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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世 酥油餅 4309 字 3個月前

到聲音呢。”

溫故道:“有沒有辦法讓他看到我?”

嬌嬌笑道:“咦?你這個問題倒和我小時候問的一模一樣。不過大長老說,窺世鏡窺世鏡,就是用來偷窺的,不是用來見麵的,所以不行呢。”

溫故雙手撐著池邊,看著池麵的倒影,眼眶微微發紅。

嬌嬌收起笑容,疑惑地看著那個英俊溫和的神仙像個委屈的孩子,突然仰起頭,讓眼眶裡打轉轉的淚水倒流回去。

那明明是彆人的眼淚,她偏偏鼻子一酸,眼睛跟著起了一陣濕意,訥訥道:“故事裡的有情人最後都在一起,你們也一定可以。啊,你看!”

溫故低頭,看到池麵的景色突然敞亮,可惜打滾那人縮在地上,隻能看到背影。另一個背對他們,拿著一盞應急燈放在桌上,用腳尖踢了踢地上那人,似乎說了什麼,地上的那個人慢慢地坐起來。

溫故心怦怦亂跳,眼睛死死地盯著,恨不得伸手將那個礙事的人拉開。

終於,地上那人站了起來,蒼白憔悴的臉色好似臥床久病,麵容被大片胡子遮住,隻有雙眸清亮依舊。饒是如此,溫故還是一眼認出那就是自己惦念的人。

嬌嬌疑惑地望著他激動的表情,似乎想不通這樣的邋遢鬼哪裡值得一位英俊有本事的神仙傾慕。

仲世煌與那人對話了幾句,那人慢慢地轉過身,眼睛突然直直地望了過來,就好像……透過窺世鏡看到了正在偷窺的二人。

溫故麵無表情地回望著他,仿佛他們真的對看著。

嬌嬌嚇得跳起來,不由自主地靠向溫故,池水蕩漾,景象模糊,慢慢地恢複成洞頂的樣子。“我,我法力不夠了。”她羞慚地說。

溫故強笑道:“多謝,即使是這樣,也很好了。”

嬌嬌帶著溫故回到大長老的居所,青宵和桑菩已經在大長老的威逼下喝掉了三壺水,正苦著臉喝第四壺,一見他們出現,立刻鬆了口氣。

桑菩重新掛上笑容:“我就說,大長老不必著急,大仙與嬌嬌姑娘天造地設,隻要稍微談一談,就能情投意合。”

大長老柔聲問嬌嬌:“寶貝,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辦喜事?”

嬌嬌道:“我不要娶他了,讓他家的野人娶他。”

青宵疑惑道:“野人?”

嬌嬌摸著下巴道:“下巴都是毛!”

青宵:“……”

溫故還沉浸在仲世煌被翁於橋折磨的情境裡,整個人恍恍惚惚,也不知道周圍的人說什麼,直到桑菩拍他才回神。

“大長老問你考慮得如何?”

溫故愣愣地反問道:“考慮什麼?”

大長老眯起眼睛,“你到底娶不娶嬌嬌?”

溫故低頭:“請大長老恕罪。”

大長老道:“既然如此,天童玉之事就不必再提!”

桑菩大驚失色,還要再說,大長老就一甩袖將人送了出去。

溫故等人知道她沒有惡意,由著風將他們送到山下。

桑菩與青宵相視苦笑。

青宵道:“要不,我再去求求大長老?”

“不,還是我去吧。”桑菩拿出吊墜,“當初天狐族遭劫,得須彌援手,便贈此吊墜,可用來換天狐族三次幫助,到如今,尚有一次剩餘。”

青宵道:“這太珍貴。”

桑菩道:“與天下蒼生相比,不值一提。”

“其實,”溫故將嬌嬌送給他的大塊天童玉拿出來:“嬌嬌姑娘送了一塊給我。”

桑菩、青宵:“……”美男計真好用啊!

正文 第62章 重逢之時(上)

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最後成功了。

桑菩和青宵喜不自勝地帶著溫故回昆侖,心裡對他與嬌嬌的故事好奇得不得了。偏偏從天狐境回來之後,溫故神色異常,常常說著說著就走了神,要不就是望著遠處發呆,讓青宵和桑菩想問也無從下嘴,隻好帶著疑惑回到昆侖。

他們回來得這麼快,大大出乎白須大仙的意料,看到天童玉時,眼睛都樂得眯起來,稱讚不已。

“你們打算用這塊石頭做鼎腳嗎?那也隻夠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他們身後響起。

溫故等人回頭就看到青盞帶著一個灰衣青年過來。青年眉目疏朗,神色寡淡,隱隱拒人於千裡之外。

白須大仙驚喜道:“莫非這位就是元時大仙。”

青年點頭:“我是元時。”

“你剛才說它做鼎腳是什麼意思?”青宵問。

元時懶洋洋地說:“這塊是天童玉的原石,提煉出來才能用。這麼小一塊,大概能提煉……”他伸出拳頭,“它的一半。”

……

白須大仙心都要碎了。

溫故羞愧道:“怪我誤事!”若是他肯答應大長老的條件,興許大長老就會指出錯誤。可是,若時光倒流,他已知嬌嬌給天童玉不夠煉鼎,他又是否會答應呢?

仲世煌痛苦的樣子立刻在腦海閃現,他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否定了那種可能。他已經騙了仲世煌這麼多次,怎能再毀諾?

如時光倒流,他大概會繼續哀求吧。

桑菩和青宵也跟著自責。

元時道:“其實,用天童玉做乾坤蕩穢鼎也不是頂好的,不然也不會輕易就被煉製成魔鼎。”

白須大仙怕他嫌他們太蠢,忙說明了一下方案二和方案三。

元時頷首道:“這兩個倒不錯。”

白須大仙聽他讚許,心中大喜:“元時大仙肯出手,蒼生有救矣!”

元時疑惑道:“我幾時說要出手?”

白須大仙:“……”那剛才說那麼多,是純聊天嗎?

元時道:“我又不會煉製。”

白須大仙:“……”不會還聊得這麼專業?

青宵吃驚道:“大仙是煉器大師,師父一向推崇備至,怎麼可能不會?”

元時道:“你師父是誰?”

“黃淩。”

“哦,他倒會。”元時道,“我煉製的武器不是殺人用,就是防止被殺的,一向簡單直接,像這樣吸收汙穢之氣為天地靈氣的,當真不會。”他語氣既嚴肅又認真,讓人不由自主地相信。

白須大仙從希望到失望,再從希望到失望,接連兩次,有點兒沒脾氣了,無奈道:“不管怎麼說,大仙都比我們懂行,懇請大師留下來,助吾等一臂之力。”

元時道:“好,我也很想看看乾坤蕩穢鼎要如何煉製。”

煉製乾坤蕩穢鼎的事雖然被高調提出,可到現在,八字還沒有一撇。煉器師沒有,煉製的礦石隻有一塊鼎腳——還是次一等的選擇。〓思〓兔〓網〓

但昆侖這些天也不全然是壞消息。

不知道是不是被青盞和湮華的出現嚇到了,閆爻後來倒是很安分,一改囂張,默默地與眾仙對峙,默默地縮小地盤,讓諸仙都鬆了口氣。

溫故聽聞消息之後,躊躇許久,還是選在半夜來找白須大仙。

白須大仙看到他,歎了口氣道:“你還是很擔心。”

溫故道:“天狐境有一麵窺世鏡,我見到了他。他正被翁於橋折磨。”

白須大仙皺眉道:“據我所知,喬奣為人雖然……陰險狡詐卑鄙無恥沒臉沒皮六%e4%ba%b2不認惡貫滿盈無惡不作,但是,他喜歡躲在彆人背後挑撥離間或者借刀殺人,像你說的,%e4%ba%b2自折磨人這樣的待遇,可不是隨便給的。”

溫故沉下臉。

“莫非……不對,他們本來沒什麼交集,為何會如此?”白須大仙不解。

溫故道:“我想去找他。”

“時機未到,你找也是白找。”

“縱然如此,也好過坐在這裡焦慮不安。”

白須大仙見他主意已定,也不再勸,提醒道:“喬奣折磨仲世煌這件事,實在非同尋常。有他從中作梗,說不定你們見麵的機緣也會有所變化。”

溫故愕然道:“為何?”

“實不相瞞,論輩分,我應當稱喬奣一聲……曾曾祖師伯。”

溫故心頭一震:“他也是行天道傳人?”

“不但是行天道傳人,還是行天道第一大弟子。”白須大仙見溫故一臉震驚,頷首道,“不錯,他便是天臣畢虛的首席大弟子,道號潛衝。”

溫故道:“我以為大弟子是罡心。”

“那是我曾曾祖師。喬奣與畢虛大神決裂,叛出師門,誓言與天道逆行,畢虛大神就直接把他除名了。而黃天衙、蒼天衙也因此而來。若不是他這麼多年來孜孜不倦地算命又改命,天道如何會出現偏差?”

這正是困擾溫故多時的問題。既然是天道所定,如何會出現偏差?難道這些偏差不該在天道預料之內麼?若是有人算出天道的情況下,蓄意破壞,那就說得通了。

白須大仙道:“此乃天行道辛秘,還請仙友代為保密。”

溫故忙道自然。

白須大仙憂形於色:“其實,就算煉製出乾坤蕩穢鼎,這殘局也難以收拾。喬奣慫恿閆爻煉製魔鼎,改變了整個天道命盤,影響深遠,未來如何,叫人擔憂啊。”

溫故縱然不是行天道的人,也明白他的意思。末世到來,不知讓多少人無辜枉死,又讓多少人一夜之間一無所有。“大仙放心,車到山前必有路,我相信有天道在,善惡終有報。”

白須大仙微笑著拍他的肩膀:“正是如此。所以等此間事了,你要加油乾活。到時候,蒼天衙一定會忙得不可開交。”

溫故:“……”他剛才是不是跳了一個坑?

依依辭彆昆侖眾友,溫故駕雲而去,行到一半,突然想起一個人來——呂恒。盛文昭說他在昆侖,可他並不在。溫故想了想,仍覺不放心,又掉頭回去,遠遠地看到青宵與白須大仙兩人背對著他坐在石頭上交談。

他抵達時,正好聽到青宵說:“可苦了我師父,不知何時方能與溫故大仙團聚。”

白須大仙聽到動靜,猛然回頭,看到溫故微微一怔,道:“怎的去而複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