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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世 酥油餅 4339 字 3個月前

昭道:“你既然還不了,就少插手。”

“我有事想問。”溫故看出他沒有和自己動手的意圖,稍稍鬆了口氣,“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

盛文昭奇怪地看著他,然後笑了:“你和呂恒真是朋友情深,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也敢跟著來。”

頂著“朋友情深”大帽子的溫故十分心虛。

盛文昭道:“這裡是歸魂境,對神仙來說,是魂修的好地方。要不是我,你十輩子也找不到這裡。你這次是占了大便宜。”

溫故道:“你打算何時離開?”

“你想離開?”

溫故道:“其實,我是誤打誤撞進來的。”

盛文昭看著他,似乎在觀察他話的可信度,過了會兒,眉宇間的戾氣稍褪了幾分:“你要離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們非%e4%ba%b2非故,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通常問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就等於在說,讓我告訴你可以,但是有條件。

溫故很上道:“你說條件吧。”

“第一,不許你再糾纏呂恒。”

溫故道:“我沒有糾纏他,我與他傾心相交。”

盛文昭道:“不許再見他。”

溫故直接格三個字:“做不到。”

盛文昭氣結。

溫故道:“這裡不止你一個人,我想離開,會另尋辦法。”他說罷,腳步一轉,打算繞過他往上走。

兩人交錯時,盛文昭又道:“那就答應我另一個條件。”

溫故停下腳步。

“幫我對付山主。”盛文昭道。

溫故吃了一驚:“為何?”

盛文昭道:“因為要離開這裡,就必須要打敗他。離開這裡的唯一路徑就是碎魂洞,每逢十五,碎魂洞另一端的大門就會開啟。山主有一麵凝魂鏡,能夠將想要通過門離開的魂魄都凝住。每月十五,他就帶著鏡子出現在山洞裡,既防止起來魂魄進來,又攔阻裡麵的魂魄出去。”

溫故道:“凝魂鏡是不是一麵橢圓形的小鏡子?”

盛文昭道:“不錯,你見過?”

的確見過,山主曾經拿出來給他使過,隻是沒想到這麵鏡子這麼珍貴。溫故承情,“我看山主,不像是不講道理之人,不如與他明說,想來他也不會為難你我。”

盛文昭冷笑道:“天真。你看他不像不講道理之人?他的確不像不講道理之人,他根本就是。你知道歸魂境裡有多少花妖樹妖?此處沒有雷劫,無法飛升,他們生於此長於此,山主不許他們離開,他們隻能命終於此。而這個山主,卻在他們死後,將他們身體煉製成丹藥服食,保證長生不老。”

溫故聽得心頭一寒。

“不用多久,這些死去的妖修的魂魄會附在其他植物上,慢慢成靈,然後修煉,然後再死,永無止境。”盛文昭道,“你現在知道他為什麼不許外人進來又不許裡麵的魂魄出去了吧?因為在這裡,他是王,是帝,是唯一的神。你若是不信,就自己去問他,隻是打草驚蛇之後,再動手就難了。”

溫故沒有被他隨隨便便的一番話嚇倒,問道:“你又誰怎麼進來的?”

盛文昭語氣陡然一變:“與你無關。總之,你想要出去,隻能與我合作。山主法力高強,你一個人絕不是對手。”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紙給他,“你想清楚,就將這張紙燒了,我自會來找你。”

“呂恒現在在哪裡?”溫故問。

盛文昭道:“我不逼你發誓不再糾纏他,不等於我告訴你他的消息。”

溫故看著盛文昭離去的背影,直覺他知道呂恒的下落,而且就在他的掌握之中。可是歸魂境與世隔絕,他是如何保證呂恒在他的掌握中?除非,呂恒也在歸魂境裡?

他在風裡站了會兒,腦袋裡雜七雜八的念頭起了不少,有用的卻很少。他還是決定去碎魂洞走一趟,不管盛文昭說的是真是假,踩點是必要的。而且芍藥在山洞裡麵壁,以他的大嘴巴,自己說不定能套出不少消息。

眼見著山洞的洞口就在眼前,溫故身後傳來陰森森的呼喚:“小草。”

溫故猛然停住腳步。

山主高大的身影慢慢地%e8%84%b1離黑暗,繞到他麵前。近距離看,溫故發現他的眼睛有點發綠,並不是太久沒吃肉的那種綠,而像是晚間,背光的墨綠樹葉,深沉,陰鬱。

溫故靜靜地回望著他,手裡捏著紙,隻要山主動手,他就能立即將紙燃了。

山主看了他一會兒,微微地歎了口氣道:“大半夜的,你跑來這裡做什麼?”說著,伸手去摸溫故的臉。

溫故退了一步,拉開距離。

山主手停在半空,慢慢地縮回來,眼睛微微地眯起,整個人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小草,你不喜歡我了?”

正文 第76章 碎魂之洞(下)

溫故看著他,腦袋裡想的是盛文昭的話。養妖而食,是真是假?

山主見他心不在焉,流露出幾分無奈幾分好笑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將他摟入懷中,嘴%e5%94%87慢慢地挪到他的鬢發邊,輕聲歎息:“小草。”

溫故感覺到他的嘴%e5%94%87靠近自己,渾身汗毛一豎,想也不想地將人推開,自己倒退五六步。

再度被拒,山主臉色便不好看了,“以前像牛皮糖,日日夜夜地粘著,甩都甩不掉,現下清高給誰看?你喜歡我,我如你意,有何不好?你若是覺得以前我虧欠你,便大大方方地討回來,我又不是不依。在這裡,你看哪個不順眼,隻管說來,我給你出氣。這樣一聲不吭地給誰置氣?!”

溫故被他一通話說得暈頭轉向,含糊道:“我想不明白。”

山主盯了他一會兒,歎氣道:“哪裡想不明白,問我便是,問到你明明白白為止。”

“我與你……的過去。”溫故故意彆開頭看彆處,“都不明白。”

山主過來,伸手想牽他,又恐遭拒,不自然地將手負在身後:“我以前對你不好是以前,以後會好好待你。你像以前一樣,一心一意地待我,彆胡思亂想,我們在這裡好好地過下去。”

溫故想了想,始終不敢冒險挑明,暗道再過幾日就是十五,到那日就可驗證碎魂洞是不是出口。

山主見他不語,便牽著他下山。

山主本要他一道住進木屋裡,被溫故婉拒,便敞開大門,門裡門外都看得一清二楚。

溫故在門口打坐修煉魂修的功法。

日子不緊不慢地過了三日,盛文昭自那日後,再沒有來找他。山主時不時地說幾句甜言蜜語,卻保持身體上的距離,應是被溫故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傷了自尊。

溫故樂得清閒。不過他不知哪日是十五,便時時關注山主的動向,他一走遠,就跑去跟緊,生恐他不打招呼去了碎魂洞。

山主卻以為他對自己的態度又%e4%ba%b2近起來,臉上漸漸有了笑容。

到第三日夜晚,山主鄭重道:“我今晚有事,明日不回,你一個人呆在這裡,莫要亂走,若是餓了,就去屋子裡拿,若是冷了,也可去屋中等我。今年守護的使者是芍藥,被我打發到碎魂洞去了,其他人沒有我的允許不敢再接近這裡,你隻管放心呆著。”他想了想,又不放心道,“若是哪個陽奉陰違來打擾你,你先忍著,等我回來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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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故拉著他的袖子。

山主驚喜道:“你這是作甚?”

溫故想:今天一定是十五,去碎魂洞,決不能放過。

可惜當今天下肯為溫故烽火戲諸侯的唯有仲世煌一人。山主驚喜歸驚喜,臨走了,還是硬生生地扯掉他的手。“你又粘著我,我很歡喜。隻是今日不同平時,你乖乖在家等我回來。”

不能明著跟,溫故隻好走暗路。他法術仍在,隱身極為方便,但怕山主修為高深,被察覺,隻能遠遠地跟著。等他到碎魂洞門口,早已不見山主的身影。

這幾日他雖然跟山主跟得緊,卻從未進過洞,不知裡頭是何情況,此時,他不免有些想念盛文昭,摸出懷裡的紙拿在手裡猶豫著,最終還是決定先進去探探路。

碎魂洞裡頭暗得伸手不見五指,一丁點兒的聲響都沒有。

溫故跌跌撞撞地走了會兒,就覺得困乏起來,眼皮子止不住地往下掉,須臾,竟連站都站不穩了,恨不得躺下來就呼呼大睡。

情況不對!

他好歹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千年修道者,很快知道洞內古怪,一邊掐著自己的大%e8%85%bf,一邊走回頭路。進來明明是一會兒的工夫,出去卻像千山萬水沒個儘頭。他掐大%e8%85%bf沒用,念清心咒也沒用,挨不住將盛文昭給的紙給點燃了。

紙的火光在黑暗中一閃即逝,卻讓溫故生出幾分力氣。回想這幾年,各種關卡都闖過,沒道理折在這樣一個破山洞裡。他扶著山壁顫巍巍地往回走,嘴裡默默地念著:“仲世煌,碳烤大餅……仲世煌……仲世煌……”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他這裡,不知道隔了多少秋,隻知道每次思念都像吃了黃連蜂蜜水,苦中有甜,甜中帶苦。

他咬著牙齒專心走路,並未發現四周漸漸亮起,等察覺時,已經撞上了人。

溫故踉蹌著退後兩步,人靠著山壁,堪堪站穩,看著麵沉如水的山主,錯愕道:“怎麼是你?”

山主眸光慢慢地轉到他臉上:“你當是誰?”

溫故垂眸,自己的隱身術竟不知不覺地解開了,他不知道是自己還是對方的緣故,含糊道:“沒是誰。”

山主無言地看著他。

他的眼神總是深沉又陰鬱,仿佛要將人從心房剖開,十分不舒服。

溫故正想避開他繼續走,就聽他淡然地問道:“仲世煌是誰?”

溫故心裡咯噔一下,抬眸看他。

山主道:“小草,你從哪裡認識了不三不四的野男人來?”

……

儘管不想對號入座,但這口氣分明就是逮住老婆出軌的綠帽子老公。溫故十分不願意自家的戀人戴上“不三不四”和“野男人”兩頂帽子,沉穩地說:“一個朋友。”

山主道:“你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