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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酥 弱水千流 4315 字 6個月前

“費先生,你確定要?我這樣?跟你解釋?”

這個樣?子,怎麼說正經話?

費疑舟卻答她:“就這樣?說。”

“……”殷酥酥愕然?瞠目。

“馬上就要?結婚,你我都應該提前適應與對?方?肢體接觸。”他漫不經心給出一個合理說明,“這頂多算是一個擁抱。”

提前適應肢體接觸……

還真是個正當得教?人無法拒絕的理由。

殷酥酥無奈又?無語,隻好?硬著頭皮將事件精簡概括:“今天早上,我們劇組在派卡大廈開劇本研讀會,曲雁時前輩剛好?也在那兒,我和他偶遇之後?說了兩句話,然?後?就有了那些圖片和視頻。”

費疑舟食指蹭了蹭她的嘴角,語氣很淡,聽?不出喜怒:“他為什麼摸你臉?”

殷酥酥老實?回答:“當時我在吃早餐,嘴角沾了食物碎屑,他伸手幫我擦掉。我沒反應過來,忘了躲。”

話音落地,一室俱寂。

費疑舟安靜了片刻,點頭,沒有再多言,隻是十指微鬆,放開了懷裡的人。

殷酥酥如蒙大赦,連忙挪到旁邊的位置坐好?。

就在這時,緊閉的雅間門被?人從外頭敲響。

砰砰。

費疑舟眼也不抬:“進來。”

雅間門開,溫文爾雅的何助理走進來。他緩行幾步,隔著門口的一扇屏風低眉垂首,說:“先生,您要?找的人我帶來了。”

殷酥酥臉色流露出一絲茫然?。

找的人。

誰?

邊兒上的費疑舟眸色微寒,沒有說話。

下一刻,何建勤便微側過頭,往雅間門口的方?向看去,微笑道:“你進來吧。”

殷酥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抻長了脖子瞧,很快便看見一個穿灰色夾克的身影佝著脖子走進來。

隔著一扇仙鶴屏風,她看不清這人的長相,隻能從那副模糊的身形判斷,對?方?中等?身材,年紀不算輕也不算老,約莫是個正值壯年的中年人。

殷酥酥很困惑,側頭看向費疑舟,以眼神向他發問:這是什麼人?

費疑舟接收到身旁的眼神信號,回看一眼,照舊沒說一句話。俄而,他修長微屈的食指輕扣了兩下椅子扶手,發出兩聲輕而悶的“砰”。

何助理隨之便寒聲交代:“把你乾過的事和知道的事,都說出來。”

“……欸,好?。”

這中年人不知道何建勤的身份,更不知道屏風背後?是何許人物,隻覺得周遭氣場冷沉,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他巴巴地咽了口唾沫,一雙綠豆眼悄然?抬高,瞟了眼屏風。

屏風上的仙鶴戲水是純手工的蘇繡,針法精湛,栩栩如生,背後?的景物十分模糊,隻依稀可見兩道人影的輪廓。

何建勤冷不丁再次開口,仍是笑,聲線卻森寒幾分:“徐老師當了半輩子娛記,該懂的規矩不必我再教?你吧。”

徐福山聞言,生生一驚,忙不迭把頭埋下去不敢再亂看,有些結巴地道:“殷酥酥和曲雁時的照片都是我拍的。你們也知道,我們做狗仔的就靠這麼點兒本事發財,原本,我是想拍一些曲雁時的料找他團隊要?錢,根本沒想在殷酥酥身上做文章。但是後?來有另一個人找到我們,花錢要?我們直接把料爆出去,並且要?把殷酥酥的大名也帶上,所以我才……”

何建勤:“另一個人是誰,說清楚。”

徐福山似乎很是為難,耷拉著腦殼,好?半晌才擠出個訕笑,支支吾吾道:“老板,一行有一行的規矩,我收了人家的錢,不能把人家的身份說出去。”

何建勤:“你不說當然?也可以,隻是從今往後?,京城你怕是待不下去了。”

“彆彆彆!彆翻臉啊,也不是完全不能說……”徐福山精得很,一看這個笑麵虎青年跟他背後?老板就都不是善茬,倒戈隻在一瞬間。他左右看了眼,壓低聲道:“那位也是圈裡人,正當紅,去年的三金影後?,雙字名兒,這樣?說你們總知道是誰了吧?”

殷酥酥用力抿了抿唇。

果然?。

同她之前猜想的相差無幾,是秦媛在背後?搗鬼。

徐福山說完,換上副狗腿的笑容,朝何建勤湊近幾步,低聲試探:“老板,我知道的我都說了,能讓我走了嗎?”

何建勤沒做聲,目光投向屏風背後?,帶著請示意?味。

察覺到何助理的眼神,殷酥酥也不由側目,看向身旁。

費疑舟臉色如常,陰晴莫測。

殷酥酥遲疑半秒,伸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西服袖口,傾身小聲提醒:“何助理在等?你說話。”

費疑舟看了眼殷酥酥,“你說吧。”

殷酥酥一愣:“我說什麼?”

費疑舟視線筆直落在她臉上,語氣依然?平淡:“你想怎麼處置這個人。”

“……”屏風那頭的徐福山聽摳裙以汙二二期無耳把以每天追更柔柔文?見這番對?白,瞬間嚇得臉色大變。他腿都軟了,再說話時,語氣裡也帶帶上哭腔,一個勁地道歉求饒:“我錯了!幾位老板!我真的錯了!我一個沒權沒勢的小記者,賺錢混口飯吃而已?,我發誓我真沒想害誰啊!求求你們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殷酥酥被?這道嗓門兒嚷得心煩,不耐地皺了下眉,思索須臾,道:“算了。他也隻是收錢辦事,讓他走吧。”

屏風前的何建勤靜候了會兒,沒等?到大老板給出反對?意?見,便瞥了徐福山一眼,懶得同這廝費口舌,遞個眼色打發。

“謝謝各位老板!謝謝!”徐福山鬆口氣,不敢耽擱,腳底抹油一溜煙兒跑了個沒影。

屏風之後?,何建勤恭恭敬敬地道:“先生,我在門外等?您。”

“嗯。”

征得頂頭老板同意?,何助理轉身走出雅間,順手將門給重新關上。

屋裡隻剩下殷酥酥和費疑舟兩個人。

殷酥酥濃密烏黑的眼睫垂得低低的,眉宇間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什麼。

費疑舟端起桌上的茶杯,送到唇邊輕抿一口,漫不經心地問:“有什麼想法?”

殷酥酥沉浸在思考中,聞聲抬起頭來,看他:“我應該有什麼想法?”

費疑舟把玩著手裡的白玉茶杯,冷白修長的指與掌中白玉錯落交疊,透出種滲骨的寒意?。他側眸看向身邊的年輕女孩,緩慢地道:“秦媛,好?像是這個名字?”

殷酥酥微驚:“你知道秦媛?”

剛說完便反應過來。

秦媛是當下圈子裡最紅的女明星之一,全京城的大街小巷,隨處可見她的代言廣告牌,費疑舟知道她也沒什麼奇怪。

然?而,大公子之後?的回答卻令殷酥酥頗感意?外。

費疑舟道:“上次那個造謠你劇組霸淩的黑熱搜,還記得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嗯,記得。”殷酥酥點點頭,“怎麼了?”

費疑舟:“我幫你處理那個詞條的時候,順便讓何生查了一下,那件事貌似也和這個名字有關。隻是當時沒有確切的物證人證,所以我也就沒有繼續深究。”

殷酥酥白皙的麵龐顯露出幾分凝重之色,沉%e5%90%9f須臾,道:“當時我和我的經紀人其實?就已?經猜到了。秦媛跟我有點兒過節,加上她前段時間也在爭取《凡渡》女一號這個角色,新仇添舊恨,給我使絆子也不奇怪。”

費疑舟:“知道了幕後?黑手,你難道沒有什麼想法?”

殷酥酥:“比如開個發布會揭發秦媛的行徑?”

費疑舟揚起眉峰,不置可否。

殷酥酥失笑,笑容裡帶著幾分自?嘲的戲謔:“費先生,你不是我們這個圈子的人,不明白我們這一行的潛規則。秦媛是炙手可熱的三金影後?,各路名導求著合作的香餑餑,全網粉絲幾千萬。你知道我兩次事件為什麼不主動發聲不第一時間澄清麼,因?為在這個三人成虎眾口鑠金的時代,說得越多錯得越多,當絕大多數人已?經先入為主認定你有罪,你就已?經成了罪人,後?續的所有動作都隻會越描越黑。以我目前的咖位,跟實?力比自?己強太?多的對?手叫板,沒有實?質性?證據,不過是自?討沒趣。”

“你可能覺得,這個狗仔剛才說的話就是證據,可秦媛觀眾緣好?,背後?又?有靠山,她反將一軍的機會太?多了。最高明的公關手段,不僅可以混淆視聽?還可以顛倒黑白。沒有實?質性?證據,少數人隻會相信自?己想信的,多數人不關心事實?真相,隻在乎這熱鬨好?不好?看,這談資夠不夠勁爆。”

“不是不還擊,是我心知肚明,自?己暫時沒有這個資格。”

殷酥酥說的是事實?。

在這個圈子裡,向來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是非公道,誰紅誰有名誰腕兒大,誰就是公道。

知道了是秦媛在背後?搗鬼又?如何?殷酥酥常年處於圈中金字塔的中下遊,深知上頭的人跺跺腳,底下的人便要?落滿頭灰,以秦媛的資曆和人脈,能對?她放暗箭的地方?根本數不過來。

因?此她很清楚,就算知道了秦媛在背後?使壞,自?己也不能明麵上跟這位大前輩撕破臉,甚至哪場活動碰上了,她照舊得招呼一聲“媛姐好?”。

話音落地,雅間內陷入片刻的靜默。

不多時,輕輕一聲“砰”,是費疑舟略傾身,將手中的白玉杯放回了桌麵。

“沒有資格?”費疑舟出聲,重複她那番言論的尾梢字句,玩味地品咂。

殷酥酥轉頭看他。

“殷小姐,你現在是我的未婚妻,半隻腳已?經踏進費家大門。”費疑舟掀睫瞧她,嘴角牽起一道懶漫又?略微譏誚的弧,“原來我的人,還沒有資格還擊一個‘影後?’。”

殷酥酥眸光突的一閃,心中升起種預感:“你想做什麼?”

費疑舟沒接她的話,自?顧自?低眸整理好?鑽石袖扣,起身,從一旁的衣帽架上取下西服外套,隨手往臂上一搭,轉身走向門口。

殷酥酥見狀,慌慌張張追上去,橫著雙臂攔在他麵前,焦灼道:“你這是要?去哪兒?你該不會想直接去找秦媛吧?”

費疑舟麵容淡漠,不語。

殷酥酥把他的沉默理解為了默認,皺眉正色道:“費先生,我和秦媛的恩怨糾葛,是我和她之間的事。如果我爭氣能出頭,該找她算的賬我一分也不會落,如果我一輩子是個你砸了資源也強捧不紅的藝人,那糊是我的命,我挨打立正。”

費疑舟還是不說話。

殷酥酥更焦灼了,不禁抬高音量:“彆忘了你答應過我,不會讓不相乾的人知道我們的關係。你不能出麵去找秦媛。”

如果這位太?子爺怒發衝冠直接去找秦媛,那就意?味著他和她的關係要?大白於天下,到時候各種閒言碎語傳回蘭夏傳回她父母耳朵裡,讓她怎麼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