給?她倆編了一個流暢自然可信度頗高的“愛情故事”,這不就派上用場了?

思及此,殷酥酥忍不住用餘光看了眼費疑舟,用眼神說:還得是我吧?

費疑舟慵懶自若地給?她倒了一杯茶,也用眼神回答:嗯還得是你。

殷酥酥心?裡?挺得意,挑挑眉,按照既定劇本回答六小姐,應對自如:“在一場晚宴上認識的。”

六小姐八卦得很,又追問:“那你們誰追的誰呀?”

殷酥酥腦筋轉得飛快,在諸多備選答案裡?挑出?最穩妥的一個:“算是互相都有好感,雙向奔赴。”

費雯曼卻忽地輕笑出?聲,嗓音低幾分:“肯定是我哥追的你。”

這次換殷酥酥不解:“為什?麼這樣說?”

“因為我大哥超級難追。”費六小姐湊近她耳邊,一副說秘密的語氣,“從我有記憶起,追他的人就特彆多,就沒?一個成功的。”

“你哥這麼傲嗎?”殷酥酥有點驚訝,也壓低聲。

“不是傲。”費雯曼輕輕擺了擺食指,糾正她:“是太挑。”

殷酥酥認真回想了下與費疑舟相處的時光,點點頭,表示讚同:“是挺挑剔的。”

長輩到來的這段時光,兩個年紀相近的年輕女孩兒就這樣漫無目的地閒聊起來。

突地,費文曼突發奇想,問殷酥酥說:“那你們婚禮打算在哪裡?辦?國內還是國外?”

“……”這個問題殷酥酥沒?跟費疑舟對過答案,成功被難住。

就在殷酥酥卡殼僵硬,糾結如何作答時,她眼睛猛然一亮,記起自己跟某位大公子約定過的暗號。

於是抬起手,指尖假裝自然地撫過後頸小痣,順帶端起茶杯,喝了口,製造出?聲音吸引費疑舟的主意。

下一秒,太子爺便喝著茶意態閒閒地開了口,與她默契十足,配合得天衣無縫。

“老爺子催婚催得急,婚禮怎麼個辦法我們還沒?商量過,打算先去?公證。”費疑舟臉色波瀾不興,手指自然而然撫過殷酥酥後頸,替她將烏黑的卷發捋順,續道,“至於婚禮的具體事項和細節,當?然都是以她喜好為主,她說了算。”

“哦哦。”得到這個答案,費雯曼了悟地點了點頭,並未對此說法起疑心?。畢竟以她家大哥的身份地位,婚禮不可能草率,一切細節都需要從長計議,延後再辦,再正常不過。

六小姐這邊和準大嫂聊完了,始終持觀望態度的四公子費聞梵慢悠悠地喝了口茶,驀然出?聲,笑道:“大嫂,之?前大哥把?你推薦給?我們《凡渡》的時候,還以為你們才?剛認識。沒?想到是保密工作做得好,連老弟我都瞞著呢?”

費疑舟手還放在殷酥酥的後頸上,指腹若有似無輕撫著她脖子上的朱砂痣。殷酥酥被他摩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