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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世 酥油餅 4433 字 3個月前

絲地抬起眼眸:“壓根沒睡過。”

老範捂著%e8%83%b8口道:“我居然還活著,心臟也還在。”

耿頌平道:“我都看到我的墓誌銘上寫著‘此單身青年死於交通意外’的字樣。”

老範同情地拍拍他。

溫故辯解:“我的車開得很穩。”

耿頌平反駁:“不是開得穩,是飛得穩。”

溫故很高興:“那也是穩。”

“可是手邊沒有降落傘,我心裡不踏實。”耿頌平和老範互相攙扶著站起來,搖手告彆。老範與他們相識於基地建立之前,人品過硬,又有過命交情,所以才找他合作。老範也不負所望。

仲世煌從溫故背後摟住他的脖子:“累不累?”

溫故搖頭說不累。

“那麼我們現在找個地方談談。”

“……”溫故側頭看他,臉正好撞在仲世煌的鼻子上。

仲世煌抓住機會湊過去,鼻子和嘴%e5%94%87緊緊地貼著他的臉,怕被拒絕,手也用著勁兒。

溫故縮了縮脖子,又無處可避,眼角看到耿頌平和周伏虎朝著邊指指點點,見他看過去,又急忙作遊人狀。

“有人。”溫故手肘拐了他一下。

仲世煌咧嘴笑,用鼻子蹭蹭他的臉,低聲道:“你不怪我了吧?”

溫故愣了愣,“怪你什麼?”

仲世煌抬手摸他的%e8%83%b8口:“這裡。”指尖輕顫,比噩夢更可怕的回憶瞬間席卷而來。他摟緊懷中的人,聲音微微發抖,“我不是故意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

溫故道:“我知道。”

“很抱歉當時沒有相信你。”

“不是你的錯……”

“……我愛你。”仲世煌雙臂摟著他,微微側過頭,虔誠地%e5%90%bb上他的發鬢,耳輪,然後咬住他的耳朵,用%e8%88%8c頭慢慢地%e8%88%94舐著。

溫故耳朵熱得冒火,喉嚨也冒著煙,身體不由自主地縮起來,但箍住他的雙臂一點都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兩人糾纏著扭來扭去,看得周伏虎目瞪口呆。

“他們……”

“鬨著玩。”耿頌平道。

周伏虎道:“你當我瞎子,都,都%e4%ba%b2上了。”

耿頌平道:“其實也沒什麼,日久生情,人之常情。”他說完,就發現周伏虎用十分嚴肅警惕的目光看著自己,“……我和你不可能。”

周伏虎仍狐疑。

耿頌平道:“那是帥哥的權利。”

周伏虎看看他的臉,又看看遠處仲世煌他們的臉,認同地點點頭。

耿頌平:“……”自己隨口這麼一說,他竟然還信了!

一輛寶馬在路口飄移著過來,斜插入停車場,車上下來一人,溫故看著眼熟,仔細想了想,才想起是劉漢思被孟瑾堵在包廂那次,作孟瑾代言人的那個孫灝。

仲世煌見孫灝跑過來,嘴%e5%94%87蹭了蹭溫故的臉,輕笑著說:“你還有很多事沒告訴我,我們回去繼續談。”

等孫灝走到近前,仲世煌才戀戀不舍地鬆開手。

“請小仲先生馬上去市中心醫院。”

仲世煌臉色一變:“爺爺怎麼了?”

孫灝道:“仲老先生活動的時候,從樓梯上摔下來,正在手術室搶救。”

仲世煌搶了他的鑰匙就跑。

溫故不敢怠慢,飛撲上車後座,門還沒關,車已發動。

耿頌平和周伏虎都慢了一步,眼睜睜地看著後車門自動關上,車揚長而去。

車內氣氛緊繃。

仲世煌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畢露。溫故從後麵爬到前座,擔憂地看著他的側臉,低聲道:“好人有好報。仲老先生這麼好的人,不會有事的。”

仲世煌雙?%e5%94%87抿成一條線,也不知聽進去幾分。

溫故知道這種時候說什麼都沒用,默默地加快車速。幸好時間尚早,路上並沒有多少車輛,一路暢行無阻。

到醫院,仲世煌將車隨便一丟,衝進醫院,一手拉開掛號的病人,對著窗口吼道:“仲敦善在幾樓?”

“三樓。”溫故看到白無常對他比了個三字。

仲世煌返身往樓上跑。

溫故走到白無常麵前:“人呢?”

白無常道:“若非仙人擾亂命數,胡亂增加壽元,仲敦善三年前便已魂歸地府。”

溫故慚愧地低頭:“一人做事一人當。擾亂命數的是我,希望尊使不要為難仲敦善。”

白無常擺手:“放心!吾等沒有大仙的法力,不敢肆意妄為!”他留在這裡,就是想試探溫故是否還會強行篡改天命,見他這次沒有為難的意思,放下心來,轉身離開。

溫故想到仲世煌上次悲痛欲絕的模樣,微微歎了口氣。他可以救仲敦善一次,救他兩次,卻不可能無止境地救下去。仲敦善畢竟是凡人,仲世煌遲早要麵對這一天。隻希望,今日的仲世煌比當日堅強。

他走到三樓,就聽仲世煌的狂吼聲。

“溫故!”

“你出來!”

“我求你,你出來。”

“我答應你修仙,我答應!這次不用爺爺百年,隻要你救我爺爺,我立刻修仙!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什麼都行。”

“我求你……”

這次沒有人攔在手術室裡。仲世煌跪在手術台前,手緊緊地握著仲敦善的手。孟瑾和鄭晟羽站在他身後,一臉愧色。

孟瑾看到溫故愣了愣,目光在他衣服上轉了一圈,有些了然,默默地拉著鄭晟羽離開。

溫故在仲世煌身後蹲下,手默默地搭著他的肩膀:“仲世煌。”

仲世煌肩膀猛烈地抽[dòng]起來,哭聲被壓抑在喉嚨裡。這一次,他沒有像上次那樣聲嘶力竭地嚎哭,可是悲傷和哀慟凝聚成沉甸甸的鐵球,壓得他整個人都垮了下來。

溫故抱住他的腰,身體輕輕地貼上去。

仲世煌身體微微一震,細細的哭泣聲從齒縫裡泄露少許,又很快被咬住。

溫故溫柔地撫摸他的腦袋,無聲地傳遞關懷。

仲世煌緩緩地張嘴,“三年前,大鬼刺殺我爺爺,也是被送進手術室……”抓著仲敦善的手微微一緊,他咬著牙根,哽咽得說不下去,半晌才道,“爺爺他也是這樣……後來,溫故救了他,他是神仙。為什麼這一次……這次為什麼……為什麼?!”

溫故無言以對。

“爺爺一點都不老……他應該長命百歲……”

溫故慢慢地鬆開手。明知道仲世煌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仍覺得那一聲聲質問都是針對著他。

而他,無力反駁。

仲世煌飛快地抓住他撤開的手,用力地往自己身後一拉,緊緊地抱住溫故:“樹青,趙樹青。”

“嗯。我在。”溫故撫摸著他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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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離開我。”

“……好。”溫故鄭重地應承。

仿佛感受到承諾背後的誠意,仲世煌將頭埋進他的頸窩裡,嚎哭聲被困在他的嘴%e5%94%87和溫故的肌膚之間,如兩人的共鳴。

溫故抱著他,像抱著一團火。

隔著肌膚傳來的熱度直入心底,近於*。

仲世煌舉辦了一場盛大的葬禮——對處處見屍骨的末世而言,選期擇址,請友觀禮,的確是很盛大。暗地裡也引起基地部分人的不滿,認為死在狗尾村的異能者是烈士,卻隻有就地埋葬的待遇,而仲敦善不過是個年紀老邁,占用醫療設施的非異能者,葬禮竟如此奢侈,完全凸顯了仲世煌的□□。

流言傳到溫故和耿頌平這裡,就戛然而止,誰都沒有告訴仲世煌。不過就算告訴了,仲世煌也未必理睬。

仲敦善過世之後,仲世煌變得沉默寡言,用耿頌平的話說,就是回到了趙樹青剛“死”的那一會兒。而溫故每次看仲世煌都能看到他盯著自己,眼神幽深莫測,與他視線相對時才會有些許溫度。

耿頌平提出找個心理醫生給他看看。

可惜這是末世,找心理醫生比找土行孫要難得多。

孟瑾建議讓溫故和仲世煌好好談談,耿頌平附議。

溫故為難,也隻能硬著頭皮上。可是具體怎麼談,他心裡一點底都沒有。從溫故到趙樹青,從趙樹青到溫故,從溫故到顧昔,從顧昔到趙樹青,他已經堆積太多謊言。要解釋,就必須釜底抽薪,將整個謊言搭建的樓房都拆除。可是,現在仲世煌是否能夠接受?

如果他問為什麼不救仲敦善,自己又該怎麼回答?

溫故頭抵著窗,看著玻璃上的倒影,腦袋亂成一片。倒是可以用清心咒靜心,隻是問題依舊是問題。

“想什麼?”仲世煌從他身後抱住他。

溫故身體僵了僵。仲世煌還有一項改變,喜歡時時刻刻地粘著他,行為也越來越%e4%ba%b2密大膽。他不知所措地轉過身來,“我……”

剩下的話被仲世煌含入口中。

溫故驚得後退,身體重重地貼在玻璃上。

仲世煌含著他的下%e5%94%87,慢慢地鬆開,眼睛緊緊地望著他,仿佛要看到靈魂深處每一寸每一分,“嗯?你什麼?”

溫故抬起胳膊,拉開兩人的距離,“沒什麼。”

仲世煌雙手撫摸著他的胯部,低頭想了會兒,突然抬頭道:“樹青,我們在一起吧?”

溫故啞然。

“在一起好不好?”仲世煌手微微用力,再度拉近兩人的距離,嘴%e5%94%87慢慢地湊上去,“嗯?”

“仲世煌。”溫故從他的懷抱裡鑽出來,撓撓頭,“我們先談談。”

仲世煌退後半步,收回伸出的手,側頭笑了笑,“嗯。好啊,談談。”

溫故道:“那天我聽你提到神仙。”

仲世煌身體繃緊,臉色霎時黑下來,“那不重要。”

“你說你答應修仙。”

“我說那不重要!”仲世煌粗魯地打斷他。

溫故被吼得呆住。

仲世煌深吸了口氣,走到他麵前,伸出雙手,撫摸他的胳